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公开恋情
“陈安！陈安？在哪呢？快出来！”
“你是被狗咬了吗？得狂犬病了？几点啊？这么亢奋！”
“你别睡了，我真的，我睡不着。”
“你好不容易解放了，多睡一会不好吗？四点把我叫起来干嘛？！”
车婉走后，尚卓卓看了一晚上车婉的qq空间主页，自己忍耐到凌晨四点，终于熬到了熬不住的地步，直接给陈安拨打电话，这么大的喜事，她想让陈安第一个知道。
“我去你家找你，给我开门。”
“大姐，才四点！四点！”
“四点怎么了？菜场都开门了，等着，我把早餐一块给你捎过去。”
尚卓卓忍不住在屋里光着脚丫蹦蹦跳跳，还好她家楼下不住人，没有殃及无辜，但刘佳美还是被吵起来了，尚卓卓的卧室就在她父母卧室隔壁，一有点什么大动静，对面听得极其清楚。
“你怎么了？知道成绩了？考得上了？”
“哎呀呀，妈妈你今天怎么这么美丽？我出去一趟给你们去买早餐！”
尚卓卓蹦跶到刘佳美身边，抱了她一下，又蹦跶到客厅，直接拿了钥匙出去，留下睡蒙了的刘佳美坐在她床上醒神。
“老板，能买包子吗？”
“可以，第一屉包子刚蒸出来，你要几个？”
“有几个？”
“拢共八个。”
“我都要了，再来上四碗八宝粥。”
“行，放糖吗？”
“两碗放糖，两碗不放。”
“好来，八个都是肉馅的包子，一块五一个，四碗八宝粥，两块钱一碗，一共二十。”
“给你，正好的。”
“哎好，慢点走啊，吃得好再来。”
“明天还来！走了！”
尚卓卓高兴跟老板道别，回家把没放糖的两碗粥和八个肉包子搁桌子上面，她把带糖的拿走，去陈安家喝，路上又买了两份炒面，陈安家这两天都没大人在，她妈妈回老家了。
“起床了，陈安！”
“唔。”
“我给你买了炒面和八宝粥，快起来吃！”
“唔，等……会。”
尚卓卓顾不上她，激动地跑到客厅自己先吃起来，粥还是很烫嘴，她先吃了两口炒面，大口大口的往喉咙里咽，有点噎住，尚卓卓笑着去找水杯，硬喝了两口水，这才活过来。
“一大早就上演饿死鬼投胎到我家。”
“我太想你了。”
“给我少来，想我怎么前两天不来？”
“考完试聚会多，忙嘛。”
“我还得谢谢你，没把我忘了？”
“给你粥！我加糖了！”
尚卓卓跑到厨房去给陈安拿勺子和筷子，她刚太激动，把新洗的勺子、筷子打到了地上。
“哎呀，我是错过了多少啊？还上演了全武行？”
“不是，地板上的水我都给你擦干净了，快吃你的吧。”
“您今日咋起的这早？”
“想你了。”
“呕——别说了，我粥都喝不下去了，想吐。”
尚卓卓挤住陈安，“真的，你都不想我！”
“可别，可别恶心我了，你想干嘛？”
“没、干嘛，嗯……说件事啊，我有对象了。”
“啊？”
“是位女士。”
“啊！”
“是我的前班主任。”
“啊？！”
“她叫车婉。”
“……”
陈安左手拿勺，右手拿筷，刚刚她不知道先吃还是先喝，现在她不知道尚卓卓说的是真还是假的。
“情况就是这样，我有对象了。”
“……”
“上次邮件里好像跟你说过吧，哈哈，你应该有心理准备啊。”
“上次？”
陈安张着的嘴终于发出了声音，“上次你只说了你有喜欢的人。”
“对呀，我就说我肯定提前和你说了，这事我哪藏得住。”
“你、你们、你、认真的？”
“当然，我家车老师对我可真了。”
“你们，你，她不是你老师吗？”
“毕了业了……”
“一日为师，终身为母啊！”
“我妈对我的爱是母爱，她对我，是情爱。”
“……”
陈安转过头去喝粥，粥是加了糖的，可惜放太久了，甜味都尝不出来了。
“我要去告诉阿姨！”
“唉唉唉，你先别，你是第一个知道的。”
“呼！”
陈安坐回去，她让尚卓卓从头到尾把这件事交代清楚，一个字都不许说错。
“昨天表白的，就是这样。”
“车婉是女的吧？不是找了个大叔糊弄我吧？”
“车婉是位优雅的女士，我绝对和大叔无缘。”
“四十四和十八，她就比你妈小两岁。”
“嗯……”
陈安握住尚卓卓的手，语气十分诚恳，“你想清楚，你爸妈就你这么一个小孩，他们会同意吗？”
“我们只是谈了个恋爱而已，暂时没考虑告诉他们。”
“也就是说，你谈恋爱只是玩玩？”
“不！我们都是认真的。”
“那你父母和你周围的朋友亲戚早晚得知道，你长大了，瞒不住的，一旦你年纪到了，他们，他们都会问的。”
“到那天，我会自己跟我父母说。”
陈安松开尚卓卓，站起来在客厅走了两圈。
“现在的社会虽然说是不一样了，更开放了，但社会开放了人不开放啊。尤其是你的父母、你的那些亲戚，他们都是从一个和现在完全不一样的时代过来的，卓卓，会很难……”
尚卓卓明白陈安的言外之意，这就是为什么她选择只告诉陈安一人，终究陈安经历过生死，能看开很多。
“你报省内的学校，是不是她让的？”
“我恋家，不想跑太远。”
陈安不信，她不厌其烦地继续追问。
“六月份就先有苍蝇了，把粥盖上吧，别让苍蝇飞进去，那我还怎么喝。”
尚卓卓拿盖子把陈安喝的粥盖上，她家也有苍蝇，用药打都打不死。
“改天见见。”
“哦，是要一起吃个饭吗？”
“不然呢！自家的白菜成人家的了，能不看看偷菜的嘛。”
“啊，陈安，就知道你能接受。”
尚卓卓跑到陈安身边，紧紧地抱住她，被人承认的感情，真好。
“你安排吧，到时候你骑车带我过去，我不坐你对象的车！”
“哈哈哈，还闹脾气了，她车挺大的，座椅很舒服。”
“净胳膊肘往外拐。”
“啊呀，你快吃吧，把粥喝完，我去拿苍蝇拍子给你守着。”
“守好，不许让苍蝇飞我这边！”
“绝对执行！”
那天，尚卓卓没有避讳陈安，她和车婉聊天时，陈安就在旁边坐着，她打字打累了，陈安还依着尚卓卓的意思，帮她给车婉打了两句。
尚勇和刘佳美最近很烦，前几天尚卓卓估分，出来的总分数不是很让人满意。
“要是按你预估的分数，上省内最好的学校基本是不可能了。”
尚勇想把尚卓卓送出本省，他不想女儿一辈子就待在省内没出去过。
“实在不行，上省内的其他学校也好啊，又不是非霸着龙头。”
“在咱这，最认可的就是你说的龙头。”
刘佳美给她同事打了好几个电话，她同事比她经历的要早，知道的也多点。
“我听你胡姨说，她的意思呢，就是你最好是报江浙沪那一带的学校，也不为别的，你总不能赖在我和你爸身边一辈子，你说呢？”
哪有父母舍得自家孩子远行，自打尚卓卓考完试后，真正为她操心的日子才算开始，孩子的去向问题成了挡在刘佳美和尚勇夫妇日后生活的一堵厚墙，让尚卓卓留住吧，可她的分数悬点，让尚卓卓走吧，可又架不住自己没日没夜的挂念。
哎，真是上辈子跟过来的讨债鬼！
“妈，你头发又白了许多，怎么不去染一下？”
“就你妈自己有白头发呀？你再看看你老爸我！这两天长得白头发不比你妈少。”
“把你志愿定了，我俩就去染。”
“后天出分了再议呗，反正我人又跑不了。”
“哼，跑不了？你小男朋友想报省内吧？”
刘佳美看都没看尚卓卓，把手里的小册子翻得呱呱响。
“我——你咋知道？”尚卓卓脑子里闪现几秒，还是决定保守出击。
“我咋知道？你考试的最后一年我就知道了，成天抱着个手机聊聊聊，能瞒住谁？”
“……那我不瞒你了，选省内有一部分确实是为了她。”
“弱智吧你，尚卓卓！等你后天成绩一出来，不管考高考低，都给我报省外！听你胡姨的，报江浙沪的学校。”
刘佳美气的沙发也不坐了，册子丢在一边，早恋早恋！她没在尚卓卓考试期间棒打鸳鸯就不错了，选个志愿还那么不争气，明明可以去好地方，偏偏死脑筋，非要原地踏步。
尚卓卓看着她妈拿着车钥匙出门，一定是回姥姥家了，又去和大姨她们告状，尚卓卓心里也开始烦躁起来，尚勇两边都不掺和，拿着自己的渔具也和战友出门了。
“真烦！”
“怎么了？”
“没，就是和我爸妈闹脾气了。”
“是不是为着填报志愿？”
“嗯，你干嘛呢？”
尚卓卓问车婉，最近她们都没见面，天太热了，尚卓卓不愿出去。
“没干嘛，等你联系我。”
“哦。”
“来我家吧？我去接你，我给你批了好多雪糕。”
“……好吧，我等你。”
尚卓卓去卧室找衣服，她有一件买了好久都没穿过的裙子，今天她想穿出来给车婉看。
“在哪呢？”
好好的一个大衣柜被尚卓卓翻搭的杂乱不堪，她买的裙子真少，就两件，买的短袖倒是一大堆，紫的粉的蓝的，要什么色系有什么色系。
“穿这个蓝白色裙子吧。”
尚卓卓又找了一双新开封的白色袜子，还把她一直放鞋盒里的小白鞋给拿出来了，这鞋还是运动会时和车老师比接力买的呢，今天她这一身都新的很。
“我到了，给我开门吧。”
车婉给她发了一条短信，尚卓卓纳闷她干嘛不直接上来按门铃。
“怎么拿这么多东西呀？”
她家门口，车婉的双手都被礼品袋占满，怪不得提前给她发短信呢，很聪明嘛，车老师！
“我拿！”
“不不不，我拿进去就行，很沉的，你别嘞到手。”
车婉把东西都给尚卓卓放进她家客厅。
“你爸妈呢？”
“都跑了呗，就我自己在家。”
“去哪了？”
车婉拉尚卓卓到沙发上坐下，轻声细语的问她。
“一个回娘家，一个去钓鱼。”
“哦，你成孤家寡人了。”
“我不是孤家寡人，不是还有你。”
“嗯，你还有我，我这不来陪你了。”
尚卓卓数了数车婉带过来的盒子，大大小小总共七个。
“里面都有什么？”
“小的是茶叶，稍大一点的里面是染发膏，你不是总说你妈妈好去染头嘛，这个是植物的，不伤头皮，让你妈妈用一下试试，要是用不习惯就别使了，她家可以换。”
“你——这都记得？我还是上学的时候才跟你说的吧？不过，你送的很及时，我妈和我爸这次都用得上，他们的白头发都变多了。”
“少气点他们哦。”
车婉轻轻捏住尚卓卓的鼻子，这丫头，成天就知道待在空调屋子里，鼻子都是凉的。
“我可没多气他们。”
“那两个大盒子装的是什么？”
“骆驼奶粉和羊奶粉，给你奶奶和姥姥的。”
“哦。”
“你又不喜欢喝，不是嫌腥？”
“那我奶奶和姥姥就喜欢啊？”
“上次我给你姥姥送过一罐，她喝的不错。”
“……哦。”
尚卓卓看着袋子里那几罐营养奶粉，车婉和她家其他亲戚的往来，比和她的似乎还多。
“走吧，去我家，给你开好空调了。”
“你出来没关？”
“哈哈，小傻子，连上手机了，随时可以开的。”
“好高级，车老师真舍得。”
“嗯，快走吧？”
尚卓卓起身，走在车婉前面，车婉替她锁好门，尚卓卓则先一步到车婉车里等着，上面放了瓶水，是冰的。
“给你带的，喝吧。”
“谢谢车老师！”
尚卓卓打开喝了两口，冰冰凉凉很解渴。
她没注意，腿上洒了几滴，尚卓卓的裙子没过膝盖，坐下去还向上卷了点。水滴顺着光滑的皮肤滑到大腿内侧，她无意并紧双腿，结果水滴引到了对面，车婉也瞧见了，抽了张纸巾，尚卓卓没接，这点小事，她用手轻轻在腿上拨拉，手指探入大腿内侧，双指晃来晃去，想把水滴戳破，车婉就这么看的入神，直到尚卓卓都把卷上去的裙摆捋好，疑惑看向她，用刚刚戳破水滴的手指替她把额头上的汗水抚走，车婉似受到了极大震撼，她感觉自己现在浑身都在发麻。
“想吃什么，自己去拿吧。”
车婉说完，慌忙走到厨房去倒水，咕嘟咕嘟连喝了两杯，她感觉嗓子还是像上火一样，烧的人干痛。
客厅里，尚卓卓拿着一只奶提子雪糕乖乖的坐在沙发上吃着，她随便打开了一部电影，上面的女孩正在草原上骑着马追逐晚霞，好帅气，好美丽，等她赚到了足够的钱，她也想去驯服一匹烈马，然后带着车老师一同去草原，趁着太阳还没落下去，她要和车老师一起骑着马，到夕阳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