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在摸索着前进
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长发美女站起身来，迈着黑丝大长腿走到陈默的身前，伸出纤纤玉手，说道：“你好，我叫王玉玲。喊我玲姐吧。”
陈默受宠若惊，赶忙伸出手，握住王玉玲的手，说道：“玲姐，你好。”
王玉玲是流连在男人堆里的老手，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万种风情。一个简单的动作就把不谙情事的陈默撩拨得一阵面红心跳。那只手很白很嫩很柔软，跟陈默握手的时候，大拇指有意无意地在陈默的手背上滑过，同时用火辣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陈默的双眸。红唇微动，气吐如兰，不说一句，却道尽柔情。
有那么一刹那，陈默觉得狐狸精来抓魂摄魄一般，他到现在连女生的手都没牵过，更没感受过女人如此大胆的诱惑。
他慌忙收了手，低下头。不敢再看对方一眼了。
王玉玲看到陈默羞涩的样子不由得更感兴趣了，嘴唇靠近陈默的脸庞问道：“听说你是老板同学？”
“嗯，是的，高中同学。他是我学长。”陈默低声回答。
王玉玲眼睛一亮，问：“哦，那你发达了，他有没有给你一点优质资源啊？”
陈默一愣，问：“什么是优质资源？”
王玉玲笑着说：“装着明白装糊涂是不是？当然是一些优质大客户啊，有了他们你即使不上班也能哗哗地数钱。”
陈默第一次听说还有这样的好事，诚实地回答道：“那没有，他除了让我好好工作，其他的没说。”
“哦，看来你们关系也不怎么样啊？”王玉玲脸色一冷，跟之前的热情判若两人，扭动着婀娜的身子回到座位，把化妆品收拾进化妆包后，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用娇滴滴的声音问道：“宋总，单子什么时候能签啊，老板都催得好急好急，你帮帮妹妹好不好？”
“什么？今晚就能签？宋哥威武，宋哥最棒，宋哥最帅，宋哥么么哒！”
“我已经收拾好了，正准备下楼。好，待会见，再见！”
王玉玲走后，办公室里传出一阵唾骂声。
“呸，你看她那风骚的样子，又不知道去勾引哪个有钱的大哥去了。”
“人家长得好看，有风骚的资本啊。可恨自己是男儿身，要不然也不用活得这么辛苦。”
“你就是变成女的，也签不下单。”
“为什么？”
“第一你拉不下那个脸，第二，就你坑坑洼洼的长相变成女的也没人要。”
“就你长得好看，长得跟猪八戒和沙和尚同体似的，还好意思说我？”
“好了好了，咱们兄弟俩都是苦命人，就谁也别说谁了，好好工作吧！月末淘汰制啊！干不好就得卷铺盖走人喽！”
陈默看着墙上的业绩表，一共有五个人，其他人有的是三颗星，五颗星，八颗星，多的也不过是四十多颗星。然而他看到王玉玲那一栏时，顿时瞪大了眼睛，她的业绩居然是一百九十多颗星，马上接近二百了。忍不住惊呼道：“玲姐怎么这么厉害啊！”
一个叫胥子梁的同事冷哼一声说道：“那是，你玲姐是公司销售王牌，能不厉害吗？”
王玉玲来之前，这个销售王牌的头衔一直是属于他的，不仅会得到额外奖金，而且还被老板捧在手心，奉若上宾。那个时候他以为自己是销售界的天花板，可以高枕无忧了。
没想到这个叫王玉玲的女人来了之后，第一个月就把他的业绩远远地甩在了身后。一开始他还很不服气，想在下个月超过她，拿回自己第一的“宝座”，但是接下来好几个月，不论他如何拼命，如何努力，几乎连吃奶劲都用上了，他的销售额还是远远不如对方，不仅不如，而且差距越拉越大。看着墙上自己毛毛虫一样长的业绩，再看看对方大火车一样的业绩，他才意识到在这场竞争中，自己完败、惨败，简直比世界杯被人家踢七比一还要惨。
从此他的地位一落千丈，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骄傲。
老板也不再把他捧在手心，而是放到了裤腰带的位置。再过一段日子，就可能跟其他人一样，被踩脚下，想说就说，想骂就骂了。
胥子梁正郁闷着呢，陈默却哪壶不开提哪壶，问道：“她一直都这么厉害吗？可是我看别人的桌上文件堆积如山，她的桌上连一个文件都没有啊。”
胥子梁自叹弗如道：“这就是人家的厉害之处。别看她什么都不做，然而结果显示她什么都做了。业绩像是芝麻开花节节高，甘蔗出土寸寸甜。我们好像什么都做了，结果却显示什么都没做。业绩更像是王二小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陈默问：“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做呢？”
胥子梁冷嘲热讽道：“当然是向你玲姐看齐了。你玲姐是堪老板不知从哪里挖来的人才，你也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的吧。”
其他三个人听到这句话后，不约而同流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新人能扛得过“月末淘汰”的几乎没有一个，别说提成了，有的连底薪都拿不到，所以这里换人是常有的事。
陈默在同事这里没有答案，只好硬着头皮去找堪龙。堪龙便把胥子梁喊来当他一个月的师傅，胥子梁对老板的安排很是抗拒，推脱说自己忙着联系客户，没时间带新人。直到堪龙提出这个月给他加奖金后，他才勉强答应下来。
接下来半个月，陈默就开始了跟线生活，就是跟在师傅的后面没日没夜的奔波于各个城市、县城、乡镇。凡是有可能给大家带来业务的地方，他们几乎都会马不停蹄地赶过去。找客户吃饭、喝酒、唱歌，业务基本都是酒桌上谈的，酒喝到高兴了，签单也就比较容易了。
陈默跟在后面边看边学习，但是令他纳闷的是，胥子梁每次跟大客户谈业务的时候都是单独行动，根本不让陈默参与。陈默事后问起来时，胥子梁三缄其口。问多了，胥子梁就会摆着一副臭脸，骂他不懂规矩，没有眼色。
半个月后，胥子梁就借口陈默已经出师，便让他单独跑业务了。
陈默陷入了迷惘。茫茫人海，到哪里去找客户呢？
在街上游荡了三天，抽了六包烟，在网吧打了三天游戏后，他把耳机一放，键盘一推，觉得生活不能这么过下去了。
既然别人能找到客户，那自己也应该行。
于是接下来的十来天，他按照在网上搜的地点，带上名片直接到工厂或者店面一家家上门拜访。经历了很多次冷眼和拒绝后。陈默也摸索出了一点经验。见人就递烟，说话低三分，客客气气，跟门卫、保安和前台人员打好招呼，碰到男的就送烟，碰到女的就送漂亮但是不贵的小饰品。通过他们再逐渐向内部“参透”，找到工厂的老板或者负责人，跟他们洽谈业务。
一次两次不行，那就三次四次，三次四次不行，那就五次六次……总之不达目的不罢休。他在床头给自己写一句给自己加油打气的话：“哪怕被拒绝一百次，只要第一百零一次成功了，前面的所有付出都值得。”
除了登门拜访，陈默回到家后也不会停下工作。而是给客户打电话，询问对方是否有物流方面的需求，然后报出公司的最低价来引起他们。即使遭到他们拒绝，陈默也会恳请客户留下他的联系方式，让他们回心转意后方便和他联系。
除此之外，陈默像是着了魔一样，每天不停地加各种群，然后在里面发小广告和自己的联系方式。这样做往往带来两个结果。第一种是好不容易加进的群，前一秒刚把广告发出去，下一秒自己就被踢出群了。
第二种是由于他留下的是自己的电话，结果遭到了很多无聊的电话的骚扰：有人会打电话问他需不需要治疗牛皮癣；有时候半夜有人会打电话问他需不需特殊服务，男女都行；还有人打电话来说是他失散多年的小学同学，现在被车撞了，让他转点钱过去救救急。陈默问他是小学的名字是什么，那人立马露馅了，骂陈默没有良心，不给骗人者一点活路。陈默告诉他有一条路，骗子问什么路，陈默说是通往警察局自首的路，骗子听后气急败坏诅咒陈默一辈子搞不到业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