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真相大白
“要想知道对方对你有没有好感？这不很简单嘛！我问你，女人跟男人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一顿本该其乐融融的晚餐，因那“酒店”二字坏了兴致。何存溪回到房中，对自己的激进感到后悔，心烦意乱之下拨通了林凯的电话。
眼下听这人的意思，还得卖个关子。随手打开电视，背靠沙发盯着那屏幕中花花绿绿的纷繁画面，他扬起下巴：“男女的区别，非要我讲出来么？”
“兄弟你那小脑袋瓜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呢？”
“……”
对面叹了很大一口气，才说：“是母爱啊母爱！如果能激发出她的母爱，那就证明，她对你并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蹙着眉头嫌弃道：“……你这话不对劲，还是你本人就不对劲？”
“别曲解哥们意思呀！我是说，万一你不小心哪里磕着碰着了，就故意摆她眼前，她要是表现出关心，那这把就稳了！”
“正常人哪有那么容易受伤？难道要我玩自残？”
“可以啊老何，这你都想到了！你还别不信，博同情这招屡试不爽。”
他此刻已是不耐烦，愤然道：“我疯了么？挂了！”
亏得自称阅女无数，出的都什么馊主意？
仰面犹豫了一阵，又弹坐起身，走进厨房找出一把崭新的水果刀。既然要做，伤口就不能显得太假，可是该往哪根手指切呢？
正准备将刀子落下，忽然想起，手还得留着开车用。可腿就更不行了，不穿短裤的话，别人都看不到。
徘徊了片刻，门铃却在这时响了。
盛佳嘉手里提着一只空荡荡的垃圾桶，站在门外冲他笑着：“趁倒垃圾，偷偷过来的。”
将她请进门，何存溪问：“有什么事么？”
“刚听清清说，你去他们公司实习了？”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见他低头不语，盛佳嘉笑了笑又道：“够有决心的啊！你这是打算部署长期战略了？不过吧，看在你人还不错的份上，我劝你尽早收手。”
回想晚饭时顾清水难看的神色，何存溪只开口问：“她还好吧？”
“很不好，让你那句‘酒店’给闹的，估计这会儿在家暗自垂泪呢！”
“……”
对方以为他对此还有不解，便开始解释：“你是不知道她的成长环境，在她还不认字的时候，她妈就把自尊自爱挂在嘴边训导，上学不允许早恋，离男孩子必须在一米之外……21世纪啊，硬是被培养成了个当代女德代表，到现在还是母胎单身。结果阴差阳错，在你这儿失了身，这件事就成了她有生以来最大的耻辱，会折磨她一辈子噢！”
何存溪越听越感到不对劲，抬起眼，歪着脑袋反问：“不是，怎么就失身了？”
对方被他问得一愣，瞪大双眼：“难道没有？”
既然提到这里，他只能在心底作一番思想斗争，才遮遮掩掩地说道：“那天我们……什么也没发生……”
“真的假的？！那你怎么不早说？”
“我以为她记得很清楚，”捂着自己受了惊吓的胸口，梗起脖子道，“况且，这种事讲出来，我身为一个男人，不要面子的啊？”
对方听闻，立即翻了一个白眼：“你在她那儿都已经失去优先配偶权了，还管什么面子？本来呢你这条件，在她以往乃至未来的追求者中，绝对称得上是一张王炸牌，可现在清清认为你们之间发生了不该有的事实，以她那种保守的性格，你连半点机会都没有，她躲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接受你？”
弯下腰用臂肘撑膝，何存溪单手扶额，此时很是懊恼。原来顾清水是为此，才处处躲着自己。
盛佳嘉将他表情里的无奈统统看在眼里，忍不住偷笑一声，这小朋友着实可爱。
“对了，我来是有另外一件事要问你，关于我的新闻热搜是不是你撤的？”
“哪条新闻？”何存溪侧目道。
“就我那些打了马赛克但是已经被人扒得差不多的负/面/信/息啊，今早起来一看，网上一点痕迹都没了，关键词都搜索不出来，一般人可做不到这么干净，”说着，抬起胳膊，拿右手大拇指与食指相抵，“除非有不同寻常的钞能力。”
何存溪听得云里雾里，表情更为茫然。
盛佳嘉也不急，继续道：“我爸呢，就是一普通的海鲜商贩，顶多算个暴发户，先不说有没有能力帮我解决，他都想不出这种办法，所以除了你，不会有其他人了。直说了吧，是不是为了追求清清，拿这件事在我这儿递投名状呢？”
“我连你被网暴了都不知道，怎么会帮你撤热搜？”何存溪仰起身子沉默了一会儿，忽地恍然笑道，“倒是想到一个人，他手底下有一支专业的公关团队，我把他微信推给你，你自己问他吧。”
瞧瞧这故弄玄虚的嘴脸，本想问出到底是谁，他却但笑不语。盛佳嘉撇撇嘴，只得作罢，捎上门口的垃圾桶回了家。
顾清水已收拾了餐桌，正在清洗水池里的餐具。
盛佳嘉急忙赶到将她拉回客厅，“不是告诉你碗先放着，明天钟点阿姨会来收拾嘛！”
“几个碗而已，用不着泡一夜。”
“不行，你赶紧上床躺着去，才恢复多久啊就逞能，我把秦阿姨喊过来好不好？”
顾清水一听，默默垂眸，面上十分委屈：“她都不管我了，这次是真生气了。”
“害……”盛佳嘉一改此前强硬的态度，坐到她身边，“这话我从小听你说到大，秦阿姨一消气，你还不是屁颠屁颠跑回去？”
“不会了，她的面子比我的终身幸福还重要，我大概这辈子都不会被她原谅了。”
“你们母女俩之间的事，我也插不了手，等她想通了就好，但是你的终身幸福嘛，我倒是能给你参谋一下子的。”
顾清水：“你又发什么神经？”
“我问你，隔壁这，富二代，咋样？”
“什么啊？”
盛佳嘉咂巴着红唇，探身上前问道：“做男朋友咋样？”
见这急切模样，结合她倒趟垃圾回来这么晚的迹象，顾清水不禁惊道：“你……不会是想？”
“老娘对这种小弟弟没兴趣，是问你哪！”
“我俩同龄，想法跟你一样。”她举起硕大的水杯，将整张脸藏了进去。
盛佳嘉顿然有些同情那一腔热血的小伙子，便试探着问：“你还记不记得跟何存溪在酒店那晚，具体的细节？”
顾清水将一口水喷了出来，盯着她道：“不是说好不聊这件事的吗？”
“淡定淡定，我也就是想帮你排解一下压力嘛，”盛佳嘉抽了纸巾擦干被殃及的半张脸，咧嘴笑道，“你在这方面的知识过于匮乏，要不我给你科普下？”
403的房间内，何存溪举着手机仰面躺在床上，点进置顶消息栏，发去一个挑眉的表情，然后快速输入文字。
【默默守护的男人在当今已经不流行了，我帮你宣扬一下可好？】
对面很快回复了信息。【你要做什么？】
【把你名片分享给她了，好好发挥，不要让我失望。】
“你、你是说……”被普及了生理知识的顾清水张大嘴，抓起盛佳嘉的手臂一通摇晃。
“是的，你没听错，实质行为并没有发生，”敷衍地拍手道，“再过几个月，你也算连续二十七个年头依旧保存处子之身了，恭喜恭喜。”
对于她的讽刺，顾清水丝毫不在意，反而像是终于洗清了身上沉寂已久的不白之冤，兴奋得坐立难安。盛佳嘉撑起脑袋，饶有兴趣地看着好友难得开心，也跟着笑。
手机里，何存溪正推送来一张陌生人的名片。她低头编辑了添加好友的请求，不料眨个眼的功夫，对方已成功蹲进她的通讯录。不过这人名字取得很是草率，大写字母a，外加一个句号。为免自己的糟心事干扰顾清水的好情绪，便起身回房。
想了无数个开场白，最终向对方抛出第一个问题。
【请问你是？】
【你加的我，不知道我是谁？】
【别人推给我的，他没告诉我你的名字。】盛佳嘉诚恳地回道。
接下来就是持久的等待，当她在屋子里来回踱了二十多圈之后，手机总算有了动静。那对话泡里，只有三个字。
【张励杰】
她当即丢了手机，大喊一声“卧槽——”
洗漱完毕的顾清水经过客厅，被这声吓了一跳，走过去敲了两下门却没有得到回应。她笑着摇摇头，返身连跑带跳地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