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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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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羽也看到了念初尘,但她并不害怕也不慌乱——

    事情过后,还是扶羽先找到的何子庸。

    她虽不是原主,但对于原主和何子庸的这段感情,扶羽总算要交待一下。

    好在何子庸是通情达理之人,也明白如今的扶羽已经成为了先阙后,于情于理他都不应该再纠缠。

    对于扶羽,何子庸更多的是不放心,在深宫闱院,多是勾心斗角,不说别人,就连亲生父亲都对她如此,实在让人寒了心。

    扶羽敷衍了几句,末了,她拿出了自己的首饰交给何子庸。

    何子庸自然是不要,他虽穷但有气节。

    扶羽也是想尽一些绵薄之力,二人推搡间,念初尘正好走过来。

    扶羽收回手,转眸对念初尘轻轻福身,“阙主。”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她和故人在此叙旧难道也不可以吗?

    倒是何子庸,怕再生误会,主动向念初尘解释道,“阙主,先阙后只是想赠于我金银,我不愿收下,才会有所争执,并无逾越之举。”

    念初尘纯良地笑,看向扶羽。

    女子戴着面纱,气质幽静,鹿眸含笑时如水玢莹亮,整个人仿若浑然天成,天地之灵气的凝聚。

    她看着念初尘时目光不闪不避,坦荡磊落。

    念初尘被这样的气质所震撼,神族天灵方才结天地灵气,她不过是一介凡人,竟有如此出众的气质。

    就是长得太难看了,扶羽恐怕真的是他见过最丑的一个怪物了。念初尘惋惜地摇了摇头,他转开眼,指着那些首饰问何子庸,“既然先阙后赐下了,为何不要?”

    何子庸挺了挺胸脯,有理有节道,“古人云贫贱不能移,我虽穷,但也不能要先阙后的东西。”

    “倒是有气节,”念初尘打量着他,“听说你三年官考都没有考中?”

    “我会考中的。”何子庸抬起了下巴,一副士可杀不可辱的姿态。

    念初尘笑笑却没有讲话。

    何子庸到底没有拿那些首饰,扶羽也没有勉强。

    何子庸走后,念初尘拿出了那支金簪。扶羽的眼睛瞬间亮了。

    她本打算等何子庸走后去向念初尘要来,没想到他竟自己送了过来。

    念初尘将金簪递给扶羽,冰亮的眼眸轻轻撩动,“只是一支普通的金簪,既然王嫂喜欢,那就送给王嫂好了。”

    扶羽赶紧接了过来,宝贝似地收进了衣袖里,她不客气道,“多谢阙主,我的确喜欢。”

    念初尘也没有多问。

    天气清爽,艳阳高照,此时快要薄幕,天色将淡未淡,正好适合散步。

    念初尘相邀,扶羽便同他走进了花园里。

    王宫的花园里种了几色的花卉,可惜扶羽对这些花并不熟悉。楚容乃是花之神的后裔,经常会摆弄花花草草。

    那时扶羽闲着无聊便经常去为她的花播撒灵气,她的灵气可以让枯萎的生灵重获新生。

    走了一会儿,扶羽听见念初尘问她,“王嫂既有喜欢的人,在来王宫的路上王嫂大可以告诉我,”他严肃道,“我见王嫂似乎并没有动过逃走的念头。”

    白浅栀在白家时屡次要逃走,但却在迎亲的路上,马匹失控周围无人的情况下并没有选择逃走。

    要知道那半盏茶的时间足够她逃走了。

    扶羽没好意思说,本神女刚睡醒,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轻盈灵动的少女,眉眼微微一凝,她看着念初尘。

    念初尘停下脚步,谨慎地转眼看她,“王兄已经不在了,王嫂现在也脱离了白家,如果王嫂心意已决,本阙倒是乐于成全。”

    念初尘眼眸亮又清,笑容恰到好处,扶羽实在看不出他这话的真假。

    或许他在试探。

    扶羽摇头道,“多谢阙主好意,我既已嫁,无可回还。”

    凡间女子讲求一女不侍二夫,是为贞烈,黔天早已融入世俗,扶羽的这一说法符合民俗。

    反而是念初生的话有些奇怪。

    哪里有小叔子怂恿嫂嫂改嫁的道理。

    玄衣阙主似乎并不在意,还与扶羽讨论起贞烈的问题,“神族开放,从前綦天有不少神女都与两三个男子双修,其实王嫂不必拘泥于此。”

    扶羽神色微疑,她心中有些异样的情愫。

    綦天的确有不少神女思想开放,她曾亲眼目睹过这些淫靡之事。

    那些神女早已结了神女丝,悟得情爱与性爱。不像扶羽,临死都不知双修是个什么滋味。

    但让她和两三个男子同时双修,她也是万万做不到的。

    扶羽顿声,念初尘以为她心虚,他直截了当地戳穿道,“我觉得王嫂根本不想离开这里。”

    扶羽回过神来,定定地看着念初尘。

    他果然在试探。

    既然念初尘有意试探,扶羽决定跟他玩点深奥的,她饶有深意地一笑,“选择罢了。”

    念初尘双睫孤疑地撩动,扶羽垂眸缓缓叹了口气,她一字一句道,“选择不一定是最正确的,但一定是最真实的。”

    念初尘抿唇淡笑,扶羽没有再多作解释,转身径自朝前走。

    她在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其实也会有许多选择,她可以选择离开,可以选择念初尘的建议,找一处安稳的地方度过余生。

    但这些都不是扶羽想要的,作为神女的责任,她必须要知道踏星尘为何招舍她回来。

    招舍不是开玩笑的事,踏星尘必然遇到了棘手的问题,或许关于天下,或许关于殇阑阙。

    重活一世,扶羽还是想完成自己作为神女的使命。

    念初尘看了眼扶羽坚定的背影,眼神怔愣。他慢了半拍,抬步跟了上去。

    二人穿过花园,正好看见前面一男一女交叠地抱在一起,正在激动地拥吻。

    扶羽和念初尘同时身体僵住,两个人愣是谁都没有出声地看了半晌。

    直到那个女子一把推开了身上的男子。

    扶羽和念初尘又异口同声地惊讶道,“雪娃?”

    “岁末?”

    雪娃满脸通红,她捂着自己的唇瞪着岁末,眼泪下子奔流面来,“你你你你讨厌啊!”

    “不是,雪娃你听我解释,我刚才,我我我”‘我’了半天,岁末急得说不出话来,抓耳挠腮,清俊少年也弄成个大红脸。

    扶羽见雪娃被人欺负了,马上提着衣袂快步走了过去。

    她护在雪娃面前,瞪着岁末这个离兽,“你太过分了!”

    雪娃还是个十四五岁的孩子,虽然长得漂亮,但岁末也不能摧残幼苗。

    扶羽一气,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但凡雪娃再长大点,我都能将她许配给你,你就不能再等几年吗?”

    雪娃

    扶羽气愤摇头。

    她一直觉得岁末不错,反正再过几年扶羽也得给雪娃物色人家。

    正好近水楼台。

    谁成想岁末这么猴急,她还挺失望的。

    岁末急得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先阙后,事情不是这样的,我不是有意的。”

    扶羽沉下脸,“认错人就更不应该了。”

    岁末是解释不青了,他也不能把实话说出来,最后干脆跪在地上,破罐破摔道,“先阙后,您罚我吧,我甘愿受罚。”

    念初尘慢慢走了过来,他看着岁末满眼不解,眉心间拧成一个疑惑的疙瘩。

    他犹豫着抬起头,抬手揉了下额头,似乎有些痛苦,“王嫂,此事我定会给雪娃一个交待。”

    雪娃在扶羽身后,小丫头胆小,硬是将脸埋进了扶羽的背后。

    扶羽一动,雪娃再抬头时,面纱掉了下来。

    扶羽见念初尘目光僵硬地看向她身后,转头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雪娃的长相也算是顶好的美人,念初尘这次犯病的速度似乎快了很多,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他站在那里,脸色瞬间失去血色,白得好像一张纸。双眼失神,目光混沌,呼吸急促地抽动。

    岁末情急下再次扑向了雪娃,挡住了她的视线,“别看,你别看。”

    “你怎么又你放开我!” 雪娃又打又踹。

    “我不放,你别看,快闭眼!”岁末揪住雪娃的双手,不想她挣扎。

    扶羽顾不得雪娃,她抬起手腕,想用灵力划破。

    可是扶羽越着急,灵力越是发挥不出来。

    此时扶羽想的还不是念初尘的病被雪娃发现,而是照这样下去,雪娃会不会被岁末亲到窒息。

    气氛一时间陷入了混乱与焦灼,就在扶羽不停地尝试用灵力时,念初尘居然一个挺身将她推到身后的树上。

    扶羽抬头,蓦然瞪大了眼。

    念初尘闭着眼睛,他有如熟睡的婴儿般,正在平稳地呼吸着她的气息。

    扶羽见状一动不敢再动,生怕动一下会影响念初尘的发挥。

    他们之间差不多有半臂的距离,念初尘站在她面前,仿佛只是相对而立。

    扶羽的呼吸零乱,可为了让念初尘吸收更多的气息,她还是刻意拼命呼吸。

    这样近的距离,扶羽不想看他都难。

    玄衣阙主此时仿佛入画般,渐红的脸骨轮廓清晰,紧闭的双眸即使看不见眼底,也柔得如潺潺春水,身后飘落的树叶和飞舞的彩蝶,仿若翰墨点缀色彩,黑白如他,出尘若画。

    扶羽心跳扑通扑通,她活了五万年,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观赏美男——

    如果这个男人不是和千陌寒长得一模一样,观感可能会更好。

    扶羽乱七八糟地想着。

    见念初尘的脸色渐渐好转,气息也平稳下来,扶羽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打算先离开这棵树。

    她靠在树上和念初尘面对面,感觉更怪。

    扶羽一动,念初尘睁开了眼。

    他从不曾试过,跟一个长得比猴子还要难看的小怪物离得这么近,她不仅脸上都是鬃毛,鼻孔又大又圆,牙齿突出。

    四目相对,念初尘露出了许久没有出现过的嫌恶之色。

    而且这次更甚,居然震惊地瞪大眼,好像多么不可思议扶羽站在他的面前。

    扶羽心里诧异之际,念初尘猛然一皱眉,然后转身弯腰,哇哇地吐了起来。

    扶羽

    简直太侮辱人了!

    吸我口气至于吐吗?

    “阙主,你没事吧?”岁末过来扶住他。

    念初尘吐一次还不行,他挺起身后继续吐了第两次。

    扶羽闭了闭眼做了几次深呼吸,她直接忍无可忍,转身拎起雪娃走人。

    再待下去扶羽怕自己会揍人。

    念初尘靠在榻上,长睫微阖,他一只手托住额头,面容憔悴。

    不过是吐到憔悴。

    岁末在一旁看着心疼,不免自责,“阙主,这件事是我的错,我本来跟踪姜公公的,没想到被他发现了,情急下雪娃又正好路过,我只能,只能”

    一切都太巧合了,偏这时候扶羽和念初尘也走了过来,像老天爷安排好的。

    念初尘痛苦地皱了下眉,他缓缓睁开了眼,在岁末身上来回打量,目光带着不可思议。

    岁末低着头不敢看他,继续说道,“不过阙主放心,姜公公应该没有起疑心。”

    说完半晌,岁末也都没有听见念初尘讲话,他只得抬起了一个眼神。

    念初尘还在看他,本来冰亮的眼眸碎成了光点,复杂而又难以理解的样子。

    “阙主?”岁末只得唤他一声。

    念初尘挪开了眼,他看着窗外若有所思地问岁末,“你对着一个怪物”

    岁末屏住呼吸,静等着他的指责。

    念初尘停了一会儿又看向他,眼底更为暗晦,“居然能亲得下嘴?”

    岁末

    原来阙主是在考虑这个问题。

    岁末轻咳了一声,知道念初尘的情况,他只得支吾着说道,“阙主,我眼中的女人和您眼中的女人,是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念初尘向前倾了下身体,双眼绽亮,“那在你眼中,先阙后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岁末,“一个很美丽很美丽的女人。”

    念初尘眼中马上出现了讶色,“很美丽?她长得这么丑哪里美丽?”

    岁末嘴角抽动了一下,觉得这个问题和念初尘很难沟通,但诚实的岁末还是本着初心道,“先阙后是殇阑阙第一美人,当初就算她出身不好,踏破白家门坎求娶的人也是络绎不绝。”

    这话不假,白浅栀虽然出身低微,在白家如下人一般,但她的长相的确美艳,许多名门公子哥看上一眼都会为之疯魔。

    念初尘撇了下唇,不能理解道,“一群有毛病的男人。”

    岁末

    终于,念初尘转开了这个话题,随意吩咐岁末,“你去送点补品给王嫂,她的血气的确对我有帮助,”他变换了一个姿势,眸如墨汁,沉凝肃厉,“修罗镜快要开启了,我必须有足够的精力去寻找审判之剑。”

    岁末挺身站出来,自告奋勇道,“不如让岁末代阙主去吧。”

    念初尘虚一抬手,声音冷肃,“六天都对审判之剑虎视眈眈,这一趟我必须亲自去。”对他而言,出王宫是有风险的,但是他必须这么做。

    啪!

    念初尘手边的茶杯掉到了地上,摔成粉碎。

    岁月看了眼茶杯。

    念初尘虚握的双手已然攥紧,他眼底一片阴翳,“王兄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死,我一定要让六天付出代价。”

    扶羽回到勤政院第一件事便是仔细查看那支金簪,但她细看下才发现,这金簪与自己那支并不一样。

    踏星尘房里那支金簪颜色偏暗,而这支明显是新打造的。

    根本不是一个东西。

    扶羽叹了口气,疲累得揉了揉额头。

    折腾了这么半天,竟然不是。

    她的那支金簪是不是也被人偷走了,如果她故计重施,不知道偷窃之人会不会也主动还回来。

    不行,同一个办法不能用第二次。

    扶羽深知已经错过了查找的最佳时机,恐怕偷窃之人早就将金簪藏了起来,若想找,可能要大肆搜宫才行。

    扶羽正头疼时,外面雪娃又大喊了起来,“怎么又是你,你还来干什么?”

    “我,我是奉了阙主之命,来给先阙后送东西的。”

    是岁末的声音。

    扶羽睁开了眼,起身走了出去。

    雪娃脸还在红,岁末也颇为不自在,两个人一怒一烦,相对而立。

    扶羽一出来,岁末像看到救星般马上走了上来,他对扶羽作揖,“先阙后,阙主让我送些补品过来。”

    “补品?”扶羽点点头,不以为意道,“拿进来吧。”

    念初尘需要她的血气,给她拿点补品也不为过。

    岁末将一个大炖盅端了上来,扶羽一派悠闲地拿起勺子。

    她以为会是什么人参当归之类的补品,可当勺子从炖盅里捞出来时,她看到一个半长不短的东西。

    扶羽眼睛凑过去瞧了半天,闻了闻问岁末,“这是什么东西?”

    “羊鞭。”

    扶羽

    她纠结地看了岁末一眼。

    少年一脸纯真,扶羽动了动唇只得把眼又低了下来。

    有些话真的不要这么直白地问他。

    扶羽继续用勺子扒拉着下面的食材,果然从羊鞭下又扒拉出来一条更长更粗的东西。

    她小心翼翼地睨着岁末,“这又是什么?”

    “虎鞭。”

    扶羽,“”她深度怀疑岁末端错了。

    但再一想,念初尘不近女色,他也用不着吃这种东西。

    扶羽深吸了口气,握着勺子的指尖微微颤抖。

    她忍了。

    这主仆二人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吗?

    扶羽有气无力地继续往下扒拉,下面有几块零碎的食材,应该是经过了切割。

    她心中一阵打鼓,忐忑地又问道,“这又是什么?”

    岁末纯洁一笑,“象鞭,太长太粗了,所以给切了。”

    啪!

    扶羽的勺子掉到了桌子上,她猛咽了口唾沫。

    妈耶,这是要让我喷血呀!

    岁末一派正经地道,“都是用小火慢熬了一天,先阙后尝尝味道怎么样?”

    扶羽,“”不用尝,一定很骚气。

    扶羽默默地喘息,直到把这口气给喘匀了,她才能转头笑着对岁末道,“这些食材我委实吃不惯,多谢阙主好意了。”

    岁末一愣,旋即马上道,“若不然我找些免鞭鸡鞭”

    “不用了。”扶羽受惊过度地打断他。

    岁末只得难过地闭嘴。

    扶羽也管不了岁末的小心灵会不会受伤,她快速看了岁末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这些食材最后岁末又不情愿地端了回去。

    夜晚,月郎星疏,月光从斑驳的树影中洒下几点皎芒,影影绰绰地随风摇曳。

    扶羽辗转反侧,无论如何就是睡不着,可能是作为神女的预感,她总觉得今晚会有一些不好的事情发生。

    到了二更时分,扶羽的预感还真的应验了。

    一个黑衣蒙面人从窗户里跃身而来,他手持长剑,一进来就朝着扶羽刺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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