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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母亲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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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婶,求你了!”

    我跪在地上,完全不顾头上还缠绕着的纱布,一连磕了三个响头。

    “傻孩子,你这又是何苦呢?”

    大婶被我的举动吓着了,伸手护住我鲜血染红的头部,想要将我拉起来。

    然而,我既然选择跪下,就没有想着那么轻易站起来。

    如果大婶不同意,我就一直磕到她同意签字为止。

    我知道这样的行为是不对的,但我别无选择,只有大婶签字,我才能出医院离开。

    这是我唯一的办法,也承载着我的希望。

    “小梵,快起来,我是不可能给你签字的。”

    大婶使劲拽住我,但我使出了洪荒之力,我只想和妈妈在一起,此刻没有任何困难能够阻挠我的决心。

    我是那种一旦认定了目标就不会轻易放弃的人,大婶也知道我的性格。

    也许是从小再这样的家庭养成的吧!

    没办法,我无法选择出生环境,就像我无法选择基因一样,那是深埋在骨子里的东西,与生俱来!

    “大婶,求你了,你就帮帮我吧!”

    我眼泪肆掠在脸上,满脸泪痕。

    “只要你帮我签字,我一定不会怪你的,大婶。”我祈求着,只希望大婶能够帮我,虽然我知道以大婶的性格是不可能的,但我还是想试一试。

    “小梵,不是大婶不想帮你,是这字大婶不能签,你要理解大婶。”

    大婶无奈地摇着头。

    “好,大婶,我知道你的难处,既然你不愿帮我,那你也不能阻拦我,我知道我该怎么做,谢谢你,大婶……”

    说完这些,我用力拂去脸上的泪痕,决然地朝医院门口走去,身上还穿着医院的病服。

    “小梵……???”

    大婶还茫然地站在原地,她知道我一旦选择了要去做的事情,那就一定会去做。

    这也是大婶没有阻拦我的原因。

    倔强不服输是我这一生的底色。

    我没有回应大婶,我像个屠夫,正坚定地走向屠宰场。

    大婶远远地看着我离开,不自觉地留下了眼泪。

    “老天爷,帮帮这孩子吧。”

    半响,大婶喃喃自语,悲悯地摇摇头。

    然后走向护士服务站,在护士的指导下,郑重地签下了出院单。

    ……

    我头上裹着白色纱布,纱布上浸透着腥红的血液,血液上散发着热气,在城市的霓虹里来回穿梭。

    来往的行人和车辆像看魔鬼一样看着我,眼神里透露恐惧与不安。

    就连那些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出租车司机也实时地在我的跟前刹住车,礼貌性地对我表示歉意,示意我先走。

    所以呀,人不能太善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内心善良,外表狠毒,这样才能制服住那些欺软怕硬的人。

    特别是像我这种头上冒着血气在大街上游荡的人,更是那些外强中干的人的克星。

    我在路边招手,想要拦住一辆出租车,但出租车司机看我都像看亡命徒一样,赶紧扭打方向盘加快油门一骑绝尘。

    一辆,两辆,三辆……,一连五六辆出租车都是这样。

    我心一横,反正我是抱着必死的心态,我命由我不由天,我贱命一条我还怕谁?

    然后我坦然地走向道路中央,张开双手。

    这时候正巧有一辆出租车迎面驶来。

    我木然地走向出租车,出租车司机见状赶紧扭打方向盘,想要掉头逃跑。

    但我既然是报着必死的心态,那我一定是提前预判了出租车司机的行为。

    还没等司机反应过来,我立马冲上前去,一把拉住方向盘。

    “师傅,求你了,载我一程吧!”

    我眼泪汪汪地乞怜着出租车师傅,誓有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你……你,你赶紧松手……”

    出租车师傅全身颤抖着,故作冷静地说到。

    “求你了,师傅,我想回家,你就载我一程吧!”

    我依旧不松手,反而拽住出租车师傅的衣领。

    师傅见我这副模样,着实被吓住了。

    要是个正常人这样拦车,估计司机早就骂骂咧咧一脚油门甩开了吧!

    幸好我是个病人,头上还裹着血淋淋的纱布。

    所以司机并不敢有过度的行为或者是冒犯的话语。

    他也怕刺激到我,然后做出撞车这种不要命的行为。

    路上的车流量越来越大,凡是途径此处的车子,不论大小,无不是加大油门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

    师傅也许是担心我的安全,也有可能是暂时先稳住我这个“精神病患者”,心不甘情不愿地朝我说到:

    “赶紧上车,今天真是见着鬼了,我还说早上眼皮怎么一直跳呢!”

    “谢谢你,师傅,我会付你车费的。”

    我知道师傅心中一百个不情愿,但此刻由不得他,谁让我是病人呢,关键还顶着血淋淋的头。

    “你,你去哪儿?”

    师傅紧紧握住方向盘,小心翼翼地问我,我注意到他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

    “师傅,你不用紧张,出事了我不怪你,你就按照我指的方向开就是了。”

    我压低声音,让自己听起来尽可能和善点。

    “我只负责送你,出了事可别怪我。”

    司机逐渐放下了戒备心,不确定地对我说到。

    “不怪你!”

    我肯定地答复着,眼睛却是看向城市里来来往往的车流,心里惦记着小山村里的妈妈。

    一路上,师傅有好几次想要和我搭话,但他从后视镜里看到面无表情的我,停止了想要打探我情况的想法。

    车子在盘山路上行驶了大约一个小时。

    最开始的路还好,宽敞,车子也多。

    后来逐渐由大路转向了狭窄的通村路,路上只有这一辆出租车。

    司机额头上的汗珠一颗接一颗滚落,衣服都被汗水打湿,头上还冒起了白烟。

    时不时地还戒备着我这个坐在后座的顶着颗血头的乘客。

    我看出师傅的紧张,心里对自己最开始的想法更加确信无疑。

    果然,这个世界都是人怕人,只要你足够狠!

    漆黑的夜逐渐给苗疆蒙上了一层面纱,我看见远处若隐若现的小山村。

    在小山村边山的半山腰上,那栋十多年没有人住的破旧的老屋里竟然亮起了灯。

    我记得妈妈曾经给我说过,那户人家就是曾经生小孩子难产造成母子双亡惨剧的那户人家。

    自从大人小孩难产后,家里面的老人也郁郁而终。

    最后留下这座孤零零的房子。

    后来村里的人都不敢去那个地方,听说每到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房子里总会传来小孩的啼哭声。

    渐渐地,村里的人家都搬离了那个地方,现在只有那一座房子孤零零地立在那里。

    正当我出神的时候,那座屋子里传来一个女人痛苦的呻吟。

    好像在喊着我的名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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