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集春楼
红月转身离开茶楼，“这次确实是我失职了，我会把公主安全带回来的。”
“你准备去哪儿？”谢鸣笙问道。
红月停住脚步，“你先回去多找些人来，而且那个紫苏未必没问题。”
谢鸣笙沉声说道：“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红月淡淡回道：“你信辛继就行。”
带走宜宁的人是敌是友并不明确，不排除有和王后一样想给宜宁自由的，但是这次很明显不是。
地点挑在这里，很显然是早有预谋，红月出了茶楼找了个高处观察花市，便看见远处那一座华丽高楼，牌匾上三个金色大字十分耀眼。
“集春楼。”红月微微眯起眼，和那个茶楼同名？
红月找了个花市外街卖饼的大爷，一边啃烧饼一边问道：“大爷，那边那个楼好漂亮啊，里面是卖什么的呀？”
大爷一听红月的话忙摆了摆了手说道：“哎呦！小姑娘，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你这种一个人来玩的年轻小姑娘可要离那里远点啊。”
红月还想再问问但是大爷只是摆手，让红月别靠近就是，说些知道的太多反而对你不好之类的话。
“不要靠近？”红月想了想，便大步朝那集春楼的方向走去。
巷子的那头，一个男人迎面走来，红月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那个男人和红月擦肩而过，而后红月的手心便多了张纸条。
越往集春楼靠近周围的行人就越少，再往前走人却又渐渐多了起来，这条街上的女子大都穿着华丽，红月察觉到周围不时传来的或是探究或是敌视的目光。
红月突然发现这条街上并没有名为集春楼的茶楼，甚至这条街上没有一个男人，从店里的打杂到掌柜全都是女人。
红月跟着位女子进了家脂粉店，想先了解下这里的情况。
“这位客人，想要买点什么？”一位妙龄少女热情的迎了上来，可并没有人去招待那位消费能力明显更强的女子。
“你们店里卖的最好的是什么？”红月手里把玩着一个红色的小罐子，随意的问道。
女掌柜抢着说道：“那得是我们的镇店之宝，牡丹香啊。姑娘可随我上楼看看？”
“牡丹香是何物？”
“哟，您第一次来吧。”掌柜的神采飞扬的介绍道：“这牡丹香可是好东西啊，一可作熏香外用，二可作丹药内服… …”
红月不禁皱了皱眉头，问道：“还能内服？”
掌柜的笑了笑，凑近红月神兮兮低声说道：“连服一周便可见气色红润，连服一月便可肤如凝脂，连服三月就能使人脱胎换骨，宛如新生。”
“宛若新生？”红月停住脚步，笑问：“那这牡丹香肯定很贵吧。”
“当然贵了，可也有不需要掏钱的方法，不是嘛？”一个女子从二楼栏杆探出头来，她俯视着红月，纤细的手指从嫣红的唇边划过，抹去一粒水珠。
“哦？”红月饶有兴趣的抬头望向那位女子，静等下文。
那女子纤纤玉指轻轻一勾，示意红月上楼来坐。
桌上摆了杯清茶，一个开了盖子的小木盒已经空了，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来，看看。”女子将一个小木盒递给红月。
那是一颗灰粉色的小小的牡丹香。
“这东西真有这么神奇？”红月问道。
女子笑着抿了口茶，“女人嘛，都渴望着拥有美丽的脸庞，细腻的肌肤，为了美她们愿意承担一些风险。”
集春楼是靠忽悠女人挣钱的地方？绝对没这么简单，红月暗想。
“可我对牡丹香并不是很感兴趣。”红月说道。
女子在红月耳边低语，“那想必你对集春楼感兴趣吧？”
女子双手环绕胸前，“身形挺拔，双手有力，一身千金小姐的打扮裙底还沾了一层泥。啧啧啧，要怎么说呢？你这样能骗过谁呢？”
“不过，你今天遇到我了，我可以直接带你进去。”女子目光炯炯继续说道。
这女子的一席话听的红月一阵头大，一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被发现了还是没被发现，如果被发现了又究竟被发现了什么。
幸好那女子总归是看不见红月的表情的，红月便沉默起来想再多了解下信息。
果然那女子先着急了，“你难道真认为凭你一个人能过这第一关？这第一关可是不限手段淘汰七成。”
红月依旧不急不躁开口问道：“你为何要帮我？”
女子捻起那粒小小的牡丹香，“就因为你对它不感兴趣啊。你想要权利，而我只想要牡丹香。各取所需，有何不可？”
原来如此，红月没再多犹豫便答应和她合作。
红月跟着女子进了集春楼。
“你跟着她先去见见春见，你的住处归他安排。”
红裙侍女天真可爱，一路上像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地和红月说个不停。
上到集春楼的等级制度下到某几层主人宠物之间的爱恨情仇，没什么是这红裙小姑娘觉得没必要说的。
穿过大大小小几个院子，这才到了真正的“集春楼”，一共五层，由下而上分别为迎春，山茶，红梅，芍药，牡丹。
那女子口中的春见便是这层迎春的主人，红裙小侍女把红月带到一间房前，轻轻敲了敲门，“主人，新人带到了。”
“进来吧。”屋内传来慵懒的女声。
红月推开门，只见屋内珠帘，薄纱层层叠叠，有一曼妙身影斜靠在榻上。
红月轻轻撩开珠帘，只见那位春见正在假寐。
淡黄的衣裙，粉嫩的嘴唇，俏皮的青色眼影，身材修长，女人？
红月晃了晃脑袋，又仔细看了看，下巴上泛青的胡渣，棱角分明的脸庞，喉结突出，手掌宽大，是男人… …
男人缓缓抬眼，懒洋洋看了红月一眼，“哟，今儿是什么日子，来的尽是些稀罕的。”
“你… …你的身体缺了什么？”红月小心问道。
男人愣了愣，眨巴了下眼睛，声音柔柔的甚是无辜，“没有啊。”
红月一拳砸在墙上，“你丫的娘炮，给我好好说话！”
那男人见状愣了一下，随即抽泣起来，他一边翘着兰花指抹眼泪，一边向红月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