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章 盗墓
又是一阵银铃般的哄堂大笑。
“小弟弟，姐姐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短发女人扭动着水蛇般的腰肢，迈着妖艳的步子，走到走廊的尽头。她轻轻打开了一个房间的门，张扬紧张地跟了进去，女人反手锁上了门。
女人一个优雅的动作，如剥去粽叶的粽子般脱下了身上那件轻薄的连体衣。她那坦荡的身体，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张扬面前。张扬心中一惊，酒意瞬间消散了一半。
他首先想到的是，她里面为何不穿内衣？接着大脑一片空白，像被施了定身咒般愣在原地。
“小弟弟，看傻了吧？傻站着干嘛呢？还不自己脱衣服？”
“哦，好。”
李向东和女人们闲扯了一会，便来到休息区，躺在按摩床上，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半夜，张扬找到李向东，睡在了李向东隔壁的床上。此时的张扬精力充沛，不断向李向东询问短发女人的情况。
“鲁迅先生说：男人的两大爱好，你可知道？”李向东闭着眼睛问道。
“不知道。”
“那就是拉良家妇女下水，劝风尘女子从良。”
“嘿，我怎么没听过？”
“这不刚跟你说过吗？自己好好琢磨琢磨。我要睡了。”
一个月后。
一日清晨，正在酣睡的李向东，被一阵紧似一阵的手机铃声唤醒。
李向东心中暗骂打电话的人，一边伸手摸到手机。
“你是不是有病啊，大清早打电话。”
“别生气啊，李老板。我有惊天的好事要告诉你。”
“张扬，你他娘的少来这一套。有啥事等我睡醒了再说，老子上了一整晚的班。”
“好，长话短说。发财的机会来了。”
“什么发财的机会？你说。”
“电话里不方便说，咱们见面聊。”
“那你来我家吧。”
“好。”
张扬挂断电话，迅速拦下一辆出租车，朝着李向东的出租屋疾驰而去。
李向东刚刚睡下，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他打开门。
“张扬，你他娘的真是个催命的啊。我还以为你在老家呢？”
李向东又爬上了床。
“别睡了。我天一亮就赶过来了。”
张扬伸手去拉李向东的胳膊。
“你说，你说。我睡下怎么就不能听了？”
“这可是发财的大事，是能让我们脱贫致富，早日实现小康的大事。你怎么能躺着听呢？”
“说，说，说。”李向东没好气地坐了起来。
“抽根烟，先清醒一下。”
张扬递过一支黑兰州烟，帮李向东点着了火。
“我跟你说过，我帮人盗墓当苦力的事吧。前几天，刘文斌又给我介绍了个活。西安来的几个老板，带我们去隔壁吴县的一个地方，说是他们看中的风水宝地，要去探墓。我们四个人，用洛阳铲找定点。我们一共挖了二十多个点，都没找到。就在快要收工的时候，我找到了”
“找就找到，和我们有啥关系？你懂个屁。找到跑不跑空，不都给你钱吗？”
“你别打断我。我正想跟他们说呢。转念一想，发财的事，凭啥他们能干？我就不能干？我为啥要给人出力，挣那辛苦钱。我把洞埋了，也说没找到。然后，我们就撤了。这些天，他们还找了其他一些地方。昨晚，我打听到确切消息，他们已经回西安了。”
“你意思是，我们去盗墓？”李向东吐出一口烟，呆呆地看着张扬。
“现成的古墓，要是里面有一件值钱的古董，我们这辈子都不用努力了。我当你是兄弟，才叫你一起发财。”张扬情绪高亢地说。
李向东一下子来了精神。
“我果然没看错你，真是讲义气！”
“啥时候去？”
“你啥时候有时间？”
“我现在就有时间。”李向东从床上站起来说。
“你不上班了？”张扬问。
“上个屁班！”
“你还是请三四天假吧，万一跑空了呢，毕竟十墓九空啊。”张扬谨慎地说。
李向东的困乏一扫而光，两人经过一番周密计划。
他们外出采购了所需的装备。
李向东开着自己的五手桑塔纳，载着张扬，驶向了通往吴县的高速公路。
到达吴县后，他们开了个宾馆，天色尚早。
两人补了一觉，为夜晚的行动积蓄力量。
晚上八点，两人睡醒后，出去填饱肚子。
然后开车驶向古墓的所在地——高老庄。
“这他娘的，不会是猪八戒当上门女婿的那个高老庄吧？”李向东嗤笑着问。“并非如此。唐僧西行取经，是自西安往西而行。此地位于西安北边。”
“唐僧，难道有迷路的可能？”李向东调侃道。
“我认为应该不会，他在遇上猪八戒时，早已收服了孙悟空。那猴子，可是机敏过人，怎会迷路？”
两人一阵哄笑。
高老庄与吴县相距 10 公里，离国道大约 4 公里。在建设新农村的号召下，高老庄的农民搬出了老庄，居住在国道边的新农村居民点。只有在白天，种地和收获庄稼时，他们才会回到老庄。村子里残破的房屋，坍塌的窑洞。在漆黑的夜色中，不禁让人联想到那些鬼魅的故事。
古墓位于靠近大山的一处山坳里，周围没有田地。为了安全起见，他们选择在夜晚进行挖掘。
沿着一段石子路前行后，他们转入一条土路，车停在了一户已经搬走的人家的打谷场上。两人背起装备，步行了 500 米，到达了目的地。
张扬打开手电筒，很快就找到了上次发现古墓的探洞。
“大概有多少米？”李向东问道。
“十多米。”
李向东拿起铁锹，准备开挖。
“不能在这里挖。”
“古墓在此，不在这里挖，那要去哪里挖？”
“在此处挖一个垂直的洞，人进去后如何上来？”张扬走出十多米。
“在这里挖，一路下坡。”
两人甩开膀子，如蛮牛一般干了起来。
起初，土壤湿润，进度如闪电般迅速。
然而，随着挖掘的深入，土壤变得坚硬如铁，洞越来越深，仿佛无底之渊，让人使不上力。长长的工具犹如无用的废铁，只能依靠铁铲，一点一点地艰难挖掘。
“他妈的，你瞧我们俩像不像两只拼命刨土的老鼠？”
“谁去提桶水倒进来，估计我俩都能被淹死。”
“大概挖了多少米了？”李向东急切地询问着进度。
“三米都不到，还差得远呢！”
四五点钟，两人拖着如灌铅般沉重的步子，默默地爬上了车。
“还能挖多少米？”李向东追问。
“最多五米吧。”
“这可真是个累人的体力活。”
“我估计至少需要三天。换上干净衣服，赶紧出发吧。”张扬有气无力地说道。
去时的路上满心欢喜，回程的路上却如泄了气的皮球。两人一路沉默无语。
回到宾馆，他们如饿虎扑食般冲进浴室，匆匆洗完澡。顾不得吃早饭，便一头倒在床上，进入了梦乡。
夜幕降临，两人从睡梦中苏醒。疲惫的身体得以舒缓，消沉的情绪又如火焰般燃烧起来。
“加油！加油！暴富！暴富！”张扬高声呼喊着口号，为自己加油打气。
“真是个傻瓜。”李向东咒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