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下手
第二天，林锐和上早班的员工们一起在吃早餐，马小丹问：
“林经理，你怎么来这么早？”
“我昨天休息得太充足了，现在精神饱满。你们……不会再赶我走了吧。”林锐的话逗得边上的姑娘们都嘻嘻地笑了起来，她们走开后，马向阳走了过来，在林锐边上低声说：
“老大，我觉得她们都喜欢你，你应该选一个，反正又不结婚的。”
“真的？”
“真的！”
“下不去手嘛。”
“你不下手，别人也会下手。”董平安走过来看着马向阳一脸的淫笑问：
“下手？对谁下手？”
林锐和马向阳嘿嘿地笑了起来。林锐今天没有去地理部吃早茶，是因为想吃点清淡的，他只喝了一碗白粥，吃了一碟榨菜。马向阳也没回地理部吃早茶，是因为林锐要吃员工餐。
林锐一直待在一楼大堂内，因为他想知道文瑾萱看到他是什么反应。餐饮部办公区设在一楼过道处，就总经理办公室和人事部办公室，听文瑾萱说过：真正的办公区是在夜总会楼上，这里只是临时办公区，华总在这里设点，就是督促开业的事。现在已经正式营业了，可能他们都会回到四楼办公区。
文瑾萱进来了，林锐故意走过去和她打了个照面，像以前一样，文瑾萱微笑着回应了林锐的微笑。林锐虽然有些失落，但是他知道文瑾萱的做法是对的，只有这样，全酒店的人才不会看出端倪。又恢复到了从前，林锐开始在一二楼之间——游荡。
“你是不是有哪样心事？”董平安走到站在二楼装饰柱旁的林锐身边问道。
“你咋个会说我有心事？”林锐不解地问，他觉得自己表现得非常正常。
“你经常现在一个地方发呆。大海真的有这样神奇？”
“我只是发呆而已，你要是看了，会发疯！”林锐做了个双手在空中乱抓嘴里发出“呀呀呀”的动作。
“去！”董平安转身离去。
林锐警觉了起来：自己怎么会这么没出息，你看人家文瑾萱，就像没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自己居然会：发呆！太丢人了、太掉价了、太……算了，把一切都忘掉吧，重新做回原来的自己，洒脱点！林锐抖擞精神，去找马向阳聊天去，因为董平安对林锐太熟，聊多了会漏出马脚的，马向阳没事。
看到马向阳在出餐口前，认真地检查着每份茶点的台位，林锐心想：看来让他负责这个部门是对的。
“不错，工作非常仔细，而且认真！”林锐走到马向阳身边赞扬道。
“那必须地，绝不辜负老大对小弟的期望！”马向阳夸张地敬了个礼，把大厨们都弄笑了起来。
“吃点什么？林经理。”里边的大厨问。
“不用了，多谢大佬。”林锐也对厨房大佬敬了个礼，大家都哈哈笑了起来。因为经常过来混吃混喝，林锐也和厨房混得比较熟，虽然叫不出他们的名字。
“现在还有上错菜的现象吗？”
“没有，你的办法非常实用，只不过我增加了一点小内容。”
“什么内容？”
“服务员在上菜的时候，是需要报出菜名的，每次地理部的人在抬菜的时候，我们都会告诉他菜名，但是，等他走到服务员那里的时候，就会忘记菜名，特别是同时上两、三个菜的时候。所以我就想到一个办法……”马向阳故意停顿了一下，用来强调接下来要说的重要性：
“我就把菜名写在纸片上，然后用相应的台号夹把它一起夹在盘子边沿！”马向阳自豪地看着林锐，等着林锐的夸赞和表扬。
“你既然都要写菜名，为什么不把台号一起写在上边，还用夹子干什么？”林锐不解地问，马向阳愣在了原地：
“这、这是我和董哥一起商量出来的办法……对哈，还用夹子干什么呢？”马向阳也纠结了。林锐走到窗口的另一边，问里面的厨师：
“大佬，如果看见菜品，能不能知道菜的名字？比方：我知道要上一道菜，菜的名字叫：海米蛋花冬瓜茸，等菜端上来的时候，我能不能知道这道菜就叫：海米蛋花冬瓜茸？”
“那当然知道了，里边有海米、鸡蛋和冬瓜的啦，怎么会不知道！”
“谢谢大佬！”林锐转过头对马向阳说：
“你的方法先用着，我去叫人事部把点菜单做成两联单，以后在客人的餐桌上放一联，服务员就不会报错菜名了。”厨房的大佬竖着大拇指对林锐说：
“你好犀利（厉害）！”
马向阳也摇着头叹道：
“老大就是老大！”
林锐在去人事部的路上，心里怪怪的，没有激动、没有幸福、也没有难过，就只是堵得慌。听到小吴叫“请进”的声音后，林锐推开门走了进去。
“林经理啊，有什么事？”文瑾萱微笑着用平稳的声音问完后，伸手示意林锐坐下。林锐在坐下前看了一眼小吴，她正在伏案工作，当林锐看向她时，她眼睛躲闪开来，林锐将在地理部遇到的情况和自己的想法说完后，文瑾萱笑得很灿烂：
“你太厉害了林经理，又给她们解决了一个大难题。厉害！”文瑾萱现在是真正的自然了。
“这会不会给酒店增加成本？”
“能有几个成本？根本不是问题！这个方法可以减少员工们的劳动力，如果服务提升吸引了更多的顾客，那么这个成本就越多越好！”
“不会搞得这么夸张吧？看把你激动得。”林锐笑着把手放到了桌面上，吓得文瑾萱赶紧把放在桌面上的手收了回去，看向小吴。
“那我走了，越快越好。”林锐站起来走了出去，文瑾萱只是笑着点点头，小吴也抬起头看了一眼，接着低下头继续工作。以前林锐走的时候，文瑾萱都会说“好的，慢走。”或者是“再坐一会儿吧。”林锐会说：“好的，谢谢！”或者是“不坐咯，楼面还忙着呢。”今天居然林锐说完话后就没发出一点声音，所以小吴抬头看了一下，其实，没有任何意思，但，林锐和文瑾萱就感觉：刚才的表演不自然、不够好。
下午三点的时候，林锐组织大家开会，并邀请了厨房的主厨李师傅参加，因为这个时候正是早、晚班的交接期，所有员工都在。林锐先表扬了马向阳敢于动脑筋去解决问题的工作态度，然后将两联单的使用方法告诉了大家，在李师傅给大家介绍菜品和菜名之间的关联时，林锐发现斜对面的迎宾即羞涩、又扭捏地不时看向自己的左方，林锐把头转过去一看：董平安正用自己的小眼睛在挑逗迎宾，他挤眉弄眼的动作，让林锐差点笑出声来。在李师傅介绍完识别菜品的方法后，林锐带头鼓起了掌，并站起来送李师傅离开。然后大声问：
“大家听懂了没有？”
“听懂了！”姑娘们齐声回答。
“这个方法好不好？”
“好！”
“是谁想出来的！”
“林经理！”然后哈哈哈笑成一团。林锐高声宣布：“散会！”
他站在原地没动，想看看董平安接下来会干什么，他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向二楼走去，迎宾也像没这回事儿，眼光都没有向董平安扫一眼。林锐快步追上董平安，然后盯着他一边走、一边笑。
“你搞哪样？笑哪样卵嘛！”
“你这小厮儿在阴到搞事情嘞！（偷偷做坏事的意思）”
“我阴到做哪样事？”
“装，你使劲装！你们到哪一步了！”
“我装哪样？我和哪个又到哪一步了？你有毛病哟！”
“你这小厮儿刚才和迎宾挤眉弄眼嘞，都被老子看到了，你还不交代！”
董平安推开林锐抓住他的手：
“神经病！”转身离开。
林锐看他的表情，应该还什么都没发生，也许他就是属于发情期的狸花猫在叫春而已，只不过狸花猫用嘴、董平安用眼。
下午吃饭的时候，洗衣房的王经理专门过来给林锐、董平安和马向阳散了一支烟，感谢他的方法救了整个洗衣房。
“王经理，你说得太玄乎了！怎么可能说救呢？其实，你们进医院的时候一问，医生都会告诉你们。”
“没有，他们没有说这种方法。每次被拉到医院就是吊水，前后开一大堆药给我们。进一次医院就要花点我们半个月工资。”
“医院怎么会说嘛，让你们知道了这个方法，他们还怎么赚钱？”马向阳在边上说。
“就是！不过现在好了，没有一个人再抽筋。以前洗衣房招不到人，就我们几个累死累活的干，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我都准备辞职了。现在想进来的人多的是，轻松多了。谢谢你林经理！”王经理走后，马向阳说：
“林经理，你到底以前在酒店干过没有？是不是其他酒店派你过来卧底的？”说到“卧底”时，煞有其事地压低了声音。
“卧你个头，你才是卧底，你全家都是卧底。”林锐笑骂道，他们两人都跟着大笑了起来。吃完饭，他们三人往酒店走，路过的马小丹和另两个服务员对林锐说：
“林经理，你最偏心！经常不到我们一楼，尽在二楼待着！”
“我不去是因为你能力强，工作认真，不像这两个个二流子……”用手指着董平安和马向阳：
“稍不留神就会犯错误！”他们一起哄笑起来。等马小丹她们走远后，马向阳说：
“我说的吧，我说的吧，她们喜欢你。林经理，可以下手啦！”
“卧槽，你们两个那天说的下手是这个意思哟！”看着林锐用阴险的笑容看着自己，董平安一抬手：
“神经病！”甩下林锐和马向阳向前走去。马向阳一脸懵圈地说：
“怎么回事”看到向前走去的林锐，赶紧追上来：
“真的可以下手！”面目狰狞地将右手掌刀用力地向前切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