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章画龙擎天戟
鞠通感叹道,“如此身负异禀之人,却是一莽夫,可惜了!”
何川凝视着张云:“子龙,你一路走来,到今天这一步,非常不容易。但是有这样一个好机会,纵然艰难,也要闯过去!这戟你怎么参透它,我不能跟你说,接下来,你能不能接受这个考验,就看你造化了!”
“是,师傅!”张云郑重道。
“那好,我们走了!”何川挥手,和鞠通转身离去。
张云静下心,细看那杆最重的戟,它杆上面竟然有清晰的把握痕迹,可见有人曾经用它练过,牛人呐!
战国时的260斤,就是后世的130斤,这么重的玩意,把它拿起来就非常吃力,别说拿它来当兵器挥舞了!
怎么办?
张云看那最轻的戟,旁边竹简上写着120,嗯,六十斤!
他试了一下,能拿起来,感觉不是很吃力。
他放下戟,走到了案几边坐下。后案头有一摞竹简,拿起看第一卷,卷首写着“戟法心解’。
放下,又拿另一卷竹简,讲的大部分是实战理论,用戟怎么破长矛等古战场的东西。
张云放下竹简,起身,寻思:还是要先把它使起来!怎么发力呢?
他又拿起六十斤的戟,舞不起来,不得要领。
放下,苦思冥想。
得不到一点提示,折腾至深夜,毫无进展,他索性躺在案几上,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半梦半醒之间,他好像看到一个魁梧汉子在使那擎天戟,看不起他的相貌。张云看他挥舞着戟,闪转挪转之间,好像没拿兵器一般轻松自如!
张云思索,他怎么使出这个劲的?这个诀窍是什么?
那人耍了一会,停下,一会又开始。
张云看着他反复几次这样停停耍耍,发现只要他一起动,动作就没有停止过。
灵光一闪,张云忽然福至心灵,明白了——这是用暗劲合戟。
一下惊醒,张云立刻起身。
使这大戟,用的不是胳膊的力量。要用整个身体拧合生成的那股暗劲,用这个力来合这戟。
戟动之时,这戟也要成为身体的一部份,把它掺合到暗劲发劲的过程中,让它当成暗劲的一个来源。
戟如何发力呢?
戟的重量,就是发力的来源,也就是说,戟既是武器,也是一个力量来源!
这应该也是武道修炼中一个核心技巧。
张云来到案前,伸手提劲,把那六十斤的戟提起,感受着它的重量。
他放松身上该松的地方。戟对他的身体有一个作用力。但他不跟它争力,而是由着此力来拉扯自身相对的肌肉和关节。
站好,让动作本身来激活身上的肌肉群而生出一股反作用力,这个反作用力让身体变的更强健,从而俱备基本的整劲和明劲。等到自己可以随意调控这股反作用力时,就有了暗劲。
现在张云已经有暗劲,这大戟就成为短时间内让他增涨暗劲的器具。
把它合进来,暗劲增强的同时,张云身上的戟劲就成了。
使用其它的兵器也同理,所谓一通百通,便是如此。
练这大戟,还有化劲之意,劲在身体里走,怎样来改、来化。
一切豁然开朗。
张云提戟舞动,参悟了两个时辰。
全是用暗劲,筋骨不累,但是心脏跳到很猛烈,有眼冒金星之感。
歇息时出门透气,天已经大亮。
“小子,怎么样?”师傅竟然在外面。
“饿了?吃这个!”师傅揭开一个陶罐。
全是药材炖煮,全素。
“这练法消耗太大,不补一下,身体受不了。另外练完要站桩,松松气血。”师傅叮嘱。
“好的!”
次日,练九十斤的戟。
两天后的下午。
“子龙,怎么样?”石屏来了。
张云微笑道:“等一下!”
他走到了一个大靶子前,手掌平放腹前,心随意动,丹田内铅汞之力,如同大海之磅礴之力,猛地透过手掌打到靶子里。
砰的一声巨响。
张云松手,掌按处完好无损,靶子背后破了一个大洞,地上散落一堆东西。
“你终于成了!”石屏看着他,脸上充满惊讶和兴奋。
两人走出门。
老头子立刻将大门关上了。
门外,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青袍道士等着。
“宋师叔!”石屏道,“他就是子龙!”
那道士眼神幽深,仿佛能洞彻人的心扉,又带有一丝亲切。
“弟子张云,拜见师尊!”张云不由跪地俯首,大礼参拜。
“起来吧!”他扶起张云,上下打量,“贫道宋德玄,你既与我有缘,就收下你吧!”
“谢师尊!”张云大喜。
下山。
山脚下停着一辆马车,三人上车。
到了鞠通府上。
书房里,张云见到崔文子。
一个慈眉善目的半百老头。
双方见礼。
正式举行拜师仪式,上香案,磕头,敬茶。
宋道长端坐上首,接了茶喝一口,道:“贫道今日正式收你为弟子。”
又说了一些道规,扶张云起身,仪式就算完成了。
崔文子、鞠通纷纷祝贺。
“宋道长,子龙酒托付你了!”何川郑重道:“有劳道长!”
“上师客气!”宋德玄道:“此子沉稳有度,性敏而坚,甚合吾意!”
“我们今日歇息一晚,明日就要分开,”何川道,“我和崔神医回良乡城,子龙和宋道长、石小娘南下!”
“好的!”张云道。
聊了一会,宋德玄对张云道:“子龙多陪陪何上师!”
告罪一声,他去了另外一间房歇息。
张云陪何川聊天。
“子龙,宋道长不简单,”何川道:“他名伦,字德玄,洛阳人,道术高深。他有一个弟子叫韩伟远,你算是二弟子。我师兄对他极为推崇,能够拜入他门下是你的幸运,你可要好好把握了!”
“是!”
“你是不是对他出现在偏远的燕国有点奇怪?”何川看着张云,微笑着问。
“是!”张云道。
“此事说来话长,”何川道,“这几天我旁敲侧击石屏,小妮子起先不肯说,
禁不住我软磨硬泡,终于告诉我了!”
他得意的笑笑,继续道:
“石屏是楚国宛邑人,其曾祖父石奢却是一位大人物,曾经做过楚昭王的令尹,其为人坚直廉正,无所阿避。其父杀人,石奢先抓后放,自缚请罪于楚昭王。昭王宽宥之,他仍为尽忠职守而自杀。”
“噢,的确是坚直廉正,真循吏也!”张云赞叹。
“石氏在楚国算得上是望族,石屏有一从妹,生得云容月貌,远近闻名。不料一日和好友出去游玩,却出事了!”
“什么人,那么大胆?”
“那人却是一个来头不小的人物,是一个道门中人,他本是巴国巫山人,道号洞玄子,习房中术,虏猎美女,采阴补阳,故又号称西邪。”
“就是一个妖道!”
“不错,”何川道:“那石家小娘被他摧残,身心俱创,被救回时已经神志不清。石屏气愤填膺,而她师傅正在闭关,她就找师叔宋道长出面,于是道门中人开始追杀洞玄子。”
“那洞玄子被围攻,哪里打的赢,他狼狈的一路逃窜,从楚国逃入齐国,道门中人紧追不舍。而这洞玄子狡猾得很,到了齐都营丘,忽然一下子找不到踪影,于是道门中人分开寻找,石屏就和宋道长来燕国搜寻。他们遇到崔神医,崔神医再告诉了我。”
“看样子没有找到?”张云道。
“对,问过那小妮子了!”
“那妖道倒是个祸害!”张云道,“我估计他不会逃往胡人部落,多半躲藏在偏远国家,说不定还在修炼邪功呢!”
却说那洞玄子,躲在蓟城李府在优哉游哉的享受着。
郭四修习已经半个月,这段时间正在修炼《玄女经》。
胡萦身怀异禀,两任夫婿均是常人,两年多来,哪里能够得到如此情爱享受?现在遇到同样身俱异宝的郭四,两人棋逢对手,各逞其能,只让胡萦如入仙境,恨不得时时和郭四亲热。
这胡萦更是视洞玄子如再生父母,嘘寒问暖,奉茶送水,照顾得无微不至。
今日午饭过后,胡萦亲自奉茶给洞玄子,道:“师尊晚上想吃点什么,萦儿自去安排?”
“哈哈,乖萦儿,照常就是,你这么孝顺,天天换花样,倒是把贫道的嘴给养刁了!”洞玄子老大慰怀。
“萦儿今日所有,皆拜师尊所赐,这点心意,算不得什么!”胡萦道。
“好好,你去休息吧!”
胡萦回到房间,不见郭四,问梅香,知他在书房,立即过去。
一进门,却见郭四在案桌写字。
胡萦掩上房门,走近郭四,止不住蹲身从后面抱住他的腰。
“阿萦,你看!”郭四道:“这是张少新造的玉帛纸,轻薄又好写,真是妙极!”
他放下笔,道:“张少大才,出手就不是凡品!半个月没见他了,倒是有些想念!”
却感觉耳垂被胡萦从后面吻住,感受到她面颊的火热。
“阿萦,刚吃过饭呢?”郭四不由失笑。
“你……”郭四话没出口,胡萦红唇已经压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