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运动会
“他们还没有在一起。”第二天一早到学校，章玦就赶紧给顾景涵通风报信。
“小城和于咫言？”
“对。”章玦表示肯定，她刚要汇报详细情况，文艺委员就走上台了。
“我们今年的运动会还有两周就要来了，去年我们的成绩不够好，希望今年大家能踊跃报名，有意向的同学可以来我这里看项目，先到先得。”文艺委员趁早自习还没有开始，赶紧上台讲了一通。
“你今年报项目吗？”前桌的男生转过头问章玦，昨天章玦和乔泽杨熟识的事引起了班上男生不小的骚动，谁都想近水楼台先得月，以前顾景涵这臭小子没给大家机会，章玦这个饵可得咬紧了。
“应该不报吧，我的运动也不是很好。”章玦耸耸肩，拿出了语文卷子准备积累词组。
“那你觉得乔泽杨会报什么？”男生马上追问。
章玦面露难色，她确实不知道乔泽杨会报什么，她张了张口，准备说自己可以去问问，但被顾景涵接过了话茬，“你如果想知道，可以自己去问乔泽杨。”
章玦感激地看了看顾景涵，她虽然可以答应帮忙，但如果自己问了，乔泽杨势必又会赌气。
“嘁，真以为自己开后宫啊，哪个女的的事你都要掺一脚。”前座男生显然很不满意，但碍于顾景涵占理。
“你明明不想，为什么不拒绝？”顾景涵也拿出了语文卷子，章玦仔细一看他的分数，只有114，莫名为自己能在文科上胜过学霸有点开心。
章玦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问题，只好转移话题，“你运动会要报项目吗？”
“可能还是报1000米吧。”顾景涵看了看自己的选择题，“我的拼音题又错了，你帮我看看d选项是哪里有问题？”
“你还是g和k不分嘛，跪是gui51，不是kui51。”又是s市方言通病。
“那他们会在一起吗？”下课的时候，报完运动会1000米的顾景涵回来问。
“她说她也不知道。”章玦没精打采地翻开化学卷子，今天第一节课竟然是化学，真是噩梦开场的一天。
“她也不知道？”
“嗯，别的我就不知道了。”想到林城默现在是被于咫言这个渣男吊着的状态，章玦还是不说为好。
“她运动会可能会报400米，你到时候要去看看吗？”
“你怎么知道？”
“她们班昨天就通知要开运动会了，我就问了问。”
“原来你真的想撮合。”顾景涵轻笑一声。
章玦觉得自己的热心值得顾景涵给自己讲完整张化学卷子并且给自己找到同类题目给自己辅导到会做为止。
顾景涵表示同意并且打开了练习册，摩拳擦掌准备给章玦勾题目。
接下来的化学袭击章玦觉得自己是自作自受。
等到放学的时候，章玦已经被顾景涵用化学题虐到两眼发昏，恍恍惚惚走下楼看到乔泽杨在等自己。
“你运动会报了什么项目？”章玦惯性地问，今天已经有很多人向她打听乔泽杨的运动会情报了，虽然顾景涵帮忙挡住了其中大半。
“接力，你报吗？”
“我不是很擅长运动。”章玦老实回答。
“那你到时候要给我加油吗？”
“给你加油的人应该很多吧？”章玦很自然地回想到今天自己课桌边聚集男生的盛况。
闻言，乔泽杨笑了一下，“但是我希望的是你来给我加油啊！”
“可是，你是十五班的啊，我不能给别的班加油。”
“文理科会分开比的，你去年没有看运动会的比赛吗？”
章玦回想自己去年由于慢热，在高一开学第一个月就举行的运动会没有朋友而在连廊一个人看言情小说的惨状，对乔泽杨摇了摇头。
“那你今年可以来看我啊，到时候帮我拿一下外套。”
“还可以跑步的时候帮你把头发扎起来。”习坎高中校风宽松，对学生的着装和发型并没有严格要求，乔泽杨在学校里也披散着头发，章玦看着乔泽杨在路灯下闪闪发光，跟绸缎一样质地的栗色头发，忍不住伸出手给乔泽杨的头发打结。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头发。”乔泽杨皱了皱眉头。
“但是你的头发，太好看了。”章玦喃喃地说。
乔泽杨看着章玦傻呆呆的表情，月光倾泻在章玦白生生的脸上，章玦的唇色很淡，在光线下看来有柔软的触感，乔泽杨抿了抿嘴唇，似乎忍住了什么，只是抬手摸了摸章玦的脸，柔声说，“那运动会要帮我扎一个漂亮的发型。”
章玦顿时来劲了，满口答应，“好的！”
为美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哪怕区区一个扎头发。
经过了几次周考的大起大落后，万众瞩目的运动会终于来了。
“高二值得期待的只有运动会、英语月和体育艺术节，其他的时候就是地狱。”思考家大澜如是说。
早晨到校，校园内如约放起了《运动员进行曲》，同学们陆陆续续拿上小板凳去了操场边的长廊，一到八班在二楼九到十六班在一楼，好巧不巧，三班与十五班正安排在上下楼梯的旁边。
“你会不会有点开心？”章玦用手肘捅捅顾景涵，用眼神向楼下示意。
“我们俩做了六七年邻居，也不至于这种程度的偶遇都要激动吧？”顾景涵搬好凳子乖乖坐下，拿出switch准备打游戏。
章玦一脸“孩子怎么这么不争气”的表情看着顾景涵打了半天游戏，“那她过会跑400米你还去看吗？”
顾景涵立马放弃游戏，“当然，必须去！”接着露出恳求的神色，“但是我打游戏怕听漏了，你也帮我留意一下？”
章玦有一种喜当妈的错觉。
两个人正说着话，旁边的人群传来一阵骚动，还伴随着口哨声，章玦心里有预感，转头就看到乔泽杨从自己身后的楼梯爬上来，“这么巧吗，我们两个班居然只隔一个楼梯，阿玦，我带了ipad，要不要下来一起看剧？”
当时韩版《花样男子》刚播出不久，到处都是为李敏镐心动的初高中生，由于男主发型奇特，章玦觉得自己还是喜欢女主更多一些。
顾景涵赶紧拉住准备起身的章玦，对乔泽杨说，“她还要帮我听小城的项目呢，要不你上来？”
旁边马上有人起哄要乔泽杨上来一起玩。
乔泽杨不出所料白了顾景涵一眼，并没有理会身边的躁动：“你自己不会听吗？别把阿玦当工具人使，自己要追人就得自己惦记。”说完用口型又说，少占用别人的。
顾景涵觉得心累，占有欲也太强了这位女士。
乔泽杨成功把章玦拐下楼。
“你哪又认识了这么个秀气的小女生啊？”乔泽杨下楼马上就有男生围上来。
“关你屁事，赶紧滚。”乔泽杨把他嘘走。
林城默看着章玦跟着自己班的乔泽杨走下楼，站起身向两人走去，“章玦，你怎么到我们班来了？”
完全无视了章玦身边的乔泽杨。
“不是发小么，怎么叫全名？听起来凶巴巴的。”乔泽杨调侃道。
章玦担心地看了林城默一眼，林城默是个暴躁脾气，一点就燃。
“昵称听着怪恶心的。”林城默耸耸肩，看起来没有生气。
乔泽杨也顺理成章地接受了这个答案。
奇怪，这两个平时并不好惹的人气场竟然意外地合拍，还是说只有我经常触到她们俩的点而已？章玦陷入了思考。
“所以你们俩要干嘛？”林城默继续问。
“看《花样男子》，你一起看吗？”乔泽杨指了指自己的ipad。
“好啊。”林城默从善如流。
气氛意外地好，章玦坐在两人中间，听她们俩一见如故地吐槽各路女配又卑鄙又幼稚的心机，以及男主吸引女主的手段如何拙劣得如同小学生，为什么之前你们俩作为同班同学完全不熟现在我一来就聊开了呢？章玦作为完全被消音的中间人，剥开香蕉郁闷地啃了一大口。
“广播开始报女子400米准备了，你们先看，我跑完就回来。”林城默猛然起身。
“我们可以去给你加油送水啊，是不？”乔泽杨拍拍章玦。
“是的。”章玦乖巧点头。
“行，那一起去吧。”林城默拿起水杯向操场走去。
“你等一下，我上去通知顾景涵。”章玦小声对乔泽杨说，担心林城默在前面听见了。
“别去了，谁喜欢谁就自己追，你怎么操心得跟他妈似的。”乔泽杨拉住章玦。
“可是……”章玦想要争辩一下，无奈被乔泽杨强力拉走，只好祈祷顾景涵有听见广播。
林城默已经在跑道边准备。
“她看起来好专业。”乔泽杨偷偷说。
“她小学和初中都是校体育队的，现在升高中，学业紧了，不跑了。”章玦解释。
“那你猜她能跑第几名？”
“第二名或者第三名？”章玦不相信林城默能跑第一。
“那我们看看吧。”乔泽杨搂住了章玦。
章玦正在操场上搜寻顾景涵，不一会，就看到顾景涵从走廊中走出来，这才放下心。
顾景涵直接走向了林城默，两个人交流了一阵，非常客气的社交距离，顾景涵连背影都是肉眼可见的小心，从章玦这边看来两个人就像早晨买菜偶然遇到的不熟的邻里，出于礼貌不得不寒暄一阵。
“他们俩也太生疏了。”乔泽杨说出了章玦的所思所想。
不得不指出的是，顾景涵个性坚定，十五班美女众多，其中不少和顾景涵交情不错，但顾景涵却对她们的示好充耳不闻，一心一意地要用蹩脚的方式讨自己脾气不好的邻居的欢喜。
这个邻居此时正穿着运动衫做热身，姿态矫健，身手敏捷，动作干净利落，她身材不能说瘦削高挑，但像每一个擅长运动的人一样肌肉线条充满张力，弹跳力和爆发力都不容小觑，是运动场上惹人注目的选手。
“看起来很有活力，虽然个子小小的，但是实力似乎很强。”乔泽杨看着说，“搞不好这次可以拿第一。”
“这次不是体育生也一起参加吗，应该不太可能吧。”章玦提醒道。
“可是你发小身体素质看起来非常好，要不我们打个赌，谁输了这学期科技艺术节就报名表演。”乔泽杨看起来十拿九稳。
“赌林城默能不能得第一吗？”
“对。”
紧接着“啪”的一声，女子四百米比赛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