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歹毒的祖母
周氏拉上夏落歌给阮氏行礼。
“阮姐姐，是我和招哥哥有情，你要怪就怪我。歌儿好不容易能常见父亲，请你别赶她离开。”
阮氏又没开口说什么，倒先被定了个容不得庶女的罪过。
夏老夫人怒气冲冲走来，提着拐杖打向阮氏那张脸，呵斥道，“放肆。”
夏十冬及时替阮氏挡下这一棍，十魄指尖滑动，拐杖虽狠狠落在夏十冬脸上，打得咚一声惊响，夏十冬却未感到任何疼痛。
她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夏袅袅惊得一声喊，忙着护阮氏。
夏微雨赶紧和十魄一起把晕过去的夏十冬接住，她掀了夏十冬丑陋的帷幔，看到夏十冬整张脸被敲得发青发紫，拐杖的痕迹从夏十冬的额头到鼻子，脸上是一脸血，额头高高肿起，原本好看的鼻子塌了下去。
夏招的眼睛瞬间布满血丝，脸上肌肉抽搐，看夏老夫人一眼，挡住伸过手来的夏落歌，不许她碰夏十冬，脸色阴沉得可怕。
“把小姐抬下去，让大夫来治。”
婆子们抬来架子，和阮氏以及两个小姐一起，照应着把夏十冬抬回她的院子。
十魄给夏老夫人行礼。
“老夫人，多年不见，面容依旧。想来葵州风水好，能养人。”
管家扶了一把被气的头晕眼花的夏招。
夏招的脸上肌肉还不时抽搐着，他看起来非常愤怒，却没有怪罪夏老夫人，只是说，“葵州风水养人，母亲到了皇城，是会水土不服，以至于性子也跟着躁了些。”
“一会也让大夫给母亲好好瞧瞧，没什么事，母亲就在院子里静养身体，养好了再出来走动。”
老夫人愣了下，冷哼道，“哪儿这么娇弱，惯会装。”
十魄回，“平时小姐身体尚可，这趟回来的路上染了病，也不知是好妥没。放在平时，小姐皮实，偶尔打两棍也不会怎么样。”
夏招扯住十冬衣领，他被夏十冬的惨状刺激得快要没有理智了。
“夏嚷你放肆，我儿从小身体不好，什么时候受过气。”
十魄拿开夏招的手，后退一步整理衣领。
“我也没说老夫人给了小姐气，是十魄放肆了，我先退下。”
他的目光闪着别样的光，藏着看穿人心的寒意，和夏落歌擦肩而过。
夏落歌心里咯噔一下，眯眼回望走远的十魄。
夏家闹剧，巧的是不早不晚，让平时和阮氏私交甚密的夫人们看见了。她们原本是听说阮氏今日回来，特意来看望阮氏。
哪里想到会看见夏老夫人行凶，都是孙女，怎么能偏心眼区别对待。
在她们看来，夏十冬虽然无才无德，可却是个好孩子。又是家里最小，个个宠着。平时夏家把她宠成个傻子，别人骂她，她都会笑嘻嘻的说人家骂人的声音好听。
就这么个傻的，怎么就得罪了夏老夫人。根本就是无妄之灾，这夏老夫人心胸实在狭隘。
竟胡乱为妾室母女出头，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夏十冬毁容的话题，更是从佛像砸毁，流传出了被祖母亲手打毁容。
回皇城几日，阮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恨夏家人的作为，更恨老太太把夏十冬伤得那般重。也因为夏十冬被伤，她彻底看清局势，忍着恶心也要和夏招和平相处。
国公夫人办了个赏梅的宴会，夏家老夫人就算和皇城贵胄没什么接触，那也是夏招的母亲，面子是给的。
就算前头夏老夫人闹出风波，坏了名声，依旧有人愿意亲近。
老夫人接到请帖就去了，还带上夏落歌一起。也不管夏招说让她待在院子里的话，想怎么样就要怎么样。
国公府也给阮氏递了帖，但她没去。只有夏微雨和夏袅袅因着国公府小姐们的情份往来，此番应付少不了。
嫡庶区别，犹如云泥。
国公府何等身份门第，小姐们就是再见风使舵，也没堕落到和庶出打交道的地步。
卓国公府出了一位皇后，女儿们也都是按下一任皇后来栽培的。
尽管夏袅袅因样貌而让别家小姐忌惮，卓家小姐们并不会因此就疏远夏袅袅。
明知夏袅袅美貌，太子又和相府走得近，以夏袅袅的身份，当太子妃是够的。
但皇后不会允许夏袅袅当太子妃，过分貌美的人，等同于是任何女人的敌人。
哪怕夏袅袅才貌皆有，哪怕将来会和她们抢同一个男人，只因为夏袅袅的美貌，她就注定只能是妾。
卓家小姐们比谁都清楚这点，所以不介意和夏袅袅交好。
至于夏微雨嘛，如果没有夏袅袅，也要艳压皇城女子。可夏微雨早有婚约，是以小姐们不会把她当假想敌看待。
她们对待夏落歌态度就很不同，太子对夏落歌不似一般，太子对谁好，她们就要针对谁，打压谁。
国公府办这出赏花宴有两个意图，府上几位公子都到了成亲的年纪，趁这个机会让夫人小姐们多往来走动，也好观察各家夫人小姐们的心性如何，哪一个小姐更适合进国公府的门。
另一层意思，她们认为夏袅袅以后肯定是要进宫的，祁州流言连皇后都知道。为了验证夏袅袅清白与否，才是要办这个宴。
夏袅袅还不知自己是别人眼中待宰的羔羊，卓家小姐引着夏家姐妹去看红梅，满园红梅开得正好，园子里正玩着游戏，一场比赛里，作诗最佳的一个可以摘走一枝红梅。
夏微雨看到夏落歌在作诗的人群里，拉拉夏袅袅的衣服，示意她看。
夏落歌虽是养在老家，没有得到夏相的亲自教导，对着皇城一众才子才女并不怯场，好诗张口就开。
“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诗俗了人。日暮诗城天又雪，与梅并作十分春。”
夏袅袅正眼打量夏落歌，这就是她的庶妹，就算没有养在父亲身边，这些年定也没少读书。
卓家小姐打趣道，“往常有个什么好彩头，总是袅袅拔得头筹。看来夏相的女儿个个有才情，袅袅既然来了，不如也作诗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