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救治
西里乌斯远远地就看到了已经会合了的同伴，正在感叹自己是最后一名时，却看到了令他心跳骤停的场景。
木木倒下了，是虫兽的偷袭。
齐格飞你是干什么吃的？就站在旁边看着！
他心急如焚地赶到时，女孩侧卧在地面痛苦地挣扎着，手捂住的伤口还在不断涌出鲜血，周围的地上满是她的血和碎肉，还有断裂的肠子。
勇者连忙施展初级治疗术，也是他唯一学会的神术，但意外地，治愈的魔力在女孩身上如同溪流入海，掀不起一点波浪。
知道治疗不是他的强项，勇者果断转变方向，撕碎自己的衣服帮女孩包扎，将纤细腰肢上恐怖的大洞封住。
正准备带着她去求救，刺客“飞”了过来，撞断了一棵树后勉强站立住，重重地咳嗽了两声。
西里乌斯回头看向原本只剩半口气的虫兽，此时却动作轻盈，精力旺盛，哪里像濒死的。它的体型小了一圈，原本绿色的外皮如今分布着点点红斑，地上是刚蜕下的厚厚一层皮。
“它进化了。”西里乌斯用肯定的口吻说出一个可怕的事实。
“它很危险，速度又提升了，壳也更坚固了。”刺客评价道，“我们三个一起上，必须让它死在这。”
“你开什么玩笑？你看木木这样还能战斗吗？”勇者对刺客吼道。
面色有些苍白齐格飞冷淡地回应：“魔女的后代，没那么容易死。”
西里乌斯顿时理解了。
齐格飞知道了，而且现在巴不得木木死掉。
一直住在一起，暴露身份是早晚的，可是本以为这么久的陪伴多少能扭转他的态度，没想到这个男人这么冷血。
这么一想，勇者就无法压制心头的愤怒，一记摆拳狠狠地打在刺客的侧脸，随后两人不管不顾地痛殴起来。
边上的虫兽看着内讧的两人，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叫声，似是在嘲讽愚蠢的人类，接着转身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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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都的教会被不速之客闯入，守卫不是来不及做出反应就是瞬间被打倒。
闯进主教房间的西里乌斯抱着半昏迷的女孩，腹部的绷带被染红了一片，身边跟着鼻青脸肿的齐格飞。
“救她！”
主教认识勇者，当机立断地开了后门，从当班的牧师中找来了最好的。
作为王国高层之一，主教知道上层与勇者之间的矛盾，他们讨论后的结果是：硬的不行来软的。
勇者有所求是他愿意看到的，自然要抓住机会示好。
可惜结果不乐观。
“治不了，没救了，等死吧。”
能力强的人脾气也大，被叫来治疗的牧师习惯了直话直说。
不过这次，他被一个脾气更大的人用刀架在了脖子上。
“你再说一遍。”
齐格飞自从和木木同居后就一直维持着情绪稳定，很久没体验过失控了，现在他的脑子很乱，明明是他害女孩受的伤，现在却强迫牧师救人。
“我尽力了啊，”牧师属于是“硬的怕杀人不眨眼的”，只能软化了语气回答，“有些人体质特殊，尤其这个，我不是没治过魔法抗性体质，可没见过连治疗魔法都抗的。”
西里乌斯绝望地拉扯自己的头发，亲自尝试过治疗的他知道牧师没骗人。
没法完全治好木木，至少也要先保住她的性命。
这么想着，他抱起女孩又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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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正准备下班的萨碧娜被许久未见的西里乌斯拦住。
“救救她！她被虫兽捕食了。”
一句话就让萨碧娜明白了状况。
她也参与了针对虫兽的研究，见过被捕食的人，他们都被吸干了血肉和器官，还是第一次见到幸存者，绝对是珍贵的样本。
当然，当研究对象是不可能的，西里乌斯会和她绝交。
“交给我吧，你们先出去，别碍事。”
可是才一会儿工夫后，萨碧娜又呼唤他们。
“你们来看看，这不对劲。”
手术室内，木木躺在病床上，拆了绷带的腹部已经不见了又深又大的伤口，外衣下原本应该是裸露的皮肤，现在却覆盖着光滑的紧身衣。紧身衣表面的血迹被擦去，没有新的渗出，出血似乎已经止住。
“这是你给她穿上的？你包扎就好了，在伤口上穿衣服是什么操作？”萨碧娜满头问号，“这衣服还切不开，你看。”
萨碧娜用手术刀在不明材质上划了几下，只压出几条凹陷，提起刀后衣服马上恢复原样，一点痕迹都没留。
西里乌斯想起来了，第一次带女孩买衣服时，她穿的打底就是这样一件紧身衣，之后倒是不太见她穿了。当时还惊叹工艺的进步，已经能做出像第二层皮肤一样贴合的衣服了，没想到还就是从皮肤上长出来的。
“可能是她的特殊能力，受伤后被防御本能激发了。”
“你们也别急，据我观察，她已经渡过了危险期，也没有内出血的样子。”
“可她缺掉的内脏……”
“这我也没办法啊，开刀也只能处理出血和断面，没办法补条肠子给你……去过教会了？”
“嗯，那边说治不了，没救了。她体质特殊，神术被抵抗掉了。”
“哎，你们超越者真难搞……不过说没救就是不懂装懂了，她看着可不像快死的人，反应激烈只是因为对痛觉过于敏感。”
“人体有神奇的自愈机制，缺了内脏也不一定就活不下去。我们先观察观察，同时也找找看更厉害的牧师，我不信教会治不了就没人行了。”
好不容易劝说两个男人冷静下来后，萨碧娜也不打算回家了，而是留在病房关注木木的情况，争取给西里乌斯留个好印象。
对这个平民出身、靠自身的奋斗获得勇者称号的人，她是敬佩的，偶然机会结识后，更是发现他们相处得很合拍，久而久之就生出了些好感。
她这个天才自小就没有亲近的同龄朋友，同她交流多了容易产生智商被碾压的自卑感。而西里乌斯这个勇者没有染上“拥有力量后就看不起人”的毛病，与她交流时态度不卑不亢，遇到听不懂的不耻下问。
神奇的一点是，有时西里乌斯能接受或理解了她十分新颖的观点，甚至给出过令她茅塞顿开的建议，给她一种在和同行讨论的错觉。
对方对女孩的关心毫不掩饰，说不在意肯定是假的，即使天才如萨碧娜也不猜不出他是把女孩当妹妹、当女儿，还是当恋人。
即便是后者，她也不会觉得西里乌斯恋童，不道德。智商越高的人对伦理看得越淡，平时只是为了迎合大众的习惯伪装得普通罢了，实际上她甚至想过和西里乌斯结婚，一起把木木当女儿养，反正这孩子她也挺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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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萨碧娜照顾病人的时候时，两个男人去了庭院，解决私人恩怨。
“木木受伤都是因为你，我不会原谅你的。”
西里乌斯怒目直视齐格飞，后者也极大不满，当即反问：“她是魔女的血脉，你早就知道。”
“知道不代表要宣扬出去，更何况这只是猜测，并不能证实。”
“证实？除了魔女，这世界上还找得出第三个人会‘旋风之舞’？”
“你果然看到了……”
西里乌斯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虽说是推测，但可能性无限接近1，连他自己也认同了这个结论。
“如果是真的，你要怎么做？她杀你全家，你就杀她女儿？”
齐格飞犹豫了很久没有回答，西里乌斯补充到：“如果你对她动手，我会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