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培养方案
“剑尊，这样真的行吗？”
“相信我就行，来了哦。”
“唔”
“疼吗？”
“没，没事，我撑得住。”
“那就继续。”
哪怕是隔着面具，解颖秋也觉得姬旼的喘息声未免也太销魂了一点。
啧，明明只是很正常的在修炼而已，为什么自己心里总有点不爽呢——看着正在修行的姬旼和纪允炆，解颖秋停下了手中的练习，嘴角和眉毛都不自觉地变成了一个很不高兴的弧度。
作为一个某种意义上知识储备相当充足的“高手”，此时姬旼那虽然极力忍耐但还是有些两腿发抖的样子真的很能让解颖秋产生一些不好的联想。
当然，作为当事人的姬旼和纪允炆两人对于解颖秋那些奇怪的想法浑然不觉。
“很好，现在下一步。”纪允炆说着，用手中的树枝戳了戳姬旼腰后的一个位置。
姬旼又是咬牙忍耐但却抑制不住地一声娇滴滴的喘息，随后开始运转体内的真气。
随行的侍卫没人在周围，而且她的面具也能模糊声音，不然的话她此刻的样子可就太丢人了。
这是纪允炆短时间内给姬旼安排的修习内容——真气运用的精度。
战斗时运转真气使之流转全身，让自己能够将那完全不在凡人界限的实力全部发挥出来，在一般来说不会太长的交战时间里，成为完全不同于人类的另一个物种。
这对于武者来说是常识，但对于有着武难体的姬旼则不然。
真气顺着筋脉在全身运行时，对于寻常武者来说本身就是一个很舒适的、让人感到充满力量和活力的过程，但对于武难体来说，这个过程堪比刀割。
此前姬旼一直在使用常规的战斗方式，而且由于她自己的性格以及对一击制敌的执着，她的真气运转强度一直都很高，总是能在一瞬之间爆发出完全能让人误判她修为的气息。
且不说这种完全爆发式的战法对于武难体来说会有多难受，从另一个方面来讲，这其实也是一种效率并不高的战斗方式。
全身真气汇聚在一击之中，却没有汇聚在一点之内。
所以，纪允炆现在要让姬旼学会如何更加精准的使用真气。
打个比方，如果她要用拳头攻击，那就把真气凝聚在拳头上，不要全身上下都进行爆发，像个炸毛的猫一样。
同时，以姬旼目前的修为，除非对手真的过于强悍，否则她只需要运转起特定部位的真气，就完全足以对敌。
除了拳头，身体其余部位维持常态，或是用一个更平和的“功率”来运转。
这当然会让她那惊艳无比的突击速度大打折扣，但却能提升她被拖入近身持续交战后的胜率。
而且还能让她的招式具备相当的欺骗性。
有一定水平的武者之间，都会习惯于通过对方的气息来初步判断对手的实力；而掌握了这个战法之后的姬旼——
想象一下，一个看上去骨瘦如柴的小个子，却突然打出了堪比重量级拳王的重击。
这出其不意的效果可丝毫不弱于姬旼所习惯的神速突进。
需要着重练习的，就是放弃传统的真气运转思路，同时要足够迅速的将特定点的真气调动起来，做到精密的收放自如。
不过，要一下子扭转此前的习惯终究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且，虽然运转特定部位的真气相较于传统的全身运转，对于武难体来说不会那么难受，但也许是之前的全身痛苦熬多了习惯了，现在几乎只有特定部位会有感觉后，那种痛苦反而明显了起来。
于是，就有了此刻的这个场面。
来来回回指定了数个部位之后，纪允炆琢磨着也差不多够了，便放下了手中的树枝。
“行了，先歇一歇吧。”
“剑尊，我还撑得住。”姬旼显然并不想就这么停下，经过最初的疑惑之后，悟性极高的她也理解了纪允炆给她安排的这个训练是何用意。
纪允炆教她的这种战法只要能运用纯熟，再结合上她此前的战法，能够成功补上她的缺陷，让她的实力产生质的飞跃。
所以，她不假思索地想要和从前那样，靠着自己最为出众的特质之一：坚韧不拔，来最短时间内获得成果。
“不要那么心急，小孩。”
然而，纪允炆却晃了晃手指，拒绝了她接着修炼的要求。
“知道你有志气有毅力，但修炼这种事情光靠一股脑的埋头苦干是很容易事倍功半的。”
“刚才的训练，就量而言已经很足够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同时在下一次训练之前好好总结这一次的经验，提炼出有用的诀窍。”
“明白了。”姬旼没再坚持，选择了接受纪允炆的建议。随后便找了个地方坐下，闭目养神的同时仔细复盘方才的练习。
纪允炆现在就是她的老师，作为学生，自然是要服从老师的合理安排。
姬旼虽然开始休息了，但纪允炆可不能跟着开始闲下来——
他还有自己的三个徒弟要管呢。
“颖秋，你在这站着看半天了，想什么呢？”
“师父，姬旼的那个修炼方式，我也可以试试吗？”解颖秋想了想，一脸严肃地问道。
“你又不是武难体，没用的。”纪允炆摇头，“不用老盯着别人，我有另一套方法要教给你。”
“啊？真的？”解颖秋像是个得知家长给自己准备了礼物的小孩，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她上前习惯性地抱住纪允炆的胳膊，嘿嘿傻笑道：“师父最好了！”
“别急着高兴。”纪允炆神秘兮兮地笑道，“把外衫脱了。”
这句话一出口，纪允炆敏锐地感觉到从数个方向有视线射来，尤其是阮莺和文裳卿两人，视线尤其尖锐。
“师父，这不太好吧，要不先回马车里”
心心念念的事情终于要来了，解颖秋反倒是羞涩起来了——师父怎么突然那么主动？！
“嗯？为什么要回马车里？”
“师父要是坚持在这的话，也，也不是不可以。”解颖秋的脸比晚霞还红，心跳也加速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师父这么狂野的吗？！
居然，居然要当着师妹们，甚至是外人的面
“然后，把这个穿上。”
解颖秋的胡思乱想已经进行到了最后一步，霸道无比地将她压在身下的师父正要彻彻底底把她变成自己的人时，这一句话突然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啊？居然还要换特殊的衣服？！
解颖秋平日里闲着的时候看了不少从市井地摊买来的、被文人士子嗤之以鼻的同时大都会偷偷阅读的话本，因此对于这种特殊的爱好也有所了解。
没想到，师父竟然这么，这么
但是，在看到师父另一只手上拿着的那件衣服时，解颖秋的幻想突然全都被击碎了。
那是一件比起衣服，更像是某种特殊囚笼的服装，穿上之后会直接把解颖秋包裹得极为严实不说，看着还特别臃肿，毫无美感可言。
但看着师父脸上那春风和煦却让人完全不敢拒绝他的笑容，解颖秋还是老老实实放开了他的胳膊，然后用那件沉重难看的衣服代替了自己的外衫。
穿好的瞬间，解颖秋就意识到不对劲了——
她的身体变得极为沉重且无力，几乎被这件衣服压垮。
“全力运转真气，充盈全身但不要有丝毫的外溢。”纪允炆一把扶住了险些跪下去的解颖秋，下达了指示。
对于纪允炆的话，解颖秋从来都不会有什么犹豫，立刻照做。
随后她就发现：随着全力催动体内真气流转，同时又将其完全锁死在内，自己的身体竟然又恢复过来了！
“师父，这是”
“这件衣服，会压制你的气血。”纪允炆解释道。
这衣服是他从纳戒里翻出来的，从作用来看，似乎确实是某种囚具——对于非武者的习武之人，无论其再怎么豪横强悍，只要套上这件衣服，都会被强行压制，变得举步维艰。
对于任何的习武之人，这件衣服都是天敌一般的存在，但对于武者却并非如此。
“现在，调运真气，用真气牵引身体来做出动作。”纪允炆给出了第二个指示。
解颖秋依旧照做，她尝试着不去活动根本使不上力的身体，而是催动真气，用真气拉着身体动起来。
这种感觉非常奇怪，最终，她僵硬地、缓慢地抬起手，碰到了身前的纪允炆。
虽然身体被压制得几乎让解颖秋觉得自己是不是就剩个头了，但是在碰到纪允炆的瞬间，她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触感。
似乎仅仅是这样的触碰，她就能感知到许多东西，不只是比寻常触碰感知到的更多，甚至远比她看到的、听到的要多。
“好神奇啊。”解颖秋手指缓缓在纪允炆胸膛上划来划去，靠着这清晰无比的感知一点点探索着师父的身体。
“接下来，你每天至少要穿着这件衣服三个时辰，这期间做什么都行，就是不能闲着。”纪允炆察觉到了解颖秋那不安分的小动作，他退了半步，给解颖秋布置了任务。
既然决定了要把徒弟们的培养从武侠换成仙侠，那么培养方案肯定是要跟着调整一下的。
解颖秋现在的修炼模式，能够让她的真气从量到质都能得到显著的提升，更能够大大强化她对于真气的运用能力。
纪允炆已经想明白了，真气这玩意儿很大程度上就像是别的世界观下被称为“灵力”的东西，这里的武者对其的运用都太简单粗暴了。
要让徒弟们迈入仙侠甚至和自己一样的玄幻领域，就要从培养她们真正的真气运用能力开始。
“做什么都行？”听到纪允炆的话解颖秋来劲了，但刚想搞怪，就发现自己现在光是走一步都很困难。
“对，做什么都行，所以加油吧。”
虽然不知道这丫头又想干什么，但看她这无可奈何的样子还挺有意思的。
师父，等着吧——看纪允炆那阴谋得逞的笑容，解颖秋心中暗暗咬牙。
做什么都可以，这可是你答应我的！
安排好了解颖秋，纪允炆又来到了阮莺身旁。
对于这个在武道上没什么兴趣的弟子，纪允炆倒也不会逼迫她和她师姐那样修炼，而是另有办法。
“莺儿，先停一停。”
虽然阮莺居然在盘坐练功这件事让纪允炆相当好奇，但他还是选择先实施自己新的培养计划。
“师父，怎么了？”阮莺停下来运功的过程，等待纪允炆的指示。
就在不久之前，本来还在暗戳戳调配更“温和”的药来更合适地实现自己计划的阮莺，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自己的修为太低，单论身体就和纪允炆存在的极大的差距。
这样的差距，就算到时候真的成功把师父给得到手了，自己这娇弱的身体怕是也遭受不住师父的疼爱。
所以，一向都不太用功修炼的她，这几天变得非常努力。
“你平时都是如何炼制丹药？”纪允炆坐到阮莺身旁，明知故问。
“用丹炉。”阮莺说着，从纳戒中取出自己的丹炉。
对于炼丹，一个好的丹炉往往能够起到相当大的作用，拿着市场上的便宜货去炼制上等丹药，就算炼药的人水平再高也只会是浪费药材；而阮莺的这个丹炉是纪允炆当初送给她的，怎么看都是传自上古的极品。
拿来炼仙丹都够用了。
“有没有想过不用丹炉炼药？”
“不用丹炉？”
阮莺懵了，自己学医那么多年，从来没有听说过还能在不使用丹炉的情况下炼制丹药。
丹炉的意义之一，在于可以在炉内自成一方小天地。
天地初创，便是在混沌之中经过无数次复杂的碰撞、融合、演化，最终诞生出如此多彩的世界；炼丹也是一样，多种药材珍在炉内被高温等因素催动着，经过同样的过程后化作一枚丹药。
“对于丹药而言，这小小的丹炉便是其演化的天地，对吗？”
“嗯。”阮莺点头。
“既然如此——”纪允炆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天空，说道：“这天地，又何尝不能直接作丹炉？”
“这——”阮莺惊了，这样的理论她真的是第一次听到。
天地作丹炉，这种事情不只是她，这世间的任何一个药师怕是都不敢想。
“虽然为师也有些时间没炼过药了，但既然今日还是能给莺儿做个示范。”
纪允炆说着，随意从纳戒里取出几味药材。
随后他真气流转外放而出，却又精确地限制在了小小的范围内，将那些药材聚集交融一处。
霎时间微风便起，仿佛仅仅周身之内的天地在呼应配合纪允炆的行为，聚集在纪允炆身前的药材开始被真气和别的、阮莺说不上来究竟是何物的东西笼罩。
阮莺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些药材在这个神奇的过程中慢慢化作了一个小小的丹药。
“品相一般的养气丹。”纪允炆将那颗小小的丹药递给阮莺。
通过对真气的运用，他刚刚在自己周身直接凝结出了一个“天地丹炉”，然后炼制出了这颗丹药。
炼丹本身就是一个需要真气参与的过程，寻常药师需要借助丹炉，就是因为做不到操盘炼制丹药的同时，还要分心维持住“天地丹炉”。
然而，丹炉终究是人造之物，若是要用那些可遇不可求的珍药奇宝去炼制几乎只在传说中出现的仙药，那么丹炉再好，也比不过滋养万物、造化万物的天地本身。
“能明白为师的意思吗？”
“明白了。”阮莺点头。
她现在绝对已经是整个武道世界数得上的药师了，但她不会因此就拒绝更进一步。事实上，她这些年一直在尝试攀登更高峰。
她一次次阅读那些残缺的古籍，想要复原出上古时代那些活死人肉白骨的仙丹灵药。
现在，师父给她提供了机会。
“先试着在体外凝聚真气，让其与天地亲和交融而不散吧。”徒弟能如此懂事，纪允炆很是欣慰，便将任务布置下了
“想不通的地方，来问为师。”
“明白了。”阮莺点头，随后便立刻开始了练习。
这个任务虽说难了些，但既能够增长她作为药师的能力，也能让她真正的修为更进一步。
接下来，就该是裳卿了——
纪允炆看向一旁正参悟真龙遗骨的文裳卿。
本来，解颖秋和阮莺也会参与这个过程，但真龙遗骨似乎更偏爱文裳卿，因此现在两人也不再瞎掺和。
纪允炆来到文裳卿身旁，没有打扰她，而是直接试着用神识和烛交流。
【情况如何？】
【呃，你最好亲自看一看。】烛支支吾吾地，似乎是发现了什么难以形容的情况。【我现在大概是明白为什么之前这段时间我都很难真的帮到这个小姑娘了。】
【带我进去。】
一听说能够查清文裳卿武道修为增长如此之慢的原因，纪允炆毫不犹豫，将神识探入了真龙遗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