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
“……”此礼认真道,“不喜欢。”
班悦喔了一声。
此礼吃完自己碗里的面:“你还有其他想问我的吗?”
其他的?
“其实想问的还挺多的,比如贺之娱乐是不是跟你们此家有些关系,比如不喜欢这些那你喜欢什么……”班悦边吸溜面条边说,“不过,好像不问我也知道。”
此礼已经吃完,他放下筷子笑着道:“是吗?”
“嗯,对呀,你爸的名字百科上都有的,至于名下的产业,天眼也能查,”班悦观他神色,“至于你喜欢什么嘛——”
她卖了个关子,拖长音笑眯眯瞧他。
此礼跟着竟是当真不自觉提了提心:“嗯?”
“你——最——喜——欢——我!”班悦点点自己,“对不对?”
果然,自信放光芒。
此礼敲了敲太阳穴应声:“嗯,对。”
班悦满意了,这才吃完最后一口正了神色:“所以,贺之娱乐是你家的吗?”
“是,”此礼一点头,“副业。”
班悦这才理顺了所有的事:“也就是说,你拿这个跟仲承谈的条件。”
“需要负责的另有其人,他们藏在后边隐身,这事就没有一个真正的说法,谈什么解决?所以,总得揪出来。”
班悦:“嗯,对,这事本来就畸形了。这次是仲承,往后也会有其他人。他老东家,算是坏在根上了。”
“他们手里有大批艺人的黑料,所以,艺人们不得不听话。艺人自带流量红出来的,他们不放人,还会威胁;没有流量的,仲承这种,他们会怂恿或者逼迫他们做一些不那么光彩的事情,反过来做把柄,那么即便是他以后合约到期了,也能拿捏他答应一些有损利益的合作之类。”此礼分析了一下,“所以,要跟这样的经纪公司抗衡,必须要有破釜沉舟的勇气,还要有巨大的决心。仲承,刚好都具备。”
班悦感觉自己一线吃瓜了,她巴巴盯着此礼:“他们这行业毒瘤啊。所以,仲承其实也算是你借的刀了?”
“不,提刀的是他自己。”
“那刀什么?”
“你都说了是行业毒瘤了,内里自然是腐朽混乱得厉害,再加上……偷税之类的加成,”此礼像是不再打算说了,“这一仗,仲承很难不赢。”
违法犯罪的东西很多类型,他怕脏了她耳朵不说,班悦却也能猜到一些,不由就啧了一声:“你帮他找刀了?”
这次,此礼没应是,却也没完全否认。
班悦端详他:“此礼,我还是觉得,你这腹黑劲儿啊,不去那广袤的商业土壤里耕作下,可惜了。”
不过,她伸手摸摸他瞬间有些僵住的脸:“但是,一想到你做老板的样子,我觉得,还是现在好,毕竟,我对霸总不感冒,我喜欢漂亮弟弟~”
此礼将她作乱的手逮下来,这才重新笑出来:“走吧,包阿姨等着呢。”
班悦昨晚就给包女士说了今天下午到家的事情,包括要带此礼回来,这快要过年的时候,想想就明白这是干嘛来的。
所以包女士又气又急。
气的是这死丫头一声不吭突然就要带人回家,急的是她都还没准备见面礼。
隔壁老刘家女儿今年刚结婚,她特意还去取经,问应该给准女婿准备什么礼物。
结果听着不大满意干脆一大早就自己去商场买去了。
顺便,她嘚瑟了一下,给邹小台打了个电话:“你儿子要来孝敬我了。”
老闺蜜大气得一批:“应该的应该的,他要是带的东西不行,我宰了他。”
罢了,邹小台也激动得坐不住:“你等着,我这就去你家!”
“你要干嘛?!”包女士反应过来,“你是不是不想我给你儿子立规矩?”
“你随便立!只要你女儿答应我儿子,都好说!”邹小台开心极了,“再说了,我是红娘啊!没有我,他俩怎么相亲相到一起?啊?你就说吧,你之前给张罗的,成功没?”
所以,此礼刚把车在小区外停好,一抬眼,眉头都拧了一把。
班悦还在捣鼓安全带,意识到什么跟着看过去。
好家伙,小区门口一起走出来的那两个女人怎么回事?
班悦:“我是眼花了么?”
此礼:“好像没有。”
班悦:“我倒是认识我妈,就是边上那个跟我妈一个头型不分彼此的人啊,我看着也有点眼熟,就是不大确定。”
此礼:“嗯,我妈。”
二人对视一眼,又双双挪开。
很显然,小区门口的人还没有看见他们的车,两个妈妈在彼此热情地说话。
此礼:“邹小台说回国后定居n市,方便跟包阿姨一起玩。”
班悦:“我就说我妈这退休生活啊,最近忙得都联系不上一点,问就是在嗨。”
此礼:“我们下车吧?”
班悦:“等等,所以你准备礼物了吗?”
此礼:“嗯,准备了。”
班悦:“给我吧,这样显得我比较有礼貌。多年不见,我得给邹小台……不是,给小台阿姨留个好印象。”
此礼没动。
班悦狐疑看过去:“不是吧,你舍不得?”
此礼:“我只是觉得,现在我给你妈妈留个好印象,也很重要。”
班悦:“……”
此礼:“……”
班悦:“要不……拆一下呗?”
一式两份,对等到什么程度呢?
大约就是连葡萄颗粒都是班悦亲自一个个数出来的。
绝对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心。
只不过两个人还没有数明白,已经有人过来敲了车窗。
班悦一抬眼正好瞧见了邹小台凑近车窗的脸。
“此礼?你在里头?”
屁股后边,包女士的声音也接连响起:“班悦?不下车在里头干嘛呢?!”
包女士对班悦基本是不客气的,直接就拉开了车门。
刚数完的葡萄还没装进塑料袋,班悦一边胳膊肘就搭在车门上,这么一开门,好家伙,两个葡萄蹦着跳着就出去找妈妈了。
嗯,妈妈愣在了原地。
而此礼,正从包装盒里掏糕点,不可谓不慌张。
猝不及防,两个小辈就这么毫无形象地见了家长。
东西,是分不了一点了。
班悦现在想装鹌鹑。
此礼提着一大兜东西走在身边,她手都没地儿塞,只能揣口袋里跟着前头两个双胞胎似的女人往家走。
包女士突然回头:“你帮小礼接着点啊。”
“哦。”班悦伸手,从此礼腕上撸下来果篮。
此礼微微蹲身,任她拿过去。
不想,邹小台也转身了:“此礼,你怎么能叫女孩子拎东西呢?”
班悦:“……”
此礼:“……”
包女士:“哎呀,让她拿点。”
邹小台:“不用不用,这才哪到哪呢。”
包女士:“哎呦,东西太多了。”
邹小台:“男孩子嘛,就该心疼女孩子的。”
不是,你们心疼心疼我俩吧。
瑟瑟发抖。
班悦看着重新捞回东西站在冷风中的此礼,后者也默默看着她。
啧,搁谁不得嚎一句——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