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狂徒
今日,酒楼颇为冷清。缘自众人皆纷纷去淮山脚下,欣赏巨龟风采,当然少不了最爱凑热闹的云瑶瑶。
云婉婉亦心生向往,然而今日乃沈离生辰,她打算赴坟地祭奠,焚烧些许纸钱以示思念。
天色渐晚,她欲趁众人皆忙碌于热闹之际,悄然前往,以免遭受蜚短流长之扰,那些闲言碎语犹如利刃,听闻使人痛心。
“掌柜,今日就劳烦您打烊了。”云婉婉说着,起身往酒楼外面走,迎面正好撞上肖怀玉。
掌柜看到这一幕,连忙跑来扶住云婉婉,说:“哎呦喂!大小姐慢点 ,想出门也不必这样着急吖!您自去便是了…”
肖怀玉也是一把拉住云婉婉,防止她往后仰倒,语气关切的问道:“姐姐,没事吧!”
云婉婉抬头看到是肖家大少爷,连忙尴尬笑笑,说:“肖大哥,我真不是你姐姐,我没事…”话没说完,两行鼻血悄然而至。
掌柜看到大喊一声:“哎吆喂!不得了了,阿福快拿凉水来,大小姐流鼻血了…”
丁香赶紧找来帕子给云婉婉,“大小姐快擦擦,傻子,你不能慢点,看给我家小姐撞得。”
肖怀玉也是很尴尬,他太想见云婉婉了,所以步子迈得很大,“抱歉抱歉,怪我太匆忙,婉婉怎么样?不疼吧!”
云婉婉忙着擦鼻血,听到肖怀玉这么叫她,惊讶表情不输肖明,“啊!肖大哥,你好了?”她想还真被自己说中了。
就在酒楼里忙着给云婉婉止血时,云瑶瑶从淮山回来了,她看到门口呆傻掉的肖明。毫不留情踢他一脚,“你门神阿,站这里人家怎么做生意?”
她走进酒楼里又看到肖怀玉,他正拿着沾满血的帕子,两眼欲穿望着云婉婉,他那眼神能杀人放火了。
一旁丁香在给云婉婉擦鼻血,云瑶瑶瞬间暴跳如雷,“喂!你们在干嘛?”
云瑶瑶拿出自己帕子给姐姐用,看着肖怀玉说:“你出去,对就是你,现在立刻,马上消失,上次怎么和你说得,离我姐姐远点。”她雪白手指指着肖怀玉,一双美眸要喷火。
云百万扶起被踹倒的肖明,“肖少爷,没事吧?”没等肖明回答。
他听到云瑶瑶大呼小叫着,就赶紧去酒楼看,就看到云婉婉鼻子血沾了几条帕子,这些孩子真是不让他省心,“还闹,快拿棉花来啊,婉婉怎么会流鼻血啊?”
云婉婉不好意思说她撞肖怀玉胸肌上,把鼻子撞淌血了,她接过丁香拿来的棉花,团成球把俩鼻子都堵了,语气囔囔说:“没事,怪我自己没看路,肖大哥你来吃饭吗?”
肖怀玉点点头又摇摇头,心里想着其实是想来看你,他看着自己一手她的血,想起死时手里也是她血,别过脸眼角红了。
肖明这才走近来,看到地上一盆血水,几人手里都是血,“我说得对吧,她克夫。”
云百万,云瑶瑶,肖怀玉,几人同时怒目看着肖明,说:“滚出去…”吓得肖明连忙退出酒楼。
也不是非吃这一口,荷包里银子够他潇洒几天了,他看看舔狗肖怀玉说:“哥,记得早点回家。”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云瑶瑶不乐意了,跑出来抓住他衣领,“你大哥,你自己带回去,别指望我们替你。”
肖明讪笑道:“嘿嘿,他有钱,”
云瑶瑶:“不行,”
肖明:“他好了,”
云瑶瑶:“不行,等等,你说什么?他好了?”
云瑶瑶惊叫起来,“啊…他好了。”不敢想这世界是怎么了,也太疯狂了。
肖明看着眼前可爱又坏脾气的小女孩,笑了笑,哎,配不上啊,还是去找他的风铃兰去了 ,转身就往无忧阁去了。
云婉婉感觉自己好了,就去换了衣物,看到云百万正招呼肖怀玉点菜,“爹爹,婉婉出去有事,就不耽误了。肖大哥再见!”说着就出酒楼,往香火铺子方向去了。
云瑶瑶愣了一会后,屁颠屁颠跟上去,“姐姐,带上我,不然我就告诉娘亲和爹爹,你去…”她眼神皎洁如月光,可里面都是小心思。
“不行,爹爹累一天了,快和爹爹一起回家去,娘亲还等你们吃晚饭呢!”云婉婉将她拦下,转过她身子推了推。
她语气严厉说:“不许跟来,不然以后都不理你了。”
云瑶瑶怕云婉婉以后真不理她,也没坚持,看着云婉婉背影一会后回酒楼里。
“爹爹,我们回家吧!姐姐说她有事,不回家吃饭了,让咱们先回去。”
云百万倒是没规定孩子晚上不能出门,他家做生意早出晚归都正常。“行吧,咱们先回去,肖大公子还想吃什么自己点,回见了!”
肖怀玉等他们都走了以后,也没心思吃了,他朝着云婉婉去的方向出发,看着她买了东西,好像是纸钱什么,又上准备好的马车。
这样黑的夜里,他不知道云婉婉要干什么去,决定一直跟着去看看。他没时间找辆马车,便用师父教过得心法快步跟着,开始有些生疏,后来慢慢也能跟上。
沈离没想到这肖家公子傻着,却是一身肌肉,倒像是经常锻炼之人。
他不知道这些都是阿全功劳,阿全看肖怀玉一直闲着没事,就会带他去府中练武室里,这个时代大户人家都会养些打手,肖家也不例外。
肖怀玉小时候看这些人打拳,他很喜欢就跟着学,多少年下来也练出一身肌肉了。
他一直跟到坟地里,看到一座墓碑,上面刻着沈离之墓,他才知道云婉婉是才干嘛,今日好像是他生辰。
没一会就看到云婉婉起身,拿帕子擦拭墓碑,动作那般轻柔,像那墓碑是什么稀世之宝。
擦拭过后她又抱着墓碑低声哭啼,“沈离,我昨晚又梦到你了。我听医馆先生说,你很好很好,可惜就是病着,不然一定会出人头地。
我听了别人这么夸你,真替你高兴,真的多希望你活着,我会好好珍惜你,看你受那么重的伤,我好心疼,沈离,沈离…”
肖怀玉心要碎了,实在看不下去,大声说:“云婉婉,为什么来这里?他母亲都退了你们婚事,你还这样做什么。”
本来小声哭啼的云婉婉,被这一嗓子吓了一跳。她定神一看发现是肖怀玉,不明白他来这里做什么。
云婉婉怕被他看到自己这样,传出去不好,慌张退后几步时,打翻了她插在一旁的香烛,手被火烫了一下,她像没知觉一样无动于衷。
“肖大哥,您,您不早点回家吗?我听店里人说老爷子又在到处找你。”
肖怀玉走过去,拉过云婉婉手替她吹吹,小声问着:“疼吗?怎么这样不爱惜自己身体。”
云婉婉抽出手,推开肖怀玉,“肖大哥自重,我已嫁人,你当着我夫君面,轻薄我,他会生气。”
肖怀玉气笑了一下,“嗷!那我要看看他会有多不开心了。”不给云婉婉反应的时间,一把抓住她手腕,拉到怀里,压在墓碑上亲了亲她嘴唇。
啪的一巴掌打在肖怀玉脸上,云婉婉挣脱钳制,瞪大眼睛颤抖着手,说道:“原本我以为你心地善良,没想到却是个登徒子。”
肖怀玉擦掉嘴角血,勾唇苦笑,他是多想告诉她,我就是沈离,过来看着我,抱我。可是他不能。
“对,我就是个登徒子,你又能怎么样?”他伸手去拉云婉婉,想着这么黑了,不要跌倒了。
云婉婉看肖怀玉手又伸过来,情急之下拿起地上篮子就朝着肖怀玉脑袋砸去,里面没烧完的纸钱哗啦啦散了一地。
“臭流氓,本姑娘可不是好欺负的。”说完云婉婉就趁机跑了。
肖怀玉一下被打,没能及时拉住云婉婉,赶紧拨开纸钱去追,“婉婉等一下,别跑,你误会了,我没有别的意思。”
云婉婉有些生气,她跑得很快,根本不听肖怀玉在说什么,结果不注意被地上杂草绊倒,还好不是脸着地,“你这样还叫没别的意思,呵!混蛋玩意!”
云婉婉刚骂完肖怀玉,就扑通一声跌倒在地“哎吆,疼…”她被地上杂草绊倒了。
肖怀玉这才追上她,“让你小心点,看吧!跌倒了对不对。”伸手去拉云婉婉,被她蛮横的打开。
云婉婉自己爬坐起来,想站起来继续走,发现脚崴了,老天爷这是故意整她吧。
她气哭了起来,感觉到肖怀玉又来扶自己,继续双手死命打开他,委屈巴巴说:“呜呜呜…你走开,都怪你,我恨死你了。”
肖怀玉忍了又忍,在被打开无数次后,天空开始落雪,他语气不变说:“婉婉崴到脚了吗?天黑落雪了,现在这个时间,坟场不会有人来,再不回去我们会冻死在这里。”说罢他就强制将她抱起来。
云婉婉带了丁香和婆子来的,只是她让她们在马车里等着,马车离这里又有点远。
她就是喊破嗓子,她们也听不见,小拳头砸在肖怀玉胸口,“啊…你你你,放我下来。”
肖怀玉反而抱得更紧,坏笑着颠了一下云婉婉,“不行,太瘦了,婉婉要多吃点饭了。”
云婉婉气得发疯,又去打肖怀玉,结果被他抵到一颗大树上,抓住双手按着,亲到喘不过来气才放开。
肖怀玉平复着呼吸,问云婉婉道:“还闹吗?再闹我不介意就地正法…”
云婉婉喘着粗气,刚开始还没明白他在说什么,后来一想不对啊,“你敢?我报官府抓你,死变态。”
肖怀玉又盯着她眼睛看了许久之后才说:“你要不要试试看我敢不敢,还报官府,我爹就是官府,你能拿我怎么着。”说罢又去亲她。
结果被云婉婉咬破嘴唇一大块,疼得他一抽一抽的,倒也没松开她,和着血腥亲得你死我活。
云婉婉在被又一次放开后,感觉他要兽性大发,说道:“你就算得到我人,也别想得到我心,我此刻心里只有沈离,你就是浮云罢了。”
肖怀玉没说什么,重新抱起她往马车的方向走去,不时嗅嗅她头顶栀子花香味,觉得这一生就这样走下去最好了。
云婉婉这一次很老实,因为她怕了,月黑风高夜,指不定会发生什么,更何况肖怀玉是个傻子,她能感觉到有东西磨着她一侧腿,她只能在心里念着菩萨保佑。
不一会 ,终于能看到马车,李婆和丁香在一旁张望着。
肖怀玉悄悄放她在地上,轻声在云婉婉耳边说:“赶紧回去吧!”说完立刻消失在黑夜中。
云婉婉气得要死,没敢声张,她不知道谁信得过,只能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