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灵异仪式
程远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酸涩，他不假思索地揉了一下。
仅仅一闭一睁的瞬间，画面再次变化，这是一个古村落的夜晚。
一株生长壮丽的参天大树，它的浓密枝丫几乎遮蔽了天空，在夜晚只能看到黑黝黝的树荫。
树荫下是灼目的火光，照亮了一群围在此地的古村落村民。
刚刚在街上跳大神的几个鬼头面具人，此时恰好在树下的篝火旁欢欣起舞，还是熟悉的诡异舞蹈，充满着野性与神秘。
篝火旁，伫立着一袭黑衣，牧泽紧闭着双眸，在火光中照耀出来俊美的容颜。
这张脸，程远瞥见了多次。每次牧泽的出现，他都感到非常大的压力，那是一种恐怖的危险气息，带给他古怪的窒息感。
唯独这一次，程远的感觉与以往不同了。此时的牧泽，跟以往的他好像不太一样。
“感觉不太对。”程远喃喃自语：就好像
“就好像他只是个普通人。”
程远惊讶于自己的观察结果：难道在这记忆世界里，有两个不同的牧泽？
这时，围观的人群有了几声喧闹，引起了程远的注意。
原本紧罗密布围成一圈的人墙，在几声人声催促下，竟然匆匆分出了一条宽敞的过道。
拥挤而来的人群差点把程远推了个趔趄，他匆忙探头望去。
只见那条被分出来的过道中走来八名赤裸上身的壮汉，他们身上涂着黑色颜料绘成的神秘纹路，似龙，似蛇。
八名壮汉正协力抬着一具暗红色的棺材进来，仔细一看，暗红棺材上还沾着几抹来不及擦拭的黑泥。
暗红棺材的棺盖上，还贴着一张黄色的符纸，在空中摇曳，仿佛下一秒就要脱离棺盖。
程远的调查员灵异能感觉到那具棺材中透露的诡异气息非常危险，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程远看着壮汉们略显吃力地将棺材抬到了牧泽身前，刚刚放下，他们就急匆匆远离棺材，回到人群中，一秒也不愿耽搁。
篝火背景的照耀下，暗红色棺材的颜色显得更为鲜亮，像极了一口诡异的血棺。
为首的鬼头面具明显是一个祭司，带着同伴一起朝着篝火旁的暗红色棺材跪拜起来。
之后他不知道往篝火中投入了什么东西，篝火的火蛇猛然间窜升起来。
火焰诡异地变成了幽绿色，照得四周的氛围都变得异常，衬得旁边的那口红棺材更为灵异。
四处窜升的绿焰灼过牧泽的脸颊，竟然在他脸上留下了一缕细微的焦黑。
“这个牧泽，居然还真的是人。”
程远看到这一幕，内心不知为何涌现出一股着急的情绪，可是他只能在人群中远远观望着这一幕，束手无策。
为首的鬼面祭司，似乎感知到时机的成熟。便从祭祀锦袍的宽袖中，拿出一个古朴质地的铜色铃铛。
只见他那只枯瘦的手轻轻一摇，铜铃铛发出阵阵脆响，回荡在篝火旁的整个人群间。
“叮铃铃——”
铜铃铛那种夹杂在声音中的灵异一下子扰动了空气中的无形忆质，如同掷入水中的石头，荡起了层层涟漪。
程远对此看得一清二楚，铜铃铛灵异如同无形的气流般，一路裹挟着牧泽，让他浑浑噩噩地朝着暗红棺材缓缓走去。
而与此同时，牧泽面前的棺材，仿佛也感应到牧泽的前来。
那张摇曳在空中的符纸直接被一股不知名的阴风吹开，飘飞到空中，围观的人群也好，祭司们也罢，顿时陷入一种死寂。
在众多目光的注视下，棺材盖竟然自己缓缓推开了。
一股浓重的黑色雾气缓缓从棺材盖推开的口子溢出，飘荡在棺材四周，不安地慢慢涌动着。
见此，为首的鬼面祭司开始颂念古怪的咒文，其他祭司也纷纷紧随其后。
突兀地，他们再次起身跳起了一段诡异的舞蹈，这段舞显然跟之前的略有不同。
程远看着这舞蹈，能够感受到眼前晃悠的祭司们的身影在扭曲，在重影，在失真。
恍惚间似乎耳边回荡着祭司们低声颂念的神秘呢喃。
而那股黑色雾气也似乎被某种神秘力量束缚着，没能够四散开来，只能“恋恋不舍”般在暗红色棺材的四周盘旋。
感知到牧泽的靠近，黑色雾气正“迫不及待”地妄想去“迎接”他。
但黑雾无法离开暗红棺材太远，它被神秘力量约束着，最后只能看到黑雾在空中拖出长长的几缕雾气，如触手般对着牧泽“望眼欲穿”。
但对于此情此景，牧泽好像不知道其中的危险，仍然如同梦游一般，缓缓朝身前的诡异靠近。
此时，人群后中焦急的程远不知为何，心中闪过无限的慌乱，他心中竟然生出想要去解救牧泽的想法。
还没等他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身体比他快了一步，正不受控制地朝前方的人群冲去。
粗壮的双手更是有力地拨开前方挡路的围观村民。
此时人群的骚动很快引起了注意，之前抬棺材的几名大汉很快出现，直接拦住了程远的去路。
壮汉们有力的臂膀直接钳制住妄想反抗的程远，程远却似乎发狂般冲着篝火处嘶吼道：
“不要！大祭司，不要啊！”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眶中流出。
程远的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挣扎着，但面对壮汉们的有力钳制，他的努力只不过是徒劳。
等到程远的意识终于克服住那不合时宜的救人想法，却发现他根本控制不住身体，仿佛身体有它自己的想法。
“冷静！”
意识的深处，传来一声淡漠的言语，在此时却胜过程远听过的千万言语。
救星来了！
程远此时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淡漠，一股无形的巨力突兀地撞向程远的胸口。
“嗬——”程远的意识如同灵体出窍般，在巨力的撞击下，脱离了原本的身躯。
离开这具身躯的程远，看着被壮汉们架住，还在拼命挣扎的身躯，赫然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
忆质信息：牧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