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中的挣扎
寇江淮很是疑惑,杨震业不是在北军营待的好好的,怎么会被调到南军营呢?
调防之权除了皇帝赵正,只有自己和邕王赵捷才有。如果是赵正,自然会过问自己的意见。这么说,只可能是邕王调离的。为什么他会突然调走杨震业呢?
寇江淮辞别祝今朝,来到了邕王府。
邕王笑着站起来迎接:“不知寇老宰相突然来访,有失远迎,多多包涵啊。”说着,两人坐下。
“邕王这是哪里的话。老臣今日前来是为了杨震业的事。不知邕王为什么将杨震业调到南军营啊!”寇江淮问道。
“寇老宰相,今天也是你问我,若是换成旁人,我绝对是不会开口的。杨震业带兵打仗确实有一套,可是性子太过执拗。北军营的将领都快给他得罪光了。”邕王道。
这是什么意思?寇江淮不免感到困惑。
“北军营中与杨震业同一批的将领有不少,但是杨震业这样说话口无遮拦,做事莽撞冲动却没有几个。由于杨震业经常说话不过脑子,导致不少将领背后对他颇有言词。这次调离也是不少将领私下共同提出的。”邕王道。
寇江淮知道这是党派纷争,而杨震业则是被淘汰出局的那个人。北军营中武将济济,唯独容不下一个杨震业,也是挺有意思的。当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算是自己,也免不得要疲于应付这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一个人能够出人头地,除了他的实力过硬外,外界的影响和机遇亦是同等重要。寇江淮见邕王已经道明缘由便顺势问道:“那么依邕王看,这件事应如何了结”
“杨震业军营杀士卒影响终究恶劣,若不严惩,恐怕难以服众。这样,革去杨震业的将领之职,让他到城隍司当狱卒吧。”邕王深思熟虑后说道。
寇江淮想了想,杨震业是块武将的料,但缺乏磨练。经此一事,一来给他个教训,遇事冲动不会有好结果,二来也让秦晚道好好调教调教他。于是,同意了邕王的决定。
“所以,你就这么到城隍司来了”杜陵阳看着前来城隍司报到的杨震业问道。
“嗯。”杨震业瓮声瓮气地答道,显然他对此事的处理结果不甚满意。
但又问秦晚道道:“我能做些什么?”
秦晚道看着杨震业,不急不忙地笑道:“你只要看守好大牢就行了。”
离去的路上,杜陵阳问秦晚道为什么不安排杨震业去审讯犯人,毕竟他也是武将出身,审问犯人不在话下。
秦晚道没有正面回答杜陵阳的问题:“以他现在的境地,我怕他还未从犯人的口中问出什么,就先将人给打死了。就算不打死,多半也是屈打成招,没有意义。”
慈宁宫内,太后的病情一日比一日严重,甚至已经出现了突然昏厥的现象。孟静和没有办法,只好加大用药的剂量以控制病情恶性发展。
好在,寿宴的日子愈来愈近,终于熬到来了立冬。
立冬宣布进入了冬天,天气自然也就带着些寒意。但在热闹隆重的寿宴面前这点寒意可以微乎不计。只见皇宫内张灯结彩,歌舞升平,一片繁华景象。
各国来使代表自己的国家送来独一无二的的贺礼时后,纷纷按照次序坐下。赵正命人收下贺礼并给予来使等价的赏赐。
南疆来使问道:“今日既然是太后的寿宴,怎么不见太后呢?”
对呀,既然是太后的寿宴,太后怎么不出来呢?众人纷纷附和道。
赵正有些烦躁,但还是压着性子道:“众爱卿稍安勿躁,你们的关切太后的心情朕倍能理解。只是清晨天气不免有些微凉,太后毕竟年事已高若感染的风寒未免有些力不从心。等些时辰太阳出来天气暖和了些,太后自然会出来的。”赵正举起酒杯与来使畅饮。大太监澄得到赵正的旨意:快请太后出来。
澄忙带着小太监们往慈宁宫内赶去,太后眼睛闭着不知是在睡觉还是在昏迷中,但情况紧急,澄将皇帝的话告诉了众人。
“不,公公。太后病成这样,是没有办法支撑到寿宴结束的。”孟静和急忙道。
作为太后身边的老人,景秀嬷嬷也出言劝阻道。
“可是这样,陛下无法向各国使臣交代啊!”澄为难地说道。
这时,病床的太后缓缓地睁开眼,拉住景秀的手。景秀自然明白太后的意思,连忙和身边的宫女扶太后坐起来。
“景秀,给我梳妆。”太后道。
景秀嬷嬷的眼眶不觉红了,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为太后梳妆。
太后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自己满头的白发和松弛衰老的脸颊,不禁感叹时光易逝,容颜易老。景秀梳着头发,太后感觉往事似流水般从脑海中闪现。从初入宫中为妃嫔,再到皇后,最后到太后,这一路上,她见过了太多的肮脏的同时也受到过恩惠,被人害过也害过人,她提拔别人的同时也被别人关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