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存活的希望
“等等，你说什么？”贺岁安一时间有点懵，下意识的出声道。
“这个事件和我们部门之后的人员存活率有关。”沈以星简短地重复。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贺岁安神色凝重地道，“你刚才说你看见了我们小羊市分部团灭的未来？”
“是这样。”沈以星点头。
“然后呢，没了？”贺岁安脸色僵硬。
“不是没了，是不能说。”沈以星平静道，“首先，我的能力被那只鬼克制了，我目前只能随机捕捉到一些零散的线索。其次，不是我不想说，是我说了你们也听不见。”
“这个案件是第一个。”沈以星对江恒道，“你是第二个。”
“你的意思是说”江恒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我和这个案件将会成为我们所有人存活的关键所在。”
“你们这样理解就行。”沈以星道。
“不，等等，我脑子有点乱。”贺岁安捂头道，“你之前预见的未来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蹦出来一個团灭结局？新来的小伙子还成为了我们存活下来的关键？这个城市是要爆发a级灵异事件了吗？”
“我的能力是预测而非全知。”沈以星语调平缓道，“恐怖程度过高的灵异力量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屏蔽我的感知的。虽然说我通常都多多少少地能在事情不可挽回之前窥见一些，但可惜这次的事件不一样，我猜测至少有a级，甚至很有可能是目前还只存在于国外的s级灵异事件要爆发了。”
“比起它的恐怖程度，更关键的是，我的能力明显被这只厉鬼克制了，以至于我直到现在才勉强发现一点端倪。无论如何这是我的失职，之后我会向总部申请承担相应责任。”
“另外，你没猜错，就我目前得到的为数不多的感应来看，这个灵异事件的危害性最保守估计也是a级。”
“我的天。”贺岁安捂脸。
“打扰一下。”江恒出言打断道，“这件事目前就我们几个知道吗？”
“是这样。不过其实你们也不用急。”沈以星平静道，“这个事件保守估计一个月内不会爆发。”
“大姐啊，你这叫我们别急？”贺岁安表情崩溃道。
“这有没有可能是那只鬼的误导？”江恒皱眉质疑道。
“的确有可能。”沈以星点头，“但这是没有意义的猜测，如果那只鬼真能把我的意识扭曲到那个程度，我们不可能赢。”
江恒沉默不语。
“我说，大姐。”贺岁安举手道，“既然事情这么严重，我们是不是要赶紧行动起来去抓那只诱导人自杀的鬼了？”
“既然我把你们叫到这里聊天，那就说明时间还早。”
沈以星道：“伱们下午两点五十九分之前出现在这个位置就可以了。”
说着，她把一个地址发给到了贺岁安和江恒的专用机上。
江恒马上把地址加载到手机地图上搜索起来，软件显示那是他家附近的一个小公园内。
“我们会在那里遇到那只鬼对吗？”贺岁安长舒了一口气道。
一旁的江恒联想到那只鬼的特质，神色有些沉重。
“的确如你们所想。”沈以星随便挑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如果你们满足我所提供的条件的话，那个鬼会出现在那个位置。嗯，准确的说，是新人的身上。”
“我们要把这个小伙子当诱饵？”贺岁安神色突然变得有些阴沉。
“准确的说。”沈以星丝毫不在意贺岁安态度的转变，低头拿出卫星电话打字，“我们的新人得驾驭住那只鬼。”
贺岁安拍桌而起，凌乱刘海下的双眸燃烧着怒火：“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是在拿人命开玩笑吗？”
“这两只厉鬼会在他体内相互冲突，形成平衡。”沈以星眼皮都没抬一下，古井无波道。
“听都没听过。”贺岁安神色依旧不好看。
“有成功率吗？”江恒开口问道。
“我说百分百你们不会信。”沈以星抬头看了一眼江恒，“76吧，以我现在的能力没办法更精确了。另外，你的猜测没有错，你的鬼和那只鬼适配度很高。最后成功希望本来就不小，贺岁安在你旁边也能让你驾驭那只鬼的成功率大大提高。”
这恐怕是最能让我安心的说法。江恒心里补充道。
但不得不说，这种回答的确给了江恒一些信心。
反正如果这真的事关分部的存亡，无论如何他都是得去的，毕竟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分部都没了他们这些市民大概率也得死在一起。
但既然要他冒这样大的风险——
“请问任务成功的话有赏金吗？”江恒平静道。
“一千万赏金外加医疗费全免。”沈以星一秒不差地接上话头。
贺岁安诧异地看了江恒一眼，明显没想到江恒这个时候关心的居然是钱而非自己的性命，要知道他现在可是要去驾驭第二只厉鬼啊！
两只厉鬼在体内，贺岁安都想不明白江恒凭什么活下去，这就是在玩火。
“小伙子，你可得想清楚了。”贺岁安声音低沉。
“嗯，我明白的。”江恒朝他笑了笑。
贺岁安神色阴晴不定地和江恒明亮的双眸对视着。
就在二人对望，气氛愈发沉重之际，沈以星突然开口道：“我还以为你会想着，是否要带着家人搬离这座城市。”
江恒愣了一下：“抱歉，你刚才说了什么？”
沈以星又沉默了一段时间，这让一边在专用机上打字安排着什么的贺岁安也抬眼望了过来。
江恒突然发现沈以星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盯着自己看了很久。
“我现在和你说了没用。”沈以星摇头，“你们就按照我说的做，然后随机应变就好。”
江恒没有多想，只是深吸了一口气道：“那么对于我驾驭那只鬼的事情，你还有什么别的建议吗？”
“没有，主要是我不说你们的应对就已经够恰当了。”沈以星道。
这个女人到底在谋划什么事情。
江恒心里盘算着面前之人的可信度，犹豫着是否真的要对对方的安排言听计从。
不得不说面前这个女人的言行举止都展露出自己的强大和自信。很多没有主见，缺乏导向的人很容易就会被这种人吸引，对他们的主张深信不疑。
而且这个女人尤为特殊，她的能力让江恒在对未来将要面对的灵异事件缺乏了解和应对手段的时候真的很难不去听取她的建议。
他想，这种强大能力带来的独特的向心力，可能也是小羊市分部能够聚齐起这么多驭鬼者的原因之一。要知道，原著里很多城市负责人可都是单独行事的。
我真的能信任你吗？江恒想道。
沈以星抬眼看了一下正在沉思的江恒，没有多说什么，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剩下的事情贺岁安你安排吧。”走到了门口，沈以星回头补充道，“这个案子办完之后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以后我们恐怕就没那么多空闲了。”
随着沈以星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江恒也起身对贺岁安道：“我先回去了，大叔你把集合时间和地点发给我就好。”
“好。”贺岁安朝江恒有些勉强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