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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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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也是被那个孩子骗来的?”她着实是好奇,花行玉是怎么成了这个模样。

    花行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解地问道,“什么孩子?”

    转而他又低低笑了两声,有些嘲讽的意味。

    “不会是那个小骗子吧,你居然着了他的道,也真是够笨的。”

    顾清疏只感觉自己好像被骂了,而且有证据。

    “啊,我忘了,你不是凛州人。”花行玉像是想到了,抬起带着镣铐的手指了下她,“那小骗子是专门对付你这种外地人的。”

    “你还真是……”他皱着眉头想着怎么形容她,许久才一笑说了出来,“善良得有些可笑啊。”

    “……”

    一时安静得有些吓人。

    顾清疏绞尽脑汁地想该如何让花行玉感受一下她的无语。

    “那你呢,你那么了解凛州,又是怎么被抓到这里的。”

    “……”

    花行玉闭上了双眼,看起来有些不爽,但他又立马恢复了正常,“因为亲人。”

    他不必多说,她都能猜到。

    能让一个冷静聪慧的人乱了方寸,无非就那几个原因。

    她深深地看了花行玉一眼,觉得这个人有些可怜。或许在不久之前,他还是一个高傲的小仙君,尽管宗门落寞,家族不兴,他也没有失了这份傲骨,但现在这位天之骄子却如同阶下囚,被困在这狭小阴暗的牢房。

    “玉罗城主抓我们做什么?”现在的气氛不太妙,她便找了个话头抛出去。

    花行玉闻言摇了摇头,“不知道,但他好像只抓仙门弟子,你我还算特别一些的,其他人十几人一间牢房的都有。”

    特别,又特别在哪呢。

    就住宿环境好了些?也没见得多好。

    “凛州的仙门弟子,全都在这里了。”她站起身,手腕上沉重的镣铐让她踉跄了一下,险些跌坐回去。

    确实不太适应。

    “差不多吧,”花行玉望向那一扇小窗,叹了口气,有些伤感,“最近人越来越少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轮到我……”

    顾清疏没有出声,就这样看着花行玉伤感。

    她把自己想问的问完了,没什么好说的了。

    花行玉撤回目光,落在了她的手腕上,打量着这玄铁镣铐,抬眼却触及她冰冷的视线,忍不住一缩。

    “这玄铁镣铐是可以抑制灵力的,你小心些。”他不敢看她的眼睛,移开视线垂头说道。

    那双眸子如同幽幽的潭水,看着让人害怕,这个人也是。

    顾清疏垂眸看着这镣铐,确实,她现在一点灵力都使不出。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魔血还在发挥作用,现在看来,是这个镣铐。

    若是没有这层禁锢,她高低把这牢房掀了。

    还有那个小孩……

    伴随着一阵声响,紧闭的大门打开,微弱的风顺着门缝流了进来,她抬眼,看到一个人走了进来。

    看这装扮,应当是玉罗城的守卫。

    那人拿着一个布包,也不知里面装了什么东西,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

    花行玉看到守卫的那一刻,脸色极其不好,甚至是有些恐慌。

    顾清疏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看了他一眼,又继续盯着那个守卫。

    直到她看到那一闪而过的寒光,眼神逐渐透露出凶狠。

    守卫拿着匕首一步一步走近她,这举动却让花行玉有一瞬间的疑惑。

    他一步走到她面前,挡在了她与守卫中间,似是要护她。

    说来好笑,他们今日也是第一次见,为什么要这么做。

    顾清疏看着花行玉的背影,手指紧抓着镣铐,如同被逼至困境的豺狼一般,时刻准备反击。

    花行玉也感受到身后之人的敌意,但他知道,这敌意不是对他的。

    “两个奴隶罢了,你袒护她?反正你们两个早晚都要死。”守卫轻蔑地看着他们,如同看蝼蚁一般。

    曾经的仙门天才,天之骄子,如今不过是阶下囚,是城主大业的垫脚石。

    不足为惧。

    “小子,在玉罗城可没有怜香惜玉这说法。”守卫摩挲着手中匕首,将目光投向顾清疏,继续说着,“听城主说你骨头硬,我今日便来看看有多硬。”

    “玉罗城主绝不会现在动我们,你这样做,不怕他知道吗。”花行玉仍是没有半分移动,坚定不移地站在她面前。

    守卫并未被他的话吓到,不以为意地搓着手中匕首,下一瞬便向他袭来。

    “放放血而已,他不会知道的。”

    花行玉只感觉自己被猛地一扯,险些没站稳,还好少时练剑,下盘比较稳,不然定会摔着。

    而那个本该在他身后的人不知何时冲到了守卫面前,用镣铐间的锁链绞住了守卫的手中的匕首,那匕首便应声落地。

    守卫一惊,挥掌向她打来。

    伴随着一道清脆的声音,她脸上出现了一个鲜红的掌印,耳鸣不断。

    花行玉看着也怒从中来,冲上来想踢一脚,可他却被接下来的一幕惊到了。

    顾清疏没有一丝迟疑,反身就着镣铐的锁链绞上了守卫的脖颈,动作快得吓人。

    玄铁制成的锁链勒着人最脆弱的地方,她一脚将守卫踢翻,任自己的手顺势而下,踩在守卫的头上,不顾他的挣扎,交叉着手带着锁链用力向上拉。

    守卫没想到这一切来得那么快,一个字都未说,窒息的感觉便已让他无法清醒。

    花行玉只听到了一声闷闷地“咔嚓”声。

    那是脖子断裂的声音。

    而杀人者却仿佛什么都没干一样,踢了踢脚下的人,确保死透了才将锁链移开,神色如常,仿佛踩死了一只蚂蚁一样。

    她嫌恶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死尸,这才注意到花行玉。

    “你……”

    花行玉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相信她不是什么坏人,但她杀人的手法太过迅速娴熟,他实在是容易多想。

    “自保而已,没必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好一个自保而已。

    但她确实没做错,她若不动手,倒在地上的怕就是她了。

    而他作为一个男人,却还不如一个女子果决。

    “你杀过几个人?”他思来想去,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她听后无言,似有落寞之意。

    片刻之后,她还是回答了。

    “这是第一个。”

    第一个,竟只是第一次杀人,便能做到如今决绝,不用思考直接动手,事后还能如此冷静,她到底是怎样的心理。

    花行玉心中想了许多。

    这是一个天生的杀手,冷漠绝情。

    “这是第一个,便不会是最后一个。”他说着。

    但她只听出了其中的可怜与心疼,并未有其他心思。

    也没有异样的眼光。

    她还以为花行玉见了这一幕会对她有什么改观呢。

    “你……是在可怜我?”她问了出来。

    花行玉摇头,“不是,我是感到惋惜。”

    他并不觉得她可怜,也不觉得她是异类,只是觉得她这样的人,不该走上一条不归路,也不该葬送在这里。

    当一个人的手上沾染了鲜血,背负了血债时,一切都回不去了。

    尽管她的行为是自保,但她确确实实是杀了人。

    而看她的反应,似乎不把杀人当作一件大事,就如同饮水用餐一样习以为常。

    这样的人才最吓人。

    “那以后这种事就我来,你不用动手,不归路我一个人走就好,你别沾染。”她并未放在心上,轻松得像唠家常一样。

    “还有,方才谢谢你了,下次不用挡在我面前。”

    还挺有礼貌。

    “挡着我视线了,看不清。”

    “……”好吧。

    “这玉罗城主什么来头,抓那么多仙门人做什么?”她看着大打开的牢门,并未急着逃出去。

    毕竟手上还有个累赘,就算那逃出牢房,也逃不出玉罗城。

    “我只知道他是灵族,听他身边的那个红衣姑娘喊过他,叫仇无渡。至于抓仙门人做什么,还没轮到我,我不知道。”

    她的好牢友此刻非常有耐心,问什么答什么。

    这时她瞟到地上掉落的布包,那是守卫进来时放在那的,只是那守卫不知道自己会命丧于此,死于她这个灵力受制之人手下。

    她走过去捡起布包,拆开才发现其中是几块散发着异香的石头。

    什么东西?石头?为什么这守卫来牢房还要带石头?

    花行玉也走了过了,凑近了些看。

    他好像认识这个石头,喃喃道,“涣石……”

    “什么?”这声音实在是太小,她没听清,偏过头问道。

    花行玉拿起涣石,置于鼻尖嗅了嗅,这下肯定了。

    “这东西叫涣石,妖物闻了会兽性大发,若与上等法器融合便可控制妖物。”他指着涣石向她解释道。

    顾清疏闻着这东西只觉得不舒服。

    还有这种东西?控制妖物……

    可玉罗城有涣石,说不定也可以控制妖物,那抓他们这些仙门人干什么?

    有病啊。

    “玉罗城三族共存我是知道的,但涣石太多妖物难免失控,玉罗城主是怎么做到妖物不失控害人的。”花行玉看着涣石,也有些疑惑。

    “说不定是已经有了可以控制妖物的法器。”

    此话一出,二人对视一眼,只余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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