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
教场,因着二人刚刚的动静实在是太大,这场赌约有着不少人围观,当然其中不乏一些貌美的小娘子。
她们当然不可能对袁里感兴趣,只是偶然看到这儿围了许多人,凑个热闹罢了。
宋时闻不耐地问道,“你到底要搞你那破头发到什么时候!”
袁里瞥了宋时闻一眼,给他一种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知道了的眼神。
宋时闻皮笑肉不笑。
晌午,校场。
袁里收起平时乐呵呵的笑,拉起弓,手指搭在箭矢上,目光对准靶心。
手臂的肌肉因着拉弓显现出来,壮实且充满力量。
一半,两半,之前月牙般的箭被拉满,迅速往前冲去。
离弦之箭势不可挡,如战士为了活下去,拼命刺破眼前的束缚,朝着敌人的要害射去,带着隐隐杀气。
这绝不是一个普通人该有的,宋时闻慢慢也收起了笑容,认真关注袁里的一举一动。
只听,“砰”一声巨响,箭靶,倒了!
袁里十分平静,扭转箭头,朝着更远处的另一箭靶射去。
再倒。
再射。
再倒。
再射。
……
一眨眼,十支箭都射出去了。肉眼可见内赫然躺着十个靶子。
袁里啧了啧,放下弓,“这靶子怎么一射就倒,不行啊。”
全场静默,有人率先反应过来,赞叹,“这是人能做的”
接着赞叹声此起彼伏。
“怎么做的教教我呗”
“是啊是啊。”
“来我府中当武学先生如何”
……
袁里乐呵呵地婉拒了,挑眉看向宋时闻,如打了胜战的斗鸡。
宋时闻不说话了,漆黑如墨的眼睛盯着他。袁里拉弓时,手腕的衣服被扯起来一些,露出一条狭长可怖的疤痕。
那是战场上留下的痕迹,宋时闻没上过战场,但在母亲在世时,大多时候他都在军营住着。直至后来……
军营里时常有人受伤,宋时闻多多少少认识一些兵器留下的痕迹。
这不,袁里这条疤,恰好是他最熟的一种——枪。
“我说的可是全中靶心。”宋时闻直视袁里的眼睛,静的出奇。
袁里也听出了宋时闻的不对劲。
难道是自己太厉害了,深深地伤到这小子的自尊心唉,早知道收敛些了。
人群中有人自告奋勇地上前查看,“唉!”他挥手,众人齐齐往那看去。
便见,那人吃力的把箭靶扶起,喊到,“中了!靶心!”
那人微微讶异,这箭还把这靶心穿透了!不得了。
接下来,不断传来人的喊声。
“中了!”
“又中了!”
“靶心!”“
“靶心!”
“还是靶心!”
“又是靶心!”
后来那人喊累了,只朝众人点点头。
十支箭,无虚发。
倒吸一口凉气。
袁里将看热闹的人遣散,转过头。
“小子,如何”袁里势在必得,“要不要拜我师父。”
少年像是换了个人,眼里满是警惕,冷冷道,“你是谁”
袁里皱了皱眉,他没想到宋时闻会问这个问题。他,是谁
摘星楼,雅间。
带着口音的异乡人将校场上一切一览无余。
粗粝沙哑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如指甲磨桌的声音,令人烦躁又讨厌。
对面的人皱了皱眉,到底忍耐下来。
“你们这……的……人都这……样厉害”他的中原话不算熟练,说的断断续续。
袁里挠了挠头,妄想蒙混过关,道,“我啊,就一武馆的师父,想拜我为师的人多着呢,小子你可不要不识好歹。”
宋时闻压根不吃这套,猝不及防的抓住他的手,将袖子往后扯,“哪来的?”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伤痕从手腕一直到小臂,周围还有许多疤痕,看上去是新旧伤交替,伤口裂了不少次。
袁里退了一步,将袖子复回原位,眼里闪过错愕,不过立刻反应过来,这小子可以啊!眼力不错,是个好苗子。
正当袁里思考着狡辩的措词时,宋时闻开口了,带着审视的问,“宋南萧派来的?”
袁里疯狂否认,“不不不不,绝对不是。”宋将军和这小子关系不好人尽皆知,他不要命了撞枪口上。
“本公子呢最讨厌别人的欺骗”,宋时闻淡淡威胁,“要是让我发现你骗我。”话戛然而止。
袁里讪讪地笑笑。
腰背挺起来,转移话题,“我赢了,现在叫师父吧。”
“我说的可是考虑,可没答应。”
“你!”
这小子气死人不偿命。
宋时闻将弓递给袁里,“教会我,拜你师父。”
袁里有些诧异,刚才不还怀疑他,怎么现在。
宋时闻想的则是,待他把这袁里的功夫都学来后,抓住他与宋南萧联系的证据,反将一军。
近年来,宋南萧派来监视宋时闻的人不少,走了个袁里说不定又会有其他人,不如将计就计。
袁里接过弓,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