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系统化身为狗
……
“冥间修复系统服务部的冥工？”
“嗯嗯。”
“你不带我回冥间，你……帮……我……做……人……”说到做人，徐仙儿总不由得会咬牙切齿。
小黑雾不由得感到冷寒一颤，在感到徐仙儿的拳头又要触及灵体时，化身成了一只小白狗。
“我草！”徐仙儿急忙收回手，“妞妞？”但很快意识就清醒了，“你要不要脸，不愿挨打，居然化身为狗。”
对于面前土乖土乖的狗身，徐仙儿明明知道它不是她的妞妞，也下不了手了。
妞妞是她最后一世的宠物。
在十八世，那个人性崩坏，连亲人朋友都不能相信的末世，情感上的唯一慰藉。
而且，妞妞是为了救她才重伤的。
在它变异之前，是徐仙儿亲手了结了它。
对于妞妞，徐仙儿有难以言喻的抱歉。
“妞妞……它转世了吗？”
冥工999抬起往地缩的头，“嗯。它的善绩已修满，转世为人了。”
……
“转世为人，这算什么好出路？”
“额……”畜生道属恶道，转道善道人间，怎么不？总比变成丧尸好吧！
妞妞继续谄媚：“亲，只要你做人足够久，或许与它还有缘分在人间一聚哦！”
……
徐仙儿顿时怒火中烧，“我踏马还要做人！”徐仙儿不好下手打“妞妞”，只能咬着牙掰着手表达愤怒。
“你当我没读过古冥约，我不是已经经历了十八世生死，可以选择不轮回了吗？”
“额，这这这……。亲，你可能不清楚，轮回转世系统修改了政策。冥约已更新到第四版了，正在做第五版的修订……”
……
“变了什么？那怎么才能往天神道？”
999也不想经历这政策改革，委屈得小声小气道，“……不是所有经历的十八世的功德魂魄都会往上道走。”
“什么？”徐仙儿没听清楚。
“没有，没有。我没说什么。”999使劲摇头。
它比徐仙儿还早修完十八世，结果现在也只是不在编制里的实习工。
说来也怪，以前人人都想当人，有些积累了十八世的魂魄成不了仙，都愿意再入轮回；可现在人人都不想当人，都等着往其他道上挤。
大家对上善三道和下恶三道的态度好像不一样了。
原本，没有大罪业的魂魄，按古冥约，最差也是是可以在冥府谋个差事的。
但人间道里的人越来越多，修满十八世，天神道的位置越来越少，连到最底层的冥府候选冥差越来越多……而冥府系统电子化后，本来就不需要太多冥力，就更加剧了冥间岗位不足的局面。
功德魂魄太多，安置不了。
幽山先是开启冥工实习的机制，招了九百九十九个实习工，999运气不错，刚好排上。
剩下的魂魄，只要十八世有一点破绽都能反弹回人世间修复。
徐仙儿就是这样一个倒霉人。
“亲，如果你的阳寿没有积满千岁，是转不了道的哦。”999只说了它接到的任务书，它要努力完成它的任务。
……千岁？什么时候有这破规定！
对规则制定者来说，提高门槛，简单粗暴但有效。
就这一条，幽山就赶走了好几千万魂魄……
“我积了多少呢？”
“亲，若按你这辈子还是死在十六岁，你会积七百三十九岁。”
徐仙儿的巅峰寿数是在第四世，那时她是医仙谷人，寿数足足六十八，远超彼时不到三十的人均寿命。
后来几世富贵、几世沉浮、几世困苦，再没有活过四十了……
“你……觉得……我这辈子能活……两百多岁？”徐仙儿不由得又咬牙切齿了。
“当然不是一世修补啊！你有好多世都没活过三十岁……所以，只要你努力接下来的每一世都活过六十六，你就成功啦！”
呵呵，如果世道不变，这一世荒年，下一世家族凋零，十五、十六世山河破碎，十七世倒是盛世安稳，但接着十八世就进入末世。
活到六十六，这狗屁系统是在跟我开玩笑！
999感应到徐仙儿的吐槽心境，尽量保持温和的语态，“亲亲，不要太担心哦。999会助你成功的。”
没办法，这就是999转正式冥差的业绩条件。
它跟徐仙儿被绑在一起了。
它没告诉徐仙儿的是，如果徐仙儿在经历六世还是无法积满一千岁，那它和他都要从头来过……呜呜呜……那太可怕了。
“活不到，会怎么办？”任务要能完成才叫任务，要不都是白搭，还不如重启再来。
“按照现在的政策，达不到年岁的，都会被投放回寿阳最短的那一世，重新做人积阳寿。”999也不知道未来政策还变不变，它也希望徐仙儿早日成功，那他们俩都可以早日脱离苦海。
999还自动把第二步省略了。
若是让徐仙儿知道现在冥间主体已搬离蓝星，在宇宙极穹之地，完成蓝星十八世后还要经历不知年数的星际遨游生存，那可能现在立即马上，999就会被揍得灰飞烟尽。
然而，999也不知道的，老冥也很无辜。
它的这些变规，不过是天道老子施的压。一层压一层，层层都尽量维持着无有限制的目标……
无限的目标？
哼，徐仙儿做人，目光就很短浅，就喜欢有限的目标。
谁会想到山外山、楼外楼、套路之后还是套路，冥间也有那么多鬼点子，既坑人又坑鬼。
999的话虽让她不爽，但也很快就冷静下来。
她本就直接，有目标就追赶，要她活长点嘛，也不是不行……
“那镀金手指就是你给我的帮助？”
“啊？镀金手指？”
“就是只能存一个箩筐的初级储存空间和一个卖杂货的初级商城。”
“哦哦。亲，系统出品，必是精品。储存空间和商城都是特别特别厉害的辅助工具哦，它们不是镀金的。你越优秀，它们就越大越强。只是你现在还是青铜，所以它们也就一般般……”999越说越小声，就怕又惹到徐仙儿。
“你的意思是，我还要上荣耀？”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冥间这一套套的，还都是跟人学的？
“是的。只要你完成系统任务，就会升级。储存空间以次方计扩展，而商城的交易物和价格都会得到优化。”
“那怎么获得任务呢？”
“额……我也不知道哦，我只是你的助手……可能会因为什么而触发吧……”999也很无辜，新政出台后，细则待解释的太多，它也是走一步算一步。
“可能？”徐仙儿又有点怒了。
……
这场无厘头的对话被大姐徐春儿的叫唤打断。
“小妹，小妹……”
到了准备午饭的时间，徐仙儿都还没有起床出屋。
徐春儿这才敲门唤人。
“姐，我一会儿就出来。”被突然唤醒的徐仙儿赶紧应了一声。
徐仙儿收拾好自己，就急忙赶到灶台帮忙。
“你昨夜打鬼去了？”徐春儿关心的问道，小声的，生怕有人注意到徐家二娘子是个懒虫。
……
姐，你真相了。
徐仙儿避开话题，“姐，吃完饭我上山一趟。”
“咋？你要回青石村？”
“不是，我就在山这头，看看有没有草药。”
徐春儿知道徐仙儿挖的草药换得了钱。
徐春儿虽然不赞成徐仙儿的寻亲打算，但做赚钱的事儿，做姐的肯定不拦着，只淡淡的说，“还是让大石陪你去。”
仲秋的山间，乱结的果实不少。
方大石一进山就被野梨和板栗吸引了目光，全然不觉徐仙儿掏了蛇窝，还采了灵芝。
山里还有不少草药，但是卖不上价，徐仙儿就不想花费太多的时间和力气，就掏了一些自己备用。
“999？”想到商城，徐仙儿还有些问题，挖土的时候自然的分神唤起做人助手。
“亲，我在的。”
脑海里呈现的还是“妞妞”的模样。
“你是不打算换回原型了？”徐仙儿没好气的问了一句。
“亲亲，我觉得妞妞好可爱的。”999才不会说，它是怕被打，有这层保护皮，它才敢现行。
“亲，我也可以是你的‘妞妞’哦！你看看，这身体，是妞妞的。”转世为人的妞妞自然带不走狗身，若无灵体相护，最终也是一把黄土。
这身体真是妞妞的，还被修复了皮毛，还算系统有良心。
徐仙儿不自觉想摸摸，比起黑黢黢的雾团，当然是她的妞妞可爱。
徐仙儿也不想把精力继续纠缠在999皮相上面，用意念继续跟“妞妞”对话。
“那个商城，能卖东西吗？”
“当然能啊。亲，你看，下方有一格亮光，代表你可以放入一样你想卖的东西，系统会给你出价，如果你满意，再确认售卖就可以了。只是你现在的等级，一日只可售卖一件物品。”
徐仙儿赶紧把一条三指粗的花蛇放进去，亮光屏上显示了一两。
……
很实在，几乎跟镇上药铺一个价。
行吧，卖。反正手里还有其他的。
若每日集一两，不出一个月后她就可以出发了。
“嗯？999？”
“在了，亲。”
“我升级了吗？”
“还没有哦，亲。”
“那这售卖的商品怎么跟之前的不一样了。”徐仙儿发现石斧不见了，出现了一张老虎皮；针灸包也没有了，止泻胶囊又是什么鬼？
“亲，这是商城的每日更新啊，虽然亲的级别不高，但商城还是会在你所在的级别范畴内更新你可以买的物品。”
一盒止泻胶囊六颗就要六两，徐仙儿觉得这商城明明就想抢，它是怕她连车前草、藿香都找不到吗？
“亲……，亲……，你看这里有来自北国的牛腱子，才二两银子，亲亲，不觉得很诱人吗？”
徐仙儿瞧了瞧999对骨头痴迷的目光，“披着‘妞妞’的皮，你还真是狗呢？”
999吐出舌苔，对着徐仙儿打滚。
徐仙儿忍不住摸了摸狗头，虽然没有实感，但也有一丝慰藉从脑中传来。
“以后就叫你‘妞妞’，还有，我是你姐，不是亲。”
天知道，徐仙儿每次听到黏腻腻的“亲……”，有多惊悚。
“姐，姐姐，仙姐，妞妞想吃牛肉肉……”999完全融入狗身，使劲摇晃尾巴讨好，还用上了叠字。
“下次吧。”这个时代，牛肉又贵又咋眼，穷人能吃的牲畜大多是羊肉或者更便宜的豚肉，“我去镇上买些猪骨头。”
“妞妞”果然识相，用头滚着徐仙儿的脚边表达满意。
有这个商城，徐仙儿打算尽量用商城结算。
一来，可以多做交易争取升级，二来，她可以存些“暗钱”。
多余的药材和一些活物还是去镇上处理，毕竟大石外甥就在身边，而徐仙儿也需要一些过明路的钱财。
灵芝的成色一般，虽然比一般的药材贵，但五株也就换了一两三钱。
钱一到手，徐仙儿就花了。
秋过便是冬，徐仙儿准备出发前给姐姐一家和自己准备冬袄，也算是对来年冬灾的一种准备。
这时代，布匹特别贵，棉花从西域而来，而一匹丝绸相当于村里的一套房，一般的村民都消费不起。
村里人的衣服，夏秋两件，冬日就往秋衣里塞芦花甚至干草，条件好的可以垫些皮毛。
衣服从大穿到小，反复利用。
父母的旧衣改给大儿大女，然后再往小辈的传下去，再改不了的，还能做垫子和补丁。
住的这些时日，徐仙儿见到的方家人就没有衣服没有补丁的。
徐仙儿算了算人头，买了四匹粗布、四匹细布、二十斤棉花还有三尺罗。
这一下啊，就把她明面上的家底掏空了，最后几个铜钱买了大骨后，徐仙儿成了彻底的穷光蛋。
布庄老板自然派了车送“大客户”回家，不出意外，徐仙儿又被徐春儿教育了。
“你是捡了金子吗？一日一霍霍。”徐春儿不好对徐仙儿动手，手脚都往同去的方大石身上去。
“叫你看着你小姨，她乱买，你不拉着……”提着棉花包的方大石根本无还手之力，也不敢躲。
徐仙儿看不下去了，赶紧拉了手，“姐，买料子给大家做新衣服多好的事儿，你咋还打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