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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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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徐宅的堂院之中,魏昱开口,“镇国公府四女,棠棣之华,贵比东君,金玉尔,器备尔!我记得四婶刚诊出有孕时,明镜大师便预言你命格极贵重,因此,曾外祖母赵太后即欲封你为锦安府主,赐婚太孙赵攸。”

    ?

    纳尼?我还是一个小细胞时,婚事都有人着急了。

    关于齐棠的命格箴言,知道的人不少,这也是他们都想来拉拢徐仙儿的主要原因。

    一个天命富贵至极者,是他们现在很需要的。

    魏致宗很早就知道魏晚棠不是真齐棠,只是他一直没找到真齐棠而已。

    虽然罗家人说魏晚棠是齐棠,然懂相术的他早看出魏晚棠的命格与明镜大师所说之女有出入,就对魏晚棠的身世有保留,给她的取名也多了一个“晚”字。

    如果一直没有徐仙儿的消息,那么魏晚棠也可以是齐家的小四。

    周相也知道有命格贵重者的传言,毕竟宁源白家就以这个名头送了白贵妃进宫的缘由,可没想到白家是借了她人名,如今看来,盛宫中的吉祥物怕是假的,也难为白家年年给宫里送钱了。

    若是真齐棠的消息传到了盛京,白家欺了君,富贵怕是到头了,而那位白贵妃恐怕也得急病或是入住冷宫了。

    魏昱在徐仙儿面前继续复述祖母恒安长公主对他这个长孙说的话。

    在他送出阳都之前,祖母交待了很多。

    他怀着心思说道:“曾外祖母赵太后很看重你,只是祖母劝说等你出生了后再下诏。因为,外人并不知,明镜大师对你的命格之言还隐了后半句,‘命格重者,利国不利家。’”

    ?

    魏昱的话震惊了在场的其余四人。

    稍微思索后,蒋天齐挡在徐仙儿的前面。“魏大,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魏致宗是最快明白的,“孤鸾寡宿,万人之尊,又不免刑克六亲,孤独终老。”

    魏致宗又瞧了瞧徐仙儿的面相,不似天煞。

    她的权星压福禄寿三宫,没见煞尾。

    难道是?

    “权星遇煞才相扶,五行巨善无权煞,即得权星命又孤。”

    魏致宗心中默念了一个答案。

    徐仙儿的气运会比命格还重,若没有命格更贵重的孤辰相压,所有人都会成为她的垫脚石。

    若这般,这海棠还供不供,魏致宗要想一想了。

    “蒋二,认祖归宗,天经地义。但害得我们家破人亡的或许就是眼前的这位四妹妹。”

    “你放屁!她那时连个娃娃都不是,别把这么大的帽子扣到妹妹身上。与其去找这些上天的理由,不如多练练操,想想我们的父辈是败在技不如人,还是鬼魅算计之下。”

    周令仪娘家那边的永乐府人做什么之前喜欢算算的习惯,蒋天齐还是可以陪着媳妇儿拿这些当消遣,但这靠嘴一说,就定人为好坏贵衰的命数之说,他可不会信一个字。

    这魏大要做什么?

    说好的认了妹妹,以族亲之名,南北同力,往东征伐。

    突然冒出这番妄语,是离间?打压?还是有其它谋划?

    蒋天齐不太灵活的脑袋都在使劲的旋转着。

    “哼,莫说这命格之言准不准,你说仙儿的命格是明镜大师批的,你说了算个屁,有本事请明镜大师出来说个准话。”

    “明镜大师早已圆寂。”

    “怎么?乱说话,被雷劈了。”

    “天齐,休得胡言。”周相缓过了震惊之后,也在思考这箴言的真假。

    世闻明镜大师,皆知他佛法精深,能见前后。

    但天机是何,天命如何,没有亲耳听过,确实不宜随意取意。

    “伯父,当年我年纪尚小,但也记得些许,四婶怀胎时,长公主对她多有照料,但如像魏大所说仙儿的命格会毁家,以祖父和长公主的魄力,断不会让四婶安稳生下她。且,四叔与吾父,只是庶子。”

    有道理,周相点点头不光认可蒋天齐的言语,更是认可他的思考。

    “蒋二,你是忘了你父母……还有你大舅之死了吗?”魏昱有些语怵。

    “岂敢!父母亡于阵前,大舅父受流匪阴招而亡。这么多年,西南流匪已被我洗刷一遍,只有父母之仇还未了了。若不是想与你们肃宁合力,我和伯父何至于要与你一同来劝仙儿认祖归宗。”

    “我还想问你,魏大,你今儿说的话,居心何为?”

    对于蒋天齐这么直白的逼问,周相又摇摇头。

    “我说的是事实,哪有什么居心?”

    “那你为何不提前与我和伯父说,你为何不在单独见仙儿时与她说,却在肃宁与大庆谋事有了意向再说?”

    是啊,魏家叔侄二人在武州待了五日了,虽说肃宁与大庆各有各想法,但同谋,还是要有基本的真诚。

    背刺,很蠢,会很直接的瓦解信任。

    魏致宗都想不明白缘由,这个侄儿也瞒了他。

    本来蒋、周两家就不愿臣服于魏家,现在肃宁只能先承认庆朝,谋下东地,再谈是国是臣。

    魏昱所图,魏致宗不明白,但仍很淡定的处之在争吵以外。

    “那个……”作为话题中心,徐仙儿插不上嘴,但也没兴趣听他们在这儿吵。

    “我不太明白,你们说的认祖归宗是什么意思?我知道我生父生母是谁,我认,我很感谢他们给了我生命。但,你……”徐仙儿朝向魏昱,“若视我为灭门之凶,我可认不下来。其实,我也并不是一定要哥哥。毕竟,我不姓魏。”

    “至于你……”徐仙儿朝向蒋天齐,“对方有什么小九九,别只吼着问个明白,大吼大叫只会更上火,等会儿我给你包些清心丸,你发怒前含一颗,降降火。”

    对两个兄长的态度,孰近孰远,众人看得很明白。

    徐仙儿相信血缘有力量,但亲近,更在于日常的接触。

    “各位大人,天气这么热,我们间隔远一点,大家都好喘气。我不是什么金玉,家宅也就一点儿土地,以后有事儿没事儿不用往来,都请离开寒舍吧。”

    徐仙儿的逐客令让几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不是,我帮你说话,你还……”徐仙儿重拍了蒋天齐的后背,也不在意这些人脸色变不变的,摆出了请人的姿势。

    麻烦,送走才是对的。

    夏末午后的天气本就热得难受,天空突然转阴,浓云遮日,云色慢慢变黑,重压天低。

    所有闷热的情绪都在等一场大雨。

    徐仙儿靠在阁楼的窗边,她买了一瓶冰可乐,猛灌一口,“嗝”了一声,憋闷之气一吐,舒服了。

    快乐水是有道理的,不枉这一小瓶花了她一两银子。

    “妞妞,你说魏昱是什么意思?”

    “啊……”这货身材小,喝了点羊奶就在揉肚皮。

    “那个明镜和尚说的可是真的?”

    “这……”

    “别说你不知道,他都死了,是过去式了,不过忘川河,不到幽山报道?”

    ……

    沉默,往往是不愿承认真相。

    “是真的啊……”徐仙儿又喝了一口快乐水。

    “姐姐,别难过,我会陪着你。”

    “所以,还真是我克父克母啊!”

    照此推断,镇国公府、阳都、蒋天齐的大舅、枇杷院里的人,还有青石村人可能都是她的错了。

    妞妞感应到徐仙儿灰暗的想法,“不不不,姐姐你想多了。每个人都是有命数的。你的命运并不决定其他人的。”

    “是吗?”徐仙儿笑着看远方的黑云纠缠,有些微亮之光从云缝间闪过。

    上一辈子,明镜大师也曾预言,但徐仙儿命绝于十六岁……

    徐仙儿想起阎王殿前自助机刺出的白光。

    “妞妞,你是来帮我逆天改命吧?”

    “不是的,我是来帮你回归本位,可至于能不能全了命数,还是看你?”

    天空突然一闪电,随之而来的巨响轰隆,风雨欲来。

    风吹卷起夏日的热浪,狂妄的扫荡尘世的每一处。

    “金玉和器备是指空间和商城吧。”徐仙儿反思着箴言,能收周家和罗家的财,就能收天下之财,她还有系统商场这样的神器可以购买古今各物,换成争夺天下的说法,就是能积粮也能拿出武器……

    可这些上辈子她都没有,难道真要死一次才有机缘得到这些“预言的神力”?

    “魏昱想我死?”徐仙儿疑惑魏昱知道些什么。

    若是为了父族覆灭之恨,老实说他可以选择拿徐仙儿祭天祭祖。

    如果他不想脏了手,那些跟着他的阳都残命会帮他出手。

    杀她、毁她,他可以直接出手,也可以暗暗下手。

    徐仙儿想不通,他把话说白了,是要什么?

    “他对你没有杀气,甚至没有怒气。”当时生气的好像只有二愣子蒋天齐,妞妞感应到魏昱的一点点愤怒还是针对蒋天齐的。

    “可他说,是我毁了镇国公府,让国亡了。”

    “或许,他也跟矛盾吧……”妞妞说。

    矛盾?不清楚,但蒋天齐确实还是二愣子一个。

    武州成为庆朝的临时国都后,向东扩了半个城,现在东、南、北面都在挖护城河、修建城墙。

    盛代王一族被幽禁,零零落落选择了自戕的方式,那些曾经的代王府府臣和大太监都被判了终生劳役。

    这些人的官宅、私产都被充了公,来不及大改,重新换了牌匾便是庆朝新贵们的住处。

    蒋思达年幼,无法一人住在皇宫,其母仁寿夫人周令仪陪在宫里,其父蒋天齐虽赐有镇国公府,但也住在宫里。

    镇国公府与宰相府一墙相隔,是靠近原代王府、现庆朝皇宫最近的官宅。

    此时的宰相府周相的书房中,周相正在教训蒋天齐。

    “身为一国重臣,还是皇帝的亲父,举止毛躁、谈吐不雅,你让庆国的国体何在?”

    虽说周相有些防蒋家,但是蒋天齐在他面前总是乖顺得很,骂归骂了,但也是真心为小辈好。

    “东伐之事暂停摆,与肃宁的商贸先开起来,”

    “魏家会同意?”

    周相瞥了一眼,只要有利可让,怎会不同意。

    “今日之事,盟谈自然有变。大庆初立,当下急事很多,我们按自己的节奏来。举荐、招揽用人之外,新科不必要等,老夫会请担起来。至于兵将补充,你要多费心。

    如今四方,肃宁兵力不下三十,盛存三十五,北辽虽远,东五部一起也近二十五,而我们大庆最差,不过十六万。

    不管你和护国公怎么做,年末老夫希望能补到二十整数。”

    当下的庆朝兵力,平江大将军凌江守北线,因与肃宁有盟,只有小二万兵维防;东线三府城外线正对盛朝南军延平军,压力最重,由护国公蒋丞稷带了三万精兵驻守;蜿蜒绵长的西南线,有周、蒋两家的威望相持,交给了何家的六万云安军;蒋天齐自守武州,虽有五万军,但也是随时准备支援其它三线的。

    庆国国小,这个兵力若只是守成,当然可以,但要对上强敌外患,就不够了。

    “伯父放心,我叔父已经在着手了。”

    北方兵乱的时候,有不少流民南下逃荒,当时忙着演戏给盛朝看,没好好收拢,现在这些没有户籍的流亡者,蒋家设了聚点,用慈恩堂模式,让他们自愿加入军籍。

    “嗯。”周相点点头,蒋丞稷这个人,别的不说,招兵买马的能力还是有的。

    “护国公善军,让人信服。”

    周相想了想在徐宅的事儿,问:“天齐,我问你,你对你这个妹妹怎么看?”

    “她是西南山村长大的,进武州以狩猎为生,有猎熊的身手;武州时疫,她显露医术,更是帮我们解决了流民难愈的困难……仙儿为人散漫,常锁闺阁,不喜与外人接触也不愿嫁人。锦儿与她交往,倒是与她知心几分,常夸她见识广博……”

    蒋天齐看似事实的描述,言语间却参杂了不少维护之意。

    “锦儿之前,你不是认了她做义妹?”

    “是,说来还是我硬要认的,那是仙儿与我共同治疫,有些不好的流言……”

    “解决流言的方式有很多种,你不欲与之断了交情,甚至希望更进一步……”周相的话带着未尽的遐思。

    “是。当时我就觉得与她交往有种亲切感,而且她医术好,人很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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