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跪祠堂
满怀期待的肖明,开开心心去无忧阁找风铃兰姑娘,他手里荷包鼓囊囊,“叫玲兰姑娘下来,陪本公子吃个酒。”
小厮屁颠颠跑过来,说“肖爷,不巧了,齐公子已经包下铃兰姑娘一年,要不您换一个行不行?青青姑娘真不错的。”
肖明听到这话,哪里还要什么青青,“去他娘的青青,老子就想要玲兰。”气得他一脚踹翻了厅里一张桌子。
这时突然冒出几个壮汉来,架着肖明扔了出去,有个汉子一脸凶相,说:“无忧阁,不是你能闹事的地,立马滚蛋。”
肖明赶紧爬起来,就往回走,不甘心地说着:“欺人太甚,夺妻之仇如弑父,老子早晚会讨回来。”
“等等,肖公子站住…”一道冷艳声音传出。
肖明回头就看到,一位身穿红衣风华绝代的女子,她站在无忧阁门口,见他站在,她缓缓走了,“肖公子,为何无端骂人家娘亲,真是让人家好生难过呢!”
肖明退后一步,慌忙逃走了,妖精一样的女人,他怕爱上就伤不起。
没一会肖明就又被一行人抓住,来人行礼:“少爷,老太爷请你去府上。”
肖明一看是府上家丁,知道肯定是为了肖怀玉,也没说什么,跟着就往肖家新宅子去了。
诺大府邸灯火通明,中堂里肖老太爷拄着拐,高坐中央太师椅中,他神情冷酷对着一旁老伴说道:“今天非要好好教训肖明这孩子一顿,怎么又带怀玉出去了。”
“阿丁,去门口候着,将人带去祠堂来。”说着肖老太爷就起身,去往祠堂方向。
不多时,肖明就被阿丁领着到了祠堂,他看祖父样子好像很生气,嬉笑着去讨好,“祖父,我说大哥好了,你信不信?”
肖老太爷哪里相信,怒喝一声:“跪下,罚你两日不许吃饭,怀玉他人呢?他要是少一根头发,祖父就打断你腿…”
“祖父,明儿说真的,您怎么就不信呢?他去云家酒楼吃饭去了,你要信明儿吖…”肖明垂着头,不太高兴,语气也很是哀怨。
肖老太爷没说话,转身离开了,只留下肖明一个人,跪在烛火忽明忽暗的祠堂里。
不久,家丁跑来对肖老太爷大喊着:“老太爷!大少爷回来了,他自己回来的。”
“祖父,怀玉回来了,好饿,有饭吗?”肖怀玉笑嘻嘻来到肖老太爷座椅前,拿起桌上碟子里一块桂花糕,咬了一口,赞道:“家里东西真是好吃!”
肖老太爷这才喜欢自家孙儿真好了,他激动得泪眼朦胧,“阿全,快备饭,怀玉饿了…”
这时,原本去歇着的肖老太太走近来,看着孙儿吃的狼腾虎咽,拿过茶水给肖怀玉,“哎吆,我的小乖哎,这嘴这么破这样了,磕着了吗?”
肖怀玉连忙用手挡了,“祖母放心,我没事,小伤不碍事,真的不碍事。”他推开肖太太的手。
肖老太太看看老伴,“天啊!真是神仙保佑,咱家怀玉好了,哈哈哈…快差人告诉大儿去呀!”
肖老太爷立马去书房写封信,差人送给肖勇,回来看到肖怀玉在吃饭,他心疼了一下还是说道:“吃完就去祠堂和明儿一起跪着,出府也不说一声,害我们担心,该罚。”
肖怀玉没有忤逆长辈,他点点头,接过侍女递上来的帕子,擦擦嘴就去祠堂罚跪了,他找了个离肖明远点的垫子跪下来。
肖明没好气先是不理他,见肖怀玉跪得端端正正,又撇了一眼,一下就看到肖怀玉的伤口。
他微一愣,指指肖怀玉嘴角,笑得不怀好意,凑近了问道:“偷腥了,是不是?哎吆!这么大一块肉撕下来,看来是你霸王硬上弓了啊!!是谁?”
肖怀玉手肘抵了肖明一下,不想让他靠太近,“不是,跌倒碰的,瞎想什么呢,谁家姑娘会让傻子亲阿。”
肖明哪里还跪得住,站起来围着肖怀玉左右看看,“还说不是,这五根手指印怎么回事,难不成那碰你的东西还长手阿,怀玉乖,给我看看。”他硬是拉开肖怀玉挡着的手,将那处伤口看个仔仔细细。
当他肖明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他越想越气,自己到现在还没亲到,风铃兰一个买唱的他都没搞定,这傻了多少年的肖怀玉,倒是比他厉害了,讪讪问道:“谁?”
肖怀玉推开肖明,转移话题,“去跪好,当心祖父看到又罚你。”
“我问你,是谁?”肖明不退,又问一次。
肖怀玉挑唇贱笑一下,“还能是谁,婉婉呗!”结果扯到伤口,疼得他一抽。
肖明震惊,“她她她…你真不想活了,那好吧!只能便宜我了,大伯这份家产,我就勉强笑纳了,清明时节,我会给你多烧些纸钱。”
肖明调侃后还是不死心,又追问,“她就这么给你亲了?”
肖怀玉指指脸上肿起来的地方说:“这不被打了,还被咬了。”
他说罢,又端端正正跪着,看着眼前许多牌位,心中默念三遍,“肖家祖宗十八代,保佑我娶到心上人。”
“唉唉唉! 别拜了 ,有什么用,她没说什么?”肖明一脸八卦样。
“说了!”
“嘿嘿,说给弟弟,帮你分析分析。”
闭眼祈祷的肖怀玉回道:“她说心里只有沈离,我就是得到她人,也不会得到她心。”
肖明打趣道:“哈哈哈…看来没你份了,等大伯回来,叫他帮你安排一下,相看都城大户人家的姑娘吧!”
肖怀玉祈祷完,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忍着痛黯然道:“她的心既然已属他人,我又何须强求?只愿能护她一世安稳,让她在我身边陪伴,足矣!”
肖明看着哥哥落寞的神情,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难过了,天下佳人无数,何必执着于她一人?天下姑娘何其多,定会有让你心动的。”
肖怀玉望着窗外,心中却依然思念着那抹倩影,默念道:“我才不要什么美人,我有婉婉此生便足矣。”思绪飘散间,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张笑靥如花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嗨,魔障了…”肖明摇摇头。
云婉婉心惊胆颤回到府里,她刚要关门洗漱,云瑶瑶就来找她,她抵着门不想给她进来。
云瑶瑶立刻双眼泛泪,语气可怜巴巴,说:“姐姐,别关门,给我进…”
她从门缝硬挤进去了,看着眼前云婉婉,发现一些异样,问:“姐,你用哪家店里的口脂,怎么会这样艳,真好看…”
云瑶瑶玩心大起,说:“哦,我知道了,你不会是偷偷和沈离魂魄亲…”后面几个字还没说出,嘴巴就被茉莉捂住了。
茉莉摇摇头,示意二小姐不要开玩笑了。
正在整理床铺的丁香,听了也转头过来看看,替云婉婉答复:“二小姐,大小姐今日涂得口脂,是万韵阁限量款,肯定特别好看吖!”
云婉婉脸慢慢红到滴血,她绕开云瑶瑶,径直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色,心情愈发烦躁。
想起之前遭遇用力咬着唇,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她不能说自己遇到傻子耍流氓,害怕没人相信她。
旁边的云婉瑶瑶和丁香见状,面面相觑,意识到她们可能说错话了,不禁心生愧疚感。
云瑶瑶小心翼翼地走到云婉婉身边,试图安慰她:“姐姐,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告诉瑶瑶,我替你想办法。”
云婉婉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低着头,纤细的肩膀颤动着,似乎在强忍着泪水。
丁香也加入了安慰的行列:“大小姐,我们知道错了,您是不是想沈公子了…”
听到这里,云婉婉终于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她瞪了云瑶瑶一眼,然后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好吧,我原谅你们了。但是你们以后要注意,逝者已逝,要尊重别人,这种让我难堪的玩笑了还是免了。”
二人纷纷点头,如释重负,并发誓以后会更加注意言行。此时,紧张的气氛终于得以缓和,静园里又恢复了往日的欢声笑语。
云婉婉洗漱后,穿过长长的回廊,绕过宁静的花园,来到书房找到云百万,说:“爹爹,明日婉婉就不去酒楼了,我想去乡下药房学习学习,不知道爹爹可否同意。”
云百万和陈欣正在算账,淮山路已经修好了,现在他要核对一下账目。
他听了云婉婉这话,没多想点点头,说:“婉婉想去就去,不用和爹爹吱会了,多学一些东西,总是有好处的,去吧,爹爹和娘亲还要忙一会。”
云婉婉得到父亲的同意后,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感激地说:“谢谢爹爹,明日婉婉一定早早出发,努力学习药铺的知识。”
她告别父母,回到自己的房间,对丁香说:“丁香,你愿意和我去药铺学习吗?”
丁香点点头,说:“当然愿意,小姐去哪里,丁香就去哪里。”
茉莉说:“杏花,你看小姐偏心了。”
云婉婉笑笑,说:“你们就留府里,帮母亲打理府里上下吧。”
“是”
丁香开始整理行囊。她将云婉婉一些必备的衣物和生活用品放入包裹,又额外准备了一些干粮,以备路上食用。
云婉婉深知,抵达药房的路径颇有一段距离,“丁香,你们都早些去休息,今日不用守夜了。”几人收拾收拾就退下去了。
云婉婉对着月亮发了会呆,又信念坚定起来,对前景满怀憧憬。
她力求与肖怀玉保持距,离开才是最好的办法,她要恪守初心,避免这个男子闯入她的生活。
当晚,云婉婉躺在床上,思绪万千。她想象着明日抵达药铺后的场景,想象着自己亲手制药、救治病人的画面,想象着远离肖怀玉后平静的生活。
终于,她可以安心入睡了,梦里依旧是沈离红衣似火,太空中翻飞,他远远望着她,低低呼唤她的名字,“婉婉,手伸过来,拉住我的手…”
她伸手去拉时,却是怎么也够不到,可是梦着梦着画面陡然变成肖怀玉,他挑唇笑着逼近她,而后就是霸道又深情的吻。
她在梦中惊醒,脸上仍残留着那炽热的温度,心跳如擂鼓。心中不禁感慨,原来梦境亦可如此真实。
这个梦更坚定她离开的想法,苦等到天蒙蒙亮,她就起床洗漱,带着丁香驾着马车去往乡下药铺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