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进化
表明立场后，勇者没有再次大战刺客。
此次用掉珍贵的传送卷轴赶回王都，除去为了救治重伤的女孩，还需要把虫兽进化的消息通知相关部门。
于是，两人站到了对虫兽作战的最高负责人、王国宰相比尔克鲁泽的面前。
克鲁泽宰相是个行将就木的干瘦老头，在试图读取木木记忆时也在现场，所以西里乌斯不喜欢他，不过这次确实是他们的过失，只能乖乖挨训。
老人慢条斯理却又一针见血地概括了事情的经过：“所以，你们三个超越者，一个疏忽大意，导致虫兽打伤了另一个，剩下一个和同伴内讧，让虫兽逃脱了？”
被训斥的人用沉默表示肯定，这个总结很到位。
“行了，你们给我留在王都反省。”老人无奈了叹了口气，然后转向一个身穿军服的中年人，“卢克将军，后面麻烦你处理了。”
第一波对抗虫兽的主力是是王都的骑士团，他们素质高但人数少。相对的，军队作为保护整个国家的力量，分为几大军团布置在全国各地，人员能力参差不齐但人数众多。
自从虫兽躲藏起来，主要矛盾从战力对抗变为踪迹搜索，任务也就转交到了军队手中。
“明白！我马上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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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强者被简简单单一句话限制在了都城，谁叫他们理亏呢。
西里乌斯本来就不愿意离开，木木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到处奔波。
齐格飞也是一样，不管今后怎么做，离开魔女的血脉等于放弃魔女的线索以及报仇的机会。
之后，相互看不顺眼的两人每天打一架，干到满身是伤后一起去看木木，旁边的萨碧娜像看傻子一样看他们。
女孩意识模糊了一天后苏醒了，覆盖身体的紧身衣也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似的不见踪影，腰腹的皮肤光滑白净，哪里还有一点伤口的痕迹？
要不是侧腹部的凹陷依旧明显，萨碧娜只会觉得是两个男人中了同一个幻术。
除此内脏缺失以外，女孩恢复良好，没发现身体机能受影响，该吃吃该喝喝，让萨碧娜直呼医学奇迹。
现在让木木苦恼的，是如何面对齐格飞。
西里乌斯不得已告诉了她真相：他们都相信她是魔女的后代，而魔女是齐格飞的杀全家仇人。
对女孩的受伤负有不可推卸责任的当事人同样纠结。
完美的身躯上那处破坏了对称性的扎眼凹陷时刻提醒着齐格飞他的过错，让他没法直视这个被自己的过失牵连的少女。所以每次看望对方时，他都把主动权交给西里乌斯，自己只是站在一旁看别人对女孩嘘寒问暖。
木木礼貌地回复西里乌斯的各种关心，视线却总是会移到齐格飞身上。她想要和他搭话，他却不愿靠近，最后她的注视被西里乌斯捕捉，并误解为责怪，反而赶走了“碍眼的人”。
在与齐格飞的相处中，女孩感受到对方的真诚，明白他对自己的帮助不为利益、不为美色，因此已经默默把他当作了第二个亲人。
她没有求生欲，却害怕孤独，对亲情有莫名的渴望，非常不想失去这个亲人。
为此，她必须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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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过了几天，坏消息传来。
人类与进化虫兽一日内交锋两次，人类方惨败。
发现虫兽的军队遭到对方攻击，普通士兵组成的军队对空中的敌人毫无办法，只能被动挨打，拖延时间等待2个超越者赶来。
然后这2人也不是对手，最终一伤一死，死者还遭到捕食，最后被她的丈夫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夺回了半截尸体。
“牺牲的玛莲娜女士是一位年过40仍风韵犹存的法师，她终生致力于法术的开发和优化，为完善人类的魔法体系做出了巨大贡献。”
主持人念着悼词，这段据说是死者自己写的。
“她与资深冒险者丈夫之间的恩爱事迹为人们熟知，在她被虫兽的触手控制住时，她的丈夫奋不顾身地带着她挣脱，可惜最终两人一起被虫兽拦腰切断。”
会议室内，主持人叙述完死者的信息，把位置让给了克鲁泽宰相。
“事情有多严重，我想大家也有数了。”
“不过是打了几次胜仗，你们就飘了，真是太年轻，太天真了。”说这话的时候他很自然地看向西里乌斯和齐格飞，责怪之意不能再明显了。
“这只是敌人的一支先头部队，我们就被打得这么狼狈，人类还有希望吗？”
“你们给我摆正心态。”
大领导的讲话非常简要，说完便把位置交给了卢克将军，老年人的精力不允许他长篇大论。
“根据之前魔女提供的信息推测，这只虫兽现在是队长级。可能是进化让它体会到了捕食的好处，所以故意袭击我们，引来实力强大的人类。我们推测它的目标是超越者，也许捕食超越者能促使它进化。”
“关于进化，魔女没说过什么吗？”有人发问。
“怎么会有？从前只有她和虫兽战斗过，虫兽和魔女谁吃谁还不一定呢。”不等卢克回应，就有人当了嘴替。
“所以超越者在与虫兽战斗时一定要注意自身的安全。”将军补充道，“即使死了，也不要把尸体留下。”
其实高层还讨论过给每个超越者都绑上魔法炸弹，如果战死了就自爆，但担心引起众怒，最后方案还是被否决了。
“吃超越者促使虫兽进化这点能证明吗？目前为止只有一例，是巧合也说不定。”又有人提问。
将军的回答非常官腔：“超越者提供给虫兽的能量比普通人多，要重点避免。如果可能，不管与进化有无关系，任何人都不应该让它捕食。”
“你们有没有想过，还有一种乐观的推测，就是那个少女体质特殊，只有她的血肉能让虫兽进化。我建议取一些她的血来研究……”
“你敢！”
话没说完就被西里乌斯怒喝打断的人是研究院的代表，一个虚胖的男人，因为脱发剃了光头，却没有变强。
“冷静点，西里乌斯，我们目前没这个打算。对付这只队长级，我们还得依赖你的小朋友。”
卢克将军连忙缓和气氛，心里埋怨这帮学院派的低情商，说话不看场合。
“什么意思？”勇者心头一紧。
“你们应该也注意到了，控制系法术在虫兽身上的效果很差，如果它想逃跑，我们没有什么好办法阻止，到时候只能由超越者追上并击杀。队长级的飞行速度比士兵级快一点，但就是这么一点的提升，让你们都追不上。根据我们的情报，只有你的小朋友能在速度上与之匹敌。”
尽管在西里乌斯的告诫下，木木收敛了飞行能力，没有直接让人联想到她和魔女的关系，但仅仅展露了冰山一角的飞行速度也被人盯上了。
“她重伤差点死掉，现在都没法恢复缺失的内脏，让她去战斗是想害死她吗？”
“是啊，把胜利的希望寄托在一个重伤的孩子身上，我们这些大人也太没用了吧？”有些战斗人员也不赞成这个决定。
还有人试图寻找其他捷径：“魔女有说怎么对付队长级虫兽吗？”
“她只提了一句‘队长级就是力量和速度强一点的士兵级，用同样的办法对付就行了。’”
“……”
听听这位大佬的发言，队长级和士兵级区别不大！
“你不用急着替她拒绝，不如先问问她自己的意见。如果人类战败，谁都活不成，这个道理就算小朋友应该也是懂的。”卢克将军一句话讽刺了西里乌斯一个勇者还不如小孩懂事。
至于能否说服女孩他不担心，忽悠小孩子还不容易么？
“哼！拿道德绑架一个孩子为人类牺牲，还好意思指责魔女。”
至今没出过一声的齐格飞此时突然发言，让西里乌斯有些惊讶他会帮木木说话。不过转念一想也正常，他憎恨魔女，自然看不惯和魔女同样的行为。
将军被问得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其实他是魔女的赞同派，很多政客也是，他们在国家的运营中少不了做一些为了国家利益牺牲少部分人的事。
但这话不能公开说出来啊，要犯众怒的。
宰相急忙给他解围：“让小姑娘跟去也只是保险措施，我们尽力不让她出手就是了。”
“对对！我们会集中打击虫兽的飞行能力，让它飞不了或者飞不快，这样就不用孩子出手了。”卢克急忙顺势转移话题。
“总之，下一次交锋，我们无论如何必须杀死这只高级虫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