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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5章 金四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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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这是发生了什么,怎的都聚在这里了?”

    女子轻快的声音传来,陆惜迟抬眸看去,就见从人群中走来一名顶着一张异域美人脸的女子,杏脸桃腮,海棠醉日,眼下一颗泪痣为她略有攻击性的长相增添了一分柔和,容貌大气婉约,身形纤纤如柳。

    她来时,在场宾客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这是哪家的姑娘,怎生没见过?”

    “这是工部尚书家的金姑娘。”

    “金姑娘?只听闻金家有金大小姐金筝,这位怎的从未见过?”

    “这是金家的四小姐金雪,听闻四小姐母亲乃西凉人,被金大人养在兴都城外的庄子上,后来也不知怎的就与金大人断了来往。”

    “是啊,据说那西凉女子并不曾告诉金大人自己有孕的消息,金四小姐一直被其母在庄子上抚养长大,直到前段日子金大人从通州回来在兴都外的庄子上歇脚,才知道竟还有一女流落在外。”

    “原来如此啊。”

    兴都里的官宦人家大多都住得近,这些个八卦一传十十传百,添油加醋的也就传了个遍。

    陆惜迟看着面前的“金雪”款款走来,那张脸与百花窑的金欢如出一辙。

    不过几月有余,她便学得了大家礼规,与那位妩媚妖娆的花魁娘子格外不同。

    “陆二小姐。”金欢上前朝着陆惜迟点了点头,随后她看向被零落在一旁,悲愤交加的萧良,状做好奇,“这位莫不是萧伯府家的公子,小女子久仰公子大名,幸会幸会。”

    萧良看着这么一张从未见过的异域美人对自己搭话,受宠若惊,“金四小姐,幸会。”

    金欢低低笑出了声,这般的美貌笑起来更是动人心弦,看得萧良一愣一愣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

    孟南烛突然发现心上人在看别的女子,一下子从陆惜迟怀里跳出来,她不解疑惑却不敢出声阻止。

    金欢转眸,就看到孟南烛那张呆萌的笑脸,热络地牵过她的手,“孟姑娘,咱两家离得近,我家马车坏了不知可否让我随你一同回府。”

    孟南烛多少是有些不愿的,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金欢如此好意她也不好推辞。

    孟南烛站在原地不说话,眼睛还是一瞟一瞟不远处的萧良。

    陆惜迟“啧”了一声,提步挡住了她的视线,“既是如此,那就劳烦金姑娘多多照看南烛了。”

    几人走后,人潮渐渐褪去。

    萧良斜睨赵三,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赵三素来风流惯了,虽不是很喜欢萧良的做派,但也忍不得先被人甩掉,她朝贴身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快步跟上萧良叫住了他,“萧公子。”

    萧良冷淡,“何事?”

    赵三跟来,躲在梅林中,攀上了萧良的臂膀,“萧郎,你也看到了方才那种境况,我身为女子,若是承认了与你的关系,那我今后还如何做人啊,更何况我父亲还是言官,如若他因我被人弹劾,日后要如何帮你?”

    赵三风流那也是有风流的资本,她长得一张动人无比的相貌,在这层层梅花中更添了一抹妖媚。

    “当真?”萧良看向怀中女子红唇吐息,颇为动容。

    “那当然,你我情谊如此,你还不相信我吗?”赵三笑着,明明是如花美眷,眼里却有着男子的狭促与玩味。

    陆惜迟与江蓝跟在孟南烛二人身后,缓步出了宫门。

    金欢素来能说会道,这一会子已然将孟南烛逗得心花怒放,再不去想那男人。

    江蓝悄悄道:“这位金姑娘倒还是有几分本事,平日你我哄半日都不见好,如今只一路的功夫南烛就喜笑颜开了。”

    陆惜迟点头,眼波流转间她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而立之年的男子牵马而来,看到迟来的孟南烛,招了招手,“孟姑娘!”

    “王爷!”孟南烛小嘴微张,俨然是一副预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表情。

    金欢将目光轮换在他们二人之间,抿出了一丝笑,“孟姑娘,你可是有约?”

    “我,我约了几位好友一同去西郊策马来着,不曾想竟忘了,难为王爷还特意等我。”孟南烛理亏,主动跑到宋青崖面前,乖巧行礼,“王爷见谅,我来迟了。”

    “无妨,他们已去了西郊,你我也快些过去吧。”宋青崖温和点头,成熟男人的韵味展露其中。

    “好。”孟南烛应后,转身对陆惜迟两人道,“阿迟,江蓝,我先走了。”

    “好,你先走吧。”陆惜迟体谅且理解。

    江蓝皱眉,“这个场景我怎么之前在哪见过?”

    “不,你没见过。”陆惜迟机械回应。

    孟南烛带着丫鬟小厮策马而去,西郊遥远,他们这个时间去,回来恰好能赶上吃年夜饭的时候。

    金欢亭亭目送孟南烛,待见不到人影才转身福礼道:“二位姑娘,今日相识便是有缘,如今天色不早,我也先行离去了。”

    江蓝回礼,“金姑娘慢走。”

    陆惜迟却是没说话,只微微颔首三下,随后也没了动作。

    送走了金欢,江蓝也悄悄打了个哈欠,“我也走了,快到午睡的时间了。”

    陆惜迟点头,“快回吧,我也去和汀兰他们汇合。”

    但是话落,陆惜迟却没有去往陆家马车的方向,只对着银朱道:“去告诉祖母,我等会自行回府,叫祖母他们别等我了。”

    “是。”

    银朱得令,小跑离去。

    随后陆惜迟唤来一辆马车,独身坐了进去。

    马车夫看她坐稳,利落驾车离去,他身上披了一件又长又宽的披风,内里穿的是陆家小厮的服侍,虽看不清面貌,但看动作习惯俨然是大长无疑。

    “二小姐,咱们这是要去哪?”大长问。

    马车里的人声不骄不躁,若春风徐徐,婉转流畅。

    “城南,金宅。”

    陆家落梅轩。

    陆颂宜摔了满地的花瓶,“凭什么,她有什么好的,狐媚惑人,太子殿下怎么会看上她了。”

    “妹妹。”陆颂时慌张拦住她,“妹妹何苦如此,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陆颂宜一把将陆颂时推落在地,地上的碎瓷片割破了陆颂时的手腕,鲜红的血汩汩流出,她却视而未觉,愤恨咒骂,“你就知道在这说风凉话,我还没说你呢,今日一进宫就不见人,谁知道你去勾搭谁了。”

    “妹妹……明明是……”

    明明是你不愿见我,一直躲着我。

    可陆颂时没有将那句话说出来,因为乔氏的出现打断了她的言语。

    乔氏冷眼侧目,看到陆颂时受伤的伤口,也并未表现出一个母亲应有的担忧,只朝门外吩咐了一句,“快把四小姐带下去,请个郎中好好来看看。”

    陆颂时咬住下唇,在丫鬟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站起了身子,她眼含热泪向乔氏投去期盼的目光,却并未得到回应。

    她只得死心,低声应了一句“是”,就跟着丫鬟离了正院。

    陆颂时一走,陆颂宜更是肆无忌惮地发着脾气,“娘,我不管,我就要做太子妃,今儿那群废物竟然还看错了人,将陆晚迎推下了水,真是一群不知好赖的杂碎,这点事都办不好!”

    “低声些!”乔氏喝道,“你是想将这事闹得人尽皆知,让太子殿下得知你是如此毒妇吗?”

    陆颂宜心虚不语,乔氏又无可奈何继续教训,“我不是都说了让你不要慌张,仔细行事,若有谋算先与我商量,可你呢,皇宫大院,众目睽睽,你竟将人偷偷带进了宫行此龌龊之事,得亏你二姐姐并没有计较,若是她计较起来就看你祖母对她们姐妹二人的宠溺劲,就够你喝一壶的。”

    “娘。”陆颂宜这才感觉到了后怕,“娘,那怎么办啊,二姐姐会不会发现是我干的?”

    “你且宽心,”乔氏摸了摸女儿的头,宽慰道:“总归那两人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她从何查起?再说了,咱又没有真伤着她,既是没有伤亡,那她也无处可告。”

    “那就好,”陆颂宜按了按心口,转而又跪坐在乔氏脚边,撒娇着,“可是娘,太子与她都定了婚期,还有九个月她就要入主青宫,去做那太子妃了,娘,你是知道我的,我只想当太子妃,侧妃良娣我都是看不上的,我父亲乃为国捐躯的征西大将军,我一点也不比她陆惜迟差。”

    “闭嘴!”本是和煦的乔氏听她说话却突然冷了脸。

    陆颂宜从未见过母亲对自己如此疾言厉色,吓得闭上双唇不敢再言。

    乔氏看到女儿如此模样,惊觉自己太急躁了些,她伸出手来抱住陆颂宜的头,低声念叨着,“阿宜放心,你且等着,母亲定让你得偿所愿。”

    幽兰院。

    白姨娘捂着小腹,扭着腰肢,优哉游哉的坐到陆汀兰身边,“今儿宫宴如何?你给我讲讲,让你弟弟也听听。”

    陆汀兰正恍惚失神,忽然听到白姨娘的话,蓦然惊醒,“没什么,还是那套,金碧辉煌,觥筹交错,煞是烦人。”

    “那可有什么新鲜事,说来听听?”

    “嗯……”陆汀兰思索片刻,道:“二姐姐今日与太子殿下确定了婚期。”

    “什么?”白姨娘一口糕点洒落,“定了何时?”

    “九月。”

    白姨娘掰着手指细细数着,末了感慨一句,“那也不算早,她与太子殿下自幼定亲,如今终于要出嫁了。正好我也没事,给你二姐姐绣个棉被什么的,希望她能记得我的一点好,以后也帮衬着点你弟弟。”

    后宅妇人盼着能一举得男,是以白姨娘默认自己所怀是个男胎。

    “娘……”陆汀兰无奈,刚说了一句,却又被白姨娘打断,“汀兰啊,不是我说你,你瞧瞧你姐姐多争气,你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我瞧着那步军都指挥使家的小公子蛮不错的,人又壮实长得也俊俏,最关键的是她不嫌弃你是庶出,愿意娶你为正妻,你且考虑一下,若是可以,我让你爹爹去和指挥使商量一下。”

    “娘,人家是都指挥使。”陆汀兰着实不知要说什么了,“你就别操心我了,好生养胎,我现在不想嫁人。”

    白姨娘还想说教两句,陆汀兰赶忙捂着耳朵跑开了,白姨娘无奈至极,不过在她摸到小腹时这些情绪就顿时烟消云散了。

    城南。

    低调简朴的马车停在一方宅院之前,大宅门口种着一颗不知是桃树还是杏树的枯木,在严严冬日中光秃萧瑟。

    不过那宅院还算气派,朱红大门敞亮非常,一看成色就是前不久刚刷的新漆,门前虽罗雀可人,但有小厮打扫也算是干净整洁。

    正在忙碌的小厮一看到大长的面容,笑盈盈地丢下扫帚就跑了过来,“大长哥怎么来了,可是有要事吩咐?”

    大长装模作样咳嗽一声,随后弯身伸出手肘向马车里的人低声道:“二小姐,金宅到了。”

    金欢进了门,就看到母亲在与一名妙龄女子笑声交谈着。

    女子坐在小凳上,身上的紫色长裙还未来得及更换,葳葳蕤蕤拖在地上,但她却并不在意,依旧带笑应和着身旁的粗衣妇人,她本就容色绝佳,如今周身俱是和气,更显她沉鱼落雁,菩萨心肠。

    金母率先看到了怔在门口的金欢,招手道:“欢儿来了,快进来。”

    陆惜迟抬眸,一双杏眼波澜不惊,仿佛早就预料到了金欢的到来。

    “娘。”金欢局促,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提步进门,“二小姐。”

    陆惜迟微微带笑,在金母面前并未表现出半点盛气凌人的态势。

    金母乐呵地挽住金欢的胳膊,带她上前,“我竟是今日才知,原来是陆二姑娘救我于水火,若非二姑娘好心你我母女怕是今生都不得相见,快,随我一同谢过二姑娘。”

    “金伯母言重了,我本与欢儿是旧友,欢儿有求我定当竭尽全力,如今你们母女团聚,我看着心下也是熨帖非常。”陆惜迟挡住金母将要跪地的动作,低声劝慰。

    二人又话了些闲话,金母说着要去给她们拿方才烙好的饼,嚷嚷着让她们先聊,她去去就来。

    金母走后,场面如冬日的湖水,逐渐覆上了一层薄冰。

    还是陆惜迟打破了这场寂静,她落座到一旁的太师椅上,淡然问道:“在金家这些时日可还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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