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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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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羽反应迅捷,抱起枕头朝着黑衣人就扔了过去。

    黑衣人被迫退后几步,扶羽就趁着这个时候跳下床,从窗子逃了出去。她有些狼狈,甚至连外衣都没来得及穿,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里衣。

    谁知从窗子跳下去时,外面竟然还守着一个黑衣人。这个黑衣人显然是没想到扶羽能逃出去,在原地愣了一会儿。

    扶羽比他反应快,一脚踹向了他的下半身,黑衣人疼得抱肚蹲下。

    房里的黑衣人追来的快,扶羽没时间多想,转身就跑。

    “别让她跑了!”

    扶羽听见这话的同时,身后的脚步声快速跟来。

    黑衣人的身高比扶羽高出一个头,脚步也比她快,夜风激荡起呼呼的风声,像是某种野兽,在这种情况下显得更加紧张。

    扶羽连回头看的时间都没有,她一路狂奔。王宫在夜里有侍卫巡逻,她想碰到侍卫巡逻就好了,可跑出去老远,也没看见一支巡逻的卫队,扶羽这才想起,侍卫巡逻是分时间段的,她正好赶上没有巡逻的时间段。

    每个宫殿的两边晚上都会有值夜的公公和侍卫,扶羽想跑到那里就好了。

    扶羽身姿灵活,身后的两个黑衣人都追了过来。她只能捡起地上的石子往后面扔,也不管能不能扔中,全部一股脑地扔了过去。

    还是有点效果,扶羽现在没有灵力,只能智取。

    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是谁非杀她不可,还敢在王宫动手。

    跑了一会儿,前面树上又跳下来两个黑衣人。他们个个手持长剑,身形高大魁梧,一看就是练家子。

    扶羽不作他想,转身向左面跑。

    看来这些人不杀了她誓不罢休,不知道前面还有没有蛰伏的黑衣人,扶羽只能一面跑一面警惕着四处旋首。

    她从没有这么狼狈过,从前一个灵力就能让这些人身首异处,现在却只能被动慌逃。

    扶羽绕了一圈才跑到寝殿旁边的值夜平房里。

    可此时那里只有一位老公公在打瞌睡,侍卫不见踪影。

    老公公手无缚鸡之力,她逃到那里顶多就是多害一条人命。

    踏星尘被杀,这些侍卫不是应该更加警惕才对吗?为何这么松散,竟敢擅离职守。

    扶羽停下来的功夫,身后的黑衣人也停了下来。

    他们似乎在嘲笑,带着戾气的嘲笑,好像扶羽已经是他们瓮中的那只鳖。

    扶羽鹿眸盯着这几个黑衣人,她的眼睛岿然清澈,甚至雪白的衣衫有种圣洁不容侵犯之感。

    几个黑衣人面面相觑,生怕扶羽还有后招。

    只是他们想错了,扶羽的动作与她的神姿不同,她身体轻灵地向右一转,继续向着另一个方向跑。

    几个黑衣人咒骂了一声,提剑更加愤怒地追了上去。

    扶羽其实已经跑不动了,她跑了一会儿,脚尖一转躲到了树后。

    没过一会儿,那几个黑衣人便追了过来。

    “她怎么不见了,刚刚还在这里。”为首的黑衣人目光阴冷

    “她应该跑不远,说不定躲起来了。”手下四处旋首。

    为首的黑衣人道,“分头找,让她跑了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黑衣首领脸色非常难看,呼吸急促得有些抖。

    他们这么害怕,到底什么人派来的。

    扶羽躲在树后,她屏住呼吸,听见他们的脚步声还在附近走动。她没有坐以待毙,积极想着对策。

    这些黑衣人找了一会儿,脚步声向四面八方而去。

    扶羽等了好一会儿才探头看出来。

    夜风轻轻吹拂着树叶沙沙作响,周围没有人影也没有声响。

    她蹑手蹑脚走了出来打算离开,谁知黑夜中一道突然的声音在她耳边劈开,“她在哪儿。”

    原来是调虚离山,扶羽没有犹豫,继续奔跑。

    扶羽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她再笨也能查察到,这王宫里好像被人抽空了一样,人都不见了。

    更可悲的是,她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跑。

    好像往哪里跑都是死路一条。

    几个黑衣人比刚才更加狠戾凶猛,他们像被激怒的野兽,恨不能一口咬在扶羽脖子上。

    扶羽此时跑得虚弱无力,她有些跑不动了。

    旁边的树枝挂住了她的衣服,扶羽猛力一拉,托着残破的薄衣不敢停下来。

    一个黑衣人失去了耐性,跃身跳上了树干,在树上一跃,跳下时正好在扶羽头顶。

    扶羽从地上拾起几个石子扔上去,正中那个黑衣人的脑门。

    其他几个黑衣人纷纷效仿,都跃上了树。

    扶羽身体一转,跑到了一处宫殿门口。

    她快速抬头看。

    此时乾坤院的门前竟然也没有侍卫,身后的黑衣人追了过来。

    扶羽一咬牙,推开重如千斤的青铜门。

    她管不了这么多,慌乱之际逃进了一间寝殿中。

    一抬头,铮亮的长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透过月色,剑芒划过念初尘的眸,如点燃了一小簇的火苗。他气息沉戾,脸骨落平,薄唇紧抿。同样是单薄的白色里衣,却透着泌骨的寒意。

    念初尘一身杀气地站在扶羽身前,可扶羽都快激动哭了。

    她无意撞进念初尘的房间,却像到了一个安全的港湾。

    脖子的冰冷没有让扶羽害怕,她呼吸急促,声音微小道,“有人,追杀我。”

    寝殿里很黑,扶羽背对着大门,此时整个人陷入了阴霾中。

    念初尘听出了扶羽的声音,手中的剑这才缓缓拿了下来。

    他的警惕性一向很高,尤其在踏星尘被杀死在自己的寝殿后,他晚上睡觉都带不敢马虎。

    所以在扶羽闯入乾坤院时,他就已然听到了动静。

    念初尘疑惑道,“王嫂?”

    他看不清眼前人的容貌,但她一身白衫已然污浊不堪,手臂上还被划破了一个窟窿,透露出她白皙盈亮的肌肤。

    念初尘看着扶羽的手臂,还是感到惊讶。

    他看女人的脸永远都是怪物的模样,可是身上其他地方并没有认知差。

    就像此时扶羽如玉般的肌肤细滑光洁,与男子的肌肤实在不同。

    男子的手臂骨架本身比女子要大,即使皮肤再光洁看上去也很粗犷。而扶羽的手臂纤细,加上嫩滑的肌肤,小巧得让人怜惜。

    念初尘看了一会儿,扶羽的身体一动,她向前迈了一步,正好躲过了月光的包围。

    扶羽只是觉得站在门口有危险,所以推搡了念初尘一把。

    她心有余悸,慌乱抬头。

    念初尘倒吸了一口气,双眸瞬间睁大。

    眼前的人恐怖得让人无法呼吸,脸上面长满了黑色的毛发,嘴巴又厚又大,有如屁股,眼睛根本小得看不见,这副模样,比鬼魅还要命。

    念初尘头晕了。

    扶羽

    完了,没戴面纱。

    扶羽马上捏诀,奈何原主的灵力不稳,时有时无。

    念初尘这次发病的速度比以往要快,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他开始时还是像以往一样脸色惨白,目光涣散,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可能是忍受不了这种痛苦,双手抱头,嘴里发出颤抖快速的呼吸。

    念初尘没有束发,他长发披散在双手间,有如婴儿般在哭泣,在幽静的夜晚显得恐怖而又诡异。

    很快,他的呼吸开始一下一下地抽动,他抬起了脸,双手放在自己的脖颈上。

    十指掐进皮肉中,他清淡的面容好像将死之人的绝望,呼吸越来越微弱,他瞪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扶羽从没见过念如尘如此情况,这是病情恶化了吗?

    就因为看见她的脸。

    扶羽此时直想一头撞死。

    天知道长了一副祸害众生的脸真不是她的错,这一刻她宁愿自己做一只小怪物。

    她快速在寝殿里旋目,可是找不到能割破自己手腕的东西。

    念初尘的意识正在一点点沦陷,他的眼睛逐渐闭合,这种情况来得太快,他自己可能都措手不及。

    可是扶羽却想起昨天的一幕。

    扶羽毫不犹豫地抓住了念初尘的双肩,她微微踮起脚尖,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向着念初尘的鼻腔中呼出。

    正如念初尘所说,神族对男女之事并没有太多避忌,很多神女都有好向个双修对象。

    扶羽从小耳濡目染,其实并不太在意,而且事权从急。

    救人要紧。

    念初尘闭着眼睛,嘴唇轻微的张张合合,喉间一阵阵吞咽,好像吃奶的婴儿般拼命吸着扶羽的呼吸。

    他双手抬起,抓住扶羽的手臂,身体向下。

    扶羽一直观察着念初尘,他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呼吸也平稳下来。

    她慢慢向后退了一步,打算抽身离开他的身体。

    怎料,她刚一后退,念初尘神色一抬,闭着眼睛向前走了一步。

    他好像寻着扶羽的气息不愿离去。

    扶羽只好停下脚步又等了一会儿,可是一会儿后念初尘还是不让她离开。

    扶羽一阵无奈,可是又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她一动不动,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一捂上嘴,念如尘马上感知,他闭着眼四下一通乱闻。

    扶羽心里想笑,念初尘这个样子好像小狗。

    但很快扶羽就笑不出来了。

    念初尘应该是生气了,猛地推了扶羽一把。

    扶羽的身体撞到了门上,一阵酸痛,她呲牙咧嘴时,念初尘的脸向她压了下来。

    猝不及防间,念初尘的唇压到了她的唇上。

    扶羽身体一僵,心脏戛然停止。

    不是吧不是吧,她的初吻就这么没了?

    关键是吻她的男人正时一点都不温柔,在她的唇上反复碾压,还敲开她的贝齿,只为了索取她口中的气息。

    扶羽想哭。

    上一世她没有神女丝,如果有人敢吻她,她绝对要他好看。

    但现在她深知念初尘并非有意,他只是太过痛苦,所以想寻找良药来救命。

    这事,她投诉无门,欲哭无泪。

    念初尘的动作很粗鲁,但是他的唇冰冷柔软,扶羽被动承受,只是张开嘴任由他攫取自己的呼吸。

    扶羽的身体紧紧贴在门上,她全部的力量也都靠在了门上。扶羽在跟念初尘较劲,使劲往后面靠。

    哐啷!

    门闩掉到了地上。

    念初尘的动作随着这声惊扰而停止下来,他慢慢离开了扶羽的身体,眼睛也一点点试着睁开。

    扶羽被他吸得气虚,拼命喘息。

    念初尘看着扶羽,面无表情。

    扶羽也谨慎地看着念初尘,不知道发生了这种情况,他第一句话会说什么。

    会不会责怪她大半夜突然撞入,或是尴尬得满脸通红。

    念初尘的目光一动不动,清澈的眸盛载着月芒,他整个人好像一件雕塑。

    扶羽的心跳在加快,她在等待接下来发生的事。

    念初尘平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像上次一样,转身弯腰,哇哇地吐了起来。

    扶羽

    还有比这个更悲惨的事吗?

    跟她接吻有这么恶心吗?

    这一刻扶羽想一头撞死。

    念初尘吐完,手扶住了脑袋,“我头晕。”

    扶羽麻利地扶住他,忍下心中一口郁气,还得好言好语,“我扶你坐下。”

    念初尘无力地点点头,扶羽将他扶到了寝殿的椅子上。

    念初尘手肘撑在桌子上,手掌托住自己的头,看上去一副弱不经风,随时会被风吹倒的样子。

    这样也好,省得两个人相对尴尬。

    扶羽给他倒了杯水,然后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

    这个时候她也不能悄摸摸地一走了之,走了这事就更大了。

    说不定念初尘会怀疑她大半夜故意勾引自己,扶羽这样想着,立正站好。

    折腾了半天,念初尘总算是好了一点,他喝了口热水,好像没事儿人一样,“王嫂刚才说,有人追杀你。”

    扶羽抬起了眼,马上点头,“对,我逃出勤政院,一路跑,不知怎地就撞进了这里。”

    说完,她觉得这个说辞有些牵强附会,中间省略了许多惊心动魄的环节,于是她把来拢去脉都讲了一遍。

    听到最后,念初尘握紧了茶杯,“王嫂是说,这王宫的侍卫都不见了?”

    扶羽想了想,严谨道,“勤政宫两边值夜的侍卫我没有看到,乾坤院外面的侍卫也不在,其他地方我没有看到。”

    啪!

    念初尘拍岸而起,他的侧颜沉如夜间的海天一线,脸色与墨夜同出一辙。

    他双睫慢慢撩起,看向门外。

    就在扶羽以为他要出去一探究竟时,念初尘却道,“我让岁末送王嫂回勤政院,今晚让他守在勤政院。”

    扶羽点点头,也知孤男寡女有所不便,她谢了恩,没走两步,又转头问道,“不知此事阙主要如何处理?”

    念初尘并不看她,淡淡道,“我自有安排。”

    扶羽鼓起勇气建议道,“不知阙主能否给我一个特权,让人搜宫。”

    念初尘转过了眼,紧紧地盯住她的眼睛,“搜宫?”

    扶羽一笑,“今夜有四个蒙面人,他们的衣服应该就藏在这王宫里,只要搜宫,一定可以搜到。”

    刺杀她的人不知道与杀踏星尘的人有什么关系。

    她一定要找出那几个黑衣人。

    念初尘清亮的眼眸微微眯起,“如果衣服已经拿到了宫外呢?”

    “一晚上的时间,如果衣服不在宫里,只会说明一个问题,”扶羽自信一笑,“守城门的侍卫一定脱不了干系。”

    晚上王宫大门关闭,任何人没有诏令都不能进出。

    黑夜人出不去,衣服自然还在。

    殇阑阙虽然都是凡人,但大家多多少少都会修习一些心法,每个人的衣服上都有自己的灵息。黑衣人不可能随意丢弃,一旦灵息被人发现,那就是铁证如山了。

    不能带出宫,又不能被人发现,这种情况下,藏在他们自己身边是最安全的。

    念初尘眼中露出了一抹欣赏,“王嫂果然聪明”

    “阙主谬赞了。”扶羽欣然接受念初尘的夸奖。

    “既然王嫂今晚受了委屈,那就按王嫂说的做,明日我便着人搜宫。”念初尘一口答应下来。

    扶羽笑了笑,转身离开。

    眼下她没有任何线索,希望搜宫能带给她一些蛛丝马迹。

    第二日,念初尘真的派了大内侍卫挨宫搜查,扶羽在勤政院等消息。

    她听岁末讲,昨晚当值的侍卫擅离职守,并不是有人刻意安排,而是他们尿急,偏偏在这个时候去小解。

    扶羽还是觉得奇怪,她一整天坐在勤政院里忐忑不安。

    另一厢,白灵淼正在大骂那几个人,“废物,真是一群废物,杀个人都杀不了。”

    “小姐息怒,只因先阙后跑进了乾坤院,我等不敢再追进去。”首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乾坤院?”白灵淼握紧了手,气得七窍生烟。

    她怎么会让白浅栀舒舒服服地呆在念初尘身边,孤男寡女早晚会出事,所以她必须除掉白浅栀。

    白灵淼目光一寒,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掌心,道,“我一定得杀了白浅栀。”

    说完,她低头看见那几个人,毫不犹豫地拔出了剑,一一将他们杀死。

    死人是永远不会讲话的。

    傍晚时分,扶羽终于等来了消息,但这个消息并不是好消息。守宫门的司夜卫被人所杀,抛尸荒野,同时被杀的还有另外三个人。

    念初尘让扶羽去认尸。

    其实昨晚他们都蒙着面,扶羽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那四个人,但从灵息感应,应该是他们不错。

    扶羽可惜,原来昨晚想杀她的人竟有司夜卫,难怪能进出自如。

    她一面惋惜一面转身,这时,敛尸房的外面又抬起来一具尸体。

    尸体没有盖白布,是一个不足二十的壮年男卫。他身上没有任何伤口,扶羽多嘴问了一句,“这个人也是被杀的吗?”

    敛尸官见了礼,摇头道,“回先阙后,这个人是正常死亡的。”

    “这么年轻怎么死的?”

    敛尸官叹了口气,也是一脸不解,“说起来也是奇怪,不仅是王宫,整个殇阑阙每年死亡的人数都越来越多,不分男女,不分老少,从死因来看,都是身体虚弱,灵气不足导致的呼吸间断,活生生憋死的。”

    扶羽思绪一顿,还能有这种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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