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020死湖与刺青
而眼前景象美则美，可越靠近，深不可测的恐怖气息就扑面而来，直冲天灵盖！
小猫厉叫着，周雅浑身战栗。
进去会死！她的六感给出答案。
可不进去也会死！身后畸变的跟踪狂已追至，他长满肉瘤的四肢看起来粗大了两三倍，张开双臂就足以把这条小路挡住，她退无可退。
“跑不掉了，哈哈哈，我要杀了你！”那跟踪狂双手为了让双眼看清周雅的动作，更抓住脸上的肉瘤一撕，两个裸露的眼球敞开在赘肉里。
杀死周雅已经成为他的执念。
周雅浑身肌肉早酸痛不已，如果要靠敏捷躲避，她现在连一成胜算都没有。
“喵喵喵……喵！”小猫给她比划几下，示意她看着身后的花海，做出一个刨地投掷的动作。就独自跳到地面，绕着跟踪狂的双脚惊险走位抓挠。
周雅屏息咬牙抓起一把泥土一把花，突如其来的的晕眩袭击大脑。
‘你现在很渴，非常渴……’极具蛊惑性的声音在她脑海响起。
周雅晃晃头，朝跟踪狂冲去，一把泥土砸对方脸上被他双臂挡住，小猫趁此机会助跑起跳，前脚掌弹出利爪，挂着跟踪狂的双肩一划到底，十道血痕痛得他扭头转移第一仇恨。
就是现在，周雅把一捧花摔到他脸上。
花瓣花粉纷飞，随着血汗一同粘在他身上。周雅一击即脱，转身往花海跑，身后一条带风的手臂擦着她头皮过，她试图往侧边躲，可惜肌肉过劳根本无法支持如此精细的操作，让她失衡跌到在地，半边身躯摔进花海。
“我杀……吃掉……渴！”跟踪狂则没刹住脚步，直接冲进花海，但当他还想回头抓住周雅时，美丽的湖景便开始扭曲他的意志。
“不，我要……渴！渴！渴！”
他的一只手还朝着周雅抓来，双脚却往花海深处走去，四肢不协调让他趴倒在地上，竟就这样四肢并用向湖畔爬去。
周雅松一口气，脑海中的魅惑声音就突然放大。
‘他比你快了，他会先喝到水……渴！渴！渴！’
她双眼茫然地站起，转身踏入花海。
小猫哀鸣，咬着她的头就把她往外拖，毛发全竖起来。
“嘶……”周雅头发都被扯掉好几根，才彻底清醒过来。举目所及之处，除了极其遥远的树林山脉，只剩湖泊与花海。
这已经迟了。
“对不起。”她懊恼地看着小猫。猫咪的绿眼睛耷拉着，丧气片刻又抬起精神蹭蹭她。
安慰周雅它还有办法离开这里。
接着在她手上轻挠记下，抬爪指向跟踪狂的背影。那男人已完全失去人型，变成一只巨大多触的肉色海参，正往湖畔蠕去。
“你让我追上他？”周雅疑问。小猫点头。
周雅刚准备迈步，小猫又轻挠她一下。
“往这边走？”周雅在小猫的指挥下，以七拐八拐的线路追上了跟踪狂。脚下的花随着她的步伐发出嗽嗽的枝叶碰撞声，根部扎在成分不易深究的厚厚腐殖土内，鞋头全被覆满粘腻漆黑的泥浆，湿冷的气息透进袜子。
周雅踩得头皮发麻，脚下还时不时出现某种形状让人心慌的硬物。
好不容易快挨到湖畔边，小猫便跳起来双爪糊住她的眼，示意她闭眼，还伸爪往湖水的方向探，虚空搅一下，收爪舔一把。
“呃，不会吧，需要我闭着眼喝那个湖水？”周雅脸皮都皱起，抗拒地看那个已把头扎进湖岸的大海参。
大海参正癫狂呓语着，伸出挂满肉瘤的手，使劲撕扯自己的嘴角，撕出伤口，血液要从断裂的肌肉涌出，又迅速凝结结痂蠕动，几下新痂便脱落，一小块肉瘤把伤口裹起来……就这样把自己的颈部以上的皮全部撕开。
周雅打个寒战。
“喵喵，喵喵！”小猫肢体语言丰富地扭动着，告诉周雅不要担心，按它的方式来了，浅尝即止，尝到就跑。
周雅深呼吸压住忐忑，闭眼蹲下缓缓伸手。手指触到水面，发现这水面有股莫名的张力，需要她用点力才能刺破水面。而密度粘度似乎比普通水高，滑腻腻的又像油，完全陌生的触感让她手臂寒毛竖起。
更可怕的是，这湖水还股吸力，正缓缓拽着她的手，想把她往湖底拖去。
“渴！好爽！渴……”嘭哗啦一声，她听见有什么重物砸进湖里了，水花飞溅到她脸上，使得周雅屏息凝神，眼睛闭得紧紧的。
勺水的动作停顿下来。
当她还在分析外界，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有几滴水珠落到她脸上，本应向下滑的却全部违反力学，如活物般在她脸游走，突兀间，钻进她的耳孔！
被不明活物钻进耳朵，她脸色骤然变白。
也是此时，小猫尖叫起来，跳到地面用力拽她裤腿。
“喵喵喵！”快往这边跑！
[您的‘月夜湖畔小径’进度5/5，剩余9分17秒。]
[您服用了未知湖水，获得能力‘聆听低语’。]
你管这叫服用？！周雅想呕都呕不出来，某种液体在她耳蜗打转。
[请您尽快脱离该场景范围，极度危险警告……危险……滋滋……]连无处不在的系统音竟也开始出现不知名杂音，混杂着流水声心跳声痴笑哭叫，甚至不可名状的东西侵来。
周雅哪还怎么喝，拔腿就跑！跑到断气，跑到意识模糊，最后累趴在地上，勉力单膝撑着地面。
“咪咪……我们，呼，安全了吗……咪咪？”周雅虚弱地发声，可无论她怎么召唤，小猫也没给半点回应。
这不正常……
她伸手摸索身上的口袋、裤腿，顺着肩背探寻，一丝小猫的踪迹都没有。
慌忙睁眼，却发现自己已经回到那个公园，再有几步路就走到公园出口。
整条小路上只有她自己的身影。
“咪咪？”周雅大声呼唤，趁着还有时间折返回去寻找，绿化带各处除了落叶与垃圾，什么都没有。
[您的‘月夜湖畔小径’进度5/5，剩余1分11秒，开始进入场景关闭倒计时。]
她心中有股不详的预感。
周雅抿紧唇走到埋葬小狗的树根处，用枝条拨开落叶浮土。
一只干枯的人手从泥土里露出来，指缝中夹着失去光泽的动物毛发，像是一名女性被谋杀，连同她的猫狗一起被藏尸此处。
小狗的身躯不自然对折，脱臼的下巴牙齿都崩碎了，显然曾竭力保护过主人。
小猫头颅的嘴部微张，两张发黄快辨不清字的小票扎在它的犬齿上。
周雅试图阅读小票上的字，手指触碰到纸面时，虚空中传来柔柔的猫叫声。
“喵……”谢谢你，我的使命完成了。
周雅才注意到猫咪尸体的不同，它的毛发虽因死亡失去光泽，但它身躯并不干瘪，它是后来才逝去的……确切的说，为了复仇，它偷得凶手的信息后，自愿为主人与伙伴殉葬。
周雅从猫牙上摘下两张小票，捧起落叶轻轻覆在他们身上。
f市国道xx龙益加油站。
日期20xx年11月28日。
m市市民大道xx连锁士多（新民店）。
日期20xx年12月6日。
m市正是周雅的老家！
这伙人为了谋杀这个女孩，特地驱车从数百里过来，并在此逗留了多日。
［剩余5……4……3……］
周雅捏住小票站在公园出口，回头看一眼空荡荡的来路，踏出公园。
在场景即将关闭那刻，来路尽头似有一道淡淡的影子，一个女孩抱着猫咪牵着小狗，朝她弯腰致谢。
周雅瘫在床上，除了两张已经放进了系统储物间的小票，她手上还有一支五毫升的湖水，这个东西并不是任务奖励，而是她穿过蓝色门框回归现实时，突兀出现在她衣兜里的。
一摇晃就会冒气泡的湖水程微绿色，每转动七次还会看到湖水里有一根头发，再次转动瓶身又会消失。更麻烦的是，系统也无法鉴定这是什么，除了被命名为‘未知湖水’其他信息全是问号。
周雅看了一会，直到心底泛起恶心感，才把这瓶湖水扔进储藏室。端详起上次梦境任务获得的‘奖励’——恶毒之皮。
它被当做食材被储藏室分配到架子上，与脑花并排摆放。
“噫……”周雅嫌弃地皱眉，又不得不打起精神，并拽过一张白纸。她从湖畔任务结束到现在已经把这件‘食材’凉在架子上五天了，还有一天这件食材所涉及的梦境就要到上传截止期，她必须在这之前反复对比里头的刺青相关的细节。
这将是一个重要线索，因为同类刺青，她在女拐子的手腕、许晓东的脸以及昨晚那些跟踪狂脖子上都见过，而且这种刺青还能使这些人拥有异于常人的能力。
一想到这里，周雅心情便有些沉重，在现实中她只是个普通人。
但越是这样她越不能放弃，她已曾被这些组织当做过猎物，上次能逃脱并反杀了他们的成员，那下一次呢？就此退缩躲藏起来，那些受害者怎么办？万一藏匿时出了纰漏，母亲怎么办？
周雅呼口气，看着凌晨三点安静的城市，点开系统上传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