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画画
晚餐的时候，林锐真的待在了一楼，他明显感觉得到姑娘们的热情高涨，她们发自内心的微笑和热情周到的服务感染着就餐的每一位顾客，几乎每一桌客人都对她们的服务做出了肯定。“老板应该给你们加薪！”的称赞声不绝于耳，原来真正发自内心的快乐，是能够相互感染的。
忙完的马小丹站在离林锐不远的地方，林锐知道她不好意思过来，于是慢慢地走到了她旁边：
“你非常优秀，不但自己优秀，还让你的队伍和你一样优秀！”
马小丹害羞地用手背挡住脸颊扭向另一边：
“没有啦，是她们本来就很优秀。”其他没在服务的姑娘们，看到害羞的马小丹，也跟着一起害羞起来，就好像马小丹正在代表着她们和林锐一起聊天。
“你注意到没有，今天的客人非常开心。是每天都这样，还是只有今天这样？”
马小丹思考了一会儿：
“这样开心的时候不多，应该是今天最开心。”
“什么原因呢？”
“我也不知道。”
林锐知道：是因为自己。他不是傻子，他能看得出来自己的到来给姑娘们带来的愉悦，每个姑娘都在不自觉地表现着自己，就好像相亲的姑娘在心仪的男孩子面前，尽情地展示着自己最好的一面。林锐当然不能这么说。
“保持下去，我认为是你们的真诚打动了在座的每一位客人。这才是客人真正需要的宾至如归。”
“嗯！”马小丹坚定地点头。
“那几个女人还来骚扰你没有？林经理。”林锐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
“没有，我后来没再看见过她们。你看见没有？”
“没有。真不要脸！”马小丹嘟着嘴生气地说。林锐发现马小丹长得挺好看的，只不过她直爽的性格让人没有注意到她的美。抬头看到林锐正盯着自己，马小丹红着脸向另一边跑去，林锐苦笑摇着头朝二楼走去。
马向阳和董平安正站在一起聊天，看到林锐走过来，马向阳赶紧上前，低声问：
“怎么样？”
林锐一把推开他：
“去你姥姥地怎么样。”
三个人笑了起来。董平安问：
“一楼怎么样？”
“非常好！”林锐加重了语气。马向阳和董平安看着林锐：
“怎么个：非……常好？”
“整个就餐环境的氛围非常好，每桌客人都主动和她们聊天，我说的是：每桌！还强烈要求老板给她们都加薪。”
“她们都做了什么？”
“热情，和快乐。”
“你不要搞得这样煽情好不好，老子们是在聊天，又不是在开会。”
“你们自己下去看一下。”林锐对他们说：
“下去看了，你们就懂了。”
董平安和马向阳立即向楼下走去。林锐看到王娟一个人站在装饰柱旁，就朝她走了过去。
“小娟娟，怎么最近没有见你告状呀？哪个欺负你了告诉我，林经理给你把恶气出回来！”林锐调侃着这个小姑娘，大家都很喜欢这个年龄最小的姑娘，她的幼稚让年纪都不大的同事们，还把她当成小孩儿看待。当时让董平安和马小丹对调的时候，他们都要求带着自己的团队上去和下来，所以娟娟也跟着董平安到了二楼。
“没人欺负我，就你欺负我！”
“我怎么欺负小娟娟啦？”
“你刚才就在欺负我！”
“哦……原来只有我欺负你哟。那么明天给你买根雪糕向你道歉哈。”
“我不吃雪糕，我妈妈说吃雪糕要长蚜虫！”
林锐笑了起来，这孩子什么都听妈妈的。
“那，妈妈还给你说了什么话？”
“说得可多了，我都记住的！”
“嗯，是个好孩子！发工资以后去买件漂亮的裙子，犒劳一下听话的自己！”
“我才不买呢，我把钱寄给妈妈，给弟弟交学费，以后考大学！”看着满脸幸福娟娟，林锐突然知道这个小姑娘为什么会出来打工的原因，她甚至还没有17岁，她是在用自己的未来给她的弟弟和她的家人铺起通向希望的大道，林锐立即转身走开，他怕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林经理，林经理，我说错话了吗？”
走到楼梯口正好遇到董平安和马向阳：
“的确，就是热情和快乐！我必须要给地理部开个会。”马向阳扔下他们朝地理部走去。
林锐看向董平安：
“怪事，她们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不知道有哪样高兴的。老子怀疑她们家里面有喜事！”
“七个人家里同事有喜事？”
“也是哈，那你说是哪样原因？”董平安反问林锐。
“老子也不知道！”林锐说。
林锐把刚才和王娟的对话过程告诉了董平安，让他以后对王娟好点，并且全力关照，如果哪个敢对王娟动歪脑筋，大家一起动手弄死他！
“绝对没得问题！”董平安肯定地答道。
……
第二天早上，林锐是到地理部吃的早茶。马向阳陪着他，因为他知道，只要林经理没和大家一起吃员工餐，就一定会来地理部“喝早茶”所以，他也不吃员工餐，决定留着肚子陪领导喝早茶。看得出来，马向阳给他们开完会后，地理部员工们脸上多了许多笑容，地理部有10个服务员，加马向阳11个，只有两个女服务员。“端菜的人，力气必须要大”马向阳是这样想的，所以地理部全是比较健壮的汉子。一个全身都是肌肉疙瘩的男人抬着个托盘，脸上露出笑容，林锐觉得很别扭，他很想告诉马向阳：“男的就不要笑了，让女的笑吧，你不觉得男人一天嬉皮笑脸的很恶心？”他只是这么想，没有这么做。小吴上来找到他，说文经理请他去一趟办公室。
他和小吴一起到了办公室，文瑾萱已经泡好了茶：
“快坐下喝茶。”
林锐坐下后，看着微笑的文瑾萱问到：
“有什么指示，领导？”
“华总交给我一个任务，但我不知道怎么做。”
“什么任务？”
“画画。”
“画什么画？”
“一个房子的画。”
“那你得找学美术或者做建筑的人啊！”
“是啊，我问了好几个人，他们都不会。你能不能帮一下我们嘛？”文瑾萱嘟着嘴，抱着拳做恳求状，小吴也在边上笑。看来她们两人也是着急了好长时间的。
“可我不是学美术和建筑的啊。”林锐无奈地说。
“那怎么办呢？华总后天就要要。”
看来文瑾萱是真的着急。
“怎么会想起来画房子？华总要投资地产？”
“不是的。现在酒店各部门的生意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客房部和洗涤部都需要增加人手。这样一来，我们的员工宿舍就不够用，所以华总准备重新租一栋楼，但是又不知道这栋楼够不够容纳得下全部的员工，所以叫我们人事部把图画出来交给他，看能住多少人？”
“哦！”林锐恍然大悟的一声，吓得两位姑娘抖了一下：
“这不叫画画，是画图、画设计图！你们竟然说是画画？”
“你会？”
“能不能达到华总的要求我不知道，但我敢肯定能够说清楚事情，能够让华总知道能住多少人。就是一个俯视图的事情！”
“哇！”两个姑娘抱在一起跳了起来。
“我就知道没你做不了的事情。”文瑾萱开心极了。
“也不要太高兴，万一达不到华总的要求呢？”
“没事，总比什么都拿不出来的好。”
“有卷尺没有？”
“有，我们买了！这一点我还是想得到的。”文瑾萱骄傲地说。林锐为她竖起了大拇指，小吴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把9米长的卷尺交到林锐手上。
“需要几个人？”
“最好三个。”
文瑾萱指了一下自己和小吴：
“我们两个怎么样！”
“非常漂亮！”文瑾萱脸一红，做出要要打状，小吴在边上蒙口笑。
林锐学过机械制图，在学校毕业论文中“老虎钳”的剖析图就留校作为范本收藏。他知道了华总的目的后，觉得可以运用机械制图中的俯视图来说明问题，虽然没有学过土建工程，但应该是大同小异的。
三人来到准备租赁的楼房内，两个姑娘按照林锐的指示拉起卷尺开始测量，林锐就将测量数据记录在草图上。她们很少有外出工作的时间，作为文职人员，基本上都是坐办公室，所以今天特别开心，把测量工作当成了游戏，像两只蝴蝶，在房间和走廊上飞来飞去。
这是一栋四层大楼，其中下三层楼的开间和格局都是一样的：四个单间和一个大房。第四层全是单间。林锐只花了不到两个小时就将尺寸测量完毕，并标注在了草图上。
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一点多了，早就过了员工的中餐时间。林锐要过小吴手中的卷尺让她们先回去，自己回宿舍将床铺的尺寸做了测量。回到办公室，文瑾萱坚持让林锐坐在自己的办公位上制图，他也就没继续推辞，因为对面的确不方便制图。让小吴拿来a4纸和直尺，开始制作。看着两位女士站在前面盯着自己，林锐开始解释到：
“我们首先要根据a4纸的尺寸，将测量出来的实际尺寸和制图尺寸换算出适当的制图比例，然后在a4纸上将每层楼的框架结构画出来。当然，一致三层楼结构一样，我们只需要画一张，然后在备注里面说明就行了。然后，我们再按照比例将床位分布在每个房间内，根据床位，就能计算出能够容纳的员工数量。这里面比较难的是床位的设置，设置得好，就能更多地容纳员工，设计得不好，容纳的员工就少。但是，必须留出合理的空间才能让员工们方便生活和活动。”
看着两个一脸懵圈的姑娘，林锐再次说道：
“是不是我没有说清楚？那我再说一遍。这个图……”
“好了好了，我们不听，你开始画吧。太复杂了！”文瑾萱打断了林锐，跑过去给林锐泡茶。
林锐通过计算，按照1000：3的比例开始在a4纸上画起来，两位女士就站在边上看着。不一会，文瑾萱拍了一下小吴，小吴开门走了出去，林锐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向文瑾萱，文瑾萱看见林锐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便将眼光从图纸上移到林锐脸上，看见林锐盯着自己，一脸疑惑，似乎在问：还需要什么？看见林锐缓缓站起来，她知道了林锐想做什么，脸“唰”一下红了起来，摇着双手拼命往后退，嘴里小声、但急促地说着：“不要、不要。”林锐没有过去，也小声的说：
“我就想抱一下你。”
文瑾萱继续摇着手，紧张地说：
“她去拿餐，马上就到。”然后双手合十做“求求”状。林锐坐了下来：
“你很害怕？”
文瑾萱拼命地点头，这时小吴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文瑾萱赶快跑向茶台做出在泡茶的样子，林锐也低下了头。
“林经理，快来吃饭，刚做好的。文经理，这是你的。”
文瑾萱头也不回地说“好，先放那儿。”然后又开始收拾起茶台。林锐走过去拿起自己那一份回到座位上，一边吃、一边看着图纸。
“林经理，你先吃完再画吧，这样对胃不好。”
“没事儿，我的胃，钢铁都能融化！”小吴呵呵笑了起来，然后对着还在整理茶台的文瑾萱说：
“文经理先吃饭吧，一会儿冷了。茶台我吃完就过来收。”文瑾萱嘴里说好，低着头左看右看地走到桌子边，把盒饭拿到林锐对面坐了下来。她只能坐这个位置，因为只有这个位置背对着小吴。林锐看见她绯红的脸，故意和小吴聊起了天，文瑾萱没吃几口便站起来出了办公室门。
整个下午林锐都在制图，文瑾萱没有再给林锐任何独处的机会，即使是小吴上卫生间，文瑾萱也是跟着去的。当林锐将两张图纸交给她们的时候，文瑾萱和小吴看着精致的图纸，发出了由衷的赞叹。离开办公室的时候，林锐看向文瑾萱，她移开了自己的目光。林锐下定决心：
忘记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