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丹药
于绣儿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扑向躺在地上的于掌柜，她扑在地上嚎啕大哭，萧衍怎么劝也劝不住，凤南天只好硬着头皮向前说道：“人死不能复生，姑娘你看开点吧。”
凤南天本以为劝一劝，于绣儿就会好一点，没想到，这一劝，于绣儿反而哭的更大声了。凤南天怕深夜大哭招来麻烦，便上前想用手捂住她的嘴。结果刚一上手，于绣儿一下就咬住了凤南天的右手。
“嘶～”凤南天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随即又用左手一个手刀打晕了于绣儿。
“师傅。你又把她打晕了…”
“这小妮子嘴太厉害了，疼死我了…”
“你不应该去捂她的嘴，你让她哭出来就好了。我爹娘没得时候，我也哭了好久，哭出来，心里就好了，就不难受了。”萧衍说道。
“现在哪有时间让她哭？她想哭，等我们走后让她自己慢慢哭！”
“可是，师傅，我们还要问她药在哪呢？你把她打晕了，怎么问？”
“你再掐醒她！”
“哦，好！”萧衍一脸懵的又将于绣儿掐醒，于绣儿一醒，又准备要哭，凤南天威胁道：“你再哭，我还将你打晕！”
“你直接杀了我吧！这样，我就可以下去陪我爹了”于绣儿边哭边喊道。
见于绣儿哭的伤心欲绝，凤南天拿她没办法，只好让萧衍劝她。萧衍走向前去：“绣儿姐，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你自己还活着，你这么哭，一点用都没有，于掌柜临走前还死死盯着你走的方向，说明你才是他的牵挂。你只有好好活着，才能对的起她啊！你也不想，于掌柜就这么白白死了吧！”
听到“白死了“这几个字，于绣儿的哭泣声小了下来，“萧衍弟弟…”于绣儿看着萧衍。
“绣儿姐，别太难过，以后，我们找机会，给于掌柜报仇。”萧衍用坚定的目光看着于绣儿。看着萧衍坚定的目光，于绣儿慢慢止住了哭泣。
“以后真能为他们报仇吗？”
“能。”萧衍坚定的对于绣儿说道。“就算凶手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他，帮绣儿姐报仇。”
于绣儿听到萧衍能替她报仇，便停止了哭泣。“我要把爹爹他们葬了。”于绣儿盯着地上的尸体。
“这…怕是来不及了，我要跟我师傅出城，你也要跟我走。”
“师傅？你什么时候有的师傅？”于绣儿问道。
“说来话长，回头跟你解释！”说完，萧衍转头对凤南天说道：“师傅，我们要把绣儿姐也带走！”
“！我没说要带这个丫头走！”凤南天听到之后对萧衍说道。
“师傅，你把她扔这里，跟让她死有什么区别？你还不如不救醒她。”
“那…”凤南天一时语塞。“算了，算了，让她把药告诉我在哪，我带她出城！”
“药？什么药？”于绣儿问道。
“是这样，我有一个好友，身受重伤，皮外伤跟内伤都有，现在就剩一口气吊着了，听说济安堂有现成的蜜丸，我就进来找找看，所以才碰上你们。”凤南天还没等萧衍开口便抢先说道。
“蜜丸？治疗内外伤的蜜丸吗？我记得我爹都保存在药库的冷窖内。”于绣儿说道。
“冷窖？冷窖是什么东西？”凤南天不解。
“冷窖就是我们用来藏药的地方，也是我们济安堂能将药品保存好几年的秘密。你们跟我来…”
于绣儿带着两人，走进一间房子，屋内只有两个书架，还有一个放了不知多久的柜子，柜子旁有挂着一道布帘，布帘后面什么都没有。于绣儿轻推墙上的书架，一道暗门出现在眼前。
凤南天跟萧衍吃惊的看着对方，没想到一家药馆内也竟然藏有如此乾坤。
“你们家有密室为何叛军来时不躲进进密室？”凤南天不解的问道。
“一是没来的及，这些叛兵来的太突然了。来不及躲进去。二是没有准备好东西，也无法躲进去。”于绣儿向他俩解释道。
“准备东西？准备什么东西？”
“棉衣棉裤。”说完，于绣儿从柜子中取出大小两套棉衣，指着布帘说道：“你们俩去那后面换下棉衣来，里面冷的很。”
萧衍听完后走进布帘后面，开始将身上的破衣服脱掉，换下棉衣，凤南天却依旧站在一旁，一动不动。
“师傅，你不换的吗？”萧衍换完之后，走出来问道。
“我不换，你们穿就行了。”
“绣儿姐，你不换吗？”萧衍又问道。
“家中规矩，不允许女子进入冷窖。你们二人进去找到药品便可。”
凤南天带着萧衍进入冷窖，冷窖内阴风阵阵，寒冷刺骨，萧衍穿着棉衣，抱着泠月，冻的瑟瑟发抖，反观凤南天，就像在外面一样，依旧神采奕奕。
“师…师傅…你…你不…冷吗？”萧衍冻的直打磕巴。
“自然，我有内功傍身，自然觉不出冷，只是不能太长时间罢了。”
“那…那过会…儿，你…你是不…是也会冻…成这样。”
“哈哈，我呆在这里一两天应该问题不大。你若想学，等出城后我便教你，现在抓紧找药。”
两人走到冷窖最里面，偌大的药架上放着大大小小的瓶子，全部区分开来。什么跌打丸、止血散，鳞次栉比，看的人都要眼花了。凤南天拿起一瓶丹药，取出瓶底压着的丹药说明，念到：“多子多福丸，行房之前半个时辰用温水服用，可保一次多胎。”
这份说明看的凤南天一脸黑线，只好转头看向别处。
“这于掌柜是道士吧？怎么还有丹？”凤南天一脸不解的看着药眼前的柜，出现的全是丹药，什么龙虎丹、人杰丹，什么天机丹、元阳丹。
“还有这好东西？”最底部的一个琉璃瓶子，引起凤南天的注意，一个五彩琉璃瓶，身上刻着三个小字，洗髓丹。
凤南天拿起琉璃瓶，打开药瓶，倒出了两粒土黄色药丸儿。他将丹药放在鼻子旁闻了闻，自言自语的说道：“嗯，没错，就是这玩意儿。”随后。他向正在找其他药架的萧衍招了招手，萧衍看到自己的师傅朝自己招手，便走了过去，“师傅，你找到了吗？”
“不用找了，把你能看到的全都拿走，这些全是宝贝啊。”凤南天盯着整个冷窖。
“全部拿走？那不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的？反正这里以后也不会再有人回来了。”
萧衍点头答应着，走到药架前，开始往自己兜里揣药罐。
“等会再拿，先张嘴！”
“师傅，让我张嘴干什么？”
“让你张你就张，哪来那么多废话。”凤南天捏住萧衍的下巴，把他的嘴捏开，取出一颗洗髓丹就给他扔了进去。
“把它吞了！”凤南天命令道。
“咕噜～”萧衍将洗髓丹吞了下去。
“这是什么药啊？师傅。”萧衍不解的问道。
“这是取你性命的毒药。”凤南天轻描淡写的说道。
“毒药不应该跟说书的说的那样，吞下去肚子疼的在地上打滚吗？”
…凤南天表示非常的无语，等萧衍咽下整颗丹药后，凤南天对他说：“接下来的几天，我会告诉你一段内功修行的口诀，自己能修多少。全靠你自己的造化了。”
“哦。”萧衍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别愣着了，赶紧拿，能拿多少拿多少。”师徒二人将整个冷窖洗劫一空，因为太多拿不下，凤南天让萧衍把棉袄脱下来，用棉袄兜着药罐子。他自己将靴子里都塞了几瓶，看到一片狼藉的冷窖，师徒二人心满意足的走了出去了。
“你们俩终于出来了？”于绣儿看到“满载而归“的师徒俩。
“这些可都是我爹多年来的心血。”于绣儿指着萧衍怀里抱着的包袱。
“多谢老前辈赐的丹药，萧衍，快过来磕头。”凤南天朝于掌柜的尸体深深的鞠了一躬，又招呼萧衍向于掌柜的尸体磕几个响头。
“我爹没说要把药都给你们。”于绣儿对他俩说道。
“砰砰砰！”萧衍把地面磕的直响。
“你看，头都磕了，你爹也没反对，就代表他答应给我了。”
“你俩这是耍无赖。”
“我们没耍无赖，萧衍都给你爹磕了头了，再说，你一女流之辈，也带不走这么多东西是不？倒不如做个人情。”凤南天诡辩道。
“做人情也不是这么做的，你要想要这些药丸可以，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于绣儿说道。
“什么条件？我能做到的自当全力。”
“帮我安葬我爹还有整个店里的伙计。”
凤南天扫了一眼整个院子，迟疑了一会，点头答应道：“好，我帮你处理。”
“那，这些药，你可以带走了。”于绣儿望了望萧衍手中的瓶瓶罐罐。
凤南天在里面找到给鱼玄机吃的药后，拿在手里，转身对萧衍说道：“你先在此地帮于小姐收拾一下，我去把药送回去，已经耽搁半夜了，我怕那人挺不过去，明天一早，我回来带你们走，我们离开临安。”
“好的，师傅！”萧衍点头道。
“晚上多多注意，不要睡的太死。明早我回来，什么都好说。”凤南天看了一眼萧衍后，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送走了凤南天，萧衍将院门关上，与于绣儿将院子及屋里的尸体收起来，给于掌柜简单的做了一个灵堂，两人就这么守了一晚上。
凤南天离开济安堂后，一路直奔城外，很快就回到了破庙之处。
凤南天刚进到破庙里，突然踢到了地上的木棍，木棍“咚、咚、咚”的向前滚去。就在这时，他感觉一股杀气扑来，由于空着手，只能捡起地上散落的木棍当武器。
“嘿！”一很巨大的檩条向凤南天砸来，凤南天不慌不忙的的躲开，然后就感觉到了在远处推檩条的人，那人现在佛像前正在推下一根断掉的檩条。
他将手中的木棍投出去，木棍就像一把剑一样，划过黑夜，“噔～”木棍深深插入佛像，推檩条的人也一动不动了。
“就这儿？”凤南天心里在纳闷儿，这家伙是不是不会武功？出于好奇心，他准备走到佛像前一探究竟，当他走到佛像前时，才发现，南知意双手举过头，宽大的袖子被他投出的木棍儿死死地钉在佛像上，脚也离开了地面，整个人被悬在半空。
当南知意看到是凤南天时，便开口说道：“原来是你，吓死我了，我动不了了，赶紧给我放下来。”
凤南天饶有兴趣的看着南知意说道：“嗯，这么钉在上面也挺好，省得麻烦。”
“凤南天，你抓紧放我下来！还想不想救鱼玄机了！”
凤南天听到这儿，才想起来，鱼玄机还没救过来，于是急忙跳起来，用力拔出了那根木棍儿，南知意没了木棍吊着，直接从佛像上摔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鱼玄机的胳膊上。
“哎吆…”南知意揉着腰冲凤南天说道：“你真没良心呐！我替你看着人，你却想杀我。”
“谁让你袭击我的？”
“我以为是歹人来了。”
“我不是说不让你出声的吗？”
“我害怕啊，我直接砸死他不好吗？”
两人开始争吵，躺在地上的鱼玄机仿佛听到了他们的争吵，“咳咳…”他咳了两声，两人才想到，救人要紧！
“来，你看看哪个能给他用？”凤南天将几瓶药全部掏了出来。
“吆，挺全的，还有续命散，不过他还用不上。把那个瓶上写着散淤丸的瓶子给我，止血散跟化血散给他敷在身上。”
凤南天将药递给南知意，南知意将药丸掰成小块，一点点塞进了鱼玄机的嘴里。
“他不往下咽啊…怎么办？”南知意望着凤南天。
“那能怎么办？”
“只能嘴对嘴的喂了。”南知意看着凤南天。
“什么？嘴对嘴？我…喂他！嘴对嘴？你开什么玩笑，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凤南天急忙拒绝道。
“不是你难道是我吗？我还是个黄花大姑娘，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我以后怎么嫁人？爱喂不喂，不喂就让他死吧。”南知意对凤南天说道。
“我不管，我也不喂！”
“那就让他等死！”
一听说要让鱼玄机死，凤南天瞬间没了主意，他看看南知意，又看看躺在地上的鱼玄机，凤南天哭丧着脸对南知意说：“以后不要跟别人说这个，要是你以后要跟别人说，我杀了你。”
“放心，我嘴严的很，绝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无奈，只能接过药丸儿，嚼碎了，嘴对嘴喂鱼玄机。喂完一颗药丸以后，南知意在一旁哈哈大笑。
“真傻，还真用嘴喂了，哈哈，你拿水化开药丸，一样能给他灌进去，哈哈哈。”
“你…”凤南天被南知意气的说不上话啦，南知意又说道：“好啦，咱俩扯平了，你之前也吓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