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跨越湖与山河

    [暗界档案003，保密程度：机密]

    秦鸮，家父秦嘉石，家母陆兰。

    秦嘉石与陆兰与极乐中资料完全并且正确，不再赘述。若想了解，请移步至309号档案（保密程度：半公开）。

    同理，秦鸮于五河事件爆发前同样有着记载（309-1号记载，保密程度：半公开）。

    五河事件，一定程度上影响了白家的进度。外家实力大幅缩减，据说一位大能力者（levelv-vii）出走，导致白家在纵断山系的计划濒临破产。

    并不算偏题。知道暗宫存在的人少之又少，缺少有效的应对手段，各国选择闭口不言，对外宣称为疾病。九州一直没传出暗宫出世，最有可能与这位大能力者有关。

    秦鸮的能力与暗宫息息相关。通过同化这一行为增强自己，反过来用暗宫的力量击败它们；暗宫似乎借助秦鸮的力量消化无用的命运。

    这一结论主要表现在作战时全力反抗，被吸收时安静温顺，即使未完全丧失活性。

    本人顺着暗宫“遗弃”的命运，拼凑出五条已发生过的时间线。

    暗界灭世，火焰焚天，辐射遍地，毁灭创造，星光璀璨。

    没有一次人类幸存。

    因此，寻找暗宫的同时，秦鸮一直在尝试修改既定的事实。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前五次发生过，现在未必会发生。

    准确来说，六次时节哦都不完全相同。

    无可置疑的好消息是：除某些特定事件以外，至少大致情况是完全可以信任的。

    接下来记载秦鸮的行动轨迹。

    2320年，秦鸮伤势基本恢复完毕，趁着白家为新的一年庆祝时带上秦嘉石的遗物，范瑞雪准备的通行证，一路向西。

    明堂登场的时机太过凑巧，秦鸮又是在众人面前进入暗宫，出来时受到的伤完全没有它们的痕迹，族里有些人已经怀疑了。男孩提交关于暗宫的报告很好的跳过秦鸮，因此有了恢复能力使用过度造成的时间。实力勉勉强强到了iv。

    走到雪城（今妖都境内），再向前一步便是神会的国土。逗留一天后，继续西行。

    其实当时边境关高层全票反对秦鸮入境的。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高深的命数师在暗宫出手时全部感到发自内心的恶寒，细细占卜一下，再加上街坊的流言。有些人甚至武断的要求立刻将秦鸮就地斩杀，为民除害。

    正巧，大骑士长路过。听说事迹后，提出反对。

    “……我这些天去了一趟九州。那边教会我阴阳平衡。万事只要存在，就一定存在完全相反的一面。能想到的一切手段对于那些古老的存在完全没用，我们理应思考其他的方法。我们不知道黑白，没有资格妄下定论。”

    你们是不是蠢啊，人家但凡是暗宫的话早动手了，还在这里等一天？官是买的吗？这女娃能力澄澈如明镜，闪烁似金光。是暗宫黑成一坨的吗？

    大骑士长为了维持人设，忍着没有骂出声。还好边境官听懂了，下令放行。

    “你们都同意了？为什么？”

    “白痴，骑士长以自己为担保，敢不给面子？”

    “我早说过，贱民该滚回贫民窟，去继承你的破鞋店吧。”

    “你什么意思？想打架？”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边境官怒骂声不绝于耳。

    原来没有听懂。

    之后是简单的重复。

    秦鸮只能感应到实力比自己弱的暗宫。

    于是这么一套流程。

    第一，通过感应或者消息找到踪迹；第二，来到对应地点，遇上几个人，该交朋友的交，该打的打；第三，遭到暗宫袭击，那些跟秦鸮结了仇的一不小心死在了袭击中；第四，一路追到藏身地，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损失几个好友，一不小心找到什么“千年宝物”“仙人遗迹”，得到超级想的实力，一路杀过去；第五，清灭之后，从远方传来更强的气息，才发现面前的只不过是一个小分身，前往更强的地方。至于那些友人，实力强的带上，弱的留着，说一句“我会常回来看你们的。”转身离开。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直如此。秦鸮没有多余的时间逗留，每耽搁一秒，说不定又会多一个受害者。

    差不多。现在要变强基本都是这样。

    一两年来，世界变革挺大。号称“永世之仇”的神会与血爵摒弃前嫌，首次联合，成立能力政权体。凌云国分裂，毒障地区水云乡帝冠继位，九州白家称霸的时期结束，十六疆域北部默默无闻的暗界迅速扩张，妖都成立，与兽王国建立同盟。

    乱世的真正意义上的朋友是很少见的。家族的天才，国家的天才，大洲的天才，跟不上秦鸮的脚步。没有人可以走到第三个地点。自保能力都没有，又怎么结伴同行呢。

    因此，秦鸮接受白鹿时，内心是很纠结的。

    白鹿，半人半鹿族血脉，能力未显现，19岁。

    秦鸮，人族，能力明堂，命运系顶级能力，levelvi-5，14岁，主观时间87岁。

    秦鸮经过五个时间线，主观上活过的时间远远超出同年代人。

    那为什么带上呢。原因之一是五次都见上了面，离别时未出现意外：命运暗线不低。白鹿是个纽带，借助她可以轻松的进入九州。

    也可能想要一个依靠。强大的人脱离社会单独存在，可秦鸮还是未走出五河的那个夜晚。

    五河的六个夜晚。

    秦嘉石，必死无疑。

    男孩未必会用火，范瑞雪未必会被同意寻找弟弟，秦嘉石的命运被固定了。

    扭曲自己的常识，试着推演被改变的过去，无一例外，秦嘉石不曾变化。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命运固定的秘密，可能只有同样被固定的人才知道吧。白鹿先会提出一个在白家势力内，距离现在最远的地方。她说的朋友没有现身，估计是不存在。一路上帮了不少忙，最后秦鸮原谅了她。二人没有了实际上的联系，命运的轨道分开，再不相交。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秦鸮一直没有意识到自己内心的空缺，潜意识推波助澜了一把。

    路上走过几个“流程”后，到了一片树林。

    树林里有一家驿站，简单的二层木头房子。

    当时和后来的人没想到，暗界的上席执政官竟会以如此草率的方式见面。不，不是全部，有一位想到了，不，至少有三位。

    秦鸮一直把此刻认为一个重要分支节点。

    因为，这在意料之外，完全没有预兆。两个人的行为，能力，甚至与之相关的一切，从来没有征兆。

    前五次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