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终于开单
也许是骗子的嘴开了光，陈默尽管下半个月玩了命地干，但是月底的时候，依然没有开一单。
在总结会上，堪龙毫不留情面，当众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声音震天，几乎能把屋顶掀翻。
陈默但凡有点脾气就撂挑子不干了，但是陈默觉得这样出去也太窝囊了，关键是好兄弟杜小雷那边也不好交待。
受了委屈，他才想起了林灿劝告他的话：“现在的人都很现实的。你能胜任工作，给他赚钱，他自然好脸相待。你不能胜任工作，没法给公司带来利润，再好的关系他也会翻脸。”
在利益面前，同学关系、朋友关系、甚至亲戚关系都不如一文不值。
郁闷的陈默低着头走出办公室，正思考着要去拜访哪一家客户时，看见了一个穿着朴素的老太太迎面走来，老太太走得很急，脚下一滑差点跌倒。陈默眼疾手快，快步上前，一把把她扶了起来。
堪龙刚好看到了这一幕，连忙跑过来关心地问：“妈，你没事吧？”
老太太摆摆手说：“没事，没事，多亏了这个小伙子扶住了我，要不然我这老胳膊老腿的&39;咔嚓&39;一下就摔断了。多谢你啊，小伙子。”
陈默这才明白刚才扶的老太太就是堪龙的母亲，赶紧说：“不客气，阿姨，这是我应该做的。”
堪龙的妈妈看着陈默，对堪龙说：“你看多好的小伙子啊。不要对手下的人太刻薄，这辈子马拉你，下辈子你拉马。命运跟历史一样总是循环的。”
被老妈当众说教自己，堪龙感觉很没面子，不耐烦地说道：“妈，你就不要唠叨了。我做这一切还不是为了你过上好日子吗？”
老太太轻叹一声，劝说道：“你性格急躁，太冲动，妈是担心你啊。”
堪龙仍是一脸的不耐烦，说：“行了妈，有事回家再说行吗？你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不给我添麻烦，我就阿弥陀佛了。”
老太太好像没有听见堪龙的话，依然自顾自自地说道：“俗话说：听人劝，吃饱饭。龙仔，你要听得进劝才能平安……”
“好了，好了，”堪龙冲着楼上喊道，“苗翠花，你在干什么呢？赶紧把妈带回家。”
苗翠花应声而来，哄着老太太走了。
堪龙冲着老太太的背影直摇头：“这老太太是穷日子过惯了，给她找保姆她也不要。说是无福消受。你说气不气人？”
陈默脱口而出说道：“我觉得老太太面慈心善，是长寿的相。”
“哦，是的吗？”堪龙眉头舒展，拍了拍陈默的肩膀说，“别怪我刚才凶你，你不知道我的压力有多大，表面上是说你，其实是说给其他人听的，你不要往心里去。再说了，你是小雷兄弟，还是我学弟，我怎么能不关照一下呢，好好干，争取下个月开单。”
虽然得到了老板的鼓励，自己也像老黄牛一样很努力了，但是接下来一个月，陈默还是没有开一单。更悲催的是他连底薪也没拿到。
老板堪龙给出的解释是这两个月公司资金有点紧张，先急着以后再补。
陈默听后，感觉心里有那么一点不舒服，你资金再紧张还缺我这几百块钱的工资吗？这不够你一个月的油钱，而且上次吃饭的时候一桌五千多，你眼皮都不眨一下就付了，那个时候你怎么不提资金紧张的事呢？
虽然心里有气，但是陈默并没有声张。老板虐我千百遍，我待老板如初恋。可是，这个初恋长得实在有点勉为其难，大毛胡子，宋江脸，多看一眼都可能活不到过年。
陈默暗笑，也不知道苗翠花是怎么下得去嘴的，难道这就是钞哥的魔力？
有那么一会，他还在脑海中模拟起了苗翠花和堪龙亲嘴时候的心里活动：“我亲的不是她，我亲的不是她，我亲的是钞哥……”
这么自我安慰了一会后，陈默又背起包踏上了努力工作之路。边走边唱：
跑单，跑单，业务员的辛酸
把腿跑断，把话说完
客户，客户，别忙着变脸
邂逅你是我的缘，别着急撵我滚蛋
老板，老板，请多一些理解
你要大脸请给我一点小脸，风里雨里，我冲在第一线
多给我有点动力，少给我一点臭脸
干得好，你发财。干不好，咱们一起完蛋
也许唱歌会带来好运气，陈默这个月居然开单了！
我的天呐，这突如其来的幸福差点把陈默砸晕过去。
那天中午他正在饭。为了省钱，他只点了一碗素面，吃到一半的时候，手机响了，他接起来一听，居然是客户要下单。
他兴奋地一跳三尺高，差点把老板的桌子掀了。
他端着塑料圆凳就跳起了魔性的舞蹈：“耶耶耶耶耶耶！”
老板的嘴也挺毒的，从厨房探出头，好奇地问：“咋了？是牵手了还是分手了？兴奋成这样？”
“耶耶耶耶耶耶！”
“中五百万了？”
“耶耶耶耶耶耶！”
其他客人纷纷离位结账离开，还以为是碰到了神经病。老板慌了：“兄弟，稳住，你别吓我，说句话行不行？你整的我都不敢做面了。”
“耶耶耶耶耶耶！”
“兄弟你听我说，这碗面我不收钱了，请你用完膳赶紧离开好不好？我这还要做生意呢。”
陈默把头一甩，跟二愣子一样，底气十足地说：“我不走！”
老板心想没必要跟犯犟的人计较，大方地说：“哦，你没吃饱是吧？放心，面管够。”
“我不要面。”
“那你要什么？”
陈默豪气十足地说：“我要加肉，多多的加肉。”
陈默要加肉，老板却心疼地掉肉，最终还是抱着息事宁人保平安的态度，一咬牙说道：“行，我给你加肉，多多的夹肉。吃完请你离开行不行？我干这小店不容易，一家老小全看这店活着了。”
陈默端起碗，走到盛着肉的大盆跟前，什么肉贵就夹什么肉，夹了满满一大盘。把老板都夹哭了，这个二百斤的汉子手一直在发抖，最后把锅端起来，往前一递：“别挑了，兄弟，都拿去吧，连汤带肉的，都给你。”
陈默嘴里塞得满满的：“不用，吃不了。”
“吃吧，吃吧，这是最后一次了。”
陈默惊讶地问：“为什么？”
老板带着哭腔说：“我明天就不干了。”
陈默又问：“为什么？”
老板指了指脑袋说：“碰到你这里有问题的，我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关门大吉了啊。”
老板说完，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陈默这才明白老板误会自己了，赶紧解释说：“我不是神经病。”
“我不信。”
“我真的不是。”
老板抬头看了看陈默，泪眼汪汪地回答：“我还是不信。”
这可把陈默气得差点原地去世，说道：“我给钱。”
老板眼睛一亮，问：“你说什么？”
陈默言之凿凿地说：“我说我给钱。”
“你真的有钱？”
“那我骗你吗？”陈默说着掏出钱包，拿出一叠钞票。这是父母给他零花的，他一直舍不得花。
老板“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用衣袖擦了擦眼泪，破涕为笑：“哦，现在我信了。你刚才为什么那样啊？”
“哪样？”
“耶耶耶耶耶耶！”老板学着陈默的样子跳起了魔性的舞蹈。
他那滑稽的样子把陈默也逗笑了，解释道：“我是业务员，跑了三个月终于开了一单，所以难免有点小激动。”
老板好奇地问：“看你这个兴奋劲，你这一单应该能赚不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