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执着为何
作为内堂弟子，洛千歌只能耐心等待。
过了一会儿，季洛翎小心翼翼地问：“啊，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师弟问师姐，有什么不可以的。”
需要专门征求她的同意才能提问吗？洛千歌一边补充着，一边用水囊里的水润了润干渴的喉咙。
不能喝太多，因为她必须做好应急准备。想到这里，她克制住了想要灌满嘴巴的冲动。
如果我以后赚了钱，一定要换一个空间符文加持的水囊。不过，任何带有半永久符文印记的东西都太贵了，那一天似乎还很遥远。
看到洛千歌什么也没说，就拿起水囊喝水，季洛翎似乎终于下定决心要开口了，他再次小心翼翼地张开嘴唇。
“你为什么和我组队？”
一个直接坦率的问题。洛千歌盖上水囊盖子，瞥了他一眼。
季洛翎的眼睛好像在平静地注视着她，但又微微颤抖着，那是解读他情感的唯一方式。
就算是她，在失去记忆后变得异常敏感，也只有跟他相处了几天，才注意到他的这个习惯。
读不懂这一点，人们才给他起了个绰号叫“尤迪娜的走狗”。
现在想想，真是太残忍了。所以洛千歌不知道他是否真的在乎。
不知为何，说这是内堂弟子对一个可怜的内堂弟子的廉价怜悯，倒也说得过去。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洛千歌已经无法把他当作陌生人了。
但是，她没有刻意解释她的想法。这很尴尬，也没有必要。
“仅仅是。”
这两个字就足够了，季洛翎原本带着一丝紧张，期待着她的回答，听到这两个字，他脸上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啊，啊，你难道没有想过要和你的朋友组队吗？”
“一开始是这么想的。”
季洛翎在洛千歌的坦诚回答下，眼神里充满了怀疑。他继续问道：
“但是为什么……”
“我告诉过你了，仅仅是。”
洛千歌笑着，坦然地回望着他，季洛翎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白无淮是我的朋友，你也是我的朋友。和朋友组队，难道还需要理由吗？”
说实话，主要原因是季洛翎当时看起来很孤独，但出于自尊心，洛千歌没有说出来。
季洛翎似乎被她的解释弄得更加困惑了。他愣了片刻，犹豫了一下，然后低下头，避开洛千歌的目光。
他细若蚊蝇的声音传到她的耳朵里：“朋友……朋友……”
好像他生平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一样，充满了陌生和困惑。
看到他这样，洛千歌反问道：“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这么认为吗？我们之间足够亲密，可以称之为朋友了，不是吗？”
“那，那，那是……可是，我……”
季洛翎结结巴巴地说着，脸腾地红了，低下了头。一个俊美的男子露出这样的表情，看起来也像一幅画。
洛千歌独自欣赏着这美丽的风景，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然而，季洛翎接下来的话却出乎意料：“……朋友，究竟是做什么的？”
洛千歌愣住了。
看到她脸上错愕的表情，季洛翎好像也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他不好意思地避开她的目光，再次问道：“朋友，究竟是做什么的？”
是啊，朋友是做什么的？我们一起出去玩，一起聊天，一起吃饭，并没有什么固定的模式。但是季洛翎似乎是真的不明白，所以洛千歌只能无奈地叹气。
她该怎么回答？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合适的答案。
“嗨，就像现在这样，我们两个人聊天，一起散步，互相倾诉，一起度过宝贵的时间……”
“划分，分享，分享……哦。”
季洛翎恍然大悟，他用严肃的语气问洛千歌：“说起来，我听说亲密的朋友会互相赠送礼物。”
“嗯，会有这种时候。”
这种情况并不常见，但洛千歌说的没错，她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季洛翎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了：“那，那么……我应该送你一些东西作为回报吗？作为你朋友的回报？”
“……什么？”
洛千歌惊讶得只能反问，但季洛翎似乎把她的惊讶当成了默认。他慌乱地低声说道：“我，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如果回到宿舍，我……”
“不用，因为那不是……那样就变成雇佣关系了，而不是朋友，明白吗？”
人不可貌相，他真是个麻烦的师弟，洛千歌不得不摸着额头，再次向他解释“朋友”的含义。
季洛翎似乎终于明白，他不需要送她任何东西。但他好像还是有点困惑，不过至少他不会再在洛千歌面前提起这件事了。
洛千歌决定满足于现状。反正随着逐渐了解，季洛翎也会明白，这世间有些关系，是无法用金钱衡量的。
但是，季洛翎似乎还有问题。洛千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谨慎地问：“那，内堂师姐？”
“啊，怎么了？”
洛千歌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季洛翎那超出她预期的孤独性格让她感到疲惫。
她没有生气，不然他可能会更加畏缩。
但是，洛千歌多么希望他能问一个正常的问题。
似乎大周神灵听到了她的愿望，季洛翎问了一个相对正常的问题：“既然我们是朋友，我可以问一个比较失礼的问题吗？”
对于不谙世事的季洛翎来说，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失礼”的问题了，说实话，洛千歌此刻有点好奇他究竟会问什么。
她毫不犹豫地说：“问吧。”
得到她的允许后，季洛翎终于不再犹豫，他直截了当地问她，声音轻柔，却又清晰：“是因为你的朋友吗？”
洛千歌好像被突如其来的话语打击击中了，她的身体僵住了。
他原本漫不经心地看着地面，现在她的目光转向了他。他的玄青双眸深邃而平静，一如既往。
“你一路到这里，是因为你的朋友在这片森林里被袭击了吗？”
那句话，就像顶级剑修举起的剑，直击洛千歌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