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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备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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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邪还真特么的执念深重,就…非来不可是吗…陈云彦目视面容阴森的女邪。

    见到对方歇斯底里的在窗外龇牙咧嘴,陈云彦面不改色,甚至不作任何回应。

    仿佛眼前的是透明的空气。

    哪怕女邪肆意的敲击、冲撞琉璃窗;哪怕女邪面容扭曲的口吐芬芳。

    陈云彦全都视若无睹。

    他的思绪,早就沉寂在了脑海里…

    对当前的局势,做出了应有的判断后,陈云彦的目光逐渐透出一抹明亮。

    门上的骨牌,在女鬼一次次撞击下,轻轻摇晃。

    上面繁琐的神秘咒印,发出灰蒙蒙的荧光。

    而陈云彦的书桌上,放着几本被翻阅过的古籍。

    古籍一看就知道是极少有人查阅,上面的灰,都还没来得及清理。

    其中一本古籍敞开着,暗藏在陈云彦大腿上。

    上面依稀可见几个大字:

    《刃灵·四品境养魂篇》

    然后便是密密麻麻的文字与注解,以及简单的咒印图案。

    书页上的其中一面咒印,竟然与吕松山送给陈云彦的符箓上的咒印,极度相似。

    由于这本古籍,并不是咒术师亲笔所著,上面的咒印自然是不可能一比一复刻。

    是属于临摹的作品。

    不然以咒术师自傲的性子,肯定会在咒印上较真,容不得半点错误。

    因为咒印差之一毫,失之千里。

    也许画错一笔,就完全是两种咒术的反馈。

    这也就导致了咒术师养成了极为严谨的工作态度。

    早在女邪物到来之前,陈云彦就收好了吕松山给的符箓。

    绝对不能在大战来临之前,就暴露了自己的底牌。

    书桌上的几本古籍,最重要的一本,已经藏在了陈云彦的腿上。

    其余的都是故意让女邪物看到的古籍。

    所以等了许久,等女邪物发完疯,等她终于正常了一些。

    等到,她发现了桌上的古籍…

    女邪物漂浮在半空,透过窗,睥睨着陈云彦,道:“在看什么呢?我瞧瞧…”

    她的脸紧贴在琉璃窗上,挤压到变形,软的就跟没有头骨一样,“《立誓篇》,《开刃篇》…”

    都是些供入门者钻研的文籍。

    旋即,女邪物在窗外无序的来回穿梭,表现的异常兴奋,放声笑道:“怎么?知道大难临头,临时抱佛脚了?”

    面对女邪物的嘲讽,陈云彦很配合的露出凝重不安的表情。

    女邪物见此,更是心花怒放,感觉这一旬以来,所有的憋屈,所有作为一个鬼修的憋屈,终于释放出来了。

    眼前这个臭小子,终于怕了!

    “我很满意你的表情。”

    女邪物喜怒无常,从上一秒的兴奋状态中,转为愠怒,“就是这样…对,你本来就应该对我感到恐惧。”

    陈云彦凝视着女邪物,脑子再度陷入“妖鬼袭京”的事情中,一时间忘了表情管理,虚假的惶恐逐渐融化,露出藏在里头的沉着冷静。

    一抹杀意,悄然从他的眼眸里掠过。

    好在他及时回过神,同时也发现女邪物似乎并未发现异常。

    陈云彦这才暗暗松了口气,摆出手无缚鸡之力的绝望感,并且提起赤刃,欲自刎。

    又没有勇气寻死,那种万念俱灰,那种愤恨自己软弱无能的状态。

    陈云彦表现的淋漓尽致,把一个穷途末路的少年,给演活了。

    给女邪物高兴的在窗外飞舞乱窜。

    陈云彦趴在桌子上发出少年该有的哀嚎,心里却是想到,既然父亲他们无法改变局势,既然镇鬼司都不愿意相信事实。

    那就只能靠自己了。

    至少不能让自己白白丧命,至少,救下自己家族的至亲。

    京城的事,就交给别人了,不是他一个小小少年能管。

    就这么在“妖鬼袭京”的阴影下,度过了一天。

    陈府族人,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即使是下人,也受到了主子的影响,有种不明觉厉的感受,感觉有大事要发生!

    也不敢问,也不敢说,只能私下议论。

    以为是大少爷立誓资质太差,叶家打算退掉娃娃亲事,才导致主子们心情低落。

    陈长山坐在厅内,沉默不语,桌上摆着一纸婚书。

    婚书早已泛黄,有些年头了。

    上面写着陈家长孙“陈云彦”,与叶家长孙女“叶欣然”的名字。

    而在“婚约”这两个字上,被人用墨迹划了一横。

    没有面谈,没有传信,仅仅退回来了一页当年长辈立下的婚书。

    叶家态度可见一斑。

    但此刻,陈长山已经顾不上什么娃娃亲了。

    今晚就是儿子口中的妖鬼袭京之日,他面容露出些许憔悴积郁,这两天根本没休息好。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说话的是二叔陈天海,他大步从外头走来,嘴里抱怨着:

    “八十两而已,叶大忠竟然不肯让我赊账!今儿见到,跟仇人似的,不知道抽的什么风!”

    他一进门,就看到枯坐在案子旁边的大哥,收敛了些情绪,露出笑容,“哥!”

    他极少喊陈长山哥,除非有求于人。

    “哥啊,借我点银子急用。”

    陈天海坐在了案子另一边,拿起盘里的青枣啃了一口,道:“叶大忠不知道哪根筋出错了,竟敢管我要钱!

    “这兲蛋,到底还想不想把女儿嫁到我们陈家了?不懂得讨好一下亲家!”

    他顺手拿起桌上的老红纸,正要继续数落一下叶家,却愣住了。

    旋即,不自然的转头,看向一语不发的大哥,所有的话都咽到了肚子里。

    …

    入夜。

    厚积的乌云,仅仅留给月牙一条逼仄的缝隙。

    皎月如同因为缺氧,而在夹缝中挣扎的鱼儿,给人一种压抑的氛围,让人胸膛喘不过气。

    陈云彦留在屋内,没有换上亵衣,而是穿着简洁的劲装,头发束起,五官有几分硬朗。

    赤刃挂在腰间,符箓藏于胸前,他蓄势待发,站在挂着骨牌的房门前,深深的呼吸。

    铜漏的刻尺缓慢上升,终于对上了戌时。

    陈云彦静静感受屋内的动静,毛孔没有莫名的感到阴冷,屋外也没有掀起诡风。

    显然那个女邪物,今日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了,暂时来不及收拾他。

    陈云彦胸膛起伏,这是他穿越而来一十二载,第一次要在夜里踏出房门。

    离开骨牌的庇护。

    莫名的是,面对大难临头,陈云彦异常的冷静沉着。

    甚至超出了他自己的预料。

    有些人,平常嘻嘻哈哈,一遇到大事,整个人气场都变了。

    也许指的就是陈云彦这种人。

    他搭在门上的手,不做迟疑,向后一拉。

    吱呀——

    风儿灌了进来,木门敞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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