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沦陷

    凤辞月被容霁提着衣领飞进凤宫，她小心翼翼地来到沫云宫，瞟了瞟周围都没有侍卫，只有兰舟一人。

    兰舟看见她，眼里惊喜一闪而过：“公主……”

    凤辞月竖起食指放在嘴边，安静的打量凤浅吟。

    少年正坐在银杏树下的石凳上翻阅古籍，她久久注视他，然后浅浅一笑：“卿尘哥哥。”

    凤浅吟抬眸，目光清澈如琉璃，唇角弯了弯：“原来是月儿。”

    锦衣雪华遇颜色，回眸一笑天下倾。

    凤辞月沉寂了七年的心湖泛起涟漪，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她甩了甩头发，张扬又恣肆：“哥哥，我想喝酒。”

    凤浅吟失笑，喊兰舟抬了两个酒坛上桌。

    凤辞月把酒倒得满满当当，举起碗一口闷。喉咙像是有火在灼烧，她吸了吸鼻子，给凤浅吟斟满酒：“哥哥，你陪我喝。”

    凤浅吟把酒一饮而尽。凤辞月大着舌头：“璃王和、和二皇兄……他们怎么样？”

    “他们很平安，璃王妃又生了一个小郡主，已经四岁了。二皇兄也与户部尚书的小女儿成亲了，只是俩人还没有要子嗣的打算。”

    凤辞月听得嘴角上扬：“那就好。”

    “你呢，月儿，你快乐吗？”

    凤辞月怔怔瞧着他，少年白衣依旧，金冠束发，仍是少年模样。

    不管什么样子，都是她喜欢的模样。

    释怀过程中，她第二次喜欢上他。

    用了七年来淡忘，只一眼便沦陷。

    凤辞月鼻子一酸，她站起来：“哥哥，背我。”

    凤浅吟无奈地背起她，脚步稳稳地踏在青石路上。

    酒劲儿有些上来了，凤辞月嘟囔道：“卿尘哥哥，南颜天诀疯了，我是不是做错事了。如果我没有逃离，他或许不会精神失常。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她顿了顿，声线颤抖，“可是，我真的害怕，我不敢待在他身边，他太极端了，我受不了那样的掌控欲。”

    “你只需要做令自己开心的事，剩下的，哥哥替你担着。”凤浅吟的声音沉稳充满力量，“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指责你，我也站在你这边。”

    见凤辞月不吭声，他笑了一下：“说一点好的事吧，你的旧识南颜折絮继承了襄州皇位，现在君临天下。”

    凤辞月傻乎乎地笑：“哈哈哈哈哈，真不能想像他那样桀骜不驯的人当皇帝。”

    凤辞月酒量很浅，趴在少年背上迷迷糊糊：“哥哥，你为什么，还不大婚？”

    凤浅吟见她醉了，温柔地抿抿唇，自顾自地说：“因为我答应了你，此生绝不娶妻。”

    凤辞月眼角滑下一行泪，浸湿了他的衣袍：“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也倾慕我。”

    “本来就是啊。”凤浅吟低声道，“若无兄妹名义，你将是我的妻。”

    凤辞月开始打鼾，凤浅吟笑容温存：“月儿，我心悦你，很久，很久了。”

    从甫一出生，我们的缘分就紧紧联系到了一起。

    爱你，是习惯，也是本能。

    凤浅吟把凤辞月背去了浴火宫，轻柔地放下熟睡的她。

    次日回云城幽谷的路上，凤辞月靠着凫花，问她：“凫花，你说忘记一个人，是先忘记什么？”

    凫花想了想，试探道：“声音或者样子？”

    凤辞月摇摇头，目光哀伤，她笑得风情万种。

    “先忘记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