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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菜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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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都,海静区,小区高层的昏暗房间内。

    “振刀!叫!”

    粉色电竞仓内,头戴同款粉色猫耳耳机的少女含着棒棒糖,说话含糊不清手里却噼里啪啦操作不停。

    妇人推门而入,看着昏暗的房间“啪嗒”打开了灯,女儿身上穿着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嗷,痛衣。

    也不知道穿着痛为什么还要穿,妇人不理解,但是孩子喜欢就好,不用管那么多,于是她将果盘放在一边,

    “吃水果啦,山里灵活的狗。”

    “卧槽!呱!”

    女孩似是被吓到了,一个恍惚被敌人抓住破绽,振刀处决抓住起身后摇,一套升龙接钩锁百裂直接带走。

    “妈~死了啦~都是你害的……”

    女孩打开电竞仓,没再看屏幕上的“败北”,两手捏着老妈笑嘻嘻的脸颊,气鼓鼓地。

    妇人刮了刮小河豚的鼻子,语气宠溺,

    “好啦好啦,妈妈的错嗷,吃点东西吧……”

    “我不吃嘛,我要妈妈喂。”女孩撒着娇。

    “好好……”妇人拿过果盘,便要递到女孩嘴边,却又突兀地卡壳停滞,就像游戏按了暂停一般。

    女孩知道这不是游戏暂停,只是……暂时只能到这个程度了么……

    无视卡顿掉帧的周遭,她将手伸到眼前,在空无一处像是摘下眼镜一般取下什么东西,上一秒扔言笑晏晏的母亲便消失在了昏暗的房间中,与之一同消失的还有刚才心中升起的温暖,

    “啪嗒”

    打开了灯光,宽敞的房间和她的内心一样,空落落的。

    ‘突然想吃水果捞了’

    穿着粉色睡衣的女孩汲着拖鞋走到客厅,准备出门觅食时,余光瞟到了到了桌上的信封一样的东西。

    ‘奇怪。’

    她想着,这里只有她一人居住,父亲又常年不归家,母亲她……总之白天桌上还没有这东西来着。

    走到桌前,确认信封上没有“密”的字眼,好奇心驱使下她将其打开,一封邀请函似的东西掉落在地。她伸手捡起,背后是空白一片,封面上有个烫金logo,两根稻穗环绕之间三把各式的刀剑交叉,一条中国龙在中央剑身盘旋直至剑柄。

    打开信封,标题是“入营邀请”,落款是“首脑会”,邀请对象上则是她的名字,

    徐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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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别行政区-奥

    柔软奢华的地毯,明亮温和的灯光,这里的每个人进来时都是温文尔雅、衣冠楚楚,但这份气度能保持多久呢,威尼斯人外的躺椅和蹩仄的角落里的家伙们,也曾是他们的一份子。

    少年看着那些游走于一个个赌桌掷下一枚枚筹码的人们,眼神明灭不定。在他看来,在这片没有窗户没有时钟的泥沼中,得与失的概率是无效的,只要一直赌下去,迟早是无法抽身的结局,他已见过太多太多了。

    百家乐,老虎机,大小,点数之类的形形色色的项目他都有涉及,手里把玩着那枚“200”的筹码,这是两个月前的那一枚,他总是能凭借它在前半夜赢得彻底,却又能在后半夜输个精光,直到只剩着200,第二天亦然。

    一来二去经常混迹赌场的人都知道了有这么一位“赌怪”,尝试前半夜跟着押注,后半夜再反押,也只在一开始尝到甜头,后来胜负的顺序就不再固定,但开始与结束总只剩那一枚筹码。

    有人说那是幸运筹码,只要赢爽了收手就不会被反噬,但是赢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呢?人们不知道,即使他们开出更大的价码他也不换,于是这个说辞就更广泛了,他的“赌怪”之名也被更多人知晓,甚至有旅客慕名而来只为看他赌一场。

    只有他知道,一开始只是想蹭一蹭这里的免费饮食罢了,要不是刚成年不久还不给进。

    至于这枚幸运筹码?

    大拇指一弹,将其高高抛起,红黑的筹码翻转间,周围无数的数字出现并在不停波动着,那是他们的胜率,更像是他们的生死。

    一切都在概率中。

    但是,看着手中的邀请函,其内容他已经来来回回看过多遍,鲜有的,他在其上没有看到任何数字,不管是前景、安全与否还是其他,如同这谭圈养无数人的死水一般,他遇到了他的沼泽。

    ‘我要去吗?’

    对于这种不知名的邀请,一般人或许会权衡利弊,犹豫不决,但他莫鸿运,

    可是赌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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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京。

    “子一,练剑了。”

    “好。”

    “子一,练剑了。”

    “好。”

    “子一,练剑了。”

    “好。”

    ……

    “子一……”

    李子一猛地坐起,下意识脱口而出,

    “好!”

    李振华看着惊醒的儿子,干咳一声不着痕迹地捋了捋军装下摆,

    “一惊一乍干嘛呢,后天就要入营了,不要给你爷爷丢人。”

    又似是不在意地补充道,

    “我看你东西都带的差不多了,给你检查检查。”

    “好……”剑眉星目的少年仍是懵懂未醒的模样。

    “那……我去工作了,你自己再看看。”

    “好的。”

    看着这个一身戎装身子挺拔的中年男人,“父亲”一词仍是未说出口,他们都是不善言辞的人,他从很早就知道。

    仿佛是先有“效率”这个词,再有的“李振华”这个人,或者说他们这一脉都是如此,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无论是对敌人还是亲人,多余的不在效率之中的都是被李家人所摒弃的。

    李振华走了,窗前,李子一看着那辆远去的红旗,久久不曾言语。

    屈身跪坐在爷爷的遗像前,膝上枕着一根黑木,细看才能发现原来是一把无柄剑,其上沟壑沿着某种韵律形成纹路,李子一打开邀请函阅读着,思绪却飘向远方,

    “子一么……”

    “真是熟悉又陌生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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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呜呜……如意,你一定要照顾好雪宁呀,早点回家……”

    o(╥﹏╥)o

    看着车窗外哭得梨花带雨的巫骊,张如意很是无奈,像安慰小孩子一样安抚她

    “好啦好啦,城里不让放烟花,等我们回来去乡下放嘛。”

    是的,上次兴高采烈的巫骊神神秘秘囤的一大批军火居然是烟花,要知道最近蓉城可是禁止的,也是难为了她能找到货源,怪不得那俩师傅干劲十足,后面又溜得飞快。

    “我……我这不是想着,你们刚来,给你们热热闹闹的庆祝庆祝,弄得像个家一样嘛……”

    巫骊吸着鼻涕,本来想在吃团圆饭时给大家惊喜,结果好悬没给郝队惊吓,毕竟任谁屁股底下有个二十多吨的火药也坐不住,忙把“军火”拉到郊外的仓库里等到年后再处理。

    “谢谢巫骊姐姐。”一旁的雪宁挤过来,伸出手揉着巫骊的小脸,“对我来说,巫骊姐姐就是最好看的烟花了,下次我们一起去放吧。”

    (っ′w`)(╥w╥)

    说着,眼睛看向张如意,后者连忙表忠心,

    “雪宁说的对!巫骊姐就是蓉城第一可爱!”

    “切,贫嘴。”

    嘴上这么说,但是那扭捏的身体却格外诚实。

    “那我们走了。”

    主驾驶的左玲英看了眼时间,便准备发车前往机场,留下一个被禁足的巫骊像个空巢老人一样向他们挥手告别。

    窗外的景色不断掠过,过去蓉城两个月的种种经历也再次浮现眼前,从睁眼到现在,从普通人到蜕凡,他走得很快,当然,有人比他更快。

    比如身旁那个打着瞌睡的少女,这个女孩最近修行格外认真,都说勤能补拙,但是这个起点线就在他现有修为之上的天才比他居然还要努力!

    这就是残酷的修行么?

    屏除杂念,张如意开始修行,将体外灵力不断淬炼压缩再排出去,不断循环,这是他新摸索的不提升境界的修行小技巧,察觉到的左玲英看了眼后视镜里修行中的二人,将自身的灵力逸散出,缓慢充盈整个车厢。

    如果有灵能者路过,就会看见一座灵域在高架桥上飞驰,直往机场而去。

    ……

    “郝队长,很抱歉告诉您,这次的选拔,028小队可能不能参加了。”

    办公室内,望着那远去的预备队员们,郝仁的声音平和,听不出喜怒。可能?不过是委婉的说辞罢了。

    “为什么?”

    “最近的蓉城可能会有大变,尤其是眼下这个节骨眼,我们需要一个完整建制的小队镇守……”

    “我一个人就可以。”郝仁打断接下来的冗长的外交辞令,他的时间并不宝贵,但也不想就这样浪费。

    “你……你当然可以,我的郝大队长。”电话那头的女人并没有被打断的恼怒,对郝仁的实力很是肯定。

    “左右不过是您一句话的事。”毕竟有求于人,郝仁的语气略有缓和,“不是吗。”

    似乎是听到什么令其震惊的话,电话那头半晌没有言语,转而才有咯咯的清脆笑声传来,那人的声音从稳重变得俏皮,

    “真是稀奇,真是稀奇。”

    “‘山神’郝仁居然也有求人的一天,要是那些老顽固们知道了怕不是以为我失心疯啦”

    “当初你要是也这么求一下,也不会到蓉城去。让我猜猜让我猜猜,为什么一定要你的队友们离开蓉城。”

    “左家的左玲英确实是稳稳能拿到队长候补,她的实力背景比很多现任队长都强,路宇豪嘛,五年了还是冲虚不是扮猪吃老虎谁信啊,至于巫骊……”

    那人罕见的卡壳了,显然她做的荒唐事即使远在帝京他们也有所耳闻。

    “重在参与。”郝仁忍不住提了一嘴,不知是给巫骊台阶还是给她台阶。

    “嘻嘻,你说是就是吧。”

    “所以这件事……”

    “不行。”

    郝仁的脸色终于有些冷了,他并不认为自己的面子很大,但也应该不小,能让她矢口否决自己的提议,一点回转的余地不留,这不符合她的作风,所以只有一种情况,

    “这是首脑们的决定,我也没办法啦。”那人的语气又变得慵懒,似乎她也很无奈一般。

    帝京的决定么,郝仁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伸手解了解领口的纽扣,看着仍站在路口眺望,神情怏怏的巫骊,终是想再尝试下,

    “他们都还太弱了,留在这里只会成为我的掣肘……”

    “唉……真是不坦率啊郝队长……”那人打断,“蓉城不是你郝仁一个人的蓉城,是千万人的蓉城。”

    “郝队长,有些话,想好了再说。”

    电话不知什么时候挂断的,郝仁窝在椅子里揉着鼻梁,从未如此疲惫过,

    ‘总有人要做的。’

    这是他们的口头禅。

    但是,为什么不能只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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