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再次尝试
“你他妈的，下手可真够狠的。”程远看着面前发白的意识空间抱怨道。
此时，跟程远长得一模一样的“记忆”的怀中搂着瘫软的他。
“倘若我再慢一步，你就会惊醒厉鬼的意识了，不要跟他对视。”
“那只厉鬼叫‘牧泽’？长得是很英俊，杀人却利索。意识还没完全苏醒，灵异就能直接影响整个记忆世界。”
“未苏醒的厉鬼只是遵循自身厉鬼本能，你触动了它的视线，它自身的灵异当然会影响到你。”
“所以意识核心到底在哪儿？你看出来了吗？”
“记忆”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爱莫能助，我只能感知到你身边的危险，并不清楚哪些可能是厉鬼的意识核心。”
“最后，还是只能靠你自己去判断，这只厉鬼意识核心是什么？”
“我觉得很有可能是那个王家少奶奶。我在她身上根本看不出忆质信息。”
“这种情况，要么是灵异的干扰，要么‘她’就是厉鬼意识的核心。”
“记忆”没有回答，正如它所说的，它无法感知到厉鬼的意识核心，只能依靠程远自己的判断。
第一次尝试就这样宣告失败，程远内心不由升起一丝阴霾。
不过转念一想，程远现在有“记忆”的阵法帮助，是在记忆空间中驾驭厉鬼，倘若在这只厉鬼的鬼域里尝试驾驭它，那难度恐怕只会是指数级的增长。
“记住了，这是你第二次尝试，厉鬼的意识已经有逐渐苏醒的迹象，你要万分小心。”
“记忆”虽然面无表情，但是他的担心已经通过话语传达到程远心头。
程远点了点头，随后闭上双眸。刹那间，他整个人如同镜片般破碎消散。
未知的记忆世界
程远睁开双眸，轻车熟路地来到白茫茫的迷雾中。
他抬脚欲行，前方的白雾如同上一次那般扩散开来，只不过不再是那栋古宅。
映入眼帘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沿着溪边排成了长队，这些百姓都穿着民国时期的穿着，十分朴素。
程远很好奇，这是闹哪出呀？
很快，远处传来一声高昂的唢呐声，大红的迎亲长队直接从人群中开道而来。
唢呐声悠扬，吹奏着动人的喜乐，看热闹的人群一个个欢声笑语。
但不知为何，程远却由衷感到一丝悲戚，仿佛有人揪着自己的心窝般，特别难受。
恍惚间，程远望见火红的喜轿上，一只纤纤玉手微微掀开了侧帘。
虚掩的红盖头下，那双明媚的眼眸中透着一丝绵绵的哀伤，断断续续的晶莹滑落脸颊。
不知为何，看到这一幕程远也跟着落下眼泪。
程远惊讶地拭去泪水，他终于看清楚新娘红盖头下的倾城容颜，才意识到她是谁？
王家大少奶奶。
她出嫁了，这是更为久远的记忆，牧泽为何要记得这些。
似有所感，程远于人群中回头望去，只见河对岸站着一个身穿黑色学生制服的高大男子身影。
牧泽！
他正痴痴地望着隔岸的喜轿，少年跟少女的视线仿佛在遥远的空中对视上了，却满是感叹天意弄人的悲戚。
程远匆忙收回窥视的目光，他总算明白为何他看不到大少奶奶的忆质信息了。
这个倾城美貌的女子应该是牧泽的心上人，那么“她”很有可能就是这只厉鬼的意识核心。
看热闹的人群簇拥着程远一起追上迎亲的长队。
推搡间，程远差点摔了个趔趄，可当他起身，却发现周围的一切发生了变化。
四周仍然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此时的天空却变成了黑色，灯火妆点着光亮，让整条街都灯火通明。
看上去似乎是某个节日，街上的人都喜庆地逛着夜市的摊档。
程远看到了来往人流中鹤立鸡群的俊美少年，那一袭熟悉的黑色学生制服，他就这样伫立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牧泽的目光追随着人群前方如精灵般跳动的绿裙少女，少女看起来不过二八年华，却出落得容貌艳丽。
是她，少女模样的她。
人群中很多人为之侧目，而牧泽更像是在傻愣愣地发呆。
这么俊朗挺拔的人，连发呆的神情都令人赏心悦目，那双星辰一般的眼眸，痴痴注视着少女，那是全世界最美好的目光。
牧泽与少女隔空对望，眉目间的绵绵情意望进对方的眼中，他们的目光中只有彼此，只有这世界上最美好的对方。
此情此景，可谓郎才女貌，两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羡煞旁人。
人群中的程远，仍旧努力向前，他奋力推开挡在他身前的路人，妄想要追上绿裙少女，可是人流的推搡，却把他越推越远。
眨眼的功夫，程远就在人群里找不到二人的身影，他跟丢了。
程远懊恼地摇头，转身之际，他突然瞥见推搡的人群中，居然留有一圈不小的空地。
七八名身穿奇装异服的人，戴着面相各异的鬼头面具，跳着一种诡异的舞蹈。
程远吐槽：民国年代的街上还有这种跳大神的？
这未知的记忆世界，就如同梦境一般，随时变化的场景，随时可能出现的奇怪事物。
程远刚如此想着，几名跳着诡异舞蹈的鬼头面具人，他们的动作突兀地定格在半空，诡异得仿佛时间停滞了一般。
下一刻，这些鬼头面具齐刷刷地转向程远，面具下的眼睛死死瞪向程远，直接把他吓了一跳。
恍惚间，又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几个鬼头面具人仍然在自顾自地跳着神秘的舞蹈，刚刚的一幕或许只是他的一个幻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