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奇怪的叮叮声
石埠寨地区的某个深山老林里,响起了一阵节奏有序的鼓声。
“主人。”一个苍老而沙哑的声音,“这鼓怎么回事?”
“它在通风报信呢!”一个年轻的声音。
“已经挂好了。”沙哑的声音,“主人。”
“嗯。”
一阵奇怪而恐怖的咔咔声响起后,便是沉寂。
忽然,一阵黑雾不知道从何而起。
“啊——啊——啊”
原本死寂沉沉的幽暗森林,爆发出一阵乌鸦的凄厉叫声,然后就是树枝和翅膀的喧杂,群鸟离巢。
同时,地上的野猪、黄麂、山猫亦穿杂草而越树枝,四散而逃。
第二天一早,高蕤和覃嘉树换了便于行动的衣装拿上东西,在码头搭乘一小船,往清河上游去。
石埠寨在清川的西北,管辖的地区极大,而且以荒野山林居多。
人们发现祟蛇的第一次现身,就在石埠寨管辖的地界内。那个村庄不大,位于一条汇入清水河的支流旁。
而且,根据锁妖铃的模糊提示,青铜神鼓大概也还在石埠寨地区。
这一头祟蛇残魂,究竟是如何从青铜神鼓脱身,又是如何顺利化形的?
这一切都要从石埠寨走访和调查过后,才有可能得出一些眉目。
“你会害怕吗?”覃嘉树看着两岸的青山忽然问道。
“不会。”高蕤回答。
“我会。”覃嘉树说。
“我知道。”高蕤想了一下,又问道:“那你为什么还要踏上这条路?”
覃嘉树看了他一眼,轻笑一声,却没有回答他。
高蕤和覃嘉树两人分别在坐船的两侧,这是高蕤的决定。
一开始,高蕤先坐下,覃嘉树就立刻坐到他身边,可是高蕤总是假借起来活动筋骨的时候,坐到另外一边。
“你在害怕什么?”覃嘉树早就看穿了他的小把戏。
“?”高蕤故意迷惑,一歪脑袋。
“是关于我的吗?”覃嘉树继续追问。
“什么乱七八糟的。”
高蕤的目光投向远方,把手放到清澈的河水中,任由流水从他那白如春葱的指尖穿过。
目的地在石埠寨还要往后,而且现在他们是逆流而上,所以,直到将近傍晚才抵达了祟蛇之灾的第一现场。
从船上下来,二人沿着田间小路逢人便打听,终于走到了村子。
神巫来到村子的消息,一经传开,立刻引来了许多村民的围观。
他们纷纷向神巫讨要符咒,但是此时不便先行消耗灵力,所以便答应他们,之后会补上的。
“我们先找到那两个幸存者吧!”
覃嘉树说一面说,一面拉起高蕤的手,帮助他逃离那帮索要符咒的村民。
“请问,莫九婶家怎么走。”
有人领着他俩从村口,走到向村东头。
这时,莫九婶正在菜地里忙活,听到神巫和一个长脚族的英雄来到村子,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跑回家来。
毕竟,正是因为有了神巫的符咒,才保住了自己孙女的一命。
刚到莫九婶家门口,就看到她拉着小红,忙着迎接出来,正要下跪。
“别,别,别。”高蕤赶忙拦住她的举动。
“神巫的大恩大德,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莫九婶忽然想起什么,又道:“二位吃了吗?”
还没等高蕤回答,覃嘉树咕噜噜叫的肚子已经给出了答案。
莫九婶一笑,赶紧请了他们进去。
二人吃过饭后,又去问了小红和隔壁的丽娟,关于那天的详细情况。
然而,并没有得到什么有效的线索。
趁着太阳还没有下山,高蕤想让两个女孩带他们去河边洗衣服的地方看看。
但两个女孩似乎心有余悸,都有点不想去。
“怕什么,神巫大人在这呢!”九婶说道。
“就是,你看看,你这大哥哥这么强壮,他可以把那蛇妖一刀劈成两半。”
邻家大婶一指覃嘉树,覃嘉树立刻挽起袖子,露出自己的肌肉来。
高蕤觉得他十分丢人,急忙示意他放下袖子。
两个女孩却害羞一笑,便答应了,要带他们过去。
一行人,来到小河旁,四处都看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发现。
于是,也就回到村子去了。
这时是晚饭过后,村里人正聚在村口聊天呢。
“不如,我们问问大家,看在祟蛇出现之前,村子是否有什么异常,”覃嘉树对高蕤说道,“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嗯,我也是这想的。”
二人在村口一问,大家说什么的都有,但又好像不太相关,比如,那天公鸡不叫啊,猪不吃食啊,蚊子太多啊,甚至还有自己的眼皮狂跳啊。
“你这眼皮,不是三天两头跳吗?”一个大婶对一个大爷说道。
总之,听起来,就不是太靠谱。
就在二人失望之际,一个小男孩怯怯地说了一句:
“我,我知道。”
众人大笑:“小孩子家家,你知道什么?”
高蕤却移步上前,蹲在他跟前,还塞了一颗糖给他,道:
“你说。”
小孩收过糖果,小声地说起了自己发现的异常。
原来在祟蛇出现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经常可以听到,从村子那头的山坡传来细微的叮叮声,像是什么金属敲击石头一样的声响。
“什么时间。”覃嘉树问。
“天黑以后。”小孩捏着自己的下巴,想了一下,“差不多要洗澡睡觉的时候。”
“每天都会有吗?”高蕤问。
“是的,”小孩回答,“一直到那蛇妖出现之前。”
“很大声吗?响多久?”
“不是很大声,而且大人们听不到的,只有我们小孩可以听到。响多久,我就记不清了,反正我睡着前,还在响。”
听小孩一说,大人们面面相觑。
“你听你家小子说过吗?”一个大爷惊恐的问旁边的人。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高蕤和覃嘉树回头望去,看到他们都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村里的小孩其实早就和大人们说过了,但他们都没有放在心上。
高蕤转头看向那个被稻田包围的小山坡,问了一句:
“那边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那边是本村的社屋。”一个村民回答道。
“什么叫社屋?”覃嘉树问道。
“就是地方土地神。”高蕤回答,“人们过年过节,或兴建屋舍都要敬拜。可能,你们那边的叫法不一样。”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叫声从那小坡中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