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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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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陟尧一问三不知,念初尘也不是傻子,不可能会放任他不管。

    他打量了几眼这个客栈,徐陟尧也是拼了,竟然为了寻找扶羽住这么一个小破客栈,简陋得好像难民。

    念初尘忍了,他吩咐岁末,“把他绑起来。”

    岁末上去绑人,徐陟尧嚷嚷道,“你凭什么绑我,这里可是千疏阙,不是你殇阑阙。”

    念初尘转了下眸,冷笑道,“那你让徐思骞来抓我?”

    徐陟尧偷跑出来找扶羽,估计徐思骞狠不能活剥了他的皮,抓到他更惨。

    徐陟尧果然目光一抖,他不服气道,“那我就大喊,说你是流氓。”

    这次换岁末冷笑了,“太子殿下,你有本事就大叫一个试试,看看是谁先暴露身份。”

    徐陟尧蔫了。

    论修为他不如念初尘,论智谋他更加比不上。如果他真的大喊,念初尘会瞬间不见踪影,他就等着暴露身份好了。

    不敢喊也不能要挟,徐陟尧只能任由岁末拽着自己出了客栈。

    千疏城坐北向南,到了中午阳光才显充裕。秋末冬近的时节,街道两边的小贩也繁华起来,叫卖声传遍四方。

    徐陟尧听着外面的声音,气呼呼地叫道,“我饿了,我要吃东西。”

    念初尘转头,睨了他一眼,“饿?”

    他嘴角落平,不耐烦地对岁末使了个眼色,“给他买个包子。”

    要不是担心扶羽找来这里,他早杀了徐陟尧。这会儿还得侍候他这个祖宗。

    岁末去买了一个包子,又听徐陟尧嚷嚷道,“你绑着我我怎么吃?”

    岁末翻了个白眼,“我喂你吃。”

    “我不要,你手脏。”

    岁末这个有气,他这辈子除了念初尘还没侍候过别人,现在不但侍候这个小祖宗,还被他嫌弃。

    他悻悻地转身想去洗手,听念初尘不耐烦道,“给他松开吧。”

    徐陟尧吃着包子,还在想着逃走的方法。

    他也不傻,知道念初尘不好糊弄,所以得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他啃着包子,听到门外传来了小二的声音,“客官,给你添点水。”

    他看了念初尘一眼。

    恶劣的白衣少年似乎眉心一皱,凛着眼瞧向了大门,似乎很不喜欢被人打扰。

    念初尘对岁末使了个眼神,自己转过了身体,不想让外人看到。

    徐陟尧心里偷笑,这可是个大好的机会。

    岁末打开了门,接过小二的水壶。徐陟尧就趁这个时候,一口包子吐在了念初尘的身上,他佯装自己被呛到的样子,对着念初尘拼命咳。

    “公子,”岁末瞪着徐陟尧,“你太过分了。”

    念初尘本就有洁癖,这会儿一见衣服上都是污秽,他嫌恶地将衣服脱了下来。

    小二一见客人衣服脏了,笑嘻嘻地说道,“本店可以免费帮您洗衣服。”

    说着,小二走过去就要拿衣服。

    他身体挡在了念初尘身前,徐陟尧眼一抬,麻利地夺门而出。

    “你站住!”岁末拔腿去追。

    念初尘神情狠戾而阴霾,仿佛为徐陟尧的行为感到气愤。

    刚刚脱下衣服的俊美男子,一个瞬移,移出了客栈。

    客栈楼下便是一个成衣店,掌柜的低头算帐,只觉眼前一阵风刮过,再一抬头,上好的衣服竟然自己飞了出去。

    “衣服,衣服”掌柜的追了出去。

    那件衣服已然穿在了念初尘的身上,岁末看到,赶紧递过来一锭金子,“我们买了。”

    掌柜的懵住,拿着银子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高人。

    徐陟尧出了客栈不停地跑,他对千疏阙的地形熟悉,在街道两边拐来拐去,终于在一处空旷的破庙前停下。他一转眼,跐溜一声钻了进去。

    他刚钻进去,一把明晃晃的长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逃离狼窝又入虎穴,徐陟尧转眼看去。

    柔水拿着剑,瞪得眼睛,一身丧服,好像夺命阎王。

    她身后走过来的是林启楼,相较柔水的凌厉,林启楼则是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不是有话问他吗?先把剑放下来。”

    徐陟尧咽了口唾沫,听柔水恶狠狠道,“千疏阙毁了我赤天,杀了我父亲,不杀他难消心头之恨。”

    他身体一抖,心想,我还不如不跑了,不跑顶多就是被绑着,这一跑就要丧命。

    林启楼看了徐陟尧一眼,讲了一句公道话,“攻打赤天的又不是他,他现在这副样子,徐思骞应该也不会待见他。”

    徐陟尧拼命点头,“对,对呀,你杀我也没用。”

    柔水哼了一声,长剑没有放下来,却是凶巴巴地问道,“我问你,白浅栀在哪儿,她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怎么又一个找白浅栀的?

    徐陟尧郁闷了。

    念初尘找她还有情可原,柔水和林启楼找她干么?

    他悲摧道,“我不知道,她把我救出来就走了,我也在找她。”

    带着寒芒的长剑陷进他的皮肉中,柔水比念初尘还不好讲话,“你骗谁?白浅栀众目睽睽下救走你,你敢说你不知道她在哪儿?”

    徐陟尧怕长剑伤到自己,用手指推了推,他小心翼翼道,“白浅栀我是不知道,但是念初尘就在千疏阙,我知道他在哪儿,你去找他报仇。”

    千疏阙毁了赤天,但背后操控的人却是念初尘,柔水想报仇应该找念初尘。

    提起念初尘,柔水是又爱又恨,牙根都痒痒,“我就是要杀了白浅栀,让念初尘尝尝失去至爱的滋味。”

    徐陟尧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还不是打不过念初尘,想找软杮子捏。

    轻薄的剑身嗡嗡作响,徐陟尧思绪拉回来,苦大愁深道,“我真的不知道。”

    林启楼摁住了激动的柔水,慢慢同徐陟尧讲,“我们想找白浅栀,也不是为了杀她,我们有别的事,所以你若知道就告诉我们。”

    他笑了笑,“我们到底是朋友,如果千疏阙真的容不下你,你可以来赤天。”

    徐陟尧叹了口气,他若到了赤天,恐怕徐思骞会派人暗杀了他,“不必了,不过我真的也要找白浅栀,念初尘也在找她。”

    林启楼和柔水对视一眼,眼中皆有失望之色。

    柔水一气之下放下了剑,“你若敢骗我,我就把你大卸八块。”

    徐陟尧堵气道,“我若知道她在哪儿,我就自己把自己剁了。”

    柔水终于不讲话了。

    林启楼又问道,“白浅栀走时有没有说自己去哪里,或是要办什么事?”

    徐陟尧摇头,“她是打晕了我才走的。”

    他只看到扶羽的容貌变成了老太婆,但究竟还会不会变得更老更丑,他就不知道了。

    所以他现在可能面对面碰见了,都不一定能认得出来。

    正说着,破庙外,念初尘和岁末追踪而至。

    徐陟尧僵住。

    念初尘乌发厉眉,墨黑般的瞳仁,在残垣破壁的破庙里更显阴森。

    他五官流畅冷硬,一身纳云白衫都没能敛去他的狠戾之气,阴沉而又雍容。

    他再看向右边。

    柔水和林启楼并肩站在一起,二人一狠一柔,柔水是横眉冷对,眼中还带着幽怨的憎恨。林启楼虽然表面温和,但瞳仁中淬几点火光。并没有多么收敛。

    他站在中间,尽量让自己保持渺小感,

    念初尘平静地移开目光,完全视若无睹。他挑眉看向徐陟尧,“跑得还挺快,你跑得掉吗?”

    徐陟尧看了眼柔水,实话实说,“本来跑得掉。”

    如果不是遇上一个母夜叉,他早就遛了。

    念初尘轻哼一声,“岁末,绑了。”

    岁末也不犹豫,拿着绳子就走过去,柔水的鞭子瞬间抽了过来。

    念初尘手掌一抬,掌风吸向柔水的长鞭,柔水护鞭,二人一拉一拽间,柔水被他吸了过去。

    林启楼目光一凛,抬手出掌,念初尘灵力充沛,生生震回了林启楼的掌风。

    柔水被他钳制。

    念初尘可不会对任何女人都温柔,他直接用了一个禁锢术将柔水定住。

    可是柔水被定住了嘴巴依然不饶人,他听见柔水大骂道,“念初尘,你这个阴险卑鄙的小人,有本事你放了我,光明正大”

    他听不下去,直接禁了她的声。

    念初尘转过头根本不去看她。

    林启楼不能轻举妄动,他冷冷地看着念初尘,“你害得赤天被毁,难道连柔水都不放过吗?”

    念初尘不以为意地睨着他,“又不是我先出手的,我只想要徐陟尧,对她,没有半分兴趣。”

    林启楼也沉下了脸,“如果我不让你带走徐陟尧呢?”

    两道白衣身影同时衣袂掀飞,眼眸对视,有如冰锋对雪窖。徐陟尧刹时感觉到刺骨的寒意。

    他现在逃不掉也跑不了,急得一拍大腿,哭喊道,“我真的不知道白浅栀在哪里,你们能不能放过我。”

    “不能!”念初尘和林启楼这次倒是出奇的默契。

    徐陟尧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自己这一辈子还没有被人这么重视过,这种感觉实在太差了。

    念初尘和林启楼又对视一眼。

    念初尘也顾不得小不小人,他抬手掐住柔水的肩膀,“你把徐陟尧交给我,我放她过去,否则,我扭了她的脑袋。”

    柔水疼得讲不了话,额头上冷汗涔涔,但目光依然恨得能迸出火光。

    他轻轻一笑,“林启楼,如果我是你,见好就收,否则你辛辛苦苦得来的女人可能就飞走了。”

    林启楼神色一顿,慢慢皱起了眉。

    念初尘也不想跟他废话,对岁末使了个眼神,岁末过去绑住了徐陟尧。

    柔水在念初尘手里,林启楼自然不敢阻止。

    等到念初尘带着徐陟尧御剑而去时,他解开柔水的禁锢术,安抚住她,“别急,我们跟着念初尘,总能找到白浅栀的下落。”

    柔水盯着林启楼反问道,“你确定审判之剑真的被她带走了吗?”

    林启楼点头,“确定,那把剑对她很重要,她离开殇阑阙不会不带着它的。”

    柔水咬了下唇,“好,我们跟着念初尘,我就不信我找不到白浅栀。”

    念初尘带着徐陟尧没有回客栈,而是直接回了暗窖。

    一来念初尘怕林启楼找过来麻烦,二来他选择住在暗窖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这里是风雪场地,也是阴阳交合之所,阴阳交合之际,阴精会大量外泄,正好补给他的阴精,方便他疗伤。

    至于客栈那里,岁末随便给了掌柜的几锭金子,让掌柜的注意一下,有什么消息来暗窖通知他。

    徐陟尧没想到念初尘会住这种地步,对他是一百个一千个看不起,“如果我是白浅栀,我也不会嫁给你这种花花公子,真恶心。”

    “说够了?”念初尘可不会给他好脸色。

    徐陟尧见好就收,“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非要住在这里不可?”

    “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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