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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章碣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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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亲热一会,胡萦已经把郭四放倒在垫席上。

    “你这小妮子,把门都关了,这是李季的书房,你想干什么呢?”郭四警惕道。

    “他早就吓跑了,整个宅子都是妾身的,包括这个书房,也包括你!”胡萦面色娇艳。

    “哟,越来越狠了!看你这样子的是不是要把我给吃了?”郭四摸着她的秀发。

    “当然,全部吞下去,骨头渣子都不剩!”她抱着郭四的头,道:“郭郎,妾身一刻也不愿意离开你呢!”

    “嗯,你这是病!得治!知道么?”郭四严肃道。

    胡萦躺地上,拉住郭四的胳膊,道:“郭道长,奴家病得好厉害!求求你,快来给我治病吧!”

    她的声音温柔入骨,郭四拿起案几上的笔,在纸上胡乱划了几下,拿起纸,道:“贫道这里有一个方子,你去药房照单抓药,用文火煎服,两日之后,包管药到病除!”

    胡萦接过那纸,被它丟一边,皱眉道:“奴家身上疼得厉害,道长帮我按按!”

    郭四严肃道:“男女授受不亲,贫道洁身自好,怎能轻易破了道门戒律?小娘子还是不要为难我了!”

    胡萦见他油盐不进,心里着急了,直接扑上来扒他衣服。

    “女施主,有话好好说,你……”他话没说完,已经被胡萦吻住。

    胡萦三下两下脱下他的衣服,腻声说:“道长,奴家病得受不了了,你就行行好吧!”

    “唉!”郭四光着膀子,满脸无奈:“既然小娘子病得如此厉害,贫道只能勉为其难了!”

    他摇头叹息:“看来,男人太有魅力,也是麻烦呐!”

    却说张云清早三人启程,顺着易水向东南而行,行程三百里。

    易水,即今河北易县的易河。战国时,黄河从天津入海,易水当时是黄河的支流。

    第三天下午,即将到达碣石山。

    这里原来属于孤竹国,后来孤竹国被灭,碣石山一带成了燕国的辖境。

    途经碣石道,但见树木丛生,百草丰茂。宋德玄道:“此谓碣石流域,泉溢于虎山坡,南称龟山,西南即为碣石山。”

    四时左右,到山脚下一家古庙落脚,那庙祝也是道门中人,张云拿了一些钱给师傅,算做这段时间的花销,庙祝也没有推辞。

    庙祝领三人到后面不远一个宅院,应该也是他们的产业。

    里面倒是挺大,设施齐全,非常安静。

    放下随身包裹,洗漱一番。

    古庙对面大海上,有两块突出海面的巨石,高者如碑,低者如坟。

    早早吃过晚饭,三人登碣石山。

    碣石山距离海岸很近。巍峨挺拔、山形奇特,耸立于渤海北岸,连接太行、恒山等大山,连绵起伏有大小上百座奇险峻峭的峰峦,其主峰仙台顶突起屏峰障岭正中,顶尖呈圆柱形,远望如碣似柱,极像直插云霄的天桥柱石。

    三人登临仙台顶,俯瞰大海,山海之间大地静卧脚下。

    时已近黄昏,张云远眺夕阳暮色,绵延达上百里的碣石山前的海岸沙丘,与浩淼无垠的大海相依相连,大海茫茫无边,天海一体。他心中油然有通古之幽的豪情,诗性涌起,不由脱口吟出: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水何澹澹,山岛竦峙。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粲烂,若出其里。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好诗!”一个声音从山腰传过来。

    立刻,走上来一个年轻男子,二十一二岁,身材高大,高冠博带,着白色深衣广袖,佩玉舒徐,龙首带钩,面容俊雅,面带微笑,气度不凡。

    看他的面相气度,以及腰带的佩玉和钩带,张云知道这人来头不小。

    紧跟着上来两个着黑衣常服的精悍汉子,一看就是武道高手。

    白衣青年面露讶异之色,拱手道:“在下冒昧,请问刚才作诗之人,莫非是这位小兄弟?”

    “正是!”张云道,“随口乱吟,让足下见笑了!”

    “此诗深沉饱满、奔放而雄健,如幽燕老将,气韵沉雄,乃极上乘之作,却想不到,竟然出自一位少年之口,妙哉!”他目注张云,“不知小兄弟尊姓大名?”

    “在下张云,萍水相逢,足下气度非凡,令云钦佩!”张云拱手。

    “在下宋涛,这位是二公子,公子载殿下!”一位黑衣汉子道。

    双方见礼。

    “今日偶遇如此年少大才,实为幸事!我们同赏碣石美景,不亦乐乎?”公子载道。

    “固尔所愿!”

    公子载道:“昔大禹治水,山陵当路者毁之,故凿龙门,辟伊阙,析厎柱,破碣石,堕断天地之性。”

    宋德玄道:“华夏山川东北流,其维,首在陇蜀,尾没于勃碣。”

    “然!”公子载道:“孤读古籍,言勃海之东,不知几亿万里,有大壑焉,其中有五山焉,一曰岱舆,二曰员峤,三曰方壶,四曰瀛洲,五曰蓬莱。而五山之根无所连箸,常随潮波上下往还,不得暂峙焉。或曰三神山,海中有三神山,名曰蓬莱、方丈、瀛洲,仙人居之。道长修长生,游四海,此言真否?”

    “仙人之说,飘渺虚无。没有亲见,贫道不敢乱言!”宋德玄道。

    “哈哈,倒是孤执念了!”公子载笑道。

    这公子载倒是个人物,张云心想,不知燕国其他几位如何。

    一会,天色已晚,几人下山。

    临分别时,那宋涛递给张云一块褐色腰牌,接过来,上面雕了一面旗,非常精致。

    “子龙,初次见面,转眼却又分别在即,孤甚感遗憾!你既然住在良乡城,有时间来临都,凭此牌,可以无须通报,直接来西宫见我!”公子载道。

    “谢公子厚爱!”张云拱手。

    “各位,后会有期!”公子载登车,挥手告别。

    回到古庙后面的院子,三人歇息。

    次日,宋德玄张罗东西,给张云练功。

    弄个火炕烧起,里面放一块块大小不同的山石烧。

    张云脱了上衣到火坑边。

    一块烧热的石头飞来。

    宋德玄道:“接住,在手里掂,掂冷了,再放下。”

    张云接到石头就烫的手忙脚乱,石头掉地上。

    “天下武学,唯快不破!没有快到极致的速度,怎么战胜强敌呢?”宋德玄道,“人的动作可以快到无止境,但是我们快不起来怎么办?只能借外物来激发!你的手要是突然让什么东西烫着了,嗖的一下,你收手的反应就比谁都快。”

    他接着道:“当热石头到手的瞬间,你要把收缩劲,变成暗劲,把石头荡起来,它再落下,你再荡起。到后面石头烧得通红了你能够接着荡起来,才叫真功夫!我们练的,就是劲力在极短极短时间里能够收发自如!”

    张云恍然大悟。

    宋德玄道:“你过来,找块烧得通红的小石头,用棍子夹起丢过来。”

    张云找了一块烧得发红的小石头,拿棍子一夹,木棍上立刻腾起一股青烟。

    夹起石头对着师傅扔过去。

    宋德玄右手闪电般伸出,两指一夹,那石头如同活物般,在他手指,掌心,手背,回来轻快的跳动。

    一会后,他扣掌一丢。

    “啪”的一声。

    那块石头深深嵌入十多米外的柱子上。

    张云看师傅的右手,光洁细白,没有一丝儿被烫的红晕。

    张云服了!

    练吧!

    练熟了,又换另一种。

    一个月很快过去了。

    却说羊角哀,离开兄长家一个星期后,回去过一次。

    他预支了两个月工资,买了一大堆东西,潘杏派出张府最豪华的马车接送他。

    当羊角哀衣着光鲜的出现在摆摊的兄长面前时,羊角宽目瞪口呆,他擦擦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闵之……”他结结巴巴道。

    “兄长,”羊角哀道,“一直很忙,今天挤出一点时间来看看你们。”

    羊角宽连忙起身,拉着弟弟的手,上下打量,“行啊闵之,你这身衣服价值不菲,现在在哪里?做什么呢?”

    “愚弟遇到贵人,他让我做二管家,就在西门的张府,那个制茶作坊就是他开的!”羊角哀笑着道。

    “什么?制茶作坊?你……你在那当二管家?我的天?”他一拍腿,“没有骗我?”

    “真的!我怎会骗兄长?”

    “哈哈,发财了!”羊角宽狂喜道。

    “谁发财了?”门外传来他婆娘的声音。

    “孩他娘,快来!”他招手,“看看他是谁!”

    “咦!这是……羊角哀?”女人满脸惊讶。

    “见过大嫂!”羊角哀拱手。

    “你来干什么?”她扭头,瘪瘪嘴。

    “你这臭婆娘,怎么说话的?”羊角宽瞪眼。

    “怎么的?又要为你的宝贝弟弟打我?”她怒目叉腰。

    “你……”羊角宽忍了下,压低声音道,“闵之现在……发达了!”

    那女人见老公对自己使眼色,有点懵圈,指着羊角哀问:“他……发达了?”

    “你知道闵之现在是什么身份吗?”羊角宽问道。

    “什么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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