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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咸鱼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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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里的侍女都是又哭又笑的,南星把徐仙儿要吃东西的信息传出去,十几个人都忙了起来。

    “师傅,你久未进食,腹弱需养,我们先喝半碗粥。”用参鸡汤熬的白粥,下了肚,徐仙儿又躺下了。

    她在识海里,发现妞妞是热的,柔软的,但也是奄奄一息,好像大病了一场的模样。

    就这么摸了摸它的头,徐仙儿又睡了一会儿。

    两个时辰后再醒来,徐仙儿喝了第二碗粥,在春朝的帮助下起身靠着床沿边,才听她们详细说了她昏睡的事儿。

    就在一个平常的春夜,毫无疾病的征兆,徐仙儿睡下了,再醒就是一个月的此时。

    “大娘子,你可吓死我们了!”春朝跟了徐仙儿十多年了,是棠院资格最老、办事最稳重的管事妈妈,如今扶着徐仙儿的手还有些颤抖。

    这段日子,南星靠着各种参片、参汤维持着徐仙儿的体征;春朝则是不断的给她按摩、翻身、梳洗,总归还是撑过来了。

    “我们在主院倒是安稳,外院出了几个找事儿的,不过胡总管和傅堂主都把他们处理好了……”

    虽都受了惊吓,但棠溪山庄的主事人都是徐仙儿多年亲信,棠院外的日子还是如常过。

    徐仙儿在床上缓了三日,便慢慢落床走动,这一无名觉倒没睡下什么后遗症。

    妞妞的精神也恢复了,告诉了它发病的缘由--太咸鱼。

    徐仙儿不是昏睡而是昏死,离真死就差一点点,最标准的命悬一线。

    作为生存助手的妞妞是被一股力量劈麻痹了。

    出窍的它被冥界牵引之力拉回,差点就要被灭了。

    还好冥差候补处有它的记录,它老大找了关系,才把它放回来。

    妞妞是有任务的,回冥界回得蹊跷,这才到处找原因,果然,在命数园里,发现徐仙儿的命数主干被直接截断了。

    人的命数从生到死会像一棵树一样生长,以生年为主干,然后因命途变化而发散枝桠,命盛时叶茂,而叶萎时则命绝。

    命数园是冥界的自主之地,一般冥差可不被允许进入。只有命修者会根据阎王派下的功德赏罚录进园改变命数树的走向,甚至修减生死桠。

    而妞妞看到的徐仙儿命数树,如一条光滑的枝干,直直往上,没有半点曲枝断裂。

    这样光秃秃的一根树干,不知被哪个看不下去的命修判定为“无生之意”,没对功德赏罚录直接用冥火刃切断了。

    妞妞是因为有徐仙儿的气息,才被“吸引”进去的,那时,命修正在合力修复徐仙儿命数树散开的命气。

    我老大说:“那个命修是犯了错,也受了罚,依生死簿推演出你若龟缩在棠溪山庄,可以安逸到古稀,这般……闲适,显然……那苦命修见不得这般福气。”命修虽是冥差,但是很低等的冥差,他们的过去多是被万般锤炼的,有点不喜欢天生好命的人。

    “那个命修被阎巡司罚得很重,但听说命修司全司都把你的名字记在小本本上了,说是下一轮修枝时会把你移到苦水潭,让你后生活多长、苦多久,反正不能让你白活着……”妞妞边说边心疼徐仙儿。

    苦水潭啊,命数树吸潭水,面上毫无变化,但是人世间所有的经历都会强生七情之伤,入人肺腑,让人不想活,又死不了,一直受折磨到寿终。

    这些命修不能擅夺徐仙儿的命数,但是让她吃苦还是有无数办法的。

    “所以?就是要找事儿啰?”徐仙儿无语得很,真没想到太咸鱼不但会被杀,还被计小本本。明明是无妄之灾,还让冥界的命修小团队记恨上了,活脱脱的小鬼难缠。

    “嗯。不过姐姐你不用操心,你是有大福气的,活到六十六没有问题。”

    妞妞回魂前,见到徐仙儿的命数主干的截断面,已经有小芽了,这说明她的生命重续上了,新生的命数会长成新的枝干继续往上。枝繁叶茂秀于他林者,足以沐天光,哪怕吸进苦水,枝干净化后与潮露相容,凝得净果。

    命修那些小把戏,伤不了主干。

    徐仙儿心想好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管不了“别人”的嫉妒,就先这么过吧,徐老媪又又打起精神过咸鱼小日子了。

    ……

    “主子,大郎和周娘子来了!”

    徐仙儿今早起来,打了一套八段锦,简单吃了早饭,就独自进山了。

    因为棠溪山庄有人活动,这座小山没有给她大的惊喜,反倒是夕时回家后接到了今日的大惊喜。

    急急忙忙换好衣衫,等着见到儿子和大着肚子的儿媳,徐仙儿是又喜又气,“你们怎么来了?”

    徐子瞻本站在堂中央,走近两步后,跪在徐仙儿面前,随后,屋里一半的人乌压压的都跪了下来,连周惜时也托了托肚子跟跪着。

    “孩儿不孝,小妹家书母亲病重,本应早早赶来杨江。然国势不稳,城封路阻,直到今日才见到母亲……”

    “好了,好了,我还没死,跪什么跪?子媳还有身孕了,舟车劳顿本就伤身,这要动了胎气,怎得了。”

    棠溪山庄的人没犯错、不祭神时,或者不遇到前两月主子病重的事儿,早就不跪了。

    徐仙儿使了使眼色,让一左一右分别去扶徐子瞻和周惜时。

    待众人坐稳立正,徐仙儿问:“我瞧着惜时的肚子有些时日,怎没有早些传个佳信?”

    “母亲。”提到身孕不告知长辈,周惜时差点又要下跪。

    徐仙儿赶紧摆摆手,出声制止:“我说的话是没人听了么?别动不动就下跪。你要是不觉得怀着孩子身子重,我这山庄农活家务不少,你有力气都花到那些地方去。”

    周惜时与徐仙儿直接接触就新婚的月余,对婆母的印象就是不太爱管事儿。那时婆母性子虽有些冷淡,但其他做派与武州的贵妇也相差无几,按照婆为尊的定律,婆婆有责问,她是应该先讨饶的。

    “娘,你吓着嫂嫂了。”

    亲养的女儿最知徐仙儿喜欢直来直往的脾性,在中间掺合着找台阶。

    “嫂嫂,孕子是喜事,为何不早早告诉我们一声,让我们一起高兴高兴?”

    同样的问题,徐芷沅用的是平辈间亲昵的口气,徐子瞻刚把周惜时扶稳坐下,便代为回答:“听老人说,未满三月不可声张,怕坐胎不稳。三月一过,我就准备给你们传信,就接到娘病重的消息,就没有特意再派人来告知。”

    “你这一来,用了三个月?”徐仙儿很快就抓住时间异常。

    徐子瞻如今不过一个户部金司郎中,事务繁忙,但一个金司郎中不止一个,还有主管的侍郎,属下员外郎等众人,请假不应会那么难。

    徐芷沅是在徐仙儿昏睡的第四日就派人急马去信,日夜兼程一去武州也就三日。那时是三月孕期,可今日周惜时的肚子怎么也有六个多月了。

    按目前的水路或官道,即使照顾孕妇一月半总该是能到的。

    徐仙儿不怀疑徐子瞻说谎,孝道当为先急事,何况她那时确实要“死”了,这多耽误的一个半月总发生了什么?

    “是,母亲。陛下在宫中遇刺,武州戒严,朝臣更是不得随意进出。我们能出城还是得了仁寿夫人手谕,由官船送出的。”

    听到这儿,徐仙儿示意他先停下来。

    “芷儿,先陪你嫂嫂回去歇息。”

    “春妈妈,去把南星请到兰院,给惜时好好瞧瞧;兰院开小厨房,把张柳氏调到兰院,兰院的饮食就按照惜时的口味还有南星的医嘱来。”

    徐仙儿刻意的把人都支走,只留下徐子瞻。

    “陛下受伤了么?”徐仙儿问得坦白也没有太着急。没有国丧之礼,蒋思达应是活着的。

    “伤势不轻,性命虽无忧,但听说会影响寿数。”皇帝的讯息对外总是神秘的,但对亲信臣子之间,可瞒不了太多。

    “那年对阵战前,皇帝都能平平安安,回到他的皇宫反倒遇刺……”

    哼……这贼人,不是他朝人,也怕是与内贼勾结了。

    徐仙儿敲了敲桌几,问:“瞻儿,出行前可有谁让你带话给为娘的?”

    徐子瞻轻轻摇了头,只道其他:“母亲病重的消息虽未声张,但妹妹的疾书用了郡君令送回,朝内该知道都知道了。正逢多事之时,陛下遇刺,宫内外处处疑心猜忌,也有不少流言传出,针对之人有皇后与三皇子、宁妃与二皇子、安妃与四皇子、神武军、锦龙卫、乃至外戚之间,甚至也传说母亲您……”

    “我?”真是人在家中病,祸从天上来。“我能……我想杀皇帝?”

    大逆不道的话,徐子瞻不能像徐仙儿一般说得毫无芥蒂,忙拱手表示:“母亲,谣言可惧。如今朝臣之间,明面上各自避嫌。不过,仁寿夫人送了不少贵重药品,还赐下金犀一簏,与您压惊,想来是没有把这祸事算到郡君府头上。”

    “韩大人亦送了一斛珍珠……”

    金犀引魂,珍珠凝神。

    这几日胡喜还收到了永乐周家和平晋王府送来的药材和玉枕,都是对上昏睡之症的重礼,另一面也说明了他们的看法。

    “另外,出行前,步亭世叔急匆匆的塞了我一把铜钥,到大昌城的码头没多久,周家的商船就送了十万两白银,入庄后已经交给胡春看管了……”

    “多少?”徐仙儿担心自己听错了。

    “十万!”

    银两是徐子瞻亲自点的,他以为周家在银子中藏有书信,乘船的间隙是密闭着船舱,一箱挨着一箱亲自清点的。

    十万?……火急?

    不管是探病礼和丧仪,即使周家富得流油,也不会单纯豪横的送十万两。

    事有异象。

    徐仙儿想了一会儿,叫来胡喜,“将大郎带回的礼都送到棠院里来。”

    十三个箱子抬进院子正中,其中十个瞧着是一个模样,原先的封条被徐子瞻割开后,在其之上他又糊了新的封条。

    “除了封条,你还动过其他的吗?”徐仙儿问儿子。

    “没有。开箱用的是步亭世叔给的铜钥,没有破坏箱体,我检查过箱内,没有暗格,另外银两上也没有标记。”

    “都没有?”

    “嗯,干干净净的。”

    徐仙儿见徐子瞻也没什么可说了,就让他回院休息了。

    之后又唤来陈忠和傅明。

    “准备三车山庄的特产,傅明你派人分别送武州仁寿夫人的玉桥园、周翰林府和韩中丞府上。”

    等人都离开后,趁院子里没人,徐仙儿把装药材、金犀和珍珠箱子收进空间里,而这十箱中,只把白银移到空间,而把箱子锁上放进暗室中。

    银子交给妞妞帮忙检视,而箱子有没有秘密只有靠她自己探寻了。

    两月后,傅明从武州回来。

    行刺的消息好像都平息了,只是带回了庆皇陵修建如火如荼的消息。

    皇陵是在武州城郊东北方向,那片逢春满山梨花的吉祥寺后,再往东南的山谷中。

    这段不算太高的山岭依附的便是连系黄阳府与德安镇的同一段山脉。

    蒋思达把皇陵选在此地,隐约也有借此地乃他征战大捷之宝地的缘由。三年前他班师回朝后,便定下此山命名长庆山,始开凿皇陵。

    徐仙儿记得她一年多前离开武州时,那时武州城闲市里,还有歌颂皇帝亲征丰功伟绩的说戏。

    城里人多是非多,新鲜事儿也多,按平常,两月换一曲,三月换一戏,再是什么大事,半年也该没热度了,可有人一场死伤无数精英武将的“大胜”火了一两年。

    皇帝无政绩,好不容易有讴歌的了,有心于此也不奇怪。只是一场不算胜利的胜利,一场耗尽积攒本应走得更远的战争,怎么他就洋洋得意呢?

    徐仙儿时常怀疑蒋思达是不是被掉了包,少时还有几分天子样,怎么越长大,越……令人失望。

    上位二十余年,亲政亦有十年了,仁心仁德都是奉承之誉,平庸无能才是真相。

    周太傅大约是悔不自已,如今周家分割后的三宗族都被庆朝牢牢套住,尤不知此时再比当年,他和忠武公到底谁的谋略更上一层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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