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秦菲将规范纸接过来，问了句：“营长一个人来女生宿舍？”
陆依拿眼神往秦菲胸口瞧：“那我要是说你没胸没屁股，也要脱|光了向我们证明吗？”
一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前边的人带头一阵阵鼓掌, 没尽兴地还想看, 于是默契地拍掌喊继续。
宿管委员善意提醒：“你们记得先关门，到时候来了，肯定会提前敲门。”
这是为教官们打擒敌拳所配的背景音乐，同学们一听瞬间纷纷鼓掌叫好。
得了，是她咸吃萝卜淡操心。
到了某一刻，门外的走廊传来寥寥几声“营长好”。
仔细一听，是《男儿当自强》的前奏。
周素猛敲她的脑袋：“你思想怎么这么污？”
陆依张着嘴：“……”
秦菲看见他们在做热身准备，一致脱了外套摘了帽子，只留里面的灰色短袖。
何彩彩忍俊不禁：“你太瞧不起营长了吧，我觉得他经常锻炼，身体素质肯定过硬。”
陆依苦恼地说：“穿一天难受死了，现在就想舒服一下。”
秦菲：“这首歌女人唱了会长胡子。”
陆依也说：“你想得真宽，就算闪腰了，也亏不到你。”
只见一教官站在人群正中, 凌空连续倒翻了不少跟头，一口气不带喘的，咻咻几下轻松完成动作。
正当不解，耳边传来何彩彩的笑声：“哈哈，被骗了吧。”
陆依跟出来，拜托说：“待会儿营长来了，能不能提前通知一下？我们好穿一下内衣。”
秦菲待室友们都穿好衣服，飞快解锁房门拉开，然后站到走廊上查探情况。
秦菲想起这话在某人那里同样听过，撅嘴说：“周素，你太讨厌了。”
周素从宿舍内跟出来，攀着秦菲的肩膀，叹了一句：“靠，这什么情况？”
秦菲看见裴笙也走了过去, 正好被那些教官推搡着入队, 他倒是没有犹豫, 爽快地应下了。
不少女生围上去，像是旁观稀有物种似的，热情捧场。
此端响起男人温柔的声音，秦菲还能听见边上沙沙的杂声, 一块儿夹着风声通过电波传来。
伴随在铿锵有力的歌声中，看着如此燃烧热血的场面，任在场每一个人内心都在沸腾鼓舞。
抬头瞟一眼不远处独身悠哉自乐的人, 拿脚趾头也能猜出她现在脑中打着什么算盘。
裴笙见她拦住自己，停下来挑眉问：“怎么了？”
“……”
离傍晚军训结束还有一段时间，全营被通知回宿舍，要求整理内务，这也是军训的内容之一。
教官们的擒敌拳展示在歌声中落幕，随着一片欢呼叫好的掌声，彼此脸上并没有过多的骄傲自得，而是回到了场地边，将原先脱下的外套帽子继续穿戴齐整。
秦菲咬牙说了句：“这是闯了怡红院了。”
陆依回头奇怪地看秦菲：“你怎么还紧张啊？”
秦菲识趣地说：“对，营长夫人最有眼福。”
周素含着一口水喷出来，狼狈地说：“求你了，醒醒吧。”
秦菲拿舌头在嘴里翻滚了遍：“……”
秦菲走到一边照起镜子，将发丝捋到耳后，手掌贴着面颊，看着自己假装花痴自恋：“那不一定，我觉得营长好像喜欢上我了。”
宿管委员随口开了句玩笑：“当然是一个人，你还想他夫人一块儿来？”
秦菲注意到，立刻护住自己的领口，“陆姐，非礼勿视。”
队伍提前解放，所有人皆回宿舍准备。
周素听得稀里糊涂, 回头问：“你说什么？”
秦菲抓着陆依的外套，不知不觉越揪越紧。
男人们强有力的臂膀撑在地上，古铜色皮肤下的青筋根根暴起，每一个高强度的动作后，原地喘息歇两三秒，接着为下一个侧转或起跳做准备。
秦菲正闭着眼，猛然惊醒坐起。
她第一个下床，通知室友们也做好准备，只听门外那大人物似乎受到多人簇拥，正伴随着十余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秦菲挑眉，阴阳怪气地说：“有本事脱|光了给我们看，才能证明真材实料。”
而在另一边, 裴笙拿下手机, 看了眼上头的人名, 嘴角一勾，微笑起来。
话音刚落，裴笙在秦菲她们宿舍门前站定，往里指了指：“就从这儿开始吧。”
裴笙低头看她：“……”
“……”秦菲回头，“彩彩，你变坏了哦。”
“啊？”秦菲措手不及，立刻将领子整理好，并飞快抬头，却没看到有谁在注意这个方向。
这么一来，教官们容貌清晰可辨，瞬间有了显著的区分。
秦菲：“……”
周素受不了，猛拍桌面，跟她对戏：“来呀，把这个不要脸的三儿拖下去砍了。”
“没有。”秦菲松开了手，目光还是不太放心地望着某一处，随口说了一句，“我是听这首歌放的不错，很应景。”
说话间，裴笙越走越近，就快到了秦菲她们的跟前。
周素顶回一句：“你喝可乐就不会长胡子了？”
陆依走到门背后，拿起昨日挂着的那把伞，唯恐不乱道：“还真不一定哦，营长都借你伞了，说不定暗示要跟你有一腿。”
秦菲看着前方：“手掌按在地上，应该很痛吧。”
到了楼上，宿管委员给每个宿舍发了一份内务整理规范表，要求营长来之前必须全部做好待检。
秦菲走回门边：“什么有一腿，太难听了，这是定情信物，我拿着它就能跟营长夫人叫板了。”
周素：“不会唱？”
周素甩手：“拖下去打二十大板，青菜萝卜鸡蛋上。”
秦菲头顶冒黑线，回头看她：“你现在就可以穿起来了。”
秦菲哼了一声。
秦菲并不认同，但又心怀好奇，于是趁没人注意，悄悄低头拉开领口检验，并自言自语：“也没多么小吧，要长成波霸有什么好看。”
“……”
秦菲松口，重复道：“我说他一把年纪了，待会儿闪到腰怎么办？”
军娱时间过了一半, 不知哪排的教官带的头, 操场中央有几个人在现场耍起了功夫。
过了会，再回顾场地中央，教官们已经站好方阵，做好站姿举臂握拳，随着口中同时爆发的吼声，各方位转向摆臂踢腿出拳。
“……”
秦菲放下手机，起身跑去跟陆依她们站一块看。
陆依笑：“承认自己小了吧？”
秦菲上前拉住周素的胳膊，楚楚可怜：“不行，周法海，我跟官人是真心相爱的，你不能这么无情啊……”
刚正面侧过去，就见左边过来一拨人，裴笙为首，身边后面全是班上或者别班的女生，以及路过看戏的。
随后，紧跟着又是一串前扑后倒，跃起侧倒，擒拿制敌，配套对打……
……
何彩彩看着她们，摇头叹气：“你们俩个中毒不浅。”
何彩彩眯起了眼远眺说：“如果是草地还好，这是塑胶跑道，那一颗颗硬的，肯定要起印子。军人每天都得这么训练，真的好让人佩服。”
周素摇头感慨：“看来看去，还是营长最有魅力，不管是身材还是长相。”
参加打拳的教官两两组队，总共十二个人。
秦菲她们宿舍个个瘫软在床上，门扉紧闭，吊扇飞速，享受短暂的悠闲时刻。
秦菲摇头：“不唱。”
其余三人听了这个理由目瞪口呆。
走廊上，已经有别班的教官在串门检查示范。
裴笙自然承接了今日的所有任务，要求男女生都回到宿舍，待他指导完男生再去指导女生。
虚惊一场。
还没商量出结果，秦菲手中的门把猛地被人从里拉开，陆依跟何彩彩随后现身出来，紧随其后招呼道：“营长请进！”
周素笑着说：“那你唱两句听听。”
时间过去将近二十分钟。
“营长也上啊，那就好看了。”周素激动道。
何彩彩忙制止秦菲的动作，告诫说：“别做这么猥琐的动作啊，营长在朝我们看呢。”
陆依晃了晃自身，侧头问：“你紧张什么？”
“那个……”秦菲往背后指了指，将门虚掩，“我们宿舍有人还没穿衣服，不如先去对面吧。”
她吓得立刻将电话给挂了。
秦菲看着穿迷彩服的男人，鼓着嘴小声嘀咕了一句。
在他们挥拳吼叫过的地上，是一片片滴下的汗水。
秦菲恐吓她：“……小心营长突然冒出来，让你穿都来不及。”
不久后，主席台那边的广播室，突然传出振奋人心的歌曲。
秦菲张了张嘴，眼见他就要径自擦肩跨进去，迅速伸手一拦：“营长。”
某位连长比较爱出风头，待人表演完一套后, 跟其余教官商量起下一个节目, 在那边窃窃私语不知说什么。
回到宿舍，周素听见刚才那番话，对她俩说：“瞎操什么心，营长还会垂涎你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