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如意睁眼看世界
“队长好！”
“队长好！”
向一众打招呼的文员们点头示意，提着黑皮箱的郝仁穿过一个个工位直到走廊尽头的房间，相比于常年在前线厮杀的小队成员们，这些人不仅要负责他们的衣食住行，还是他们的“斟茶兵”，蓉城千万级的人口每天的突发事件数不胜数，消息的真实性就需要他们进行收集、审查、核对、筛选、评级，尽可能避免小队跑空趟。
不过今天来并不是和他们唠嗑的，郝仁关上房门，开启虚拟目镜，根据总部实时生成的密钥，取下第二排第三本书，整个书架与其后宽达1米的混凝土墙壁展开，一条倾斜向下的甬道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一路往下至距地面50米处的铁门前停留。
将书放在中央卡槽，绿灯亮起，郝仁推开门进入，再推开门出去，如此循环往复两次直到红灯亮起，再接着往前走。
设计院的那帮疯子总是有各种奇思妙想，不管走多少次郝仁都忍不住在内心吐槽，在最后一道门前，对着虹膜识别仪他伸出中指，如果真傻傻的把脑袋凑过去，高能射线将透过瞳孔把脑袋炸成爆米花。
“咔”
门扉开启，他终于有惊无险来到目的地，一个三十左右平米左右的房间，却是当前灵力科技的顶点杰作之一，不只是灵界在逐渐渗透现世，人们也在不断尝试在混乱无序的灵界中构筑规则，这个看似普通的屋子，每时每刻都在灵界中闪烁着，旁人难以捕捉，其中隐藏的是绝对的机密。
β（贝塔）级奇物-幽灵手札
郝仁更喜欢叫他作业册，只要来到它的面前，凡是小队出动的任务都会自行在其上书写，内容便会在帝京的母版同步显现，就像是灵界的传真机一般，只是更隐秘，高效。
访问级别：σ-西格玛
任务代号：“无翼鸟”
任务时间：？？？-2024-01-13
任务坐标：101，35
任务发起者：
任务目标：γ（伽玛）级禁物——
风险评估：极低
难度评估：极高
执行者：，张如意
任务结果：达成
任务评级：-未知 张如意-s
备注：根据协议二，σ（西格玛）级以下相关内容已通过进行信息屏蔽
郝仁静静地看着手札上不断冒出的字迹，那位幽灵如实地将灵界中发生的种种都记录了下来，
‘西格玛级的密级么……’
相比于小队成员最基础的α（阿尔法）级权限，身为区域小队队长的他即使有β级权限，如果不是任务归属地必有人知情的准则，他还要再跨过γ（伽玛）、σ（西格玛）两个等级才能看到这篇任务简报，这是许多帝京人物都没资格查阅的绝密级了。
α-阿尔法
β-贝塔
γ-伽玛
σ-西格玛
w-欧米伽
这是与执行处、设计院并行的首脑会颁布的信息密级，三者构筑了整个华国的灵界防御阵线。
郝仁摩挲着身前的黑皮箱，谁能想到普通得没有密码锁只有两个卡扣的箱子里装着能毁灭一座千万级人口城市的γ（伽玛）级禁物呢。
“，这就是你的名字么……”
他闭目沉吟，半晌后露出微笑，
“我说的吧，总有人能做的，总有人，要做的……”
-----------------
“哎哟。”
被放倒的路宇豪一个屁股墩坐在地上，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你什么时候任督二脉都通了！”
张如意挠了挠头，其实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做到的，好像做了一个梦后任督二脉就被打通了，他看着自己的双手，感受着比以往强大五成的自己，猝不及防的路宇豪都能给干趴在地。
“真是个怪胎。”
路宇豪撇撇嘴，起身往屋内走去，示意张如意跟上，边走边说
“任督二脉主导你的手足六阴六阳经脉，前者主血，后者主气，他们循环互补，一通则百通，打通周天大循环铸成道基板上钉钉，只是时间问题了。”
“这既是好事，也是坏事。”
张如意不解，“实力提升不是越快越好吗？难道是我的根基不稳？”
路宇豪躺在沙发上，语气酸酸的，“啧，所以我也奇怪为什么你开得这么快经脉还如此畅通宽阔……”
他想到什么，两眼一眯猥琐一笑（阿尼亚斜眼笑jpg）
“你不会被哪个女大佬包养了吧？”
“哪儿有！”
明明就没有，张如意不知为何有点心虚。
“不说就不说，才没有很羡慕呢，你真的很装。”
路宇豪叉着腰，
“好事你也懂，坏事嘛……”
他指着日历，
“你知道菜鸟营的毕业条件是什么吗？”
“我又没去过我怎么知道？”
路宇豪怜悯地看着这个坐火箭的少年，
“虽然大部分人认为菜鸟营的目的是让普通人蜕凡，蜕凡者冲虚，但实际上是要让菜鸟们提升一个大境界，也就是说，等到你入营起码已经冲虚一阶，想要毕业就要突破生死关达到生死一境。”
“虽然很不好意思，我从菜鸟营毕业五年了，我是冲虚三阶，距离生死境还差一点点哦。”
“啊？”
张如意首先觉得不可能，天下英雄如同过江之鲫，怎么可能只有他完成周天大循环……
“因为他们都会压着任督二脉，等入营了再突破。”
看着张如意的目光愈发可怜，突破生死境的菜鸟不是没有过，那也是十几二十年前的事了，现在那位已是首脑会的顶层人物，华国的支柱之一，虽然这小子有点诡异，但目前看来和那位还是有很大差距。
“可是为什么呢，为了参加菜鸟营压制自己提升，这值得吗？”
“菜鸟营一年一次，但对于全国各地推选的菜鸟们一生只有一次机会参加，那是个很特别的地方……”
路宇豪目光悠远，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
“特别到它的伤亡指标可以大于参与人数。”
即使不去琢磨他的意思，张如意也感受到一股铁血之意扑面而来，既然不能像其他人一样龟着，提升实力刻不容缓，但是……
“所以……蜕凡之后的境界到底怎么划分的？”
“唉？你不知道吗？”
两人大眼瞪小眼。
‘我以为你知道！’
‘我以为你知道我不知道！’
…………
“相较于灵界发现初期的原始状态，当前我们的境界划分已经细致明晰很多了。”
熟悉的小黑板前，巫老师不知从哪里掏出的ol制服，还有模有样地整了个无度数眼镜架鼻梁上，有一说一黑色确实吸光，张如意的目光就老是被她的大腿吸引。
“如意~好看吗？”巫骊双腿摩挲，眼里却闪着危险的光，
‘可恶的女人！’
被抓包的张如意学着一旁的雪宁，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总的来说，我们的大境界划分只有五个，分别是蜕凡，冲虚，生死，阴阳，洞天。”
“巫老师，往上还有吗？”
“有，但是你的权限不够。”巫骊对巫老师这个称呼很是受用。
“不会你也不知道吧……”
张如意熟练地侧头躲过粉笔头。
“别打岔，安心听嗷。”（哈士奇指人jpg）
“蜕凡，我们一般分为十二正经小循环和加上奇经八脉的周天大循环，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是启灵，没有启灵的人无法观测灵力，便无法吸引修炼。蜕凡大成者，身体机能在灵气的滋润下得到极大提升，在不使用灵力的情况下可以短时间逼近人体极限，你的反应力将从02s缩减01s，速度可以达到百米948秒，力量可以达到500kg，相比普通人可以承受的5倍重力，飞行员的10倍重力，蜕凡者可以达到20倍甚至往上。如果动用灵力，便可以常态维持这种极限状态。”
巫老师喝了口水，
“灵力，很神奇吧。”
“那冲虚呢？”
“蜕凡需要点穴开脉，冲虚本意是借假修真，以灵力在身体三处种“上中下”三个丹田，所以冲虚分为三阶，却并无先后之分。上丹田在两眼之间，修‘意’，是生命之核，练成会提升大脑活性，记忆力与学习能力获得极大提升，无论是科技知识还是搏杀技法都能迅速达到现世顶尖水准。”
“中丹田在胸口膻中穴之上，炼‘形’，可以极大提升身体协调程度，实现各种反关节技巧，身体的利用效率最大化，可以调节体温，略微易容，与上丹田配合可以实现‘一羽不能加，蝇虫不能落’。”
“下丹田在肚脐下一寸五分，主‘气’，是除了全身穴窍经脉外最大的灵力储备池，也是自身力的中心，拥有更强的续航，更高的爆发和更快的回复能力，是实打实的战力翻倍。”
“三丹田归位是为冲虚大成，便有资格叩生死境的门扉。”
“生死三境，引风火雷三灾，渡劫开尾闾、夹脊、玉枕三关。如果说冲虚修的是真，那么生死修的是仙。‘风’灾自下丹田起，顺经脉过周身，通则尾闾关开，得‘力拔山兮气盖世’之劲，败则经脉消融，道行尽毁。‘火’灾自中丹田起，锻骨炼髓，成则夹脊关开，得金身玉骨之势，败则往事成空，只留一缕劫灰。最后‘雷’灾自上丹田起，明心见性，过则玉枕关开，识海扩张，神通自成，败则神魂俱灭，不入轮回。”
巫老师顿了顿，
“生死境可以按顺序来，也可以任意其中一门先破，但是，一旦引出任意一‘灾’，无论突破与否，三年后一定会有另一灾降临，所以，没有十年的生死境，要么突破新生，要么被折磨至死，许多在冲虚卡了七八年的人也许一辈子都不愿意去看一看那里的风景。”
“而我在半年前已渡过风灾。”
“所以即使不主动引发，下一灾也会在一坤年后降临吗？”
“不，只有半坤年，因为我花了半坤年才渡过的……”
“那可真是……折磨啊。”
“所以说，队长是阴阳境的咯？”
“不一定……但是起码是。”巫骊脑海里回想起郝仁的模样，“无论敌人有多强，他总是刚好比对面强一点点，所以我不确定。”
“毕竟，阴阳境便是与天地同修了。下丹田与尾闾关之间开阳窍，是‘气’与‘劲’的合一，与天地之极阳呼应，中丹田与夹脊关之间开阴窍，是‘形’与‘势’的合一，与天地至阴呼应。阴阳境没有先后之分，本是浑源的一个整体，所以要两窍齐开，阴阳际会便可天人合一。”
“所以它到底多强？”
“阴阳之下，在现世只能动用自身的灵力，即使再强大但人力有时穷，终有耗尽的时候。阴阳，或者说天人们本身便可沟通灵界，就是没有蓝条。”
“那上丹田与玉枕关之间是什么？”
“是泥丸宫，‘神’与‘意’的合一，可以于现世中展开灵界或在灵界中构筑规则，自成一统，是神国，是领域，亦是洞天。如果说阴阳境是代天行事，洞天境强者便是洞察天道，以我心代天心。”
“后面两个境界的怎么听着就很为所欲为啊……”
“因为某些约定，破坏力过大的洞天强者并不能随意出手，而且，他们上面还有人来着。”
“哦……”总算有所了解的张如意大概明白了自己现在在哪个层次。
小教室之外，路宇豪一脸紧张地看着一旁的左玲英，
‘姑奶奶耶，你倒是在里面侃侃而谈聊了个爽，我在杀神身边那可是坐立难安啊。’
按规章制度来说，这些属于α（阿尔法）级别的知识只有在菜鸟营和成为正式队员后才能传授的，他们“开小灶”就算了，还被最守规矩的左队逮住了，
‘天亡我也~’
“路宇豪。”
“到！”
“冲虚你还要待多久？”
“我……”
“虽然不知道你在准备什么，但是当年那一届赫赫有名的‘烈豪’在菜鸟营可是出尽了风头，到现如今修为居然停滞不前，甚至比许多同届的已牺牲者还低……”
左玲英转过头，以平淡的目光审视着这个藏拙的男人，她知道他并不是怕死的人，或者说他们这些灵能者走上的这条路本就布满了死亡的荆棘，那会是什么原因呢，即使平常惜字如金的她也会好奇，
“你在，害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