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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人间颜色如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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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顷碧波上,一支船队像一群游鱼劈波斩浪,其中一条如同巨兽的巨舰当先而行。

    这时天气晴好,轻风拂面,无数海鸥追逐着船队激起的游鱼。一位丽人站在巨舰船首,凭栏而立。红色的头发在风中就像一团燃烧的火焰,如雪的肌肤在阳光下反射着微光。她面色平静,无悲无喜,海天之间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只是她的背景。

    卡洛斯来到她的身边,整理了一下她随风狂舞的头发。露出慈爱的笑容:“亲爱的莫妮卡,你在想些什么呢?看起来你爱上了大夏,这些日子你都没有以前那么活泼了。”莫妮卡不语,轻轻的把头靠在了他肩头。卡洛斯爱怜的看她一眼,叹道:“这些年委屈你了,你的父亲把你送到我的身边,而我也只能给你父爱。为了政治,为了两个国家的和平,牺牲了你一个人的幸福,我们所有人都是身不由己。”

    莫妮卡抬起头看着他认真的说:“是的,可惜这和平只是脆弱而且暂时的,我们两个人有一个离开了这个世界,或者你身体的情况被人知道,立刻战争就会来临。”

    “那是没有办法的事,和平永远不会是常态,我们只能尽量去延长战争来临的时刻。我们需要强大的海军力量去更远的地方寻找利益,而不是总是互相把眼睛盯在邻居家里。”卡洛斯抚摸着自己弯曲的胡须:“这一次大夏虽然没有给我们这种巨舰的制造方法,但是卖了这一艘船给我们,我决心回国以后这艘龙船为主力,重新整备海军,去无主之地寻找更多利益。亲爱的,我们现在还欠着大夏的债务。而且还要提供橡树和山毛榉充造船的材料。”

    两个人聊了一会,莫妮卡回房间休息,进了房间蒹霞正整理东西,拿出朱秦送的凤冠噗嗤噗嗤的笑。莫妮卡奇道:“亲爱的霞,我见你们的贵夫人很多都戴这种东西,秦送我这个有什么不妥”蒹霞笑道:“本来凭王后的身份,送您凤冠是很合适的,只不过殿下送错了。”莫妮卡:“既然你说合适,怎么又错了”

    “凤冠有两种,一种是表明身份地位的,一种是婚礼上戴的礼冠。殿下送您正是礼冠。”蒹霞笑着回道。

    莫妮卡懂了,这个凤冠是类似于她们国家结婚戴的皇冠,她勾唇露出了一个迷人的微笑~

    朱秦拿着汪百阳同窗的荐信拜见了这位当世大儒,夫子看完,考较了一下朱秦学识甚是满意,便收他下来。朱秦奉上丰厚束脩,百阳先生不以为意,命仆人收了,嘱咐他明日入学。

    罗云在书院附近租赁了一个大宅,雇佣了仆妇门房。四名暗卫,两个同住,另外两个隐藏身份去别处租房自行安置了。待到朱秦归来,已经准备停当。

    朱秦回来刚刚坐定,罗云来报通判秦大人来访。朱秦允了,秦洱进来大礼参拜:“臣拜见殿下。”朱秦扶了道:“叔父,以后无论公开还是私下场合,都无需如此,您既是太后老祖宗之侄,我叫你一声叔父也是合适。”秦洱洒然一笑:“既如此,那臣就沾太后她老人家的光了。”

    “不知叔父今日来访,有何指望教”朱秦命人奉茶。

    “指教不敢当,今日晚间知府马大人给我接风,殿下既冒我侄之名,不得不去应付一下。”秦洱道。朱秦皱眉问道:“哦不知道这位马大人风评如何若是不好,恐日后知道我真实身份,借名造势。”秦洱微笑,“历次吏部考核都是上上,不过今日见了,恐言过其实,皇上这一次让我来扬州,也是因心有疑惑,让臣悄悄看一看他。毕竟扬州为天下九州之一,又是流金之地。不可轻忽。”朱秦颔首“既如此,小侄当奉叔父之命同去。”

    晚间到了府衙,因马知府没有带家眷,所以也没有什么避嫌的,仆人报了以后直接带了这叔侄二人进了后院。同知和几位属县的县令早早地便到了。马知府见他二人进来,满面推欢,亲自下了台阶拱手相迎。众人一一见礼,秦洱向厅内众人介绍:“这是小侄,名叫秦珠,今次随我上任,因他读书稍有点天分,故下官带他向百阳先生求学。珠儿,还不来拜见各位大人。”朱秦装模作样做势欲拜,马知府一把拉住,他顺势而起。马知府抚须赞道:“令侄看着是个伶俐的,长的也不错,跟着百阳先生,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咱们且入席,今日和秦兄好好亲近。”

    朱秦未位落座,对面正是马知府,他冷眼暗自偷偷观察。此人年愈五旬,身宽体胖,看起来笑的热情,平易近人,只不过仔细看,那些笑容只是浮在脸皮上。温和的外表中,有着一丝丝不容易看出来的狠辣。席中他一直说着漂亮话,什么感念圣恩,当鞠躬尽瘁。什么为臣之道,只有敬天、勤民,什么但愿苍生俱饱暖,不辞辛苦出山林。听之不由得让人肃然起敬,只不过朱秦观察他的那些同僚,面上盯着他带着佩服的表情,嘴上连连应是,哪怕是秦洱,都是一脸的崇敬,却都是没什么诚意。

    “前世今生,当官的都是最优秀的演员。”朱秦心里暗想。

    饭吃完,马大人也表演的酣畅淋漓,心满意足。其他同僚告辞而去,秦洱却被留下来说话,朱秦无奈只能相陪。待上了茶,马大人东拉西扯了一会神秘兮兮问秦洱:“本官听闻秦大人是太后之侄,不知道此次离京有没有和太后辞行”秦洱道:“太后年迈,不敢打扰她老人家清静,只是在宫外拜了拜。”马知府哦了一声,热情稍微浅了一点又问道:“不知道通判来扬州,皇上有没有什么勉励嘱托”秦洱故作苦笑道:“陛下日理万机,宵衣旰食,下官官小职微,每日只在衙门做一点跑腿的事情,实在难于得睹圣颜,”马知府听他如此说,脸上轻视之色掩饰不住,本来听说他是太后侄子,还想着好好拉拢,说不着未来能够让他使把力气,如今看来太后娘家何其大族,太后之侄不知道有多少,这秦洱与太后也只是平常。他一番安排,终究还是错付了!想到此处,他兴致缺缺,悻悻道:“通判一路风尘,如此便早点回去歇着吧,日后定要好生办差,不负皇上期许。”说完一端茶杯,秦洱即刻告辞 。

    出了二门,一个知府亲随追了出来,手里提了一包东西掷给秦洱道:“我家大人说了,他平生清廉如水,素来不喜欢搞这些东西,上午首次见秦大人,若当场推托,怕秦大人脸上不好看,故现在退于大人,望大人以后好好办差,比送他什么都好,也望大人不要沾了官场恶习。”说完一拱手进去了。

    秦洱提着那包东西边走边摇头苦笑,朱秦抢过来打开一看,里面笔墨纸砚几件文房四宝而已。加起来不值几两银子,嗤笑道:“叔父也太小气了,若送点金银,您今后日子要好许多,如此,您今后怕不是要成了三寸金莲,走路都怕要一瘸一拐了。”

    翌日,朱秦正式入学,同窗有一百多个人,男女各半,年龄从十七八到七八岁不等。看其穿着,贫富都有。夫子授业只看心情,一天只教一两个时辰,遇见心情不好无心教学,便直接放假。夫子之学,深不可测,对每一个学生因材施教,自身清正,不偏不倚,倒是不负大儒之名。

    紫禁城内,朱成桉刚结束了一天的课业,他站在院中仰头看着被飞檐切割出的天空,心情郁郁又百般无聊。三叔走了几个月了,这个皇宫好像突然变的非常安静冷清,他很想念三叔的笑容。他若在,每天课业哪怕再辛苦,他们说说笑笑,仿佛也就没那么难熬。今日师傅说,南方土王作乱,一时半会平定不下来,太子请命亲自去主持大局,如果皇爷爷允了,恐怕要好几年见不到父亲了。虽然他这个爹经常揍他,但是他还是想天天看见他,和娘一起,一家人日子过的甜甜蜜蜜。

    御书房内太康帝父子二人讨论完南方土王作乱,太康帝思虑再三,觉得南方若没有重量级的人前去主持平叛,恐怕过程要旷日持久,劳民伤财,最可怕的是如果时间拖的太长,别的地方又要生出事端来。太子能力是有的,身份也足够,只是南方那个地方,诡异之事甚多,也怕太子遇见什么不好的,万一太子有失,对于大夏,对于他本人简直是天塌地陷的祸事。不过在太子一再的坚持下,他最后还是同意了。

    “二弟三弟都走了,这一次儿子也不能陪伴爹爹身边尽孝,爹爹一直有肺疾,万望保重龙体,不要太劳累。”太子拜别。

    “朕无妨,宇儿自己要当心自己,万不可有失!去吧。”太康帝挥手,看着太子出了门,不知怎么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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