15. 逛改
昏暗的大地上，两道身影漫步而行。
荒芜的地带没有丝毫活物存在的痕迹。
相比多次行走这条小路的苏言来说，周围的环境有些过于安静了。
往常，即便在这毫无人烟的荒地中，也有着或大、或小的众多生物活跃。
抛却这些生物，亦有清风拂面而来，带动树木枝丫飘荡。
现在，风停、物止，环境中流露的却是死寂。
转头看向身旁的灵素，苏言面上不经有些感慨。
可能对于灵素来说，这与她平常待着的环境，相差仿佛。
与那结界中的西屋一样，都是同样的寂静。
即便是往常的黑夜里，他们不是在天上飘荡，就是在院内大眼瞪小眼。
热闹与否，生物存在与否，好像……关系不大。
灵素赤着嫩足，在离地几分的空中欢快跃动。
蹦蹦跳跳的跟在苏言身旁。
她神色中透着说不出的喜悦。
“长生，你说，城里是不是很热闹啊！”
“嗯，现在是挺热闹的。”
“那……我能靠近他们吗？他们能看见我吗？”
“嗯，会看到的。”
“那城中是不是有集市，集市上很多很多好吃好喝的？我们去逛集市吧！还有……商铺？成衣店？嗯……还有……还有……”
在空中漂浮着，灵素蹙眉凝思，她记得自己有好多好多想做的事情，想要去的地方。
只是，说了出一个成衣店后，再也憋不出别的名字来。
“呃……”苏言听后，结合现在鬼蜮笼罩的境地，在脑中过了一瞬城中该有的场景，心中存疑道，“应该……有的吧？”
见到灵素疑惑的眼神探来，他回复道，“我好几天没过去了，再说，集市什么的也不是天天有。”
说着话，苏言拂去对方眉宇间的疑问，安抚道，“成衣店的话……放心！若是没开门，我也有办法让你进去。”
“啊？真的？！”灵素眉开眼笑，“那就太好了！”
得到肯定地答复，她飞身而起，荡坐在空中，两条精美的长腿带起裙摆，在空中不住的晃悠。
“那我们可说好了鸭！”
清脆的笑声扬起，“我要好多好多好看的衣裙。”
苏言行走在地面，笑着点头。“多少都行，管够。”
两人一路搭着话，不多时，便越过十多公里的路程，来到县城近前。
见到前方不远处的城门，灵素心中喜悦更甚，急忙催促着苏言走快。
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进去城中闲逛一番。
苏言无奈，再次提快步伐。
他拉着灵素衣袖，一个眨眼越过里许距离，来到城门下。
城门。
一些自校场祭坛中走出得些许鬼物在此游荡。
当它们察觉到两道异样气息靠近城门时，皆从远处赶至而来。
一道蓝白色身影裹挟着另一道白影行至城门。
那蓝白身影在此停了一下，随后又抬脚前行。
流光闪过，带出道道残影。
转瞬后，残影原地滞了一息，紧接着朝着前方身影追去。
路途中，带起一抹微风吹佛四方，几只阴郁鬼物径自化作飞灰，随风而行。
深入城中，街道上十分冷清。
往常人来人往的路面上，如今只有稀稀落落的十数行人走动。
这些人走动间，神色透着一丝迷惘。
显然是之前城中异变时，过于倒霉，被魍魉鬼气冲击的迷了心智。
苏言迈步行进中，速度极快。
他从这些人身边一一掠过，顿有黑烟自人身上飘散，其中夹杂着细微的惨叫。
一道宏亮的音色在众人脑中响起，提醒着众人赶紧回到家中躲避。
再次走过几条街道，路上清冷依旧。
看来，灵素今天想要逛集市的愿望彻底落空。
苏言想着，挑了一条无人的街道，带着灵素来到一家成衣店中。
“咿？到了吗！”
灵素欢快的在店中转去，口中疑惑道，“怎么没人呐。为什么不先去集市？”
苏言来到店面柜台边，他袖袍一挥，放下十数枚银元落在桌面。
“就很不巧，今天闭市。”
放好钱币，他转过身来，视线在墙壁上挂着的衣物上扫过，耸肩道，“没看这里都没人吗？”
“慢慢挑，不急。”
闻言，灵素小脸一跨，有些失落。
但见苏言豪气放声，她又喜笑颜开。“好哒好哒。”
灵素在屋中四转着挑选衣物，苏言跟在身后等待，时不时的给上一些意见。
与她说着话，苏言藏在袖袍中的左手负在身后，每间隔一段时间便在虚空划动。
丝丝细微的乳白光晕跟随着指间印记幻动，闪烁亮起。
过得一会儿，当灵素手上挑好了几件衣物后，他上前打包收好，说道，“这家店的衣服……用料、款式勉强，我还知道一家不错的衣店，带你看看？”
“好哇！”
灵素一听，兴奋的点头应允。
她上前一步拉紧苏言袖袍，“那快走，去看看。”
见此，苏言大手一挥，手中的包裹消失在面前，一道荧光闪过，便裹着灵素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
轰！！！
一道阴邪的气息在空中蕴开，与一道极阳气息相撞，滂湃撞击激出巨大的能量波动，冲击着周围一切。
衣店中有半数衣物随着塌陷了小半的房屋，破碎开来。
几条街区外，另一家关了店门的成衣店面中。
在柜台上放下数十枚银元，苏言转身与灵素闲逛起来。
“长生，你听！”
突然，灵素似是察觉到什么，她叫着苏言仔细倾听四周动静。“有什么东西在响？”
苏言视线在墙壁上做工精美的衣物上划过。
听到询问，他侧着耳朵倾听后，疑惑中带着些许不在意，开口，“炮仗吧。”
“别管那么多，先挑你的，这上面的衣服可比之前那家好看多了。”
随口拉过姑娘的注意力，他指着其中一套白裙说道。
“比你身上的好看多了，你穿上肯定好看。”
“真的？”灵素眼睛一亮，瞧着上面的衣裙，憨憨笑着，“那我现在换上试试。”
“嗯。”苏言抬手在衣裙上抚过，玄阴气息置于衣物内划过，瞬息间带起一抹飞灰。
飞灰寸寸浮起，自白裙上飘飞，他伸手提下，递了过去。
“穿上试试。”
“嗯！”重重点头，灵素欣喜的抬手朝着衣物拿去。
苏言站在一旁看着，却有轰鸣声传至，声声入耳，愈来愈近。
他脸色一沉，这两人……
还有完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