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牡丹和赤芍
红月无奈的瞥了眼脚下的男人，他正拿着红月的裙角抹眼泪。
“知己啊！我终于找到你了！！”
红月黑着脸，“你能不能别哭了。”
男人抽泣道：“我… …我这是开心啊，你是第一个看出我是男人的人，所有人都不懂我，都认为我是女子，只有你，只有你能看到真实的我。”
见男子不停的抽着鼻涕，红月快速抽出身，“喂，别哭了，问你个事儿。”
“好，不过我不叫喂，我有名字。”男子立马止住哭泣但仍忍不住马上就要流下来的鼻涕，红月便把手帕丢给了他。
红月问道：“春见，你这里今天有没有来一位特别漂亮的姑娘？”
春见努力回想了好久，皱眉问道：“这里每天来的都是漂亮姑娘，你能不能说具体点。”
红月挠了挠头，“就是那种很有气质，绝顶漂亮的那种。”
春见张了张嘴，又皱了皱眉，“今天是来了个新人，听说是个绝色，不过她都没从我这儿过，直接被顶楼要走了，你说的应该是她吧。”
“顶楼，牡丹？”
红月心里稍稍舒了口气，宜宁现在应该还是安全的。
春见点点头，“是的，听说那姑娘是被卖来做招子的，结果刚进门就被牡丹看见了，直接给带走了。”
红月问道：“什么是招子？”
春见支支吾吾说道：“就是，那种嘛，负责接见底层客户的，你懂的？”
红月淡淡说道：“带我去见她。”
春见皱了皱眉，“你不会… …”
“嗯？”
春见对镜轻轻擦拭着脸颊，“我只负责告诉你怎么去昂？其他的我可管不着。”
按春见所说，牡丹层只有一个出入口，在芍药的正中，牡丹和芍药是一对同胞姐妹，相貌上没啥太大差距，可楼主一眼便相中姐姐为牡丹之首，而后两姐妹之间便生出了嫌隙。
红月按春见给的路线沿着偏楼上楼，直达芍药，抬眼便见那女子笑盈盈望向红月。
红月笑道：“赤芍？”
那女子侧身让开路来，笑道：“你要干什么，我不管，可你答应我的可得办到哦。”
红月大步上楼，“成交。”
刚踏上牡丹层红月便闻到一丝若有似无的香味，“好熟悉的味道。”红月笑了笑，喃喃道：“是牡丹香啊。”
“你是？”
她的声音如山泉般清透，她轻轻放下手中的杯子，抬起了头。
柳叶眉微微蹙起，那双如秋水般温雅的眸子里递出一丝警惕。
红月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理解但很快便舒展眉头开门见山道：“你今天带回来的那位姑娘，我要带走。”
牡丹垂眸笑道：“入了集春楼的人，可不是谁都能带走的。”
红月笑道：“那位姑娘也不是什么地方都敢强留的。”
牡丹闻言抬眼端详了红月良久，忽然开口问道：“那姑娘可比楼主更有权势？”
红月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站在原地。
牡丹站起身来示意红月可以过来，“她在里面。”
“她知道自己被卖了，伤心了好久，才睡着。”
红月撩开帘子，宜宁眼角泪痕未干，她轻轻放下帘子，没再说话。
牡丹打了个寒颤，怎么突然感觉今天有些冷啊。
红月坐在地上，半靠着床榻，轻轻转动着断喉索的手把，轻轻说道：“最近集春楼来了很多外地人，几乎都是女子。”
牡丹愣了一下，“人多也正常，为了权利罢了。”
红月笑道：“我听闻这场比试，所有西京人都可以参加。”
“是。”牡丹点点头，随即看了眼红月又问道：“你要参加？”
红月点了点头，“如果只有这样才能带她走的话。”红月想了想又突然问道：“男人能参加吗？”。
“可以，不过不会有男人来的。”牡丹愣了一下回答道。
红月问道：“因为牡丹香只对女子有效？”
牡丹摇了摇头，她捋了捋裙摆，坐在了床边的大椅上说道：“男子若是参赛，只需和楼主一人比试即可，赢了整个集春楼都是他的，可若是输了，那便要看楼主的心情如何了。”
红月点了点头，随即问道：“你能带我去你发现她的地方吗？”
牡丹站起身来说道：“那个人是易容后把她送进来的，估计早就走了。”
红月也轻轻起身，“你告诉我便好，其他的我自有打算。”
牡丹见状也没再多说些什么，便把位置告诉了她。
宜宁在天黑时醒了，兴许是因为哭着睡着的，她的眼睛肿肿的，亮亮的，睁眼见到红月她似乎心情好了点，“红月？”
她转头看了看四周，眉头微蹙，“天色已经这么晚了。”
红月说道：“没事的，谢将军应该已经收到信息了。”
见宜宁出神看着窗外，红月又补充道：“集春楼周围几乎没有男人，他来事情容易… …”
宜宁笑道：“我知道的，他没来反而让我安心。”
“那你是在想紫苏的事情？你放心，她自有人会处理。”红月说道。
宜宁低下头，眼里又蒙上了一层薄雾，“紫苏其实是我的妹妹。”
红月愣了愣静静听着宜宁说那些往事。
“她也知道是吧？所以你就要处处都让着她？”
红月轻轻刮掉宜宁脸颊上的泪珠，语气轻柔，“宜宁，你不欠她什么的，你的母亲也是，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都是她们母女俩对不起你们。”
“宜宁，你对紫苏很好，可你也明白哪怕你再怎么想要平等的待她，也不会让她变成西京城的公主，这个道理… …紫苏也明白的。”
“可是… …”
宜宁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眼神却又迅速暗了下去。
红月轻轻拉住宜宁的手，“起来吃点东西？”说罢声音又大了些，“听够了？出来吧。”
牡丹有点尴尬，她慢慢从帘子后面伸出半个头来，“你们… …饿了是吧？我让人准备点吃的。”
不一会儿牡丹又轻轻拉开帘子，“… …打扰一下？”
红月忍不住笑道：“你过来说。”
牡丹慢慢走近，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宜宁有些步子小小的，显得有些局促。
“她，她… …她叫宜宁？”
“牡丹姐姐，我… …”
牡丹忙摆手道：“别别别，我，我可担不起的。”
宜宁轻轻起身，微笑道：“牡丹姐姐是我的恩人，不用这么拘谨。”
牡丹点了点头，欲言又止的看着宜宁，红月看的出来她在挣扎。
“牡丹姐姐？”
牡丹笑着摇了摇头，“饿了吧，去大堂吃点东西？”
红月吃东西向来比较快，宜宁倒是已经习惯，牡丹眼睛瞪的老大，看看红月光光的盘子又看了看自己的，“你是不是不够？”
红月摆摆手笑着说道：“够的，够的。”
征得牡丹同意后红月便起身四处逛逛，这牡丹层居然只有牡丹一人。
木架子上摆了很多白牡丹，长桌上有很多瓶瓶罐罐。
红月回到大堂的时候，她们刚用完餐，牡丹把盘子放在楼梯口处的一个平台上，然后伸手拉了拉铃铛。
红月发现她的食指指腹上似乎有淡淡的红痕。
“牡丹。”红月开口道。
牡丹转头望向红月，红月渐渐走近，凑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还是白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