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团灭的未来
在顶楼一直忙活到日落西山，江恒总算对自己的能力的其他方面也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首先是分身出现要求的观测条件，这个条件非常宽松。
无论观测者进行观测的是照片，录像，还是他本人，只要观测者有得到来自于他不少于40左右的身体部位的影像信息，江恒就能够在观测者面前具现出一个影像分身。
不过他目前只能具现出一个分身，通过让分身离开仓鼠眼前并复刻实验流程的方式，江恒发现一旦具现出一个分身后其他观测者对自己的观测所能产生的联系强度将会止步于粗浅地感触，而不能达到可以具现其他分身的程度。
然后是分身的特性，分身具备与他本体一样的五感能力，并且可以自由活动，但是本质是影像，在他的本体置换过去之前无法对其他物质产生作用力。
并且还有很关键的一点，分身的维持需要有至少一個观测者存在，哪怕是鬼也行。如果失去了观测者那么分身维持的时间不会高于5秒。
至于分身接触后对物体进行扭曲塑形的能力它对死物是没有用的，但一旦碰到生物那真是见效飞快，他买来的那只可怜的仓鼠几乎眨眼间就被拉成了一套薄薄的血皮。对于厉鬼能否起效倒是不好说，这个大概只能看临场反应了。
不得不说操控一个分身进行活动所消耗的脑力是真的不小，光是让分身正常行走和适应双重视野就耗费了江恒快半个小时的练习时间。大概熟练掌握之后，江恒就感受到前庭功能开始逐渐紊乱，五感和空间感都开始像喝了酒一样模糊失控。
他明白这是自己状态达到极限的征兆，自己今天对能力的探索到此为止了。
并且通过这次测试中对厉鬼复苏程度的感受，江恒还对自己的寿命也有了一个直观的了解。
大概还剩六个月。
今天的测试大概就消耗了半个月左右的寿命。
说实话六个月已经不短了，原著前期许多只驾驭了一个鬼的驭鬼者都活不过三个月。
至于测试中消耗的寿命，江恒倒是一点儿也不心疼。
他的能力机制相当灵活且复杂，如果平时不去练等到遇上厉鬼了临时赶鸭子上架，他的小命大概率得当场交代在那里。
不管怎么说，总算忙完了一件事。
江恒朝着夕阳伸了个懒腰。
“赶紧回酒店吧，唉，回去他又要碎碎念了。”
江恒打开顶楼的门，一边下楼一边小声嘀咕道。
————
公安大楼。
“小伙子又见面了。”
贺岁安朝着坐在一边的江恒挥手招呼道，然后就一脸稀奇地朝江恒这边坏笑道：“哟，怎么这幅衰相，小伙子你偷偷去测试自己驾驭的鬼了吧。”
“是这样。”江恒坦然地点点头。
“说起来怎么最近几天就看见大叔你一个？小羊市分部还有其他驭鬼者吧？”江恒问道。
“有啊，小羊市负责处理灵异事件的驭鬼者不算上你的话一共有8位。有三位是挂名的，实际上是其他民间驭鬼者组织的人。他们虽然也接单子但是不在我们这里办公，来找你的话你最好小心一点。
剩下五位里面，两位目前正在负责一个不小的案子，一位是我们的负责人，她的能力不适合战斗，所以一直坐镇在分部大楼。还有一位嘛”
贺岁安慢条斯理地提起桌上的咖啡杯嘬了一口。
“是在这里游手好闲的大叔你？”江恒目光带着些鄙夷地看向贺岁安。
“小伙子真没礼貌。”贺岁安撇了撇嘴道，“还有一个因为驾驭的厉鬼的原因不能白天出现，所以你当然看不到。”
“他就是你之前跟我说过的，从鬼黯里逃生回来的幸存者吗？”
“对。”
贺岁安看了一眼江恒：“你别忘了，不能问人家鬼黯的事情哈。”
“我当然记得。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江恒道。
“记得就行。”贺岁安又嘬了一口咖啡，“其他的就没什么注意事项了。分部的大家都挺好相处的。反正没坏人，随便交朋友。你别太拘谨就行。”
江恒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认真道：“谢谢你，大叔。”
“嗨呀，你小子跟我客气什么？身为前辈，照顾伱一个小孩子那不是应该的。”贺岁安摆了摆手。
江恒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贺岁安对自己的照顾一一记在心底，然后问道：
“所以今天叫我来干什么，是那个连环自杀案有进展了吗？”
“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不过这个案子大概率是要有进展了。”贺岁安又嘬了一口咖啡。
“负责人接手了？”江恒问。
“你这也能猜到？”贺岁安讶然。
“请不要真把我当小孩，谢谢。”江恒无语道，“虽然我看上去可能不高，但我已经17岁了。”
“好嘞收到。”贺岁安笑得眯起眼睛，“负责人发的消息确实突然，你那边应该只拿到了请求你过来集合的短信吧。我猜你的接线员自己都还没弄清楚情况呢。沈以星她这人就这样，你多担待。”
“到点了。”江恒低头看了一眼手表。
就在他话音刚落之际，随着一阵有节奏的高跟踏地的声音，一身西装工作服的成熟女性分秒不差地把大腿迈入会议室。
她挽着一头利落的齐肩短发，五官立体，行动干脆果决，非常符合常人对于女性职场精英的刻板印象。
如果忽略掉她那双无神的死鱼眼的话。
“你就是新来的驭鬼者，江恒吗？”
负责人一脸冷漠地走到江恒面前，朝他伸出手：“我叫沈以星，小羊市负责人。”
“客气了。”江恒起身跟沈以星握了握手，然后坐回原位。
“今天叫你们来，主要是得跟你们讲一件事。”
沈以星依然冷着一张脸，声音平淡地道：“连环自杀案威胁等级上调到b级。”
b级？
贺岁安挑眉。
以他对这次灵异事件的了解，他们现在抓的这只鬼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够得到b级。
但他知道负责人身为预言者不可能无的放矢，所以并没有发出质疑。
“上调到b级是对这只厉鬼的重要性的尊重。”
沈以星的死鱼眼机械地转动，把目光从贺岁安身上挪向江恒，看得他心里直发毛。
“因为它关系到，我们分部绝大部分人接下来的灵异事件中的存活概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