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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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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安小菲走进营帐,任平生依然想不出自己还与哪位姑娘有过接触,该不会又是原主欠下的情债吧。

    这药——任平生不知不觉中想到了潘金莲喂武大郎喝药的场景,九死一生捡回来的命,可不能断送在她手里。

    天马行空的想着,“潘金莲”缓缓的走进了营帐,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步子很轻,心跳很快。

    她缓缓的摘下了面罩,微微欠身道:“先把药喝了,一会儿我给你换药。”

    营帐外,一声撕破喉咙的叫声带着分量十足的辛酸与悲痛,一嗓子将几个营帐的护卫们都召集了过来。

    百十来号人如临大敌一般的将任平生的营帐团团围住,几个胆子大的冲了进去喊道:“何人擅闯营帐,放开我家将军,饶你不死。”

    “快去报告任大帅,将军这边有敌情。”

    “可能是被挟持了,弓箭手做好准备。”

    “快去,快去,这边我们来拖住”

    苏嫣语:……

    任平生:“滚犊子。”

    营帐内,任平生漫不经心的抬眼看到苏嫣语的一瞬间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一番,他不管不顾的要起身,和身上一身的钢板拼了个你死我活,失败告终的他“嗷”的一嗓子喊出来,成功的将他老爹说的丢人贯彻到底了。

    脖颈上的伤口开始慢慢渗血,苏嫣语皱着眉头,将人按回了床上,回头对杀气腾腾的士兵说道:“故友重逢,任将军激动过头了,叫外面人都撤了吧,让大家受惊了。”

    士兵由目眦欲裂转变为了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最终在任平生忍无可忍的“滚犊子声”中,屁颠屁颠的滚蛋了。

    原本就吃力的嗓子将罢工贯彻到底,几天内怕是都难在开口了。

    无声的摇了摇头,苏嫣语又重新将任平生一身的钢筋铁骨重新归位,开口说道:“你若再说话,这嗓子怕是真要废掉了,你若变成个哑巴,我可就不要你了。”

    一锤定音,床上的人消停了。

    任平生用他哀怨的眼神,无声诉说着一肚子的辛酸苦辣。

    既然活着,为什么不来找我?这些年又去哪儿了呢?

    苏嫣语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向上卷曲着,打着颤,渐渐的在眼尾勾起一抹红晕,嘴角抬起了一抹带着苦涩的微笑,说道:“我在狱中被霍青相带走了,逃出来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恢复期,也是近些日子才跟着师父出来走动走动。”

    “以往给咱们看病的大夫收留了我,教我医术。”

    “我……”说到底,霍府的日子是苏嫣语不愿回忆的一场噩梦,拉着她对任平生的思念渐行渐远。

    挣扎着,任平生把自己唯一能动的手握住了面前人的手心,在上面轻轻的写道:我知,勿走。

    就在苏嫣语被带走的当日,霍青相便派人前来将此事告知了任平生,看着任平生哀大莫过于心死的模样极大的满足了霍青相的报复心里,而更让任平生担心的则是乘虚而入的npc们会拉着苏嫣语下地狱。

    就像自己刚刚得知苏嫣语的死讯的时候,任平生也被噩梦缠身了好久,梦里的苏嫣语和自己曾经死去的父亲向他招手,强烈的表达着自己想要和任平生团聚的愿望。

    而他很清楚,一切都是一场梦,除了第一次梦见险些被拉入深渊外,后来,偶尔入梦可以在看一眼苏嫣语成了任平生每日最期待的事。

    在后来npc们发现自己充当了免费的鹊桥,一气之下散了梦境,放弃了趁火打劫的念头。

    如今的任平生动弹不得,是个真正需要一口一口喂药的人了,都说生病的人会有些矫情,任平生则像是恢复了少爷的本性,用唯一能动的手每天吵吵着,浑身疼,须得大夫时常在一旁照顾着。大夫老得掉渣的也不行,须得年轻貌美,身材娇小的才看着舒心。

    士兵们喂药一概不喝,慑于平日里将军的威严,一群人急得只得又请来了苏嫣语,亲自喂药,少一顿都不行,喝的苦了个通透,一张脸上却笑得见眉不见眼。

    云清撇了撇嘴,报复性的在药材中多加了几种味苦的草药。你才老得掉渣。

    每天最后一碗药喝下后天色渐黑,床上的人便手急眼尖的一把拉住苏嫣语的衣角,上了防盗锁一般的不松开,偏又身上带着伤,不能硬来,磨得苏嫣语没了脾气,每晚陪着任平生睡在一张床上,只有隔着硬邦邦的支架,感受从苏嫣语身上传来的温度,这人才能睡着,且每日早睡晚起,生活作息十分规律。

    真的很粘人,这还不能动弹呢?这要是活蹦乱跳起来,岂不是要成为行走的人形挂件?

    每日驻扎在营帐中的苏嫣语却不知帐外被扣留下来的云清的苦,强行征用来的云清被委以重任,担任了军医一职,之前的一场仗下来,死者数万,伤者更多,擦破点儿小皮,摔断个腿都是小病了,几乎都是重病患者,命悬一线的紧急,将云清忙了个火烧火燎,肝肠寸断,部分朝夕与昼夜。

    终于一个月后,任平生可以起身活动筋骨了,像极了刚会走就要跑的孩子,直接摔到了苏嫣语的怀里。

    重心不稳的苏嫣语不能硬生生的往地上砸,一扭身形,两人一同跌在了床上,刚想把这人推开,粗重的气息便扑到了脸颊上,睁大了眼睛,就见面前的人压下了身子,不管不顾的吻了下来。

    如今任平生伤势依旧尚未痊愈,经不起磕磕碰碰,苏嫣语倒地还是没忍心将人推开,轻轻的环住了任平生的脖颈,在心绪沉浮之间,加深了这个吻,但是苏嫣语有点想哭。

    说来苏嫣语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最多也就是眼圈红那么一瞬,可是一个吻带动了太多的记忆,沉重的压得苏嫣语透不过气来。

    意识渐渐模糊,有几分醉酒的感觉,恢复声音的任平生一侧身把自己摔在了一旁的被褥间,侧过头来,对视着苏嫣语的目光,说道:“嫣语,你心事重的掩盖不住啊。”

    缩了缩手指,苏嫣语眨了眨眼,垂下了眼,低声道:“我,对不起你,我……”

    轻轻的拍了一下苏嫣语的头,任平生一本正经的说道:“只有生死才是大事,你只要活着,我就心满意足,你被霍青相带走的事,他已经告诉我了,其实很多时候,我更多的是在责怪自己,每次你处在最难的时刻,我都不在身边,我答应你要保护好你,却让你承受了太多,夫人,你若永远无法打开这个心结,那与我而言,愧疚会伴随我一辈子的,你放过自己,也让我心里好受些好吗?”

    有些话,总是直击要害,让人的心里防线崩溃一窥,低着头的苏嫣语微微的颤抖着,终于还是忍不住哭出声来,泪水决堤了一般的奔涌而出,再也止不住了。

    “你和我说,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不要我自轻自贱,要我好好活下去,我记住了,可是,可是,那个时候,我在想,活下去为什么这么难,我不知道你是死是活,他,他可以轻易决定你的生命,监狱里每天都有人死,我真的,真的很害怕,以后再也看不见你了。”带着哭腔苏嫣语断断续续的说着,恍惚之间,她好像还是那个刚入府,受了点委屈就会落泪的可怜虫。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以后的日子都会好起来的,回京没什么意思,勾心斗角的和那群言官们费口舌之力,等边疆平定下来,父亲告老还乡,我请命驻扎边塞,我们在塞外做一对自在的夫妻,不用在有侯府的家规束缚,过神仙眷侣般的生活。”任平生安抚的用自己的袖口给苏嫣语擦着眼泪,勾勒着未来的塞外生活。

    “到时候把念念也接过来,这孩子咱们出事的前几天便被我托人送到了远房亲戚那儿,念念本就被老太太藏得很好,外人并不知道他的存在,后来咱们一家从狱中获救,娘就将念念接了回来,起初这孩子一直吵着要见娘亲,哭闹了一年多,那会儿我们都以为你死了。这几年念念长大了不少,也不吵着要娘亲了,虽说你不是念念亲娘,可我看得出来你挺喜欢这个孩子的,有空回去看看,爹娘都不在身边,念念的性子也变了许多。”

    任平生絮絮叨叨的说了许久,直到苏嫣语止住了眼泪,才勾了勾嘴角,满脸的心满意足。整个人褪去了病人固有的虚弱不堪,反倒容光焕发起来了。

    沉默了良久,苏嫣语突然问道:“老夫人呢?她如今和娘在家?”

    停顿了片刻,任平生目光暗淡了一瞬道:“死在狱中了,娘后来去乱葬岗里找尸体也没找到。”

    对于苏嫣语而言,与老夫人的感情冷淡中有着隔阂,不仅仅是因为孩子,但此刻她的去世却又将过往的怨恨与不甘生生截断在了那年的夏日,在生死面前,都是小事。

    三个月后,当活蹦乱跳的任平生可以猛虎扑食般的将苏嫣语按倒在床上时,他们已经在这个时代里生活了五年。

    云清实在是对情侣间日常秀恩爱的行为感到十分肝火旺盛,拍拍袖子走人了,又过上了她行踪不定的生活,只是临走前拉过苏嫣语再次问道:“两条路选哪个?”

    苏嫣语:“我要回家。”

    苏嫣语的话让云清安心了不少,双眼放金光的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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