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我要杀了他们
“小梵，你醒了？”
“大婶？你怎么在这儿，我妈呢？”
“你妈妈好好休息几天，现在换我来照顾你！”
“大婶……”
我扑到大婶怀里痛哭起来，大婶也不知如何安慰我，只是一个劲的拍着我的后背。
“大婶，为什么我的命要这么苦啊？我真的不想活了，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折磨我和妈妈？为什么？？”
“孩子……”
大婶紧紧抱住我，被我的眼泪也给惹哭了。
可能，流眼泪本身也会传染人吧！
“大婶，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我想要知道真相，我想知道所有的事情，你告诉我好不好？”
我情绪激动地抬头看着大婶，眼神里满是渴求。
“孩子，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反而是好事，好好养伤，有大婶陪着你！”
“不，大婶，我想要知道，求求你告诉我吧！”
大婶仰头不语，但她眼神里写满了悲伤。
大婶这一生估计见过许多命苦的，但也从没见比我和我妈妈还要苦的命吧！
一直以来，在这个苗疆的小山村，只有大婶一家无论何时都站在我和母亲的一边，从我出生那时候就已经这样了。
我内心里一直都很感激大婶一家为我们的无私付出。
还记得小时候发高烧住院的事情，要不是大婶家小叔慷慨解囊，我的医药费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出。
我想，要是没有大婶一家，我可能很小的时候就死了吧。
是的，我又想到了死亡，我总觉得死亡一直离我很近。
“大婶……我……求你了！！！”
大婶看着我眼泪汪汪的模样，爱怜地抚摸着我的脸颊，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到：
“上个月你用头撞墙的时候，把周围人都吓着了，你父亲和那个女人当时就差点吓坏了，不过他们后面反应过来后倒也没啥大问题，但是那个小男孩就不一样了，那个孩子当场就被你吓得昏死过去。
你父亲和那个女人自知理亏，况且你血溅当场，他们也只好抱起那个孩子逃离了现场，当时你妈妈也在，他们走的时候撂下了狠话，如果孩子以后有啥问题，他们一定要回来找你和你妈妈算账。”
“这次你父亲回来，我们听他说你那个弟弟，不，那个小男孩现在情况很严重，虽然在医生的抢救下已经苏醒了过来，但好像得了什么应激障碍，成了一个傻子！”
“出现这样的结果，那个女人自然是不会放过你，所以她逼迫你父亲回来讨个公道，不然她就要离开你父亲。”
“你父亲为了给那个女人一个说法，回到村里，想要报复你们，但你们没在，他一气之下就放火把你家烧了！”
“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惨重的代价！！”
我咬紧牙关，握紧拳头狠狠下说着心中的愤怒。
那个男人，我一定要让他不得好死，还有那个女人，对，那个女人才是罪魁祸首，我要把她千刀万剐，我要把她一点点折磨死，还有他们的野种，我绝不会让他活着长大。
我似乎听到了我牙齿咯吱咯吱的碰撞声，我知道，我的内心已经被仇恨填满。
善良是什么？
可笑，善良本就一文不值。
尊严又是什么？
在现实面前还不是一文不值！
我现在已经不是三岁小孩，我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只要能够让那三个人付出代价，生命的代价，我才能对得起妈妈这几十年的痛苦，也才能对得起人这个称谓。
在生存面前，一切都可以不值一提。
我从未想过作践我自己，但现实的种种磨难早已将我塑造成魔鬼的样子！
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是恶魔，那我即使是杀人，我的良心也不会受到任何谴责，我也不会认为我的行为有什么不妥。
滚他娘的道德，都给我死远点。
有句话说得好，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此刻我觉得这句话就是那些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别人最好的墓志铭。
我曾经也想当好人，也想成为像孔夫子一样的圣人。
但现实却一次次击溃了我固有的价值观，我知道，现在我才是最真实的我。
以前的我充其量只是道德绑架之下的产物！
什么狗屁隐忍？什么忍让？什么退一步海阔天空这些都是瞎扯。
我只想做我认为对的事情。
我赤裸裸好不容易来这世间一趟，我不想憋屈地活着。
佛家有云：“善恶总在一念间，若成佛，先入魔！”
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我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大婶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还在一个劲安慰我，我的眼睛已经被仇恨侵染，血丝布满了我的眼球，只有让他们付出代价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大婶，你帮我办理出院好不好？我想回家！”
主意已定，我开始祈求大婶帮我办理出院手续，虽然我现在还没有达到出院的条件，但我从护士那里知道，只要亲属签字，自愿承担一切责任，那么我就可以提前出院。
我已经急不可待，我只想杀人，杀了那几个人！
“大婶，你就行行好，帮我办理出院吧，我想回家，想见我妈妈，我一天也不想待在这里了，求你了！”
大婶眼含热泪，悲情地说：
“小梵，不是大婶不帮你，是你现在这个样子办理出院很容易伤口感染，我不能给你冒这个险，你这个家以后只能靠你了，你要赶紧好起来，这样才能照顾好你妈。”
大婶嘴上说着，其实她又何尝不想让我回去呢？
“大婶，只要你帮我签字，出任何事故我都不怪你，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我这天溅命本来就不值一文钱，我现在只想回家，你就帮帮我吧！”
大婶还是无力地叹气摇头，我知道大婶是不可能为我冒这个险。
但想到母亲现在精神崩溃，想到那个男人现在还好好的，我就心里极度不平衡。
我只想报复，只想让仇恨得到伸张！
我翻过身来，搀扶着床沿下床。
大婶静静地看着我。
突然，我扑通一声跪倒在大婶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