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
徐言一看到唯一的靠山回来了，着急的走到姜至面前“姐，你干嘛去了，我这……不会很严重吧？”
“到底怎么回事？”
经过刚才那一个会面，姜至还是妥协了，事情可能不是姜至想的那样。
“就是韩昭在追一个女孩，今天我们正好在酒吧碰上，看见有一个猥琐男骚扰那女孩，这韩昭能忍？”
姜至拍了下徐言一的肩膀，“你还来劲了？打人还有理了？”
“嘿！姐，那边怎么说，没事吧，我们都没怎么他，他一看我们这么多人跑都来不及！”
“你还挺骄傲。那女孩没事，被你们打的那个人，家里好像没来人，跟这边调解了一下。”
“那，姐，咱是不可以走了？”
姜至撇了眼徐言一。这时局长交代完也进来了。
“姜小姐，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摸不清姜至和赵川明的关系，但看起来两人总归是认识的。这事算下来姜至这方是当了回好人，局长的态度也很客气。
赵川明自然不是这里的常客，但手下产业太多，难免有些时候需要打交道。如今兴海又陆续接下了政府的项目，势头正猛。
虽身为兴海实际掌权人，赵川明在各种媒体上鲜少露面，为人甚是低调。但没有人会怀疑他的手段，不然兴海集团也不会在a市兴盛十余年不倒。
徐言一开车送姜至回学校。
“那个，姐。这事先别告诉我妈和舅舅。”
“你能瞒得住吗？”
“怎么瞒不住，这事你不说我不说，就没第三个人能露！”
徐言一忍不住反驳。
其实事儿不大，徐言一就是怕他妈妈知道后又忍不住唠叨。最近正张罗着给徐言一介绍相亲对象，这都应付不过来呢。
从公安局出来后，司机不确定赵川明要回哪里，“赵总，回公司吗？”
“回家吧。”
司机了然，去华海。兴海名下的地产，赵川明在这里有私人住宅。
坐在前排的刘慕周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
刘慕周看清来电显示，问坐在后座的赵川明，“赵总，周老爷子电话。”
后座的人没动作，显然已经知道这个电话必然会来。闭着眼睛说“接。”
“喂？周叔。”
“赵总不知道，对，没事没事，行行行！”
“行！您早点休息！”
刘慕周应付这种事是得心应手，也是这些年在赵川明身边处理得多了，这是他的职场技能。
“赵总，没问他那孙子，只说让改天去芦园吃饭。”
“老爷子可不是糊涂的主儿。”
“今天那个姜，姜什么，是你安排的？”
赵川明想起还有姜至这号人。
“是孙清的学生，还在读研究生，说是让我能安排就给安排一下。”
刘慕周如实回答。一般这种小事都是自己处理，赵川明顾不上，也懒得管。
赵川明是从底层一步一步爬上来的。虽然少不了贵人相助，但更多的还是赵川明自己身上的狠劲。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赵川明很小母亲就去世了，酗酒又赌博的父亲别说管赵川明的学习，每次喝酒回来都会打赵川明。可就算打的再狠，赵川明从来不出声，也不求饶。有时候动静太大，邻居才会敲门制止。
赵川明没读过什么书，因为酒鬼父亲不可能给他学费供他上学。十五六就入社会跟一群小混混混了。
邻里都可怜赵川明从小丧母，说他命不好，还摊上这么个爹。
赵川明信命，但他不信改不了命。
赵川明从工地上搬砖的到承包第一个工地，慢慢的承包了两个三个，最后到几乎a市的所有在建工地都有赵川明的投资，再到现在的兴海。
刘慕周是兴海最初成立的时候就跟着加入了，他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都是赵川明最信赖的人。而他也很敬重赵川明，虽然跟在赵川明身边十多年了，跟赵川明的年龄也差不多，但私底下工作上都要叫一声“赵总”。
普通人干到这个地位都很困难，更别提白手起家的赵川明。
赵川明相信刘慕周看人的眼光。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一月份a市举办了一个新材料的研究发展大会，兴海是投资商。孙清带着两个博士生和即将要毕业的姜至也参加了。
孙清作为特别邀请的教授，和主办方以及投资商坐在第一排。姜至则和师兄们被安排在后排。
姜至没想到赵川明也来参加这种会议。赵川明和孙清坐在一排，他坐在最中间。刘慕周坐在第二排。
快结束的时候，孙导在群里问大家一会结束去不去参加饭局，就在楼上。
孙清和刘慕周私交甚好，又有意将学生安排在兴海。
姜至刚想拒绝，旁边的师姐也看到了消息，硬拉着姜至也去参加。因为参加饭局的有师姐的偶像，行业的大牛。
姜至不好拒绝，因为一时也找不出借口拒绝，再者就在楼上，很难有拒绝的理由。
饭桌上姜至坐在不起眼的角落，听他们谈论。姜至不习惯这样的场合，也不喜欢。她喜欢在实验室里看着反应慢慢发生的过程，有时过程很缓慢，等待会有些枯燥，但很有趣。而现在饭桌上的人，你来我往，嘴上说着恭喜祝贺，内心想的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孙老师真是桃李满园，又带出了这么多优秀的人才。”
“年纪大了，这马上就该退休了，能撑一年是一年。”
“那这几位都是您带的博士？”
“哦这小黄和小路是，小姜是硕士毕业，对了，前段时间已经进兴海了。”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处在话题边缘的姜至硬是被拉进来了。
“这不巧了嘛，今儿赵总也在，快敬赵总一杯。”
姜至没想到话题还能落在自己这。在座的都想讨好赵川明，姜至又是最好“拿捏”的。职场上的新人是没有话语权的，特别是在这种聚会上，在座的个个都是人精。谁不清楚赵川明的身份。
姜至听到这话，先是看了眼孙导，想寻求帮助。见他放下手里的酒杯，笑着朝自己微微扬了扬头。意思很明显，孙清也赞同。
躲不掉了。
姜至会喝酒，而且酒量不错，但只限和秦芮或者室友出去聚餐的时候喝。在这种场合，遇到有人劝酒，一般都推脱不会喝。
可这位显然没给拒绝的余地。
话已至此，不提这杯酒，这位的面子也不好下。更别提坐在主座，仿佛此时与他无关的赵川明。
姜至舔了舔下唇，这是她紧张时下意识的动作。
端起师兄刚倒的没过底的白酒，“感谢赵总给我机会让我进兴海，以后还麻烦您多多关照。”
既然要图“关照”，不妨放在明面上说。
赵川明自始至终靠在椅背上，没制止也没打算接这杯酒。
姜至抬起眼直视坐在对面的赵川明，视线交汇，她的眼神一如上次坦荡，只是多了分妥协。赵川明眼角带着一丝丝笑意，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安静下来，大家都在等赵川明。
良久，端着酒的手还停在空中，有些酸了。姜至收回手“我先干了”，说完就自己喝了。
女孩细长的脖颈在包间微暗的灯光下照得像一块上好的羊脂玉，光滑细腻，耳朵微微泛红。53度的白酒从喉咙被直接灌下。
姜至第一次喝白酒，辛辣瞬间充斥着整个口腔。
赵川明眼底的笑意加深，他的视线，直白毫不收敛。
“孙老师，你这个学生很有前途…”还是刚刚提起敬酒的人。
“沈总，下次的招标从下也去吧？”赵川明视线还停留在姜至身上，看她灌下那杯酒后连带着脸颊脖子都开始攀上红晕。打断了想继续挑事的人。
“呃，赵总…”
从下是兴海的竞争对手，两家公司几乎每次招标都会碰上。但只要有兴海投标，从下就没中过。
“赵总，您觉得要不要给姜至重新安排一个岗位？”从饭局结束到车上，刘慕周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斟酌很久终于问出口了。
“她不是学材料的？换什么？”后排的赵川明正在看文件，抬起头。
“看您对这小姑娘很关注，所以就想着…”
“你看着办吧，上次她帮过安安。”
刘慕周了然。跟在赵川明身边这么久，他深知赵川明有多宝贝自己这女儿。在外人眼里在杀伐决断的赵川明，在面对女儿的时候完全就像换了一个人。
“看着办”，刘慕周的理解就是可以适当关注，但没必要给太多特权。
姜至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要背上“关系户”的名号。
六月份姜至参加完毕业典礼，正式入职兴海。
上次饭局后，姜至没再见过赵川明，据说他最近忙着隔壁省的一个项目和一个省建项目，经常出差，大多数时间都不在公司。刘慕周倒是有时会碰到。
兴海的研发部汇集了全国知名高校的学生，姜至是双211在这里也只能排在后面。就职后负责一些基础的实验室管理，有时部门的人会把一些不太重要的实验交给姜至做。
好在兴海对新人的待遇也不错，姜至索性抱着“养老”的心态在这，等过几年混到了资历说不定也能升个一官半职。
兴海有每个月去顶楼开会的传统，各部门负责人汇报这个月的工作进度以及下个月的工作计划。负责人都会带一个副手，负责整理文件做汇报，一般这个人都是部门里的老人，要么就是业务能力突出的。可偏偏姜至两个都不占，却被安排做这个月研发部的汇报。
研发部开会的时候，主任直接向所有人通知了这个消息，只说让姜至下去好好准备，别的没多说。
散会后，所有人都在议论。
“哎，你说，新来的姜至是什么来头？这刚一来就能去顶层？”
“肯定有后台呗，我可听说了，之前人家在饭局上给赵总敬酒，赵总还没喝，人家就直接喝了，好大的面子呢！”
“那你说他跟赵总什么关系啊？”
“这我哪敢乱说，不过…”
看到姜至，谈论瞬间止住。
谣言就是这样传出来的。姜至装作没听到，而是直接去找了主任，因为她也很想知道为什么是自己。
“主任…，我可能还没有很熟悉工作，所以这个汇报，能不能换个人去？”
“小姜，我对你的能力还是很认可的，再者之前刘总也说了，要多给新人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