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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如磨】狠狠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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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如磨】狠狠威胁

    午后,白露镇十里开外的嵩阳城将军府中,主屋里,有两个人在说话。

    还有一个人扒在屋顶上躲着,揭开一方瓦片,仔细观察着屋中的一切,屋里的两个人竟毫无觉察。

    “我说安兄弟,你强他就弱,你弱他就强。迂回啊,太极啊,懂不懂?”姜阳恨铁不成钢地说到。

    只见这屋子里,站着一个身材健硕的男子,看起来器宇轩昂,威风凛凛。

    此人是震元大将军,名叫姜阳,字望朔,现在是嵩阳城的城主。

    可这会儿他一边说话一边绕着手腕比划,一个劲儿的打出太极阴阳的姿势,看起来十分滑稽,竟没有半点大将军的样子。

    “姜大哥,我也是没办法。你知道的,这么多年来我头一回堂堂正正站在他面前,我高兴坏了,一时间忘了师父教咱们的,惹他生了好多气。下次再见到他,我肯定好好表现。”

    被骂的人垂头丧气地回答他。

    “师父教你那招‘厚颜无耻’,你用上了没?”

    “我用了,但不怎么管用啊。”被骂的人泫然欲泣。

    被骂的人正是早晨在追宜楼被押走的狗皮膏药。

    姜阳一早就听府上人说安幼宁出事了,一夜未归,所以赶紧乔装改扮出去找他。

    找了好久,终于在竹海云台山的山脚下找到了安幼宁。

    他孤身一人把安幼宁从夜枭骑手中救了回来,并把昨天发生的事情问了个一清二楚,越听越无语,于是有了方才骂人的那一幕。

    这安幼宁是他的好朋友,对他有救命之恩,早他一年来到嵩阳城中。

    “哎呀你说你,啥也不是啊你!”姜阳语塞,让安幼宁先回房歇息,跟他说残刀浪人的事他再想想办法。

    安幼宁丧气地拖着身子回去了。

    “列阵在北!刺!”“得令!”

    在姜府里有一个偌大的练兵场,场上尘土飞扬,甲士们正在一丝不苟地进行着训练。

    在练兵场院墙的后面还藏着个小院,院里相对布置着两间厢房,安幼宁就住在东厢房里。

    与练兵场上宏伟的动静不同,东厢房里传出许多的叹气声。

    安幼宁回到房里以后就开始回想从昨天到现在他和成琢相处的过程,感觉成琢好像很厌烦自己。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安幼宁正入神地想着,忽然,“咣”的一下,门被用力打开。

    接着,一个人被重重地扔了进来,已然昏迷。

    安幼宁定睛一看,昏迷的人居然是姜阳。

    “姜大哥你怎么了,姜大哥?”他拍拍姜阳的脸,想让他醒过来。

    他心里面很是担忧,这可是震元大将军的府邸,谁敢打晕他?

    抬眼一看来者,居然是残刀浪人,安幼宁又是惊喜,又是疑惑,他问:“恩公,你没被抓走?”

    成琢没有理他,而是说:“从现在开始,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不能有一句废话,否则你们两个都会死在这儿。”

    成琢这句话和先前在追宜楼的语气不同,没有一丝玩笑的样子。

    他缓缓从怀中摸出一把黑刀,靠门而立,杀气四溢。

    安幼宁从地上站了起来,答了一声:“是。”

    “第一,你是谁?”

    “安悦,字幼宁。冀城人士。是震元大将军府上的医官。”

    “既是医官,为何又卖面人?”

    “将军府事少,我偶尔出去义诊。面人摊的老板原是我施救病人的爹,家中困苦,我得空便去帮他们家看看摊子。”

    “呵,你倒善良。那接下来的这个问题,你要仔仔细细的答。”

    成琢脸上的神色更加阴郁,修长的一双手慢慢摩挲着黑刀的刀身。

    只听他问道:“第三,你和边家是什么关系?”

    “在下和边家并无关系。”

    听完这句话,成琢突然间暴怒而起,一瞬间就把刀抵在了安幼宁的脖颈上。

    他把一个铜铃放在安幼宁眼前,问他:“那你为什么有边家的铜铃?”

    这正是安幼宁在追宜楼柴房里落下的东西。

    安幼宁看见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锋利的黑刀上面镂刻着无数细小的弯钩,好像吐出的蛇信,贪婪地渴望着血肉,在近处细看直叫人脊背发寒。

    尝过这刀的人都知道,滋味痛苦无比。

    这时,姜阳已经醒了过来,见成琢挟持着安幼宁,情况危急,于是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说到:

    “大大侠莫怪,那铃铛是我给他的。这铜铃是边家的信物,见此铜铃大家多少都给些面子。安兄弟医治我家人,于姜家有恩,我就给他傍身用了。”

    成琢继续把刀架在安幼宁脖子上,双眼因愤怒而爬上血丝,他质问姜阳:“姜家当年围剿边家的时候没少出力,你们欠着多少条边家的人命没有偿还?如今却还用着边家的铃铛,你们还有没有人性?”

    “好,好。成琢兄弟要我死我不敢有怨言,但请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刀剑无眼,您先放过我兄弟吧。”

    面对威胁,姜阳并不畏惧,因为他知道有些话,今天是一定要说清楚的。

    闻言,成琢一愣。

    他如何知道我的名字?这世上知道我底细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

    成琢心中的疑惑慢慢盖过了愤怒,看来事有蹊跷。

    为弄清来龙去脉,他放开了安幼宁,让姜阳说下去。

    于是,在东厢房里,姜阳从夕阳渐沉一直说到了明镜高悬。

    成琢的心情也从一开始的出离愤怒,变成疑惑不解,再到震惊不已,最后心中酸楚。

    他听着姜阳把这几年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眼角不自觉的湿润了。

    他在心里想:大哥,当年我是不是真的太意气用事了呢?

    话毕,姜阳留成琢在府中暂歇一晚,于是成琢就睡在了西厢房里。

    安幼宁住在成琢对面,在他的屋子里,有整整三面墙的药柜,各种珍贵药材一应俱全。

    他这会儿还没睡,正在屋里忙活着什么东西。

    只见他先从柜子里拿出三个精致的香炉,然后手上开始磨药粉,调浆糊,裹碳粉,很快就捏出了一个又一个梅花状的药碳饼。

    然后把碳饼分别放进三个炉子里点燃,打开窗户把香炉放在窗框上,还用一把扇子扇着。

    不一会儿,一阵阵浓郁的药香从东厢房里飘出来。

    深夜,伴随着安幼宁房中飘来的阵阵药香,成琢很快就睡着了。

    那晚,他做了一个梦。

    时间回到佑安三年,那时正逢大乱,当权者昏庸无道,乱杀滥伐。

    一时间民情激愤,各地揭竿而起,于是前朝覆灭,天下四分五裂。

    普通人在这乱世之中就像一叶浮萍,抓不住生的希望,不知道残酷的明天将把自己带向何方。

    而在这样的世道里,成琢是一叶幸运的浮萍,因为他遇见了可以扎根的地方。

    在成琢十四岁的时候,他遇见了一个人,这个人叫边靖宜。

    在这之前,成琢已经孤身漂泊了四年。

    他在十岁时被人拐卖到了很远的地方,聪明的他虽然从人牙子手里逃了出来,但是一个小孩在这乱世之中想要生存何其困难。

    于是,从乞讨到卖艺再到坑蒙拐骗,他什么脏的累的活计都做过。为了有一口饭吃一口水喝,成琢小小的年纪就已经尝尽了世间所有的苦难与悲哀。

    不过好在他生得讨巧可爱,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总是有好心人愿意给他施舍一些银钱或饭菜,他也就这样有一顿没一顿的,独自一人活了下来。

    有一天,他照例准备去街上找个看起来有钱又好欺负的人撞一撞,然后装作受伤的样子赖在人家脚边要人家赔银子。

    在街上盯了好久,他盯上了虽衣着朴素但气质不凡的边靖宜。

    边靖宜彼时二十一岁,看见这个脏兮兮的孩子无缘无故撞了过来,还赖上他了,一点不生气。

    这些年,这样的孩子他不知道见了多少,都是些失去爹娘的苦命孤儿,从前他都是尽量给一些银钱打发,可今日这个孩子,让他动了一丝恻隐之心。

    他把小孩扶起来,问他:“孩子,没摔疼吧,快把小脸擦擦。哥哥这只有一个白馒头,你嫌不嫌弃?”

    温柔如风的话语传进成琢的耳朵,成琢为自己无赖的行为而感到有些羞耻。

    但是为了后面几天都能有饭吃,成琢忍住了饥饿和没用的羞耻心,他嚷嚷到:“我不要什么白面馒头,我要银子!”

    成琢飘零的这些年没吃过什么好饭菜,所以长得瘦瘦小小的,没有十四岁该有的身量。

    再加上一张脸上生得两个稍圆的大眼睛,显出稚气,看了的确让人怜惜。

    边靖宜身着白衣,弯下腰,毫不在意地拿袖子轻轻揩了揩成琢脏兮兮的脸蛋。

    好可爱的小家伙!看样子几天没吃饭了吧,着实可怜。

    他心想:如果没有那起变故的话,靖宇应该,也长得会这么可爱吧

    思虑了一会儿之后,边靖宜对成琢说:“哥哥在镇上经营着一个画室,缺一个研磨的小童,你长得这般可爱,要不去我的画室,我认你做弟弟可好?”

    “真真的?我不信!从前就有人这样骗过我,差点就把我卖了!”

    看着边靖宜真诚的脸,成琢虽然很心动,但想起之前他就是这样被人花言巧语拐卖了才离开爹娘的,所以并不接受。

    边靖宜没办法,想了一会儿,然后他把成琢拉到街边,拿起地上的石头开始埋头鼓捣些什么东西。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惟妙惟肖的娃娃被画在了地上,可不就是成琢自己。

    “大哥哥你没骗我,你画得真好!”

    “等回画室了,哥哥在纸上再给你画一幅。”

    “好耶!”

    就这样,成琢从此有了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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